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靜這才想起,她在給聶辰景換水,保潔阿姨也不說了,拿着抹布到處擦拭。
“蘇秘書,謝謝你的提醒,我都差點忘了在給總裁換水,阿姨,一會兒等您空閑了我再找您聊天。”俞文靜端起水杯,臨走前還不忘對保潔阿姨預約聊天。
“好。”保潔阿姨臉上的笑容在看到蘇思兒警告的目光凝結在嘴角。
俞文靜走出茶水間,朝總裁辦公室走去,蘇思兒跟在她身後,說道:“俞秘書,這裏是公司,不是在聶家,你既然來公司工作,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
俞文靜停下腳步,轉身看着跟在她身後的蘇思兒。“你真正想問,保潔阿姨對我說了些什麽吧?”
蘇思兒一愣,随即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保潔阿姨對你說了些什麽,我沒興趣,我隻是提醒你,這裏是公司,公司裏有公司的制度。”
“你對我老公的愛慕還真是光明正大,連保潔阿姨都知道。”俞文靜說道,蘇思兒說蘇思兒的,她說她的。
蘇思兒臉色一變,說道:“在這件事情上,我承認自己是個失敗者,但是,俞秘書,我有我的驕傲,我敗給你,并不是我不夠優秀,恰恰相反,正因爲我太優秀了。”
“我承認你很優秀。”俞文靜冷傲轉身,繼續邁步,說道:“優秀有什麽用?聶辰景身邊從來不缺乏優秀的女人。”
蘇思兒停下腳步,目送俞文靜離開的身影,直到俞文靜進了辦公室,消失在她視線内,雙手緊攥成拳頭,在聶辰景面前,太過優秀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你的水。”俞文靜将水杯遞給聶辰景。
聶辰景接過,并沒有喝,而是放在辦公桌面上,看着俞文靜,問道:“你出去買水嗎?”
“怎麽?還不許我跟人聊天嗎?”俞文靜雙手環胸,腰靠着他的辦公桌,來他的公司打署假工,她真是腦袋有包。
“你跟誰聊天聊得那麽歡暢?”聶辰景好奇的問道,在這層樓裏,沒有多少人。
“保潔阿姨。”俞文靜得意的說道。
“保潔阿姨?”聶辰景很意外。
俞文靜愣了聶辰景一眼,質問道:“你這是什麽眼神?你是在歧視保潔阿姨嗎?”
“你想太多了,我隻是很意外,你跟同年人聊不來,跟保潔阿姨能有什麽話題可聊。”聶辰景起身,來到俞文靜面前,握住她的雙肩,搬過她的身子,讓她與自己正視。
“女人跟女人之間聊天的話題是沒有年齡限制的。”俞文靜擡頭望着聶辰景,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膛。
“聊什麽?”聶辰景問道。
“聊你……”俞文靜突然不說了,留下無阻想象的空中。
“聊我什麽?”聶辰景聲音很低沉,帶着幾分誘惑力。
“聊你那些紅顔知己。”俞文靜笑說道。
聶辰景一愣,目光沉了幾分,說道:“看來我該考慮一下換個保潔了。”
“聶辰景,公報私仇可不是一個好老闆。”俞文靜說道,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聶辰景不語,有人願意跟她聊天,他又怎麽會開除保潔呢?他若真将保潔給開除了,他的女人一定不會放過他,聶辰景低頭,吻上她的紅唇,帶着誘惑的深吻,摟着她腰間的大手也不規矩了。
俞文靜先是拒絕的,後來拒絕不了,順着自己的心接納着他的吻,抱着他的脖頸,熱情的回應着他的深吻。
沒有熱情的深吻,哪有床上的翻滾,欲望被挑起,待聶辰景想要更多時,砰砰砰!敲門聲響起,俞文靜猛然驚醒,一把将聶辰景給推開,很是懊惱的瞪了聶辰景一眼,這是公司,這是總裁辦公室,她居然跟他在辦公室裏深吻,差點就擦槍走火了。
“怕什麽?你是我老婆,我們是合法的。”聶辰景好笑的看着俞文靜,他們是夫妻,剛剛她的反應,好似他們是在偷情。
俞文靜不說話,拍了拍暈紅的臉頰,乖乖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
蔣珊珊上班要遲到了,早上她起得很早,做早餐的時候,周昊天纏着她,害得她上班都要遲到了,早餐也沒吃。
蔣珊珊下了出租車,直接給了司機一張百元大鈔,連找零錢的機會都沒給司機大叔,蔣珊珊就朝公司大門跑去,在最後一秒鍾成功打卡,然後彎下腰來猛喘,平複着狂跳的心髒,蔣珊珊才坐電梯去設計部。
這份工作她很喜歡,可以讓她脫胎換骨,蔣珊珊心裏很清楚,這是因爲文靜,如果不是文靜,以她的學曆,根本進不了這種公司。
她是憑着關系進公司的,公司裏也有人私下議論着她,想要打破這些流言,她隻能拿出自己的行動與實力,可不能給文靜丢臉了。
“蔣設計師。”淡淡的男音,沒能拉回神遊太虛的蔣珊珊,一直到身旁的人輕輕撞了一下她的手臂,她才緩過神來,凝神一看,卻又差點吓一大跳。
圍坐在長圓形會議桌前的衆人,全都同時注視着蔣珊珊。
蔣珊珊猛然回神,看着曹志峻,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她是公司的新人,按理說以她現在的身份,沒資格來開這樣的會議,總裁卻破例讓她來了。
“總裁,蔣設計師明天要考試,可能精神壓力大了一些。”設計部主管很看好蔣珊珊,她的設計很受她眼,在曹志峻面前徑自爲她尋找着借口。
而坐在主管身側的曹志峻一言不發,眼神若有似無地掃了她一眼。
“我……”在曹志峻的目光下,蔣珊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蔣設計師,看來精神不太好,昨晚沒有睡好。”曹志峻忽然放下手裏的筆,身體往後放松地一靠,勾起唇角淡淡地詢問,眼睛裏卻是帶着明顯的戲谑之意。
姐千叮萬囑他,在公司一定要多關照蔣珊珊,他答應了,姐發的話,她能不答應嗎?
昨晚?昨晚她睡得很不好,隻要有周昊天在,她就睡不好,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還有今天早上醒來,秀麗的臉蛋上不可抑制地浮現出羞赧的绯紅。
曹志峻忽然眯起眸子,她穿着黑色套裝,白色襯衫,中規中矩的,可是卻因爲臉上那抹淡淡的粉紅而顯得格外誘人,在這種場合,她竟然在這麽多人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
“蔣設計師,你有男朋友嗎?”曹志峻突然問道。
“啊?”蔣珊珊猛然一震,沒料到曹志峻會當衆問她這個問題。
“你開會走神了。”曹志峻提醒道。
“啊!”蔣珊珊又是一震,随即低頭道歉。“對不起。”
開會時走神,是她不對,太不應該了,可她走神是因爲對文靜的感激,可在總裁眼中,好像就變了味兒。
“嗯,如果蔣設計師已經清醒過來了,那麽我可以回歸正題,問你對于剛才問題的看法。”曹志峻公事化的口吻,語氣也忽然嚴厲了起來。
剛才問題的看法?蔣珊珊愣住了,剛才她走神了,根本沒有認真聽剛才開會的内容,求救的目光望向設計主管。
“關于B市分公司年設計部去年設計的服裝與A市總公司出現的同一個問題,B市這方面需要派個設計師過去,現在大家在研究誰過去比較合适。”主管及時地補充,讓她避免了再次尴尬。
總裁問她的意見,這個問題怎麽問她呢,她隻是一個新進公司的小設計師,她的設計還沒得到肯定,總裁該不會是想讓她過去吧?
蔣珊珊想打退堂鼓,俞文靜的話在她耳邊響起,蔣珊珊微微咬唇,深吸一口氣,謙虛的說道:“總裁,我隻是一個新進公司的員工,也才進設計部不僅,承蒙主管垂愛,欣賞我的設計理念,能參加這種會議已經是奇迹了,這麽重要的事情總裁跟主管決定就好。”
她的回答很合理,不過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曹志峻手上,她不明白,曹志峻爲什麽要點名問她的意見。
蔣珊珊屏息以待,明亮的眼眸定定地望着正抿唇不語的曹志峻,他面無表情,一點也不像是文靜給她普及的形象。
片刻,曹志峻終于做了決定。“A市要舉辦一場服裝設計大賽,誰能過關斬将,便由誰去B市。”
衆人沒有意見,曹志峻都發話了,誰還敢有意見。
“蔣設計師,希望你能成功。”曹志峻說道。
“啊?”蔣珊珊很震驚的望着曹志峻,指着自己,問道:“總裁,您的意思,我是不是能理解爲,你讓我也參加?”
“你不想參加嗎?”曹志峻反問道。
“不不不,不是。”蔣珊珊很激動,說道:“像這種服裝大賽,我這種設計師根本沒有資格參加。”
“你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說的算,别讓公司失望。”曹志峻說道。
“是。”蔣珊珊激動的點頭,心裏竟忽然有種成就感,從某方面來說,這也是他對她工作能力的一種肯定。
接下來,曹志峻又做了一個簡單的總結。“散會。”
衆人紛紛起立,動作幹淨利落地整理着各自的文件。
不多時,聶辰景也拿好了自己的公事包,準備離開會議室,蔣珊珊叫住了他。“總裁。”
“有事?”曹志峻問道。
“總裁,謝謝您。”蔣珊珊真誠的感謝,朝曹志峻深深的鞠躬。
“你該感謝的人不是我。”曹志峻意在言外的說道,說真的,如果不是俞文靜,公司不可能招聘像蔣珊珊這樣沒工作經驗的人,何況,蔣珊珊的專長不在設計上,而是在跳舞。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要感謝你給我這樣的機會。”蔣珊珊說道,真正要感謝的人是俞文靜。
“機會給你的,你能不能好好把握就看你了。”曹志峻說道。
“總裁,請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不會辜負文靜。”蔣珊珊保證道。
“全力以赴就好。”曹志峻也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這次她能不能脫穎而出就要看她的本事了,在設計這方面,她很有天賦,若是再稍微培養一番,她一定不會讓人失望。
“我會的。”蔣珊珊笑着說道。
蔣珊珊回到設計部,立刻給俞文靜打電話。
俞文靜見是蔣珊珊的來電,她在玩遊戲,丢下隊友,立刻接起。“珊珊,有事嗎?”
“文靜,謝謝你。”蔣珊珊感激的說道,俞文靜幫她的太多了,謝謝已經滿足不了她對俞文靜的感謝了,先是可樂,現在是她的工作。
“珊珊,跟我還說什麽謝謝。”俞文靜說道,蔣珊珊的心思,俞文靜心裏很清楚,若是對她說謝謝能讓蔣珊珊心裏好過些,她不會阻止蔣珊珊。
“文靜,你在哪兒?”蔣珊珊問道。
“在聶氏。”俞文靜回答道。
見是蔣珊珊打給俞文靜的,聶辰景都放下工作了,警覺盯着俞文靜,對蔣珊珊他并非沒有同情,這是她的命,有文靜幫助她已經是她的福氣了,在這世上不幸的人太多了,每個他都要同情嗎?他可沒那麽多的同情心。
“文靜,下班後我請你吃飯。”蔣珊珊說道。
“好啊!”俞文靜一口答應,有些天沒見到蔣珊珊了,上次特意去曹氏見她,居然沒有見着。
聶辰景挑眉,起身朝向俞文靜,搶走她手中的手機,說道:“今晚她要陪我吃飯,沒空陪你吃飯。”
“啊!”聽到聶辰景的聲音,蔣珊珊很意外。
“聶辰景,你胡說八道什麽?”俞文靜吼道,聶辰景直接挂了電話,俞文靜怒了,瞪着聶辰景。“聶辰景,你憑什麽挂我電話?”
“老婆,你答應了,你要陪我吃晚飯。”聶辰景說道。
“我沒說不帶上你。”俞文靜說道。
“我隻想我們兩人在一起。”聶辰景說道,爸媽爲了給他們制造二人世界都帶着糖果跟夏嬸出去旅遊了,蔣珊珊還不上道,還要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隻是吃一頓飯,又不是要帶珊珊回家住一晚,你至于嗎?”俞文靜瞪着聶辰景,對他的小氣,她也是醉了。
“老婆,今晚我有特别的安排,多一個電燈泡不好,影響到了我們,她也會感到不自在。”聶辰景一副善解人意的說道。
“除了你,沒有人會覺得珊珊是多餘的。”俞文靜一把将聶辰景推開,氣憤的坐了回去。
“她有自知之明。”聶辰景還想靠近俞文靜,她在生氣,他越是想靠近她,越是不能如願,在聶辰景的堅持下,還是将美人抱入懷中了。
俞文靜心裏的火氣也澆滅了,靠在聶辰景懷中,說道:“可樂走了,可樂的病能不能治好都不知道,萬一可樂的病不能治好,珊珊跟可樂就永遠見不着可樂了,可樂對珊珊來說很重要,我不敢想象,若是可樂真的回不來了,珊珊一定會瘋掉的。”
“瘋掉太過了,可樂的情況她自己心裏有數,若是可樂真回不來了,她早就有心裏準備了,久而久之,她也不會那麽傷心了。”聶辰景說道。
俞文靜掄起拳頭,狠狠的打在聶辰景胸膛上。“聶辰景,你還有沒有同情心啊?”
“我的同情心也要看誰。”聶辰景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啊!”俞文靜尖叫一聲,推開聶辰景,拿起手機。“我還在打王者榮耀,完了完了,隊友們一定會覺得我在坑隊友,又挂機了,一定會被舉報。”
“你本來就是專業坑。”聶辰景說道。
俞文靜瞪了聶辰景一眼,繼續玩遊戲,聶辰景也回到辦公桌前繼續工作。
蔣珊珊下班了,剛走出公司,一輛熟悉的車落入她的視線内,蔣珊珊目光閃了閃,這車她再熟悉不過了,想到昨晚,蔣珊珊不想見到周昊天,故作沒見到,周昊天卻下車了。
“蔣珊珊。”周昊天叫道。
他都叫住她了,她再裝就不像了,他會覺得她故意在躲他。
蔣珊珊深吸一口氣,朝周昊天走去,故作震驚的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特意來等你。”周昊天說道。
蔣珊珊一愣,笑了笑,問道:“等我做什麽?”
“你是我的女人,你說我等你做什麽?”周昊天反問道。
蔣珊珊臉色一白,她是他的女人,他們之間沒有感情,隻有金錢與肉體交易,蔣珊珊心裏很清楚,周昊天喜歡的人是文靜,可他們卻是法律上的兄妹關系。“周昊天,我最近很忙,沒有時間陪你。”
“你能有多忙,你又忙着做什麽?蔣珊珊,我們的期限是一年,在這一年内,除非我主動放開你,否則,除了我,你不許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周昊天提醒道。
蔣珊珊咬牙,正因爲如此,現在她不缺錢了,可樂也被教授帶走了,她卻還擺脫不了他的糾纏。
“你想要我做什麽?”蔣珊珊問道,擺脫不了,她就隻能接受,一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何況,已經過去了半年了,她再堅持半年,半年後,她就自由了,他就再也沒有資格來找她了。
“去杜家。”周昊天說道。
蔣珊珊一愣,瞪着眼睛看着周昊天。“我沒聽錯吧?”
去杜家,去杜家,去杜家做什麽?
“你沒聽錯,上車。”周昊天先上車,蔣珊珊猶豫着,在周昊天的催促下,蔣珊珊不得不坐上車。
“周昊天,你到底是什麽意思?”蔣珊珊問道,即使她上了車,她也不願意去杜家,杜家是文靜最讨厭的家,她身爲文靜的朋友,又怎麽能去杜家呢?
文靜對她那麽好,對她的恩情這輩子她都還不了,而她呢?背着文靜跟周昊天在一起,雖然她也是被金錢所逼,沒有辦法,周昊天給她的錢,她拒絕不了,也不能拒絕,她若是拒絕可樂怎麽辦?
“我媽給我安排了一場相親,被我拒絕了。”周昊天說道。
蔣珊珊一愣,錯愕的望着周昊天,内心升起一股她也不太能理解的複雜。“還有呢?”
“我跟我媽說,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周昊天說道。
“你有嗎?”蔣珊珊問道,内心很是激動,女朋友,女朋友?她嗎?在他心裏,她是他的女朋友嗎?
“沒有。”周昊天說道,聞言,蔣珊珊心裏劃過一抹失望,轉瞬就被她壓了下來,她有什麽好失望的,她在期待什麽?
“所以呢?”蔣珊珊問道。
“我帶你去杜家,不是很明顯了嗎?”周昊天冷睨了蔣珊珊一眼。
“你要我冒充你女朋友?”蔣珊珊問道,他的意思,她并不難理解。
“對。”周昊天點頭,除了她,他想不到還有更适合的人選。
蔣珊珊苦澀一笑,自嘲的問道:“我的身份,你媽能接受嗎?”
“我說你是富家千金。”周昊天說道。
蔣珊珊錯愕的看着周昊天。“所以,你要我裝富家千金去杜家?周昊天,是你傻,還是你覺得别人都傻,我們是在酒吧認識的,你覺得你家裏人除了你,便沒人去酒吧了嗎?隻要去過酒吧的人都認識我,我是舞女,你讓我去冒充富家千金,你開什麽玩笑?”
“即使認識你,隻要我說你是富家千金,沒人敢拆穿你。”周昊天笃定的說道。
蔣珊珊諷刺一笑,說道:“周昊天,你也太自信了,萬一他們拆穿我了呢?難堪的人是我,你頂多隻會被你媽說幾句,而我呢?你有想過我的處境嗎?”
丢臉丢到杜家去,蔣珊珊才不願意。
周昊天不語,人都是自私的,他隻想到了如何蒙混過關,卻沒去考慮被拆穿之後她的處境。
杜家,蔣珊珊還是被周昊天帶去了杜家,看着文靜曾經住過的家,蔣珊珊心裏很不是滋味兒,有沒有人認識她,蔣珊珊不知道,杜家的人知道她是周昊天的女友,又是富家千金,長得又漂亮,對她自然是很滿意,尤其是周蘭。
說真的,如果她跟文靜不是朋友,她絕對想不到,周蘭還有另一面。
現在周蘭給她的感覺,慈祥,對就是慈祥,蔣珊珊很想知道,若是讓周蘭知道,她曾經做過舞女,又是文靜的好友,周蘭會露出怎麽一副嘴臉?
“伯母,時間很晚了,我該回家了。”蔣珊珊真心不想再裝下去了,她裝得累,看着周蘭也累。
周蘭微微笑了,拉着她的手說。“珊珊,你第一次來家裏,怎麽能不吃晚飯就走呢?留下來吃完晚飯再讓昊天送你回去。”
聞言,蔣珊珊一驚,杜芸茜更是不敢置信,蔣珊珊是什麽身份,媽怎麽能留她在杜家吃飯?
她沒拆穿蔣珊珊,是哥的威脅,她剛剛也問清楚了,蔣珊珊隻是哥找回來敷衍媽的,若是哥對蔣珊珊是真心的,她一定會告訴媽蔣珊珊是舞女。
男人嘛,玩玩就行了,隻要是玩,身份根本不得要。
“伯母,我……”蔣珊珊連忙要婉拒,一是覺得不方便,二是她覺得壓抑。
“珊珊,留下來。”周蘭握緊了蔣珊珊的手,拉着她走向飯廳,然後扭頭望向杜芸茜,從容地說道:“芸茜,吃飯了,你去叫你爸下樓吃飯。”
杜芸茜目瞪口呆,不敢置信似的。“媽,我是孕婦,您怎麽能叫一個孕婦去叫爸吃飯?”
“孕婦就要多運動,生孩子的時候才能少遭罪。”周蘭說道。
杜芸茜挺着微隆起的肚子,心不甘情不願上樓去叫杜忠權下樓吃飯。
飯廳,長方形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杜忠權坐在主位上,周蘭坐在一側,杜芸茜坐在另一側,她身邊是吳宇翰,周昊天坐在周蘭身邊,蔣珊珊又坐在他的身邊。
桌子上擺着六副碗筷,顯然是早已經爲蔣珊珊備好的。
杜芸茜火冒三丈,起身瞪着蔣珊珊。“媽,您怎麽能……您知不知道,她是誰?”
杜忠權卻是一聲呵斥。“芸茜,不可沒禮貌,坐下。”
“爸。”杜芸茜叫道。
“芸茜。”周昊天警告的叫了一聲。
杜芸茜抿了抿唇,不情願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珊珊,坐下吧,你第一次來家裏,你是昊天的女朋友,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别束縛,當自己家。”杜忠權沉聲說道,周蘭感激地望向了他。
杜忠權能接納昊天,她已經很開心了,若是又接納昊天的老婆,她自是喜不自禁。
“家人?”蔣珊珊蓦地一怔,眼前好像忽然有些恍惚,周蘭拉着她來飯廳,慈母展露的淋漓盡緻,若不是她先認識文靜,對這樣的家庭,她也是向往的,可她心裏清楚,這不是周蘭的真面目,轉念一想,或許周蘭對自己的兒子就是這般的慈愛,隻是針對文靜才是惡言相向。
杜忠權又緩緩開了口,說道:“珊珊,昊天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兒子,我卻視他如親生兒子般,你放心,若是你嫁進了杜家,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定将你視爲兒媳婦般對待。”
蔣珊珊僵着表情,一下子不是很适應這樣的氣氛,看了一眼周昊天,見他隻是沉默,對杜忠權的話,他也沒什麽表示,她又該如何回答,卻也隻能點頭。“杜叔叔,您客氣了。”
“嗯,那好,吃飯吧。”杜忠權說道。
杜芸茜在一旁憤憤不平着,對爸對蔣珊珊的喜愛很是郁悶,爸媽會喜歡蔣珊珊,隻是因爲哥說蔣珊珊是富家千金,若是她告訴爸媽真相,他們還會對她這麽客氣嗎?隻怕早就将人給攆出杜家了。
杜芸茜幾度張嘴要說話,卻都被周昊天冷厲的目光瞪回。
平常杜家人都會吃得很豐盛,家裏來了重要的客人就更不必多說,然而蔣珊珊吃着那一道道色味俱佳的菜肴,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滋味兒,該甜的不甜,該苦的不苦,該辣的不辣。
其實,她是如此渴望着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可是現在,她的人在餐桌前,心卻飛遠了,何況,這不是她的家,這裏的人也不是她的家人,她也不敢把他們當成家人,不然她就愧對文靜了。
“珊珊,你去過酒吧嗎?”杜芸茜突然問道,最終她還是沒能忍住不開口。
蔣珊珊握着筷子的手忽然一抖,“啪啦”一聲掉落,引來一桌子的人齊齊注視。
“對不起。”蔣珊珊連忙低頭道歉,彎腰撿起筷子,杜芸茜對她的敵意如此明顯,她怎麽可能感覺不出,杜芸茜這麽問她,顯然是在酒吧見過她,知道她在獵豔酒吧跳舞,周昊天給她塑造的身份隻能騙過周蘭,根本騙不過杜芸茜,何況,杜芸茜又認識她。
如果杜芸茜當衆拆穿她,她就無地自容了,她又渴望着杜芸茜拆穿自己,這樣她就不用再僞裝了,也不會覺得對不起文靜了,整個人就會輕松許多。
“珊珊,你怎麽了?沒燙着吧?”周蘭扭頭關切地問道,并拿過紙巾遞給周昊天,用眼神提醒周昊天幫她擦拭。
“沒有沒有沒有。”蔣珊珊連連搖頭,接過周昊天遞來的紙巾擦了擦手,但是新穿的裙子微微弄髒了,若是以前,她會覺得可惜,現在她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芸茜,你太沒禮貌了。”周蘭斥喝道,女兒懷孕了,情緒要照顧好,一邊是女兒,一邊是未來的兒媳婦,何況,她對這個兒媳婦很滿意,可不想因爲女兒,她的兒媳婦就是别人家的兒媳婦了。
“媽,我說什麽了?”杜芸茜問道,蔣珊珊的反應,她很滿意,隻是問蔣珊珊去酒吧沒有,便心虛成這個樣子,待自己說出她舞女的身份,她還不被吓得魂飛魄散,突然,杜芸茜改變主意了,不想那麽快說穿了,她要吊着蔣珊珊,這才是最好的折磨。
“芸茜,這是你最喜歡吃的油悶大蝦。”一旁的吳宇翰見情況不妙,立刻幫杜芸茜剝了一隻蝦放到她碗中。
“芸茜,餐桌上,少說話,多吃菜。”杜忠權也出聲警告道,在這種場合,珊珊又是第一次來家裏,女兒問人家去過酒吧,這很不禮貌,雖然年輕的人世界,他們是跟不上腳步了,現在的年輕人,去酒吧狂歡也很正常,沒去過酒吧才讓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