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這上面?”俞文靜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下面,提醒道:“大哥,我們是坐在樹幹上,不是躺在床上。”
“有區别嗎?”聶辰景問道。
“有沒有區别,你感受不到嗎?”俞文靜反問道,坐着跟躺着,樹跟床,他難道區分不了嗎?
“困了就睡,有我,我會保護你。”聶辰景堅定的說道,無論何時,他都會保護她。
俞文靜深吸一口氣,試着讓自己安心,他在她身邊,他會保護她,隻要有他在,她什麽也不需要害怕擔心,可是沒有用,俞文靜催眠不了自己。
“我不困,你困了你睡,我會保護你。”俞文靜說道,心裏卻想着,如果聶辰景真睡着了,真掉下去了,她有自知之明,是拉不住他,可她可以陪着他一起掉下去,陪伴也是一種安心。
“我确定?”聶辰景問道,俞文靜點頭如搗蒜。“那好吧,我睡一會兒。”
俞文靜睜大眼睛,問道:“你認真的嗎?”
“你難道不是認真的嗎?”聶辰景反問道。
“我……”俞文靜搖了搖頭,拍了拍聶辰景的肩,說道:“睡吧。”
聶辰景真聽話的閉上眼睛,俞文靜不确定,他到底有沒有睡,反正她是僵硬着身子,一副爲革命犧牲的精神在點戰鬥。
“放松點,你這樣緊繃着自己更容易掉下去。”聶辰景沒睜眼,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
俞文靜沉默,她也想放松,可坐在這裏,他又閉着眼睛,她怎麽可能放松。
俞文靜低眸,看着水中的倒映,腦海裏浮出很多畫面,都是他們被淹死的畫面,死壯很慘,又想到了糖果,俞文靜猛然一震,在聶辰景腰間狠狠的捏了一把。
“啊!”聶辰景叫出聲,睜開眼睛,挑眉看着俞文靜。“文靜,你捏我做什麽?”
俞文靜呵呵笑,很不好意思又愧疚的看着聶辰景。“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你确定不是故意的?”聶辰景問道,她明明是故意的。
“聶辰景,你别睡,真想睡,回車上睡。”俞文靜說道,這上面真不适合睡覺。
“車内的空間太小,睡着也憋屈。”聶辰景拒絕回車上睡覺。
“那我們聊天。”俞文靜又說道,隻要不讓他睡覺,做什麽都行。
“聊天?”聶辰景看着俞文靜,也不捉弄她了,一本正經的問道:“聊什麽?”
“聊……”俞文靜啞然,他這樣一本正經的,反而讓她不知道該聊些什麽了。
“文靜,有個問題我很困惑。”聶辰景看着俞文靜的目光有些複雜,有些詭異。
俞文靜心咯了一下,他這般嚴肅,沒有問他什麽問題。“隻有我能解答嗎?”
“對。”聶辰景堅定的點頭,除了她,還真沒人能解答。
“什麽問題?”俞文靜這才問道,能困惑他的問題,還隻能她能解答,俞文靜茫然了,她跟杜家的關系,他是知道的,她是萘萘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她自認沒有什麽事情隐瞞他了。
聶辰景突然放開她,大手握住她的雙肩,讓她與自己正視,很嚴肅的說道:“文靜,我們結婚也有一年多了,爲了糖果,你不願意生孩子,我很欣賞,同時我也茫然,我們在一起從來沒避孕,你也未懷過孕,文靜,我想知道,是你不想生孩子,還是……”
還是你生不了孩子,這句話聶辰景沒說出口,他的身體是沒問題的,糖果就是最好的證明,問題就出在她身上,當然,也并非絕對。
俞文靜懂了,眨了眨眼睛看着聶辰景,卻故作憂傷問道:“如果是我身體的問題,你會嫌棄我嗎?”
“嫌棄?”聶辰景皺眉,握着她雙肩的大手緊了緊。“爲什麽這麽問?”
“你能接受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當老婆嗎?換句話說,聶家能接受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爲兒媳婦嗎?”俞文靜問得很直接。
“你想太多了,我娶你,并不是爲了讓你給我傳宗接代,我爸媽選中你……”
“你敢說,他們不是爲了讓我給聶家傳宗接代?”俞文靜打斷聶辰景的話,手指着聶辰景的鼻子,他們的結婚證是怎麽領的,他難道忘了嗎?還好意思說,他娶她,并不是爲了讓她給他傳宗接代。
“你這樣說他們,他們會很傷心,他們是喜歡你,單純的想讓你成爲他們的兒媳婦,當然,如果你能給他們生個孫子或是孫女,他們很高興,若是真不能,他們也不會失望,隻是有點遺憾,人這一輩子沒有十全十美。”聶辰景放開俞文靜,改去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看他這麽嚴肅,俞文靜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抽出自己的手,捏了捏聶辰景的鼻子。“我是開玩笑的,看把你嚴肅的。”
“你啊!”聶辰景無奈的搖頭,僵硬的氣氛瞬間柔和下來。
“你沒避孕,不代表我沒避孕。”俞文靜笑着說道。
“我沒見你吃避孕藥。”聶辰景說道,他懷疑過,他還特意驗證過,有一次事後他就注意着她,真沒見她吃避孕藥。
“難道隻有吃避孕藥才能避孕嗎?”俞文靜白了聶辰景一眼。
“安全套。”聶辰景說道,他們在一起,他一次也沒用過安全套。
“還有呢?”俞文靜笑看着聶辰景。
“難道……”聶辰景恍然大悟。
在避孕這件事情上,俞文靜并沒有深聊,捧着聶辰景的臉,很認真的看着他,說道:“聶辰景,我們生個孩子吧。”
聶辰景一愣,看着俞文靜,眸光變得複雜又郁悶,她不想要生孩子,突然又想要生了,顧妙蕊的出現給她帶來了危機嗎?
“你跟顧妙蕊之間有糖果,無論你們的關系如何,糖果證明你們曾經相愛過,可我們沒有,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牽扯了。”俞文靜說得很悲涼。
不要孩子,是她深思熟慮的結果,突然要孩子,也并非一時興起。
聶辰景什麽也沒說,将她摟入懷中,情愫在他們身上悄然升起。
天際翻起魚肚白,聶辰景跟俞文靜在樹上坐了很久,聶辰景看了一眼天際,說道:“我們去叫胡伯起床。”
“會不會太早了?”俞文靜有些猶豫。
“老年人淺眠。”聶辰景說道,俞文靜坐太久了,腿都麻了,聶辰景抱着她,小心翼翼從樹上下來。
俞文靜腿麻了,聶辰景背着她走,很是郁悶,他們一起在樹上坐着,坐的時候也是一樣的,爲什麽隻有她的腿才麻,俞文靜不知道,聶辰景的腿也麻,他卻強忍着,還要背着她。
遠遠地他們就見一抹身影圍着車轉,不是别人,正是胡伯。
胡伯起得也太早了,俞文靜拍着聶辰景的肩,急切的說道:“聶辰景,快把我放下來,别讓胡伯看到了。”
“你是我的老婆,胡伯看到了不會笑你。”聶辰景狂傲的說道,俞文靜不幹了,在他背上扭動着,聶辰景隻好蹲下身,把俞文靜放下來。
俞文靜拉了拉衣服,又整理了一下頭發,聶辰景無奈的搖頭,見公婆的時候也沒見她這般拘謹。
拉着俞文靜的手,朝胡伯走去,聶辰景叫道:“胡伯。”
胡伯正貼着車窗,想看清楚車内的情況,聽到聶辰景叫自己,胡伯回頭,一臉驚喜的看着聶辰景。“小聶。”
“胡伯。”俞文靜也叫了一聲。
胡伯見隻有他們兩人,挑了挑眉,有些不高興的問道:“小糖果呢?”
“沒帶她來。”聶辰景笑着回答道。
“你們怎麽能不帶小糖果來呢?”胡伯很不高興的問道,蒼勁的目光落到他們手中,感受到胡伯的目光,俞文靜想将手抽出來,聶辰景卻握得更緊,他們結婚的事情,胡伯是知道的,婚後聶辰景也帶着俞文靜和糖果來過。“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
婚禮?俞文靜一愣,如果不是胡伯提起,她還忘了,她跟聶辰景隻是領了證,還沒有辦婚禮。
“我們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聶辰景問向俞文靜。
俞文靜挑眉,避開聶辰景的目光,他問她做什麽?
别說婚禮,他們連婚紗照都沒拍,想想俞文靜就覺得委屈,她都結婚一年多了,婚禮沒有,婚紗照也沒拍,這也是她自找的,是她不讓辦婚禮的,至于婚紗照,沒人提醒她。
“你們什麽時候來的?”胡伯問道,一大早起來,他就見聶辰景的車停在院子外面,車内卻沒有人,他還在疑惑,他們去哪兒了。
“剛到不久。”聶辰景說道。
俞文靜看着他,說謊眼都不眨一下,他們是剛到不久嗎?明明昨晚就到了。
“剛到啊!我還以爲你們昨晚就到了,昨晚我聽到車子聲,今天早上起來見你的車停在院子外面。”胡伯又看了一眼車内,确定車内沒人,他們是真的沒帶糖果來。“這麽早你們吃早飯了嗎?”
“沒有。”聶辰景搖頭。
“進屋,我給你們做早餐,想吃什麽?”胡伯問道,領着他們進屋。
聶辰景牽着俞文靜的手跟在胡伯身後,說道:“随便,有什麽吃什麽,王老師呢?她醒了嗎?”
“醒了,在房間裏。”胡伯朝廚房走去。
聶辰景放開俞文靜的手,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先去看王老師,我去幫胡伯。”
俞文靜很爲難,他明知王老師不喜歡她,還讓她獨自去看王老師,胡伯根本不需要他幫忙,俞文靜想了想,聶辰景一定有事要對胡伯說。“好。”
俞文靜去看王老師,聶辰景跟胡伯去了廚房。
“小聶,你還是去陪你王老師,她總念叨你多久沒來看她了。”胡伯呵呵笑着,像他們這樣上了年紀的老人,就盼着晚輩們多來看看他們,他跟王老師沒有兒女,王老師的其他學長也不來,隻有聶辰景時不時來看他們。
“胡伯,她回來了。”聶辰景說道。
胡伯後背一僵,停下腳步,臉色瞬間凝重起來,聶辰景沒說是誰,可他卻知道聶辰景在說誰,看了一眼聶辰景身後,确定俞文靜沒跟上來,胡伯拉着聶辰景進了廚房,又謹慎的看了一眼外面。
“小聶啊!文靜這丫頭很好,待小糖果也不錯,你可不能犯糊塗啊!”胡伯勸說道:“年輕人的情情愛愛啊,很容易讓人犯糊,我也年輕過,也深愛過,可最終領悟到,轟轟烈烈的愛情,不如平平淡淡的陪伴。”
“胡伯,您誤會了,我已經不怨她了,亦不愛她了,又怎麽可能放棄現在的家庭呢?”聶辰景無奈的說道,胡伯是勸他,并非慫恿他,這讓他很欣賞。
“你能想明白就好,你已經娶了文靜,文靜那丫頭很好,你可不能爲了小顧傷了文靜的心。”胡伯拍了拍聶辰景的肩,他們年輕人的事情,他隻能勸,卻不能摻和。
“我傷誰都不會傷她。”聶辰景很堅定的說道,背叛和抛棄的滋味他領教過,又怎麽忍心讓文靜承受呢?“胡伯,我這次帶文靜來,是想跟王老師說清楚,文靜不是顧妙蕊。”
胡伯沉默,他能說什麽,勸他不要說嗎?老王一直誤會文靜是小顧,對文靜的态度很惡劣,處處針對文靜,有時候他都看不下去了,總想說清楚,可最終他還是自私的,他害怕一旦說清楚了,老王會受不了,好在文靜沒放在心上。
“以我對顧妙蕊的了解,她在我和文靜面前撞了壁,一定會來這裏找王老師。”聶辰景說道,這也是他爲什麽連夜帶着文靜來胡家村的原因。
“小顧找你王老師做什麽?”胡伯不解的問道。
聶辰景猶豫了一下,說道:“顧妙蕊離婚了。”
“離婚?”胡伯一愣,随即挑眉,很不贊同的說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麽了?想結婚就結婚,想離婚就離婚,他們把婚姻當兒戲嗎?小顧爲什麽離婚?”
“我知道,沒問她。”聶辰景搖頭,顧妙蕊爲什麽離婚,他并不關心,也不會問她。
“她回來的目的是不是讓你跟文靜離婚,然後讓你娶她?”胡伯問道,聶辰景沉默,顧妙蕊的目的的确如此。“小糖果呢?”
“她還沒見到糖果。”聶辰景說道,有他們保護着糖果,顧妙蕊想見到糖果,沒那麽容易。
“她當初嫌棄糖果,抛棄了你,跟沈濤走了,現在又回來做什麽?”胡伯很是氣憤,胡伯推着聶辰景,催促道:“你現在就去找你王老師說清楚,不用顧及,我相信你王老師有分辨事非的能力,她隻是中風了,不是瘋了。”
王老師的病,愈加嚴重了,聶辰景剛進屋就聽到王老師口齒不清的在罵文靜。
俞文靜低着頭,耐心而好脾氣任由王老師罵她,剛開始的時候,她也有些抗拒,覺得很委屈,她又不是顧妙蕊,憑什麽背這個黑鍋,漸漸地她就習慣了,也沒那麽在意了,王老師是聶辰景尊重的老師,被她誤解就誤解,罵幾句就罵幾句,又不會少塊肉。
“文靜。”聶辰景叫道。
俞文靜先是一愣,随即不淡定了,瞪着聶辰景,用眼神提醒他,王老師還在,他居然當着王老師的面叫她文靜。
“王老師,文靜又惹您生氣了?”聶辰景上前,摟着俞文靜的肩,看着王老師的眸光裏有尊敬和執着。
“你叫她什麽?”王老師斜睨着聶辰景,口齒不清的問道,她中風了,說話越來越困難了,可是她聽力沒有問題,理解能力也沒問題。
“你幹什麽?”俞文靜在聶辰景腰上捏了一把。
“王老師,您一直都誤會了,她不是顧妙蕊,她是文靜,我的妻子,俞文靜。”聶辰景笑着說道。
王老師愣住了,原因顫抖不停的手愈加顫抖得厲害,目光在聶辰景跟俞文靜身上轉悠着
“聶辰景,你瘋了嗎?”俞文靜一把将聶辰景推開,蹲在王老師的輪椅面前,解釋道:“王老師,别聽他胡說,我就是顧妙蕊。”
“你不是。”聶辰景故意吼道。
“聶辰景,聶辰景,聶辰景。”俞文靜急得連叫了聶辰景三次,他難道看不出來,王老師很激動嗎?俞文靜輕拍着王老師的胸口。“王老師,深呼吸,深呼吸,聶辰景是瘋了,别聽他的話,他在胡言亂語。”
胡伯沖了進來,見王老師的狀況,臉色變了變,立刻去櫃子裏找藥,喂了王老師吃了兩種藥,見王老師的呼吸漸漸平穩了,胡伯對聶辰景說道:“你們先出去,我跟她解釋。”
俞文靜拉着聶辰景去院子裏,俞文靜氣不打一出來,指着聶辰景的鼻子,低聲罵:“聶辰景,你瘋了嗎?你簡直是莫明其妙,你跟王老師說我不是顧妙蕊,你到底存的什麽心思?你連夜帶我來胡家村就是爲了跟王老師說,我不是顧妙蕊嗎?”
“是。”聶辰景大方承認。
俞文靜被他的話嗆着了,咬牙瞪着聶辰景。“你發什麽瘋?因爲顧妙蕊嗎?聶辰景,顧妙蕊在你心中的分量就那麽重嗎?她隻是離婚回來找你,對你的影響力就那麽強烈嗎?是誰口口聲聲對我說,不會……”
他知道俞文靜是口無遮攔胡說,可她說的話,真心不順耳,不想她繼續說下去,直接吻住她的唇。
“唔。”俞文靜心裏有火,對聶辰景用吻來阻止她說話,很不滿意,狠狠的咬住他的唇,咬得很用力,隻聽聶辰景悶哼了一聲,俞文靜以爲他會放開她,卻不曾想到,他不僅沒有放開她,反而吻得更深。
俞文靜把他的唇瓣都咬破了,血腥味兒在兩人口齒間漫延,俞文靜很是懊惱,早知道他如此執拗,她就不該咬他。
直到兩人快要窒息了,聶辰景才放開了她的吻,将她摟進懷中,頭埋在她頸間,聞着屬于她的味兒,喃喃說道:“你明知道我在乎的人是你,你明知道我是爲了你,你明知道……你明明都知道,爲什麽還要……”
“對不起。”俞文靜鼻子一酸,她是知道,卻還是口無遮攔說出傷人的話。
“我愛你。”聶辰景悶悶地說道。
俞文靜猛然一震,僵硬着身體,腦海裏嗡嗡作響,他說什麽?他說愛她,是她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愛她,他們結婚一年多,他從未對她說過愛這個字,她也未曾對他說過,他們之間不談情,不說愛,他們的婚姻有沒有愛情爲基礎,他們自己都弄不清楚。
“聶辰景,你剛才說什麽?”俞文靜問道,屏氣凝神等着他的話。
聶辰景放開她,捧着她的臉頰,額頭抵着他的額頭,深邃的眸光裏滿是情愫,認真而堅定的說道:“我愛你。”
俞文靜愣住了,鼻子酸痛,眼眶也微紅,吸了吸鼻,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我像是那種輕易就說出愛的人嗎?”聶辰景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問道:“我對你的感情,你難道感受不到嗎?”
俞文靜感動的同時又心疼,她感受到的是,手心下一顆跳動的心,他說愛她,明明該感到開心興奮,可她卻忍不住流下眼淚,吸了吸鼻。“什麽時候愛上我的?”
“不知道。”聶辰景搖頭,手腹擦着她的眼淚,他隻想要她每天天天心心的,不喜歡她流眼淚。
什麽時候愛上她的,聶辰景真不知道,或許結婚後,或許結婚前,更或許在那一夜……
俞文靜破涕爲笑,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傻啊!什麽時候愛上我的都不知道。”
“你呢?”聶辰景反問,他都說出愛她了,她對他又是什麽感情?
他要感謝顧妙蕊的出現,如果不是顧妙蕊,或許這輩子他都不會對她說這三個字,愛一個人,不是把愛字挂在嘴邊,而是放在心裏,可有時候,愛她就要讓她知道,有時候愛是在大聲說出來。
聶辰景等着她的回答,俞文靜卻故意吊着他,幾次欲言又止,素來沒什麽耐心的聶辰景被她折磨近乎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