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亂戰雷火亂炸彌漫幾千裏,岑參喚來自己的三個徒兒,修爲都極爲不凡,和岑希夷相比每一個都隻高不低,接過岑參手中照影鏡,起身便追了上去。
李漁苦尋了柳琵琶不到,心中暗道“以柳琵琶神通,若是想走,又有誰能攔她?怕不是已跑到虛空中觀戰去了!”
想到此處便不管其他,飛了不遠,見到身後有三道劍光直直追來,改變幾次方位也未甩掉,心頭暗道“這幾個道人借了什麽手段,竟然能夠追蹤到我蹤迹?”
要知李漁仙人盜神通修煉到現在,雖飛遁速度不見多快,遠不及十日橫空大陣的遁光,但是隐遁起來,可比剛從葫蘆山中出來時詭秘數倍,連聲音氣息都能收斂的不漏半分。
李漁飛出了數百裏,後面三個道人就都追了上來,古靈玉修爲最高,一路當先,心中暗想“這小妖遁法也着實奧妙,若非有照影鏡引路,極難發現他蹤迹,正好我同了兩位師弟,聯手殺了那妖怪,這遁法我一定要奪在手内。”
李漁見這三道人直直追趕了上來,思忖這裏距離混戰之處已遠,便停了下來隐在半空,古靈玉三個追來,還要大義淩然的廢話幾句,李漁卻連半句話說的功夫也不肯給,全力催運十日橫空大陣的變化,無數火鴉招展而起四面撲了上去,把這三人一起圍住,他自己一抖手,猩紅,皎潔兩道光華升起。
弄月環中太陰元磁神光陡然勃發,将其中朱逸聞雷霆劍光引的一陣顫動,護體劍光露出破綻,頓讓李漁抓了機會。
血虎令牌被李漁重新祭煉之後,威力極是強橫,純以鬥法而言,那血神子比他弄月環要更可怖幾分,那朱逸聞那是岑參真傳弟子,雖也有煉虛合道境的修爲,但一身的神通盡在一口飛劍上,此時飛劍爲元磁神光吸引,驟然失了控制,數百條血神子虛影自劍光縫隙中湧入,陡然之間,如何抵擋這一手?當下就被蜂擁而入的血神子吞吃了肉身,肉身頃刻便成了血神子養料,連同魂魄一起飛入了血虎口中。
擊殺得一名大敵,李漁順手也收了這個朱逸聞的随身飛劍,精神一振,再度把弄月環和血虎令牌齊齊發出,又是兩道光華璀璨,向另外古靈玉兩個籠去。
古靈玉兩個也是主修劍術,一身神通也都在一口淩厲無比的無匹飛劍上,三人本都是煉虛合道的實力,對敵之時,更是可組成神霄劍陣,便能數倍自身的催動劍氣,卻沒想到,李漁陡然出手,借了弄月環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朱逸聞被李漁輕易擊殺,卻連陣法也未布成。
古靈玉見李漁手中那一柄血虎令牌,能催發數百血神子,吞吃血肉神魂,極是詭異可怖,幽冥血海封閉多年,他一時也認不出這歹毒神通來曆,隻覺得極是厲害,而李漁手中那皎皎圓環,更是能引的飛劍躁動,不受自家控制,心中驚駭之餘,更是又羨慕,又嫉妒,隻很不得把李漁全身的寶貝都搶來。
急急把一口飛劍跟自己身子合一,牢牢定住了飛劍,不讓弄月環引去,無匹劍光護住周身上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劍修一口飛劍祭煉多年,雖弄月環中有元磁吸力,但畢竟禁制祭煉不深,方才朱逸聞也是吃了沒有防備的虧,一旦身劍合一,李漁的弄月環一時也撼不動那劍光。
古靈玉兩個護住周身上下,宛如刺猬一般,李漁一時也奈何不得,但李漁卻仗着對北落神霄劍訣純屬無比,便以祭起小乾坤破禁真法化作一團金芒,一點點的滲透進去。
旁側數百隻火鴉和血神子向兩人無窮撲擊,讓他們疲于奔命,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李漁從容布置,卻也無力反擊,連逃也不能,别說有多憋悶了。
不過一炷香功夫,那道金芒便以深入兩人護體劍光,任由兩個如何抵擋,也阻止不了分毫,兩人皆是大急,古靈玉心道“若是如此下去,一旦護體劍光撕裂,我兩人非要被那歹毒法器吞吃了不可,隻可惜朱逸聞那愚蠢貨,若不是他被這妖道殺死,我們若能組成劍陣,哪來的這般麻煩。”
當下時,古靈玉也隻能低聲傳音道“楊師弟,你且祭起劍光護住我,隻需片刻功夫,我已照影鏡定住這妖,到時自能将這妖道斬殺,斬殺此妖,寶物由你先挑。”
楊長生也早看出李漁手裏寶貝衆多,心中也早起貪念,那照影鏡那是他師傅岑參随身異寶,他自然知道神妙,當即便将劍光一催,陡然間光華大盛,将古靈玉也包裹進去。
古靈玉一聲清喝,手中那白金寶鏡光華大盛,陡然射出一道光柱,映在李漁身上,李漁隻覺得身子一沉,似是被腳下影子吸住一般,陡然間竟動彈不得。
抓住了機會,古靈玉身劍合一,猛然反撲了過來,三人中以他修爲最高,修煉劍訣也有幾十年苦功,在這一口飛劍上不知花費了多少功夫,此時陡然激射出來,劍氣如虹,似有撕裂大氣之勢,速度陡然增快三倍。
身影難動,李漁卻未慌亂,也虧了他也修煉過北落神霄劍訣,對都山劍派劍法極是熟悉,古靈玉身子一動,便知道他欲要如何,當即的氣随意轉,身前陡然升起一片朦胧水光。
古靈玉劍光一展,斬在了虛空,這一股禦劍力道用極,已到了收發不由心的地步,此時見李漁身前水幕升起,想要躲閃已來不及,心中也隻當做是李漁倉促中使用的護體法術,便暗一咬牙,準備硬沖過去。
隻是他劍氣雖淩厲,但卻真真是用錯了法力,劍光沖入水幕之中,未有絲毫反震力道,反是眼前一虛,周遭頓時變了景緻,他也是大派真傳弟子,心中頓時暗叫不好,可不等他轉身逃遁,便有無窮冰劍堆積如山如潮洶湧而來,遮天蔽日,讓古靈玉心中狂駭,頓時間連反抗之心都近消散。
失了古靈玉祭煉,那照影鏡神光頓時暗淡,李漁一扭身便從中掙脫出來,口中一聲輕呵,便将漫天火鴉化成大日金烏,展翅而起,和楊長生的劍光正正的拼了一記,即便是楊長生也有煉虛合道的修爲,但那金烏法相一聲長啼,其聲恢弘震蕩,呼嘯而來,宛如烈日當空,灑落無窮光明,心中生出一股無力抵擋之念,些許分神的功夫,弄月環便已輕吟而起,其中太陰元磁神光頓牢牢将他飛劍鎖住,然後金烏虛影一籠,楊長生頓時身化飛灰,魂魄未血虎令牌攝走,收中那柄飛劍,也被弄月環吞吸而來,落入李漁手中。
在一轉手,落入坎水境中的古靈玉,哪裏能抵擋住如山冰劍,冰山亂砸,不過須臾功夫,肉身便被打成血泥,一道無數飛遁的魂魄,也被血虎令牌吞了進去。
血虎連吞三人,皆是血氣極渾厚之輩,頓時戾氣大盛,周身血光翻湧,猛然的暴漲兩丈,宛如一座猩紅小山般立在李漁腳下,頓足仰天咆哮。
李漁連殺三人,正準備将那寶鏡收入手中,便見得那白金寶鏡陡然神光輝耀,化作一道光芒飛遁,李漁一見,心中暗道“這寶物非但能照出我仙人盜神通蹤迹,其中光芒更能定住身形,若是方才那道人更小心幾分,我隻怕也要吃虧不可,這種寶物,既送到眼前,豈能錯過。”
李漁将弄月環祭,皎皎月華璀璨,其中元磁神光生出莫大吞吸力道,隻是那照影鏡乃是岑參随身祭煉之寶,與他心神相合,那照影鏡神妙,其中岑參留下神念威力一起發出來,若脫缰野馬一般,将李漁牽引的四下飛遁,也虧得李漁太陰元磁神光精妙,牢牢纏住,雙方相互掙脫糾纏,頓橫裏淩亂的飛了出去。
這般相互糾纏足足亂飛了千裏出去,岑參畢竟不在寶物旁側,又被雙頭老祖這辣手的老妖纏鬥,雖奮力想要掙脫和弄月環的糾纏,但李漁哪裏容這寶物從眼前跑掉,把弄月環牢牢吸住,同時不斷以小乾坤破禁真法滲透内裏禁制,寶鏡裏雖有心念抵擋,但在小乾坤破禁真法前,卻無多少還手之力,李漁将乾坤符箓神通威能迸發出來,照影鏡哪裏能夠抵擋。
也不過掙脫飛遁了千裏路途,便被李漁連破兩層禁制,雖内裏還有岑參剩下的部分法力,卻被終是被弄月環壓制,讓李漁以坎水境吞吸進去。
也隻有小乾坤破禁真法才有這般奧妙,雖還未将這寶物完全煉化,但隻要入了坎水境中,這面寶鏡,便在也莫要想逃出李漁手心了。
李漁收了照影鏡,心滿意足,他這翠雲山一行,也就沒算是白走一趟,收獲之豐,甚至還在碧波潭妖市之上,心中不由暗道“古人雲,殺人放火金腰帶,果然誠不我欺。”
被照影鏡拖着四面亂飛,李漁也不知深在何處,此時四面環顧,辨認了方向,便準備離去,未行多遠,便聽得一陣雷火亂炸巨響和嬌呵怒罵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