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顧相思，高挑纖細的身姿側身而立，栗色微卷的長發随意披散在身後，精緻的眉眼畫着淡淡的妝容，盡管眼底泛着疲憊，卻依舊不影響其風華半分。

目光落在對方精緻白皙的面容上，夏如矜垂在身側的右手下意識微微收緊，眼底的嫉妒一閃而過。

比起眼前傲然挺立的顧相思，她如今的處境确實顯得格外狼狽。

夏如矜壓下心底陡然湧上的不甘，淡淡扯了扯嘴角。

“是你。”

顧相思緩緩擡眸，暗沉無波的雙眸落在夏如矜白皙姣好的面容上，突然感到異常陌生。

“看到我還活着，是不是很失望？”

心底雖然極度憤恨，顧相思面色卻依舊無波無瀾。

平靜無波的嗓音，仿佛在述說着某些無關緊要的事。

“确實有點。”

夏如矜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在被發現的那一刻，對于自己的處境，夏如矜早就了然于胸。

對即将面臨的情況，更是一清二楚。

所有的真相，彼此都很清楚，她完全沒有必要刻意掩飾，也不想做任何掩飾。

夏如矜的話，令顧相思緩緩勾起一抹冷笑，眼底全是嘲諷。

“你倒是坦然。”

顧相思緩步逼近夏如矜，眼底恨意沸騰。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開門見山了。我出現在這裏的目的，夏小姐應該一清二楚，你對我顧家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也應該好好算一算了？”

第一次聽到顧相思這樣稱呼自己，夏如矜出現片刻的愣怔，恍然察覺，有些事終究變了。

思及此，夏如矜淡淡扯了扯嘴角。

“洗耳恭聽。”

在決定和楚無合作的那一刻，就注定她與顧相思永遠站在了對立面。

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再虛與委蛇。

“我爸的死，是你一手策劃？”

想到顧霆的死，顧相思心口一抽，精緻的臉龐全是痛苦。

“是。”

夏如矜毫不猶豫點了點頭，視線落在顧相思滿是痛苦的面容上，心底突然湧上一陣報複的快意。

她沒有任何隐瞞，将當初的事和盤托出。

“其實當初，我要對付的明明是你，可偏偏權傾城把你護得太好，根本沒有任何接近你的機會，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對你父親下手。說到底，你父親的死，還是因爲你。”

當初，夏如矜隻是想讓顧相思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可盡管她提前籌謀，機關算盡，權傾城卻依舊把顧相思護得天衣無縫，根本沒有任何接近對方的機會。

最後，爲了讓顧相思痛苦，她才退而求其次，選擇對顧霆下手。

夏如矜雲淡風輕的話，猶如一把尖銳的匕首，狠狠插入顧相思的心口，令人窒息的疼痛瞬間席卷而來，白皙的面容血色盡腿。

顧相思死死咬住牙關，瞪着夏如矜的雙眸目眦欲裂，冷聲質問道。

“這次意外，也是你全程參與？”

“是。”

話落，夏如矜面色遺憾地補充道。

“隻可惜，還是讓你躲過了一劫。”

“也是你，讓人傷害的妤煙？”

“沒錯，是我。”

對于自己的所做所爲，夏如矜供認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