夏興輝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恨和不甘,因爲此刻的夏如矜,瞬間爆發出來。
“當年爲了興輝集團,我不僅失去了最愛的人,被迫接受一樁沒有感情的婚姻,處處忍讓甯晚,忍受甯家的輕視。我隐忍這麽多年,終于讓興輝集團跻身京城四大家族之列,成爲令人望其項背的跨國集團。可如今,卻因爲你的不自量力,讓我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讓我苦心經營的興輝集團成爲你的陪葬品。”
夏興輝緊緊咬住牙關,努力克制住掐死夏如矜的沖動,怒不可遏地大吼道。
“我一次次提醒你,讓你不要對權傾城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不要做出出格的事,可你就是充耳不聞,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現在倒好,不僅你自毀前程,夏家也因你被遷怒,讓興輝集團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這個結果,你滿意了?”
然而,失去神智的夏如矜,根本聽不懂夏興輝話裏的意思,更感受不到他眼底的恨意。
她隻是呲牙咧嘴地扭動着腦袋,瘋狂撕咬着夏興輝捏着她下颚的大手,大力扭着身子。
“顧相思,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夏如矜的話,令夏興輝瞬間怒火中燒,眼裏迸射出仇恨的目光,他咬牙切齒地嘶吼道。
“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死性不改,冥頑不化,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夏興輝以爲經曆了這麽多,夏如矜應該會有所感悟。
知道适可而止,不該執迷不悟。
可她,即使瘋了,卻仍舊死性不改,依舊對顧相思充滿嫉妒,對權傾城充滿幻想。
夏興輝大力甩開夏如矜,滿臉失望地看了她一眼,神色陰沉地朝門外走去。
直到關上房門,依舊能夠聽到夏如矜瘋狂的嘶喊聲。
……
秋意來臨,露水成霜。
興輝集團道路兩旁樹木的枝葉漸漸脫落,群花枯萎,唯有花壇裏的菊花迎風而立,傲霜怒放。
興輝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如同雕像靜靜站了一夜的夏興輝,眼窩微微下陷,眼角布滿皺紋,一根根銀絲一般的白發在黑發中清晰可見。
短短一夜之間,他仿佛蒼老了許多。
夏興輝動了動僵硬的雙腿,緩緩轉過身,雙眼眷戀地掃視着眼前的一切,眼底浮現一抹滄桑和不舍。
許久之後,夏興輝收回目光,步履緩慢走向角落,打開櫃子,赫然入目的是一個銀色的保險櫃。
隻見他按了一連串數字,将右手食指按在指紋識别區,随即嘀的一聲,保險櫃門緩緩打開。
夏興輝抽出放置在最下方的檔案袋,小心翼翼抱在懷裏,虛掩上保險櫃門,拿着袋子離開了辦公室。
……
宋知遠剛到達興輝集團,就被助理帶去了董事長辦公室。
“宋總,您請。”
宋知遠走進辦公室,環顧四周并未看到夏興輝的身影,眉頭漸漸蹙成一團,剛要掏出手機給對方打電話,餘光不經意間看到辦公桌上的信封。
宋知遠拿起信封,封面赫然寫着他的名字,宋知遠緊擰着眉頭,緩緩撕開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