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東西飛進眼裏了，有點難受。”

仍由顧相思怎麽擦，臉頰的淚水不僅沒幹，反而還越流越多。

“相思，你别這樣，我知道你很難過，你哭出來，你哭出來好不好？别憋在心裏，千萬别憋在心裏。”

林妤煙緊緊攥住顧相思的雙手，定定注視着她的眼睛。

“相思，你哭出來，哭出來，好不好？”

聞言，顧相思努力吸了吸鼻子，憔悴的小臉上全是委屈。

“我明明不想哭的，可偏偏眼淚就是止不住流，我也不知道爲什麽……”

顧相思将頭靠在林妤煙肩上，突然低聲問道。

“妤煙，你說我爸……我爸他真的離開了嗎？”

沙啞的聲音，帶着淡淡的希冀和不确定。

“相思，顧叔叔發生車禍，我也覺得很意外，不過逝者已逝，你要節哀。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在你身邊。你有權少，有我，還有一大批關心你的粉絲。你從來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知道嗎？”

顧霆死于車禍，确實令人有些意想不到。

可意外這種事，向來不可預料。

既然已經發生了，她能做的就是陪在顧相思身邊，陪她度過這次難關。

聽到林妤煙的話，顧相思不由低喃一聲。

“意外嗎？”

對于這次車禍，顧相思敢肯定，一定不是意外。

顧霆的司機，跟在顧霆身邊十多年，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交通事故，平時就連與其他車輛發生摩擦都沒有，又怎麽可能在高架上超速行駛，還沖出了高架防護欄。

這一切在顧相思看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聯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以及自中午之後就離開的權傾城，顧相思眼底不由劃過一絲冷意。

如果顧霆的死，并不是意外，那她一定會查清這一切，讓幕後之人爲之付出代價。

……

夜晚，清冷的月光從疏薄的雲層傾瀉下來，朦胧的光暈照射在院子裏，微涼的夜風徐徐吹來，帶着一絲清冷的涼意。

權傾城回到碧海别院，就看到顧相思消瘦的身子倚着林妤煙，白皙憔悴的小臉無悲無喜，通紅的眼底卻盈滿了晶瑩的淚光。

眼淚順着白皙的臉頰滴落下來，令權傾城心口猛地抽痛了一下。

權傾城僵直着身子，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靜靜聽着顧相思虛無缥缈的聲音。

“妤煙，你知道嗎？其實我爸一直很反對我踏入娛樂圈，他一直都希望，我能出國留學，學成歸來後進入長霆集團，幫他管理公司。不過從小到大，我貌似什麽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從來沒有聽過他的安排。我一直以來，還總是埋怨我爸霸道，什麽事都喜歡替我做主，如今想來才發現，這二十二年，我除了和權傾城結婚這件事，是他所希望的以外，我從來沒有一件事聽過他的。”

一直以來，顧霆确實什麽事都喜歡替顧相思做主，可如今細細想來，顧相思才發現，即使當初顧霆再怎麽反對，她終究還是做了自己喜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