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纏綿病榻多年,臨死前最放心不下的,不就是你這個兒子?她要是知道你這麽‘寬容大度’,連害死她的仇人都能原諒,她在地下都不能安息!”
聽到奧爾登提起了母親,西裏爾臉色微微一變,暗自咬了咬牙,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從記事的時候開始,他就知道,他父母之間的感情不好,連帶着,菲爾斯族長對他這個長子也并不寵愛。
在菲爾斯家族這樣複雜的大家族裏,唯一護着他的,就是他的母親。
盡管母親身體虛弱,大部分時候都抱病在床,但是,還是竭盡所能,給他最好的一切,保護着他……
可是,他偏偏親眼看着母親被那個女人害死,卻救不了她……
這就像是一場夢魇,一直萦繞在西裏爾的心頭,這麽多年來,讓他始終無法釋懷。
奧爾登看他猶豫,又趁勢繼續說道:“你啊……舅舅知道,你很少見到洛晨曦那種女人,會被迷惑很正常,但是你想想,陸文君當年也是用這種姿态勾引你父親的!她們這種女人,就是會用這種裝柔弱的手段來勾引男人,她對你不是真心的,就是想讓你放過她而已!”
聽到這話,西裏爾一愣,下意識地反駁,“不,不是的,洛晨曦沒有勾引我……”
“你知道什麽?她這叫以退爲進,欲拒還迎!你啊……還是經驗太少了!”奧爾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要是想讓你母親在地下失望,那你就放棄計劃好了!讓陸文君那個賤人跟你父親雙宿雙飛,說不定還能老樹開花,再給你生個弟弟,到時候,菲爾斯家族的一切,可就輪不到你來繼承了!”
西裏爾咬了咬牙,直覺這話讓他有點不舒服。
“舅舅,我對菲爾斯家族的産業沒什麽興趣,再說,家族繼承權也不是我父親一個人說了算的。我隻是痛恨陸文君下作的手段,害死了母親,如果她是父親在母親死後才交往的女人,我不會幹涉……”
“好了好了,舅舅知道你不在乎這些。”奧爾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偷眼去看西裏爾的臉色。
好在,現在天色已晚,西裏爾又沉浸在發現自己愛上洛晨曦的打擊中,沒有平時那麽敏銳的洞察力,對他剛才流露出的貪婪之色一無所覺。
奧爾登趕緊恢複了好舅舅的樣子,一臉慈愛地看着西裏爾,苦口婆心地勸說。
“西裏爾,你是菲爾斯家族的長子,是你母親唯一的兒子,這都是你應得的!你去争取這一切,不是爲了你自己,而是爲了你母親的榮耀。你難道甘心看着那個賤人占據你母親應得的一切嗎?你必須把這些全都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