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城,一個在三郡一河之地資源比較匮乏的下河郡都算得上是偏遠的小城,今反而熱鬧繁華起來,甚至絲毫不比一些繁華的大城遜色多少。
如果說往常這雨城有這種繁華程度的話,這雨城之中的權貴恐怕做夢都能笑醒,因爲這雨城越繁華代表着他們得到的利益就越多。
但是現在,他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爲這群人是來搶機緣的,還是本身應該屬于他們這些雨城權貴的機緣。于這機緣相比,這些外來者帶來的些許利益不過是九牛一毛,因此雨城一方當然不會給這些外來者者好臉。
甚至如果不是自身實力不夠的話,他們恐怕早就開始着手将這些外來者給驅離了。
都是武者,六識自然弱不到哪去,因此對于雨城一方赤裸裸的敵意這些外來者自然是看在眼裏。
有涵養的武者,自然能夠體諒雨城等人心中的怨氣。因此雖然心裏可能不舒服,但是隻要雨城一方沒有将這種敵意放在明面上,不打擾自己等人尋緣奪寶的話。他們就全然故作不知,置若不理。
但是那些爆脾氣,甚至本身就非善類的武者,就沒有這麽好的涵養。相關的沖突接連不斷的發生,讓整個雨城變得風聲鶴唳。
可能一開始的時候,因爲關注點在機緣和寶物上,所以還有所克制,但是随着雙方的敵意的加深,和搜尋數日無果,寶物和機緣遲遲的不見蹤迹。
終于,惡性的沖突時間還是發生了。雨城的一家權貴竟然被人滿門滅絕!全家100多人無一幸免!于是,雨城方面本身一直緊繃着的那根神經終于崩裂,唇亡齒寒之下,群情激憤起來!
不過激憤歸激憤,讓他們真的出手去對付那些外來的武者,着實是有些爲難他們了。
畢竟雨城本身就地處偏遠,資源匮乏。大凡有點天資的,在成長到一定的地步之後,多半都離開了此地,另謀他就。因此此地的武者普遍的質量不高,武尉境界的武者就是中堅力量,武校境界的武者更是城中的擎天白玉柱。
所以真的全面沖突起來的話,雨城這邊的結局恐怕是相當不妙。
當然,這是在以前。現在雨城,不,應該是整個興雲澤都屬于謝飛鴻的封地,因此雨城一方也算是有一個穩定的靠山。畢竟就算是謝飛鴻這裏不靠譜,但他所代表的可是鎮江候,三郡一河之地的真正的主人。
因此在一番商讨之下,雨城之中世家權貴裏面的幾個代表便直接登門,求見謝飛鴻。希望謝飛鴻這個興雲澤之主能夠給他們做主,還他們一個公道和太平。
謝飛鴻所在的府邸之中,看着眼前這幾個都一把年紀了,還哭喪着臉要死要活的世家家主。剛剛自老仆那裏得知了興雲澤之中的變故,用過了早飯的謝飛鴻感覺自己的頭都要大了。
不過此事謝飛鴻又不能不管,畢竟不管怎麽說這興雲澤好歹也算得上是他的屬地,以後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家!謝飛鴻自然是容不得他人放肆。
因此沉吟了片刻之後,謝飛鴻便直接對着身邊的老仆吩咐道:“福伯,去查一下那件事情是誰做的,查到了之後直接将人頭給帶回來。嗯,同時将府中的靖河衛派出去一部分維持一下雨城的秩序,如果有反抗的話,格殺勿論!”
“是,六少爺,”福伯聞言微微颔首,然後便直接退去,着手執行起謝飛鴻的命令來。而一衆雨城的權貴對謝飛鴻的表态自也相當滿意,一個個紛紛展露笑顔。
随着謝飛鴻命令的下達,他所帶來的人開始行動起來。靖河衛,作爲鎮江侯鎮壓三郡一河之地的戰兵,抵抗異族兇獸的主力,自然不是一般武者所能比拟的。而老仆福伯更是侯府一衆仆從之中的佼佼者,有着武将的修爲。
因此很快,那膽大包天、敢于在雨城之中犯下如此兇案的武者便已然被摘下的頭顱,用防腐之物炮制好了挂在了雨城的城頭上面!
而其他一些這些日子以來在雨城之中橫着走的武者也相繼開始收斂,而那些不識好歹不懂得收斂的靖河衛自然也不會跟他們客氣,不是被抓就是被當場擊斃,已警後人!
不得不說,殺戮,的确是解決問題最快的手段,但是同樣也會帶來很多的麻煩。
其他的先不說,要知道每個武者都有屬于自己的圈子,因此多半也有幾個談得來的朋友,或過命的友人。
也許有的人可能看在謝飛鴻出身于侯府,身後有鎮江侯這位三郡一河之主撐腰,思量過後,便将仇恨暫且放下,以圖後報。
但是也同樣有人意氣當先,快意爲伴,哪怕是謝飛鴻的身份對他們來說是高不可攀,但還是不妨礙他們爲自己的友人報仇雪恨。
在加上某些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于是很快,謝飛鴻便碰到了刺殺,還是一起計劃的相當周詳的刺殺。
在福伯被人引走,而謝飛鴻這邊又被幾位雨城之中的權貴相邀,出府赴宴脫離了府中重重靖河衛的保護之際。幾人黑衣人直接從暗處殺出。聯手之下,竟然直接撕開了謝飛鴻身邊的護衛,揮舞着兵器殺到了謝飛鴻的近前!
“有趣,”面對步步向自己逼近的殺手,坐于車中的謝飛鴻絲毫不亂,于身旁服侍的小仆焦急的目光之中,甚至還拿出香茗輕品。
“六公子,”相對于謝飛鴻而言,其身邊輻射的小仆則沒有這麽從容,一邊看着他自己所掀開的車簾外越加不妙的局勢,一邊焦急道:“我們該當如何,是殺出去……還是固守待援?”
“待援?”謝飛鴻文言不由眉頭輕挑道:“我們有援軍嗎?”
“這……應當有吧,”小仆被謝飛鴻一說也有些不确定道:“剛剛魏統領不是已經發了示警的信号了嗎?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府中的人應該很快便會到達這裏才對。”
“你自己也說了,是沒有意外,”謝飛鴻一邊飲了一口杯中的香茗,一邊頭也不擡的淡淡道:“你難道沒有聽到嗎?城裏……已經亂了。”
亂了?小仆聞言不由微微一愣,細耳傾聽下去,果然隐隐聽到了遠方似乎隐隐傳來了喊殺和交手的轟鳴之聲,因此本身就依然難看的臉色更是變了又變。良久,才澀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對此謝飛鴻并沒有作答,而是一邊從容的将茶杯放在一邊,一邊看着車簾外,馬上就要殺到自己掙錢的幾個黑衣人輕笑道:“倒是大手筆,清一色的武校,而且還是都已然領悟了真意的武校,要是都死在這裏……想來幕後這人就算是家大業大,也會很痛心吧!”
對于謝飛鴻的喃喃自語,身側的小仆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細品。見一個黑衣人一劍劈開了謝飛鴻車前的最後一道防線,揮劍馬上就要斬殺過來之時,小仆再也坐不住,不由連忙急聲道:“六公子,您快走,小的來攔住他!”
說完,小仆便直接拿起了身側的兵器就準備沖出車外,而也正是此時,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然後便聞謝飛鴻淡淡的聲音:
“走什麽走,一群鼠輩而已,斬了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