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的人是我,還是我的身份?”聶辰景犀利的問道。
“是你。”顧妙蕊定眼看着聶辰景,幾乎沒有考慮脫口而出,她愛他,若不愛,她不會堅持那麽久,直到女兒被确診爲感音神經性耳聾。
“從頭到尾我都沒欺騙過你,隻是對你隐瞞了身份。”聶辰景透過後視鏡,看着跟在後面的車,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他跟顧妙蕊之間,必需說清楚,隻有這樣,他才能安心,顧妙蕊宛如一顆定時炸彈,她若是瘋癫起來讓人防不勝防。
顧妙蕊笑了,笑得淚流滿面,隻是對她隐瞞了身份,瞧他說得多輕松,多自然啊!他可知正因爲他隐瞞了身份,他們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她就像一個傻子,棄了珍珠,拾了魚目。“辰景……你對我,真沒有一丁點愛了嗎?”
“我愛文靜。”聶辰景并未回答,卻給了一個讓顧妙蕊痛心的答案。
顧妙蕊緊咬着下唇,吸了吸鼻。“有多愛?”
“深愛。”聶辰景薄唇抿出兩個字。
“深愛。”顧妙蕊喃喃念着,指甲摳着手心,摳得很用力,手心傳來的痛讓她很不甘心,他是她愛的男人,她不想輕易放手。“你們相愛,會有屬于你們愛情的結晶,我現在一無所有了,隻有怡然,算我求你,把怡然還給我好不好?我什麽也不要,隻要怡然。”
“你能抛棄她一次就能抛棄她二次。”聶辰景渾身籠罩着駭然的森冷氣息,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把女兒給她,别說他不會,爸媽亦不會,文靜也不會同意。
糖果跟正常孩子不同,教導她需在有足夠的耐心,這份耐心他都沒有,文靜卻有,他也不相信顧妙蕊執意要跟他搶糖果,是真的母愛泛濫,顧妙蕊無非是想利用糖果接近他。
“我不會。”顧妙蕊說得很堅定。
“你會不會都不重要,我是絕對不會把糖果給你。”聶辰景相信,糖果也不願意跟她走,在糖果心中,文靜才是她的媽媽。
“你堅持要女兒,是不是另有隐情?”顧妙蕊問道,拿出面紙巾,擦了擦眼淚,她的眼淚在他面前沒用,流再多都是浪費。
“隐情?”聶辰景挑眉,狹長的眸子微微的眯着。
“你跟俞文靜結婚一年多了,你們卻沒有孩子,她也未曾懷過孕。”顧妙蕊扯着紙巾,等着聶辰景的反應,聶辰景在開車,背對着她,根本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顧妙蕊隻是一味的猜測着。“俞文靜是不是不能生孩子?”
聶辰景沉默,在他看來,顧妙蕊是狗急跳牆,開始诽謗文靜。
“她果然不能生。”顧妙蕊自顧自的說道,聶辰景沉默,她就當他是默認。
“你嫁給沈濤也不隻一年,也沒見你們有孩子。”聶辰景冷不防的說道。
顧妙蕊臉色一白,狠狠的摳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深吸一口氣,又揚起一抹自信而明媚的微笑。“我們沒打算要孩子。”
“沈濤跟你離婚的原因不就是因爲他外面的女人懷孕了。”聶辰景說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顧妙蕊都知道調查他們,他能不調查她嗎?
顧妙蕊臉色愈加難堪,脫口而出。“你怎麽會知道?”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顧妙蕊立刻後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聶辰景的車速太慢了,俞文靜幾次想要超車,突然,前面的車停了,俞文靜一愣,眼見她就要追尾了,快速踩刹車,在撞上之前踩了下來。
俞文靜火冒三丈,如果開車的人不是聶辰景,她會沖上去直接罵爹。
見聶辰景從前面的車上下來,看了一眼兩車的距離,聶辰景挑了挑眉,朝俞文靜走來,準備打開車門,俞文靜反鎖了,聶辰景敲了敲車窗,俞文靜沒開鎖,而是按下車窗,一臉茫然的問道:“走錯路了嗎?”
“下車。”聶辰景心情很好,隻要見到她,陰霾的心情就會轉爲晴天。
“幹什麽?”俞文靜不解的問道。
“我開。”聶辰景真心不放心她開車。
“你不開她的車了?”俞文靜問道,看了一眼前面的車,完全沒有下車的意思,卻開了鎖,讓聶辰景打開車門。“你休息,我來開車。”
“我堅持。”聶辰景打開車門,等着俞文靜下車。
俞文靜愣了愣,他都堅持了,她還能說什麽,解開安全帶,俞文靜下車,讓聶辰景上車,她從車尾繞到另一邊。
俞文靜坐上副駕駛座,見她沒系安全帶的意思,聶辰景提醒道:“安全帶。”
“哦。”俞文靜哦了一聲,系上安全帶,聶辰景發動引擎。
俞文靜按下車窗,看着顧妙蕊的車,還停在那裏,完全沒有要跟上的意思。
“聶辰景,我們還沒回城。”俞文靜提醒道。
“嗯。”聶辰景嗯了一聲。
“你不擔心顧妙蕊回去嗎?”俞文靜問道。
“她不敢。”聶辰景笃定的說道。
“你對她做了什麽?”俞文靜話音剛落,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俞文靜輕咳嗽了一聲,糾正道:“你對她說了什麽?”
“說了我該說的。”聶辰景說道。
“什麽是你該說的?”俞文靜問題。
聶辰景睨了她一眼,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問道:“餓不餓?”
聶辰景不提醒,她還不覺得,俞文靜摸了摸肚子。“有點。”
“忍一會兒。”聶辰景說道。
俞文靜嘴角一抽,她還以爲他會說,前面有餐館,或是超市,更或者後備箱有零食。
“早知如此,我們就該吃了早餐再走。”俞文靜惋惜的說道,好不容易可以吃胡伯做的飯菜了,結果什麽都沒吃着。
“你如果想,我們可以回去。”聶辰景說道。
俞文靜挑眉看着聶辰景,問道:“你開玩笑吧?”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聶辰景一臉認真的看着俞文靜。
俞文靜想了想,耷拉着腦袋。“還是算了,你丢下一顆炸彈,怎麽也要給王老師緩沖的時間,下次吧,下次我們帶着糖果去看她。”
俞文靜沒再說話了,閉上眼睛,昨晚沒休息,現在還真有些困了,開車的時候不覺得,不開車了反而覺得困了。
聶辰景看了一眼俞文靜,見她閉着眼睛,她沒問他跟顧妙蕊說了什麽,對他,她就那麽放心嗎?對他信任是好事,太信任了反而讓他覺得不真實。
這種事情過于信任了,顯得她完全不重視他。
日上三竿,蔣珊珊醒來,揉了揉眼睛,緩緩睜開,忽覺得身側似投過來一道目光。
蔣珊珊猛然轉過頭,周昊天正躺在她身邊,狹長的眸子正炯炯有神地注視着她,薄唇還勾着一抹淺淡的弧。
“醒了?”周昊天聲音有些沙啞。
“你……”蔣珊珊渾身一僵,立馬起身,被子從肩頭滑落,露出瑩白的肌膚,涼意擊來,蔣珊珊立刻低眸,倒吸了口氣,急忙去抓被子掩住胸口。
她的睡衣呢?睡着之前,她明明穿着睡衣睡的,怎麽睡了一覺醒來,睡衣就不翼而飛了呢?
“有什麽好遮掩,又不是沒看過。”周昊天諷刺道,将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唇邊的弧不禁緩緩加深,眸色也更加深濃。
“我的睡衣呢?”蔣珊珊問道,周昊天肆無忌憚的目光,讓她越發的無地自容。
“你的睡衣,我怎麽知道,我還好奇,我的衣服呢?”周昊天不會承認,她穿着的睡衣是他幫她脫掉的。
他的衣服是她脫的,她會脫他的衣服是爲了讓他睡得舒服,可被周昊天這麽問,蔣珊珊臉瞬間漲紅,低垂下眼簾。
“你身無寸縷,我也身無寸縷,不如我們溫存一番。”周昊天誘惑道。
“誰要跟你溫存了?你明明還穿着……”内褲兩個字,太暧昧了,蔣珊珊不好意思說出來。
“明明什麽?”周昊天問道。
蔣珊珊感覺着某人的氣息越來越近,更加緊張的緊拽着被子,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周昊天,你别過來。”
周昊天愣了一下,她的話,他從來就沒聽過,不要他靠近,他就偏要靠近。
“周昊天,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蔣珊珊太了解他了,尤其是他此刻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情欲。
“結束?哼!”周昊天被這兩個字結激怒了,一俯身就将她圈在懷裏。
“啊!”蔣珊珊尖叫一聲,灼熱的氣息噴哂在她的臉上,吓得幾乎不敢動,在這時候,你越是掙紮,越會挑起他征服的欲望。“放開我,快放開。”
“不放。”周昊天大手更緊地收攏她的腰,隔着被子他很不滿意,輕而易舉便把她身上的被子扯掉,邪魅的聲音帶着醉酒後暗啞。“你口口聲聲說我們結束了,扪心自問,你們真的結束了嗎?”
“結束了,我們真的結束了。”蔣珊珊執着的說道,她并不覺得,她的話,周昊天會聽。
“如果我們結束了,我又怎麽會在這裏?又怎麽會在你床上?我們又怎麽會身無寸縷?”周昊天一連串的問題砸向蔣珊珊。
“你喝醉了,我怕吵到鄰居。”蔣珊珊解釋道,她不後悔放他進來,如果他在清醒下,她不擔心,可他喝醉了,醉酒後的他,如果不讓他進來,發起瘋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是心疼我,還是害怕我少到鄰居了?”周昊天問道。
“當然是鄰居。”蔣珊珊才不承認,她心疼他多點。
“這又不是你的家,你又不會一輩子住在這裏,你會在乎我吵到鄰居嗎?”周昊天放開她,躺回他的位置,她那麽抗拒,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強要了她,隻怕她會更恨他,真不想勉強她,可每次她激怒他,忍不住就要傷害她。
蔣珊珊很是意外,今天的周昊天很是反常,若是平時,不顧她的意願,強行跟她發生關系,他不就是喜歡強迫她嗎?
蔣珊珊搖了搖頭,她真是自虐狂。
“時間不早了,你上班要遲到了。”蔣珊珊轉移話題。
周昊天冷睨了蔣珊珊一眼,說道:“今天是星期六,就算要上班,這個時間已經遲到了。”
蔣珊珊咬了咬牙,又說道:“你去洗個澡,我去給你做早餐。”
蔣珊珊找到睡衣,背過身,當着周昊天的面穿上睡衣,正如他所說,他們對彼此的身體都很熟悉,她若是避開他的視線穿睡衣,顯得很虛僞。
周昊天洗了個舒服的床,穿上幹淨的衣服,在這裏他有備用的衣服,走出卧室,看蔣珊珊在廚房裏忙碌着,蔣珊珊的廚藝很好,他也很喜歡吃她做的菜。
“做什麽早餐?”周昊天倚在門口問道。
“意大利面,你先坐一下,早餐馬上就好。”蔣珊珊一邊忙碌一邊說道。
周昊天看了一眼窗戶外面,早餐已經過了,午餐還沒到,沒有說話,又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去餐廳。
幾分鍾後,蔣珊珊将一碗湯端到他的面前。
“這是意大利面?”周昊天看着眼前的清湯寡水,别說意大利面,就是湯面也要有面條,這明明就是一碗清湯。
“醒酒湯。”蔣珊珊白了周昊天一眼。
周昊天一愣,沒想到她給他準備了醒酒湯,她的善解人意讓他很感動,她真的很會照顧人,他喝了酒,她會給他準備醒酒湯,就是他媽都不會給他準備。
以前他在杜氏工作,應酬的時間多,喝醉是正事,媽從來沒給他準備過什麽醒酒湯。
蔣珊珊見他不喝,催促道:“快喝,喝了不會頭痛。”
周昊天接過,仰頭一飲而盡,蔣珊珊見他喝完了,滿意的笑了笑,轉身又走進廚房。
接着意大利面端上來,周昊天聞了聞,嘴角不由地緩緩勾了起來,他最喜歡吃她做的意大利面,比外面專業師傅做得都好吃。
蔣珊珊隻做了一份,周昊天見隻有他有,挑了挑眉。“你的呢?”
“我不餓,不想吃。”蔣珊珊坐在他對面,她是真的不餓。
“現在幾點了?你吃夜宵了?”周昊天問道,蔣珊珊搖頭,他明知她沒有吃夜宵的習慣,還故意問。“去拿個碗。”
“做什麽?”蔣珊珊挑眉的問道。
“叫你去拿就去拿,羅嗦什麽?”周昊天以命令的口吻說道,蔣珊珊起身,去廚房拿完,上輩子她真是欠了他,周昊天見她隻拿碗沒拿筷子,不高興了。“筷子呢?”
“你又沒讓我拿筷子。”蔣珊珊抱怨道,又回到廚房拿筷子。
周昊天把盤中的面分了三分之一給蔣珊珊,又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吃。”
“我說了,我不餓。”蔣珊珊擡手揉搓着眉心。
“不餓也要吃,陪我吃。”周昊天直接把筷子塞到她手中。
蔣珊珊無奈,接過筷子,食不知味的吃了起來,時不時偷瞄坐在對面的周昊天一眼,昨晚他醉酒說的話回蕩在耳邊,見他醒來跟沒事人般,果然是酒話。
“蔣珊珊,你會嫁給曹志峻嗎?”周昊天突然問道。
“咳咳咳……”蔣珊珊被周昊天突如其來的話給嗆着了,一陣咳嗽,周昊天見她咳嗽得厲害,挑了挑眉,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水,蔣珊珊接過,喝了一口,深呼吸了幾下。
“你感冒了?”周昊天故意問道。
蔣珊珊瞪他一眼。“你才感冒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周昊天提醒道。
“什麽問題?”蔣珊珊裝失憶。
周昊天皺眉,對這個問題,他很執意,重複了一遍。“你會嫁給曹志峻嗎?”
“不會。”蔣珊珊斬釘截鐵的回答。
“爲什麽?”周昊天勾起了嘴角,昭示着他的心情特别好。
蔣珊珊瞪了周昊天一眼,并沒有說話。
“曹志峻的條件很優越,又是曹家的繼承人,你如果嫁給他……”
啪!蔣珊珊直接将筷子拍在桌面上,瞪着周昊天,眸光裏盡是怒意。“你說夠了嗎?”
“你是在對我發火嗎?”周昊天看着蔣珊珊。
“你的專業是金融管理,可不是婚姻咨詢。”蔣珊珊怒瞪着周昊天,她要嫁給誰,跟他有什麽關系,他不是不待見她跟曹志峻走得太近嗎?怎麽突然有興趣撮合他們了。
“我隻是覺得……”周昊天話還沒說完,蔣珊珊端起他面前的盤子,毫不猶豫的摔在地上,周昊天一愣,看着地上摔壞的盤子,還有他沒吃完的意大利面。“你瘋了嗎?”
“滾出去。”蔣珊珊推着周昊天。
周昊天卻突然抱住她,蔣珊珊在他懷中掙紮,他卻抱得更緊。“蔣珊珊,我們結婚吧。”
蔣珊珊一愣,停止掙紮,擡頭,錯愕的望着周昊天。“你說什麽?”
“我們結婚吧。”周昊天很認真的又重複了一遍。
蔣珊珊有些吸收不良,任由周昊天抱着她,腦海裏嗡嗡作響,思維也有些亂,不知過了多久,蔣珊珊輕輕将周昊天推開,蹲下身體收拾着地上的殘局,不是周昊天瘋了,就是她出現幻聽了。
“珊珊,我是認真的。”周昊天也蹲了下來,想跟她結婚,不是一時興起,他想了很久,不可否認,他心裏還有文靜,他對文靜的執念太深了,即使文靜嫁人了,他還是忘不了她,對她還心存着幻想。
想到聶辰景爲了文靜做的事情,聶辰景是真的愛文靜,他跟文靜永遠也不可能,與其聽從媽的安排娶一個名媛,不如娶一個他熟悉的女人。
“行了,你别說了。”蔣珊珊捂住耳朵,不想聽周昊天繼續說。
“我們結婚吧。”周昊天又說了一遍。
蔣珊珊深吸一口氣,手指了指周昊天,又指了指自己。“結婚?我跟你嗎?”
“對,我們。”周昊天堅定的點頭。
蔣珊珊笑了,笑得眼淚都飚出來了。“周昊天,你瘋了,我看你真的是瘋了,我們結婚,我們結婚,太可笑了,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我有個兒子……”
“我不在乎,我能接受可樂,我也可以保證,會把可樂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般疼愛。”周昊天打斷蔣珊珊的話,很認真的向她保證道。
蔣珊珊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望着周昊天,一個勁的搖頭。
“珊珊。”周昊天叫道,她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他以爲她很興奮的點頭。
“你不在乎,你能接受可樂,你保證會把可樂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般疼愛,你保證不了,你媽不在乎嗎?你媽能接受可樂嗎?”蔣珊珊咄咄逼人的問道。
“我會做好我媽的思想工作,珊珊,這不是你拒絕我的理由,我媽已經主宰了我的人生近三十年了,現在我的人生由我主宰。”周昊天說道。
“所以,你跟我結婚隻是爲了脫離你媽的掌控,證明你……”
“珊珊,你爲什麽硬要歪曲我的意思呢?”周昊天打斷蔣珊珊的話。
“我沒有歪曲你的意思,是你傳遞給我的意思就是如此。”蔣珊珊搖着頭。
“珊珊。”周昊天無奈的叫道。
“周昊天,我們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你是天之驕子,我隻是普通人,我們之間永遠也不可能結婚。”蔣珊珊狠心的說道,她有自知之明,她配不上周昊天,即使她已經愛上他了,可那又能如何呢?
“隻要你點頭,我們就能領證。”周昊天将主動權交給蔣珊珊。
蔣珊珊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調整着激動的心,睜開眼睛一片平靜,很淡定的問道:“你愛我嗎?”
周昊天一愣,沒想到蔣珊珊會問他愛她嗎?
他的猶豫給了蔣珊珊答應,在他面前,她是卑微的,她又有什麽資格問他這個問題呢?其實,他的答案她知道,卻還是抱有一線希望,如果他毫不猶豫說愛她,她會抛開一切,讓自己瘋狂一次,義無反顧跟他結婚。
“周昊天,我累了。”蔣珊珊說道,她是真的累了,人累,心更累。
“珊珊。”周昊天握住她的雙肩,被蔣珊珊的眼神給吓着了,他從來沒見過她這麽冰冷的眼神,冰冷中滲着疲倦,令人心疼不已。“我不強迫你答應,我也不接受你的拒絕,我給你兩天考慮時間,兩天後我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