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把車停在了别墅門口，老管家态度恭敬地替她開了車門，“方小姐，您請吧。”
方小姐……
不是少奶奶。
方子茜聽到這個稱呼，眯了眯眼睛。
白家這樣的老牌豪門，最講究規矩，老管家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因爲疏忽而叫錯稱呼，唯一的解釋，就是白老爺子依然堅持不承認她跟白世勳的關系。
哪怕他們已經領了結婚證，成了法律意義上的夫妻，也無濟于事。
不過，方子茜早料到會有這樣的場面，情緒并沒有多少波動，隻是淡定地點了點頭，跟着老管家進了門。
老管家一路領着她，到了白老爺子的書房。
原本，方子茜已經準備好了，去迎接白老爺子的暴怒。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老爺子看起來顯得相當平靜。
他坐在一張紅木靠背椅上，下面墊着厚厚的坐墊，腿上還蓋着一條羊毛毯子，神色間顯得有些憔悴。
方子茜擡頭看了他一眼，心裏有些吃驚。
自從上次跟白世勳分手之後，她差不多有一年半沒跟白老爺子見過面了。
一年半的時間，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說并不長。
至少她回國之後，除了白世勳的氣質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之外，其他好友們看起來都跟她離開之前沒什麽大區别。
但是，這段不長的歲月，卻在白老爺子身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迹。
比起一年半之前，他明顯蒼老了許多，本來半白的頭發，現在已經全白了，臉上也多了不少老年斑。
而且，以往老爺子雖然身體不算好，但精神卻一直很好，目光淩厲，氣勢逼人，偶爾在白氏露面，高管們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可現在的白老爺子，卻已經沒有了這樣強大的氣場。
要不是方子茜以前就見過他很多次，現在絕不會相信，眼前這個滿臉病容的老先生，就是曾經叱咤風雲的白家老爺子。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陣，都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白老爺子才道：“來了？那就坐吧。”
方子茜一點也沒矯情，淡定地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老爺子，我從歐洲回來之後，一直想來看看您，可惜沒找到機會。今天臨時來訪，也沒時間準備什麽禮物，請您見諒。”
白老爺子點點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禮物什麽也用不着，人能過來就不錯了。一年多不見，不如先跟我老頭子說說，你在歐洲過得怎麽樣？聽說……你現在是個名人了？”
方子茜笑了笑，謙遜地說道：“名人也談不上，隻是做回了我十八歲時就想做的工作，又碰巧有貴人幫助，事業上發展還算順利而已。”
見白老爺子不說話，她幹脆說起了自己在國外的經曆，還有在時尚圈打拼的一些故事。
出乎意料的是，白老爺子聽得還相當入神。
老管家就在門口，這會兒都看呆了。
他沒走，本來是生怕白老爺子一時過于生氣，萬一暈過去之類的，還能搶救一下。
萬萬沒想到，白老爺子竟然跟方子茜聊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