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俞文靜推開聶辰景,轉身背對着他,趁機擦了擦眼淚。
“原來是我一廂情願。”聶辰景故意失落的說道。
俞文靜一聽,不樂意了,猛地轉身。“你對自己就這麽不自信?”
“那你是愛還是不愛?”聶辰景問道。
“廢話,當然是愛。”俞文靜瞪着聶辰景,看他的樣子,她又上當了。
“愛誰?”聶辰景繼續問。
“你。”俞文靜手指着聶辰景胸口的位置。
“連起來說。”聶辰景握住她的手,他都說給她聽了,自然也要她說給自己聽。
俞文靜抽出自己的手,捧起聶辰景的臉,一字一頓。“我愛你。”
聶辰景滿意了,摟着俞文靜,想給她一個深情的吻,又考慮到胡伯跟王老師随時有可能出來,聶辰景拉着俞文靜去院子外面。
“你又要帶我去哪兒?”俞文靜問道。
“一個浪漫的地方。”聶辰景神秘一笑。
俞文靜嘴角抽了抽,昨晚他也是這麽說的,結果帶着她在樹上坐到天亮,有前車之鑒,這次俞文靜說什麽也不跟他一起去了。
農村的空氣是很新鮮,适合養老,卻不适合年輕人。
“聶辰景,你能長點心嗎?你丢下一顆定時炸彈,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你就不擔心嗎?”俞文靜拉住聶辰景,接着又提醒道:“王老師的身體狀況,你又不是不清楚。”
“有胡伯在,王老師不會有事的。”聶辰景笃定的說道,又說道:“沒有萬全把握,我也不敢貿然行事,事先我跟胡伯說了,胡伯點頭了,如果沒有胡伯同意,你敢拿王老師的身體冒險嗎?”
俞文靜啞然,他讓她去陪王老師,他跟着胡伯去了廚房,原本是跟胡伯說這個,俞文靜抿唇看着聶辰景,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道:“聶辰景,你太草率,事先你應該跟我說一聲。”
“我跟你說了,你會同意嗎?”聶辰景問道。
俞文靜愣了愣,接着搖頭。“不會。”
“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聶辰景揉了揉她的頭發,她太善良了,被王老師誤認爲她是顧妙蕊,剛開始她心裏很不舒服,後來她就接受了。
“你爲什麽突然要告訴王老師我不是顧妙蕊呢?”俞文靜很不能理解的問道,王老師是病人,他們要順着王老師。
“你覺得由我們來說更好,還是由顧妙蕊來說更好呢?”聶辰景反問道。
俞文靜一愣,錯愕望着聶辰景,瞬間恍然大悟了。
“你信不信,顧妙蕊就在來的路上。”聶辰景說道。
“不會吧?”俞文靜捂住嘴,難以置信的望着聶辰景,他們連夜趕路,隻是爲了搶先在顧妙蕊來之前到,先顧妙蕊一步告訴王老師。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聶辰景言下之意,顧妙蕊早就調查清楚了,包括王老師将文靜誤認爲是顧妙蕊。
“她真會從王老師身上下手嗎?”俞文靜還是不敢相信。
“爲了達到目的,她可以不擇手段。”聶辰景說道,顧妙蕊的無情,他見識過,當初,決絕離開,現在回來,也是勢在必得。
“她不知道王老師中風了嗎?”俞文靜問道。
“知道。”聶辰景摟着俞文靜坐在門檻兒上。“王老師很多年前就中風了,那時候糖果還沒出生。”
知道王老師中風了,還想着利用王老師來達到她的目的,俞文靜對顧妙蕊敵意更濃烈了,斜睨了一眼聶辰景,俞文靜對人性的良知還有信心,她不相信顧妙蕊會是一個泯滅良性的女。
胡伯出來了,見兩人坐在院子門口,笑了笑走近,聽到腳步聲,兩人不約而同的回頭望着胡伯。
俞文靜拉着聶辰景起身,急切的問道:“胡伯,王老師怎麽樣了?”
“吃了藥,冷靜下來了,已經睡了。”胡伯笑着說道。
“胡伯,對不起,是我們考慮不周。”俞文靜道歉,扯了扯聶辰景的手,讓他也道歉,可聶辰景就是不說話,當着胡伯的面,俞文靜不好發怒,隻能給聶辰景使眼色。
胡伯将她的動作看在眼底,心裏在慶幸,還好是文靜嫁給了小聶,若是小顧嫁給小聶,以他對小顧的了解,他們不會得到幸福。
“傻孩子,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這一年多你們王老師将你誤認爲是小顧,對你的态度我們大家都看在眼底,讓你受委屈了。”胡伯實心實意的說道。
俞文靜立刻說道:“不委屈,我不委屈。”
“文靜,你很好,怪不得小聶的爸媽對你這麽滿意。”胡伯笑着說道。
俞文靜有些不好意思了,抓了抓頭,謙虛的說道:“胡伯,過獎了,其實,我沒您們想象的那麽好。”
“你就别謙虛了,你好不好,我們看得出,也分辨得出。”胡伯又看向一旁保持緘默的聶辰景,說道:“小聶,你帶文靜出去轉轉,我去做早餐。”
“胡伯,我幫您。”俞文靜自告奮勇的說道,剛踏出一步,便被聶辰景給拽了回來。
“你去幫忙,隻怕你幫倒忙。”聶辰景說道,自己幾斤幾兩自己不清楚嗎?
聶辰景拉着俞文靜坐在門口,俞文靜知道聶辰景是在守株待兔,她覺得聶辰景是想太多了,她對顧妙蕊的良知還存有希冀,并不覺得顧妙蕊會來找王老師。
可事實證明,她錯了,不得不承認,聶辰景是了解顧妙蕊的人。
胡伯的早飯還沒做好,一輛紅色跑車正朝這裏來,俞文靜見過這輛車,顧妙蕊的車。
見顧妙蕊下車,聶辰景臉色凝重,緊繃的表情如大理石般堅硬,俞文靜擡眸,見聶辰景黑暗的眼眸中凝藏着絲絲的緊張。
他在緊張,緊張什麽?緊張顧妙蕊見王老師嗎?
顧妙蕊關上車門,笑看着坐在門口的兩人,對這一幕,她全然不震驚,好似她早就料到他們會先自己一步。
“你們真是早啊!”顧妙蕊笑着打招呼,挑釁的目光從俞文靜身上掠過,美眸落在聶辰景身上。“辰景,我們真是心有靈犀。”
俞文靜啞然,顧妙蕊的話,她否認不了,他們的确是心有靈犀,聶辰景說顧妙蕊會來,果不其然,顧妙蕊就真的來了。
“王老師呢?”顧妙蕊見他們不說話,也并不覺得冷場,轉身朝後備箱走去,說道:“我給王老師帶了她最喜歡吃的零食。”
王老師愛吃零食,隻要是她的學生都知道。
俞文靜目光閃了閃,聶辰景每次來看王老師都會買很多零食,這次來得太突然就沒有準備零食。
俞文靜忽然發現,顧妙蕊跟聶辰景之間有很多共同之處,他們曾經的回憶一定是美好的,顧妙蕊跟聶辰景之間有的,是她沒有的,同樣道理,她跟聶辰景之間有的,是顧妙蕊也沒有的。
顧妙蕊跟聶辰景之間有糖果,這點她無論如何都取代不了,而她跟聶辰景之間的婚姻,隻要他們同心,顧妙蕊也隻有羨慕的份。
有得就有失,這句話說得一點也沒錯。
顧妙蕊提着兩大包零食,聶辰景跟俞文靜坐在門口,他們不讓路,她根本進不去,無視俞文靜的存在,朝聶辰景露出迷人的微笑。“辰景,我提着東西很累,你幫我提點吧。”
聶辰景擡頭,眸光變的幽深,猶如兩道犀利的小刀刃向顧妙蕊射去。
顧妙蕊心顫抖了一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聶辰景都是寵着她,從不曾用這種目光看過她,隻有她決然離開的時候,顧妙蕊深吸一口氣,心痛的同時也愧疚,犯錯的人是她,理應承受這些。
聶辰景會對她有恨意也是正常,若是換成是她,隻怕被抛棄後,她會做出更瘋癫的事情出來。
沒關系的,她可以忍受,隻要能得到他的原諒,一切會回到原來,他依然會獨寵她。
“辰景,我這樣站着很累,又提着這麽重的東西,你能不能讓一下,等我進去見了王老師後,你要怎麽懲罰我,我都甘之如饴。”顧妙蕊聲音很柔美,這樣的聲音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
俞文靜沒說話,目光在聶辰景和顧妙蕊身上穿梭着,不是她的王老師,是聶辰景跟顧妙蕊的王老師,在王老師的這件事情,她沒有發言權。
顧妙蕊人都來了,聶辰景能一直堵在門口不讓人進去嗎?堵得了一時,還能堵得了一世嗎?王老師睡醒了,會來院落子坐坐,看到他們在院門口僵持着,會不讓顧妙蕊進去嗎?
“辰景,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來看王老師,我也來看王老師,你好霸道喔。”顧妙蕊指責道。
聶辰景突然起身,俞文靜吓了一跳,也跟着起身,他有反應了,顧妙蕊抿唇一笑,她人都來了,聶辰景能阻止得了她見王老師嗎?
聶辰景眸光變的更加陰戾,突然走向顧妙蕊,伸出手,顧妙蕊以爲他要接下她手上提着的袋子,自然而然準備将袋子遞給聶辰景,餘光卻挑釁的睨了俞文靜一眼。
聶辰景并沒接下她手中的袋子,而是扣住她的手腕,顧妙蕊一愣,手一松,袋子滑落,零食從袋子裏滾了些出來。
“辰景。”顧妙蕊叫道,接着又興奮起來,他是要牽着她的手去見王老師嗎?
聶辰景直接搶走顧妙蕊手中的車鑰匙,粗魯将她拽上車,顧妙蕊沒有掙紮,也沒有逃的意思,聶辰景讓她坐在後排,她也懂聶辰景的意思,他是要帶她走,他不讓她開車,隻能他來開。
“文靜,開車慢點。”聶辰景叮囑道,将自己的車鑰匙丢給俞文靜,他坐進了顧妙蕊的手。
俞文靜瞬間會意過來,聶辰景是要她開車回城,他開顧妙蕊的車,連車帶人一起遣送回城,可她有些擔心,昨晚他們都沒休息,他又開了夜車,現在又開車回城,他的身體吃得消嗎?
“不跟胡伯說一聲嗎?”俞文靜問道。
“胡伯會理解的。”聶辰景說道。
俞文靜坐上車,在啓動引擎之前,還是忍不住按下車窗,朝裏面大喊了一聲。“胡伯,我們回城了。”
等胡伯從廚房出來,他們已經開着車離開,看着兩輛車,又看着地上散落的零食,胡伯了然于胸。
“你們開車慢點。”胡伯吼道,不管他們聽不聽得見,他還是要說出來才安心。
俞文靜緊跟着聶辰景的車,她相信聶辰景,也接受他的安排,她并不擔心,他跟顧妙蕊獨處在狹小的空間内會不會舊情複燃擦出火花,假如聶辰景要吃回頭草,她是阻止不了的。
聶辰景掌握着車速,保持着兩車之間的距離,文靜不識路,他信不過導航,他要在她視線内,她才不會跟丢。
“辰景,開車慢點,我有些暈車。”顧妙蕊坐在後排,揉搓着太陽穴,他的車速已經很慢了,她心裏明白,他是照顧着後面的俞文靜,即使如此,她還是希望他能開得更慢點,他們才能獨處久點。
“顧妙蕊,我警告你,不準你去見王老師。”聶辰景冷聲警告。
“辰景,你太霸道了,她是你的王老師,也是我的王老師,你我都是她鍾愛的學生,憑什麽隻許你去看她,不許我去看她?”顧妙蕊笑着問道。
聶辰景眼眸變的幽深而森冷,冷冷說道:“王老師的病,你不是不知道。”
“正因爲如此,我才更要多去看看她老人家,這些年我在外國,沒去看她老人家,心裏已經過意不去了,現在我回來了,也有時間了,如果不常去陪陪她老人家,也太說不過去了。”顧妙蕊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輕輕地彈了彈,這家美甲店做出來的指甲真好看,跟真的似的。
“顧妙蕊。”聶辰景臉上覆蓋了一層寒霜,周身更是散發出駭然的氣息。
顧妙蕊一愣,收起手,立刻說道:“辰景,你是知道的,我最聽你的話,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你不高興我去看王老師,我就不去,可我很無聊,又沒有事情可做,辰景,不如這樣吧,我這次回國就不打算走了,我現在離婚了,沈濤給的贍養費也花得差不多了,這些年我又沒存多少錢,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你在聶氏給我安排一份工作,有了工作,我就會忙,自然沒時間去陪王老師了。”
聶辰景冷哼一聲,透過後視鏡冷睨了顧妙蕊一眼,她在打什麽主意,他會不清楚嗎?“想進聶氏,你不夠格。”
聶氏招聘标準很高,學曆顧妙蕊有,工作經驗呢?嫁給沈濤後,她就是全職太太,這些年都沒有工作,哪兒來的工作經驗。
“所以才找你走後門。”顧妙蕊并不生氣,反而以撒嬌的姿态說道。
“我的後門隻爲文靜開。”聶辰景決絕的說道。
顧妙蕊一愣,心裏湧入嫉妒,咬了咬牙,說道:“我是你的前任,又給你生了個乖巧懂事的女兒,看在女兒的份上,你還要拒絕我嗎?”
“你沒資格在我面前提起女兒。”聶辰景冷聲警告。
顧妙蕊怒潮湧上心頭,不甘心的說道:“我是怡然的生母,懷胎九月生下她,我怎麽沒資格了?我承認,我是犯了錯,對不起你,對不起女兒,犯錯也能被原諒,怡然會理解我的。”
“糖果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聶辰景諷刺道,糖果會理解她,簡直做夢。
顧妙蕊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滔天的怒意。“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我回來,我要見我的女兒,這個要求過分嗎?”
“做夢。”聶辰景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還想見糖果,不是做夢是什麽,别說他這關過不了,爸媽那關更過不了,以前爸媽就不接納她,現在更不會了。
顧妙蕊閉上眼睛,幾秒之後,又睜開眼睛,恢複平靜了,很理智的說道:“不讓我去看王老師,我可以接受,不在聶氏給我安排工作,我也不勉強,你不跟俞文靜離婚,我也不逼你,隻要你把女兒還給我,讓我帶着女兒走,從此以後,我不會出現在你跟俞文靜面前。”
顧妙蕊笃定,女兒在聶辰景心中的分量,總有一天,他會爲了女兒跟俞文靜離婚,爲了女兒娶她,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俞文靜隻是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讓自己生的女兒叫她媽媽。
“白日做夢。”聶辰景四個字回擊顧妙蕊。
顧妙蕊心裏很得意,如果聶辰景一口同意了,她反而不知該怎麽辦?怡然有問題,帶一個問題孩子,她的一生都将被毀,故作激動的說道:“你跟俞文靜結婚了,你們總會有屬于自己的孩子,怡然的情況,你很清楚,你敢保證,你們有了孩子之後,你們不會嫌棄她嗎?”
聶辰景突然微眯了雙眸,眸中冷光乍現,陰戾的說道:“顧妙蕊,隻有你才會嫌棄自己的孩子。”
顧妙蕊冷笑一聲。“當時在那種情況下,别說是我,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做出這種選擇,聶辰景,最沒有資格指責我的人就是你,受害者真是你嗎?如果你早告訴我你的身份,我會做出這種選擇嗎?我們生活那麽艱難,因爲我愛你,我願意陪着你受苦,我懷孕了,我們都很高興,那是我們愛情的結晶,女兒的出生,我們的日子更借據,可我還是沒放棄你們,直到女兒被确診爲感音神經性耳聾,我瞬間崩潰了,如果你選擇在那時候告訴你的身份,或是抱着女兒回聶家,都能挽回一切,可是你沒有,你沒有。”
顧妙蕊越說越激動,這不是假裝的,這是真的,從内心深處散發出來的,在得知聶辰景是聶氏的繼承人那瞬間,她就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他騙了。
“在我最無助,近乎絕望的時候,沈濤出現了,一開始我也很糾結,我也猶豫不決過,我愛你,也愛女兒,我怎麽忍心抛棄你們,可想到往後愈加艱難困苦的生活,我真的受不了,女兒就是個拖累,會毀了我一生,隻要我放棄你們,我就會從中得到解脫,我接受沈濤的愛意,接受沈濤的求婚,接受……聶辰景,這都是被你逼的,你明明家裏有錢,可你就是瞞着我,你不帶我回家,隻告訴我,你爸媽暫時不肯接納我這個兒媳婦,可你卻沒有告訴我,你爸媽是聶世博和歐陽雪。”顧妙蕊吼道。
聶辰景沉默,顧妙蕊的話,他無話反駁,錯的人的确不是她一個,他也有錯,他隻想要一份幹幹淨淨的愛情,不滲雜任何的色素,他也想證明給爸媽看,他跟顧妙蕊是真心相愛的,顧妙蕊隻是愛他這個人,而不是他的身份。
在女兒沒被确診爲感音神經性耳聾之前,他可以高傲的站在爸媽面前,證明他是對的,可最後的結果,爸媽是對的,隻要她再堅持,他就能帶着她回到聶家,可是她放棄了,在即将要……
這些都不重要了,世上沒有後悔藥,他跟顧妙蕊注定有緣無分,否則,他又怎麽會認識文靜呢?他過去的人生裏是顧妙蕊,現在跟将來的人生裏他隻想文靜陪伴。
“你爲什麽不說話?你是在默認我所說的嗎?”顧妙蕊流着淚看着開車的聶辰景,都說女人的眼淚是男人的克星,看着她流淚,他真能做到無動于衷嗎?
“最終你選擇了放棄。”聶辰景說得很平靜,沒有一絲怨言,這是她的選擇,選擇了就什麽就該承受什麽,後悔有什麽用,後悔就能換來原諒嗎?
“是你逼的,是你逼的……”顧妙蕊聲音哽咽的指控着,都是他逼的。
“我給過你機會。”聶辰景提醒道。
“你沒說清楚。”顧妙蕊淚如雨下,在機場他抱着女兒挽留她,甚至是卑微的祈求她,在那種情況下,沈濤又在她身邊,她隻能狠心拒絕,她是下了決心,即使沒有沈濤在身邊,她也不會回頭,那時候對她來說,前路是光明,後路是黑暗,她一心隻想從黑暗中被解救出來,又怎麽可能跟他回到黑暗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