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安靜了一秒。
所有人下意識地轉頭，朝門口看過去。
不出所料，看到了祁老爺子拄着拐杖慢慢走了進來。
雖然衆人都各自懷着心思過來的，但是，祁老爺子的面子還是得給，嘈雜的議論聲終于停了下來。
祁老爺子在中間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環顧了四周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
“人都到齊了。很感謝各位給我老頭子面子，今天都願意過來走一趟。”
他頓了頓，又道：“今天我請大家過來的目的，想必你們都猜到了吧？”
回應祁老爺子的是一陣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出聲：“祁老爺子，這次來的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說了。我們都知道您跟傅先生有多年的交情，不忍心看傅家就這麽敗落下去。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明眼人都知道，您根本保不住傅家，搞不好，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祁老爺子聽到這話，臉色非常難看，用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一下。
“老餘，你這話可就虧心了！竟軒沒出事的時候，幫了餘家多少？那時候你怎麽不知道避嫌？現在傅家遇到麻煩了，你就迫不及待地撇清自己？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姓餘的老者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就打起精神來，反駁道：“祁老爺子，不是我老餘不念舊情，要是傅先生還在世，或者傅大少沒被抓，那我肯定跟着他們幹到底！但現在這情況，您也看到了，傅家連個主事人都沒有，我們自己瞎折騰，又有什麽意義？”
老餘的話說得直白，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
房間裏的議論聲又重新多了起來。
“是啊，祁老爺子，我們什麽情況都不清楚，總不能自己亂來吧？那除了把自己賠進去，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我們現在不是要背叛傅先生，而是要保存實力。傅大少要是真的出不來了，我們幾家還在，至少還能照拂一下傅家旁支的親戚，要不然的話，傅家隻會更慘。”
“再說，傅先生推行那項規定的時候，我早就勸過他了，這樣一意孤行肯定會出事的！可是他偏不肯聽！我們背後也是有整個家族的，總不能丢下家人不管吧？”
“祁老爺子，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我們不會出賣傅家，去向孫劭告密，但是，也沒辦法爲傅家做更多了。您也一樣，多爲家人考慮吧！”
“你們……你們這些人，簡直是牆頭草！當初傅先生這麽信任你們，現在他一出事，你們馬上就變臉了？”
“無恥，真是太無恥了，這種話你們怎麽說得出來！”
在一片消極的言論之中，也有一些人态度堅決地表示要繼續支持傅家，不管形勢如何艱難，也要竭盡全力救人。
但可惜，這部分人還是太少了，大部分人還是自私的，更多的人還是傾向于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