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顧相思便轉過頭,看向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沒有理會司機怪異的眼神。
同一時間的第一醫院手術室,權傾城一身淺藍色手術衣,左手拿着齒鑷,右手拿着持針鉗,正全神貫注地低着頭,爲病人縫合傷口。
這是一台心髒移植手術,到現在爲止,已經整整過去了四個小時,中途因爲麻醉失誤,出了點意外,不過好在權傾城反應及時,并未造成任何生命危險,也算是有驚無險地完成了手術。
“剪刀。”
清冷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帶着一貫的淡漠和疏離。
聽到權傾城的話,一旁一臉崇拜看着他的助理醫生立即将剪刀遞給他。
權傾城放下手中的持針鉗,接過剪刀,毫不猶豫剪斷縫合線。
“手術完後,将病人送到無菌隔離室觀察,記得連續注射三到四天的異丙腎上腺素,每日按時檢查血常規、血生化和肝腎功能,注意是否發生排斥現象。”
權傾城将齒鑷和剪刀遞給助理醫生,朝着對面的覃芊沉聲提醒道。
“好的,權院長。”
覃芊毫不猶豫點了點頭,鄭重的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激動和佩服。
今天這台手術,若不是家屬堅持由權傾城主刀,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想到麻醉醫生失誤時,權傾城沉着從容的應對措施,覃芊不由有些感慨。
即使和權傾城搭檔過很多台手術,可每一次,她都會有全新的發現。
她總覺得,權傾城就好似一個挖不完的寶藏一樣,随時都會給你不同的驚喜。
就權傾城在醫學上的專業和能力,在京城真的很難找到第二個能與他相提并論的人。
聽到覃芊的回答,權傾城點了點頭,淡淡睨了一旁戰戰兢兢的麻醉醫生一眼。
“從明天起,我不想在醫院看到你。”
話音剛落,權傾城便走出了手術室。
醫生對于權傾城而言,是一份神聖且不容亵渎的職業。
手術台上,分秒必争,不允許出現任何差池,因爲任何一小點錯誤,都可能導緻一條生命的離去。
麻醉對于一台手術而言,并非很難的工作,可就是這麽一件小小的事,竟然還會出現麻醉事故。
今天若不是擰不過家屬要求,由他主刀這台手術,若換成其他醫生,必然會出現醫療事故,那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他絕不允許這種專業技能不過關的人,出現在第一醫院。
戰戰兢兢站在角落的麻醉醫生,聽到權傾城的話,臉色不由一白,下意識張了張口,卻發覺根本無力辯駁。
他緩緩垂下腦袋,掩蓋住眼底的黯然和懊悔。
一旁的覃芊看到對方失落的神色,不由低低一歎,也沒敢說什麽,而是按照權傾城的吩咐,與其他醫生一起,處理手術後續的事情。
權傾城走出手術室,看着手上滿是血迹的手套,再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忍不住蹙了蹙眉,加大步伐朝辦公室走去。
具有嚴重潔癖權傾城,此刻腦裏唯一的想法,便是立刻回辦公室沖個澡,換掉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