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甯爲太平犬,莫爲亂世人。
各個諸侯之間的争鋒正式地進入白日化階段,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死人。
如果是平時的話彼此之間可能互相克制,可是當前,殺紅眼的兵卒和将領哪管其他,因此很多平民百姓都卷入了其中。
像是曹操和陶謙之間的戰鬥,就有大量的無辜百姓被卷入其中,成爲了他們彼此之間戰鬥的犧牲品。死在了那幾座被屠的城池裏面的人多不勝數,冤魂怨氣沖天。
趨吉避兇是人的本能,在這種條件下,不少有一定資本的便起了在這亂世之中尋一方樂土的心。因此像是謝飛鴻所在的江東,有蜀道難,難于上青天之稱的川蜀等地,便成了比較熱門的選擇對象。
江東,吳郡,作爲謝飛鴻麾下政治和文化的中心,自然也是最繁華的所在,因此不少外來有一定條件的都選擇在這裏落戶,發芽生根。
“管叔,沒想到這偏南之地竟有如此繁華之所,恐怕就是當年的洛陽也不過如此吧,”進得城中,感受着其中的繁華,曾經在青州統領十數萬黃巾軍的妙齡女子不由爲之驚歎道。
對于妙齡女子的話,管亥并沒有接言,因爲比起那個而言,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接下來事關他們未來的會面。
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過于興奮,因此很快,妙齡女子并調整好了心情,同時将話題扯到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上面:“管叔,你說這位謝太守能夠接納我們嗎?”
“應該能,”管亥自己可能都沒有察覺,他此時的言語中略帶一絲不确定:“在衆多諸侯之中,這位謝太守是少有對麾下黃巾軍将士一視同仁的。要是連他都不願意接納我們的話,那恐怕這當今天下之中就真的沒有我們的安身之地了。”
沒錯,之所以管亥選擇謝飛鴻所在的江東之地的作爲他們的落腳點,就是因爲在之前做過詳細的調查。
在張角起兵失敗之後,曾經席卷天下的黃巾軍便被直接打散,各大州郡或多或少的都有其存在,而各大諸侯對自己麾下的黃巾軍的處置方式也不一。
像是公孫瓒就不用說了,一個殺字解決一切!
而袁紹也沒有好到哪裏去,畢竟黃巾軍之所以鬧得這麽大,就是因爲漢末時期的土地兼并實在是太嚴重了,而作爲地主階級代表的頂級世家門閥代言人袁紹,自然是不會對黃巾軍好到哪裏去。
至于劉表和劉焉就不用說了,作爲漢室宗親最恨的就是讓大漢分崩離潰的黃巾軍,怎麽可能對黃巾軍也有好感,落到了他們的手中自然也同樣是一個殺字!
而曹操則稍微強一些,不過其麾下的黃巾軍也沒有得到太好的待遇。一般抓住之後要麽軍墾屯田勞作緻死,要麽是直接在戰場上當炮灰。
這其中陶謙算是對黃巾軍最好的,不過當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陶謙不過是守城之犬,早晚會敗亡于他人之手,因此投靠他反而是最不安全的。
于是挑來選去,也就隻有謝飛鴻算是最适合的。
城主府之中,謝飛鴻正在一個院落之中揮刀試手,就在這時有仆人上前來報:“主人,有客來訪。”
“是誰?”謝飛鴻一邊繼續回到一邊淡淡道。
仆人道:“是周倉周将軍,哦,他還帶着位帶着鬥笠遮住面容的壯士和姑娘。”
“周倉?”謝飛鴻眉頭微微一挑,手中的長刀繼續緩緩的揚起劈下,面色不改道:“有說是什麽事嗎?”
“尚沒有,”仆人道。
“知道了,你讓他稍等片刻,我一會兒就到,”謝飛鴻繼續今天的功課道。
“是。”
另一邊,城主府的會客廳之中,帶着鬥笠遮住自己面容的管亥和妙齡女子正陪着一位将軍打扮的男子坐于其中,靜等着謝飛鴻的到來。
似乎是怕妙齡女子和管亥惡了謝飛鴻,因此在謝飛鴻這邊的仆人爲其等上過了一杯茶,然後告退下去之後,那位将軍打扮的男子便直接壓低聲音對着兩人道:“聖女,渠帥,一會見了主公,言語之中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惡了主公,要不然……”
“放心吧,元福,我們不會讓你難做的,”管亥微笑道:“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看看能不能尋一個落腳之處,安穩度日。其他的,不管是我還是聖女都沒有那個奢求。”
“這樣最好,”将軍打扮的人聞言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氣,剛想要繼續說些什麽,便聽聞腳步聲傳來,原來正是謝飛鴻來了。
見到謝飛鴻到場,将軍打扮的人哪敢怠,直接站起身來問候道:“主公。”
“嗯,”謝飛鴻坐了下了來,點了點頭直接進入正題道:“元福,有什麽事嗎?”
“回主公,”将軍道:“周倉有幾個朋友想要于江東之地某一個安身之處,不過心中還有些顧慮,因此才讨擾主公,希望能從從那裏得到一個明确的答案。有打擾之處,還希望主公海涵。”
“朋友?”謝飛鴻将目光轉到了管亥和妙齡少女身上,淡淡道:“元福說的是他們嗎?”
“是,”周倉道。
“嗯,”聽聞周倉所言之後,謝飛鴻便直接點了點頭,然後便對着管亥等道:“管渠帥,張聖女,好久不見。”
聽聞謝飛鴻叫破自己兩個人的身份,管亥和妙齡女子不由對視了一眼,然後由管亥摘下來遮住自己面容的鬥笠開口道:“謝将軍還記得我們?”
“當然,天公将軍神威,貞至今莫敢忘懷,又怎麽會忘了管渠帥和張聖女。”謝飛鴻輕笑了笑,然後若有深意道:“不過管渠帥你們的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我的府中。該不會是以爲有元福作保,我就不敢殺你們吧!”
“當然不是,”管亥道:“将軍的膽量和實力,管亥早已經見過,自然不敢小觑将軍。之所以管亥敢出現在此處,也是深知将軍的仁義,真要我等的性命,也絕不會用伏殺等龌龊的手段。”
“倒是會給謝某戴高帽子,”謝飛鴻挑眉輕笑道:“不過這麽說倒是真讓謝某有些不太好下手了。隻是,管渠帥遠道而來,該不會就是爲了奉承謝某吧。”
“管亥隻是直言而已,談何奉承,”管亥道:“不過管亥倒真是有問題希望能夠得到将軍明示。”
“說說看,”謝飛鴻眯着眼道。
管亥正色道:“不知謝将軍對我們黃巾軍怎麽看?”
“沒什麽特别的看法,”謝飛鴻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淡淡道:“願意歸化者,就是我治下的百姓。不願意者,那就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