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看清來人,臉上閃過一抹尴尬,卻将頭低下,以發遮面,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春花。
那個外門弟子已經開始添油加醋的說起李姑的不是,身爲人婦不知廉恥的糾纏岑長老,如今還敢誣賴岑長老是孩子的生父,當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那個外門弟子越說,李姑就覺得越沒臉,雖說她本來就是個挺不要臉的人,但是面對後輩,多少還是有些尴尬的。
所以不等那個外門弟子說完,李姑就再待不下去,抱起孩子就要離開。
春花卻從那個外門弟子的口中,聽到了非常關鍵的信息,那個孩子沒有靈脈。
若那個孩子當真與岑長老沒有任何關系,怎麽會在這麽小的年紀就測試靈脈,很顯然,岑長老是因爲這個孩子測試的結果不理想,所以才不想接受這個孩子。
這不由得讓春花想到當初的自己,心就軟了兩分,開口喚道:“小姨。”
僅僅兩個字就讓李姑的腳頓住,淚水再次溢滿眼眶,而那個外門弟子卻因爲這兩個字險些跌倒,這個女人竟然是張師姐的小姨,那豈不是張師兄的小姨,甚至可能還和蘇師兄認識?
外門弟子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卻控制不住兩腿的發顫,這一個個的,可沒一個自己惹得起的。他有些哀怨的瞥了李姑一眼,仿佛在說:“你既然有這麽硬的背景,爲什麽要來找我這麽個小人物啊。”
春花也是從小人物走上來的,雖不喜歡外門弟子那種捧高踩低的心态,卻并不想多爲難他,輕輕揮了揮手就讓他退下了,外門弟子如臨大赦,感激的望了春花一眼,快速退走。
春花的手搭上李姑的肩膀,李姑眼裏的淚再也控制不住,洶湧而下。
這幾年,李姑着實是過得不一般的慘,自以爲抱上了青雲山長老的大腿,珠胎暗結的時候還曾暗自欣喜,做着母憑子貴的美夢。
張大對她死了心,一紙和離書登記在冊,徹底和她了結了夫妻關系。可她并不在乎,岑沙很顯然是喜歡她腹中的孩子的,還将她接到青雲山養胎。
盡管岑沙的女人不少,可有子嗣的卻隻有她一人,她堅信憑自己的本事一定可以坐穩岑夫人的地位,可這一切的幻想,都在孩子出生一個月後完全破裂。
岑沙對孩子進行了靈脈測試,結果竟是個廢材,完全沒有修煉的可能。岑沙立馬翻臉,堅決不承認這個胎兒是他的孩子。
李姑無奈,回去尋張大。可一向老實懦弱的張大此次卻異常堅決,半點都不被她動搖。
她也試過去找自己的姐姐,也就是春花的母親張嬸,曾經因爲她的流言而讨厭蘇湛玉的姐姐,終究是因爲村裏其他人的留言疏遠了自己。
而且,自從蘇湛玉上青雲山修仙,他的字畫就成了絕筆,價格又上漲了好幾次。鎮裏的人甚至親自來求,張嬸這才知道曾經被自己的這個好妹妹刮去了多少銀子,對她能有好臉色才是怪事。
春花聽得不免唏噓,小姨這算是因果循環,害人終害己嗎?
然而春花與她母親終歸不同,她跟着父親學了幾年字,比她母親更加知書達理,也更加善良。
所以盡管她不喜小姨的爲人處事,卻也見不得她被别人那樣欺負,所以還是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洞府裏,給她一個容身之地。
不過因爲安置小姨和她的孩子,給飯團做好吃的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