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将飯團抱起,手指抵在她的喉嚨微微一撫,總算是幫她把這口氣順了過來。
飯團可憐兮兮的望着蘇湛玉,他無奈的搖搖頭,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
感覺到蘇湛玉再次邁動腳步,飯團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襟,扭頭看向那塊掉在地上的肉餅。
蘇湛玉的額角有些抽痛,目露警告:差不多得了。
我昨夜一夜沒吃東西耶,再說,誰讓你的肉餅做的那麽好吃呀。
飯團委屈巴巴的抗議,小爪子輕輕揮動了兩下,伴随着喵喵的叫聲。
蘇湛玉雖然聽不懂喵叫,可猜也猜得到它的意思,目光落在張婆手中提的魚上,湊近飯團的小耳朵,輕聲說道:“看到沒有,阿婆手中那條可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草魚了,魚頭可以做剁椒魚頭,身上的肉弄個酸菜魚應該不錯,魚尾還可以用來烤。”
飯團耳朵抖動兩下,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再不掙紮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張婆的方向,發現蘇湛玉沒有動,還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伸出爪子指了指,仿佛在催促他快一點。
蘇湛玉心中滿是笑意,面上卻是不顯,就在衆人以爲蘇湛玉已經不打算往前走了,蘇湛玉又動了起來。
春花的心已經被欣喜盈滿,她也沒有想到,自己隻是喊了一聲,蘇公子真的就開門了,這是不是說明,他的心裏也是有自己的呢?
春花激動的往前迎了一步,蘇湛玉卻隻是頓下腳步,看了她一眼,便算打了招呼,然後越過她,走向了張婆。
張婆不知所措的捏着那條魚,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蘇公子,誠如那些人所說的,自己的身份與蘇公子乃是雲泥之别,自己雖說有心道歉,但對方卻不一定要原諒自己。
但是,想到屋裏躺着的孫兒,張婆着實是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咬了咬牙,張婆就要跪下,卻被一股無形的力托住。
張婆心裏一驚,傳言蘇公子是神醫,已經是半仙一般的人物,難道說那些傳言是真的?
不等張婆細想,蘇湛玉就做了個讓她膽戰心驚的動作,蘇湛玉竟然對着她弓下了身子。
“阿婆,湛玉幼時快要餓死的時候,承蒙您給過一條魚續命,這份恩情湛玉一直銘記于心。”
張婆的心仿佛做過山車一般,從谷底重新升回空中,劇烈的情緒讓她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在地,蘇湛玉卻已經一把扶住了她。
張婆反手抓住蘇湛玉的手臂,哭求道:“老婆子不敢麻煩蘇公子,但是老婆子實在是沒辦法了,求求蘇公子,救救老婆子的小孫子吧。”
張婆的孫子張狗子與鐵蛋一般大,但此時躺在床上的張狗子,除了體型,半點看不出來是個半大的孩子。
本該稚嫩細膩的皮膚此刻就像枯萎的花朵一般,遍布皺紋,甚至可以看到隐約的老人斑,再配上那一頭花白的頭發,看起來倒像是比張婆年紀還大的小老頭子。
張婆一看到自己的孫兒,淚水就忍不住湧了出來,在春花的安撫下,總算是斷斷續續說出了實情的來龍去脈。
狗子雖然和這個年齡的孩子一樣愛玩,但卻比一般的孩子更加懂事,因爲家中隻有阿婆一個長輩,年紀又大了,狗子每日都會早起陪阿婆一起去打魚。
午後阿婆賣魚的時候,狗子才會出去找自己的小夥伴玩耍,但隻要天黑,就一定會回來。
就在蘇湛玉撿了飯團回家的那天,狗子似乎玩得忘記了時辰,比平時晚了半個時辰才回到家,回到家飯也不吃就倒頭大睡。
張婆以爲狗子是玩累了,叫了兩聲狗子沒有答應就自己用了飯歇下,誰料第二日狗子就起不來床了,整個人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衰老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