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靜開着聶辰景送給她的車,朝蔣珊珊給她的地址去。
咖啡廳外,俞文靜停好車,走進咖啡廳,蔣珊珊朝俞文靜招手。“文靜,這裏。”
俞文靜尋聲望去,除了蔣珊珊,還有一個男子,戴着眼鏡,溫文爾雅,俞文靜朝他們走去,坐在蔣珊珊身邊,看着坐在對面的男子。“珊珊,他是?”
“你不認識嗎?”蔣珊珊反問道。
俞文靜搖頭,好笑的說道:“你帶來的人,我怎麽會認識呢?”
“文靜。”蔣珊珊看着俞文靜,神情很複雜。
“聞聞,好久不見。”男人開口了,聲音清越悅耳。
聞聞,俞文靜猛然一震,在這世上,除了母親和餘情阿姨,就隻有李銳會叫她聞聞了。
李銳,他居然是李銳?
小時候她追在他身後跑,闖了禍都推給他,挨打受罰也是他,她愧疚的站在一邊,不敢坦然自己的過錯。
都說女大十八變,男大也十八變,她真心沒将他認出來,即使知道他就是李銳,她也很難将他與小時候的他聯想在一起。
俞文靜看向玻璃窗外,突然臉色一變,猛然起身。
“聞聞。”李銳叫道。
“文靜。”蔣珊珊抓住俞文靜的手。
“文靜,放開我。”俞文靜神情有些着急。
“文靜,我覺得你們之間應該把話說清楚。”蔣珊珊說道,文靜跟李銳有婚約,而文靜卻跟聶辰景領了結婚證,蔣珊珊知道,文靜恨杜家,杜家想讓她嫁進李家,越是如此,文靜越不願意,即使如此,李銳是李銳,他們小時候兩人的母親爲他們訂了娃娃親,文靜的母親是死了,可李銳的母親還活着。
李家想要完成文靜母親的意願,對這樁婚事,杜忠權樂見其成,不爲别的,隻爲不讓杜忠權稱心如意,文靜拒絕這樁婚,她甯願嫁給聶辰景,也不願嫁進李家。
“等一會兒,我現在有急事要處理。”俞文靜着急的說道。
“文靜。”蔣珊珊還想勸。
“聞聞,你真不想跟我說話嗎?”李銳有些失落的問道。
俞文靜看着李銳,無奈的說道:“李銳,你誤會了,等一會兒我們再聊,珊珊,你放開我,我要去挪車,交警在貼罰單。”
俞文靜的車,停在馬路邊的,這段路很少有交警巡邏,她才停幾分鍾,交警就來了,今天出門前她該翻一下黃曆。
“啊!”蔣珊珊一愣,看向玻璃窗外,眨了眨眼睛,問道:“那輛紅色的寶馬是你的車?”
蔣珊珊放開俞文靜,得到自由,俞文靜朝咖啡廳外面跑去,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看着一張罰單貼在她的車上。
“交通大哥,我隻是停一會兒,我馬上就開走,能不能通融一下?”俞文靜垂死掙紮。
“這裏不能停車,你難道不知道嗎?”貼罰單的交警說道。
“我知道,我保證僅次一下,絕無下次。”俞文靜保證道。
“晚了。”另一個交警果斷的說道,罰單都貼了,若是在他們寫罰單之前,她跑出來說請,他們會手下留情,罰單都貼了她才跑出來。
“交警大哥。”蔣珊珊也跑了出來,想爲俞文靜說情,卻被俞文靜阻止了。“文靜。”
“算了珊珊。”俞文靜拉住蔣珊珊,她都說了,人家交警不給面子,珊珊繼續說也是徒勞無益。
“我打電話去交警隊。”李銳拿出手機,俞文靜立刻上前阻止。
“别。”俞文靜可不想鬧到交警隊去。
兩個交警繼續去貼罰單,俞文靜拉着李銳跟蔣珊珊回到咖啡廳,罰單都貼了,她還不着急開走了,反正其他被貼了罰單的人也不見車主來開車。
“文靜,不好意思,都怪我。”蔣珊珊很自責的說道,俞文靜見到交警在貼罰單,想去把車開走,她卻抓住了文靜,就晚了那麽一分鍾。
“沒事,反正有人會去處理。”俞文靜拍了拍蔣珊珊的手背安撫道。
“聞聞,一會兒我陪你去交警隊。”李銳自告奮勇的說道。
“不用,你才回國,怎麽好麻煩你呢!”俞文靜拒絕,上次她開車闖紅燈還沒處理,上次是聶辰景跟蹤她,聶辰景的責任,讓聶辰景去處理就行了。
“跟我還客氣。”李銳笑看着俞文靜,心裏卻很複雜,記得小時候,她有什麽事情都是找他去處理,現在她長大了,拒絕他幫忙了。
“文靜,我還要去醫院看可樂,不陪你們了,我先走了。”蔣珊珊說道,她的目的是把文靜約出來,剩下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說清楚,她一個外人坐在這裏,他們會有顧慮。
“路上小心。”俞文靜叮囑道,沒有挽留蔣珊珊,李銳都利用蔣珊珊把她給約了出來,她還躲得了嗎?
蔣珊珊走後,李銳幫俞文靜點了杯咖啡,俞文靜捧着咖啡杯,泯了一口,味兒不讓忍不住皺眉,李銳見到了,問道:“怎麽,不喜歡嗎?”
俞文靜搖頭,将咖啡杯放到桌子上,拿着勺子,往咖啡裏加了一勺糖,慢慢的攪和着。“李銳,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李銳沉默,看着俞文靜,糾結了幾秒,說道:“聞聞,江顯凡說你結婚了,這是真的嗎?”
俞文靜心咯了一下,沒看李銳,不知爲何,對李銳她心生愧疚,點頭,很平靜的說道。“嗯,是真的。”
李銳心口傳來一陣窒息般的痛,從江顯凡口中得知,他還抱有一線希望,眼下俞文靜親口承認,幾乎斷了李銳心中唯一的念想。
“爲什麽?”李銳聲音有些顫抖,她真的結婚了,他們之間有婚約,她卻将他們的婚約抛之腦後嫁給了别的男人。
他們的婚約是兒時雙方的母親訂下的,那時候他們都不懂事,即使他出國了,他依舊未曾忘掉過她,甚至還特意回國來履行婚約,她卻嫁人了,原來,這麽多年,一直放不下的人是他,她早就将他們的婚約忘掉了。
“李銳,對不起。”俞文靜愧疚的說道,她知道說對不起很傷人,可除了對不起,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她不讨厭李銳,也不反感李家,她是恨杜忠權,他越是想讓她嫁進李家,她就越不讓他如意。
别說她對李銳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假如,她對李銳是男女之情,爲了對抗杜忠權,她也會義不容辭拒絕,另嫁他人。
對不起,對不起,她知道他要的不是對不起,李銳苦澀一笑,伸出手欲去抓她的手,指尖剛碰到她的手背,俞文靜反射性的縮手,她不喜歡男人碰觸,聶辰景的碰觸,她卻不反感,俞文靜也不知道爲什麽?
她跟聶辰景沒有過多的交往,三年前,第一見面前,被人算計得直接就上床上,事後她很平靜。
“你愛他嗎?”李銳問道。
“愛。”俞文靜隻能說愛,她能說不愛嗎?隻有說愛,才能斷了李銳對她的念想,拒絕嫁給李銳,除了杜忠權,還有一個原因,她不确定李銳對自己的感情,兒時的感情,不足以成爲長大後結婚的理由。
李銳要娶她,是自願,還是被他母親逼迫,誰也不清楚,如果不是碰到江顯凡,她根本不知道李銳對她的感情升華爲了愛情,可那樣的愛情又能堅持多久呢?他們彼此對彼此的記憶都隻是停留在了兒時。
大概這就是天意,注定今生她與他有緣無分,如果他沒有出國,如果母親死後,她被李家帶走,他們或許會走到一起,又或許不會,她獨自在外面生活,這些年她甚至都忘了,她與李銳兒時的情分。
假如,上次她住院,爲她跟李銳的婚事,來找她的人不是杜忠權,而是餘倩阿姨,又是一番景象,偏偏是杜忠權找上她,那麽渴望她嫁進李家,想到杜忠權背叛母親,對于這個父親,在母親死的那一刻,父親這兩個字已經随着母親的死而消失了。
早不遇到江顯凡,晚不遇到江顯凡,偏偏在她跟聶辰景領證後,她就遇到了江顯凡,李銳對她的感情升華爲了愛情,可她沒有,憑着兒時的感情,還不足以讓她提出跟聶辰景離婚。
“聶家不是普通的家庭。”李銳說道,得知她嫁給了聶辰景,他回國一個月了,沒急着找她,在這一個月裏他也沒有閑着,派人調查了聶辰景,先不說聶辰景,就是聶家,就不簡單。
聶家是豪門,當初聶辰景愛上了一個普通女子,遭到歐陽雪跟聶世博反對,無論他們多相愛,歐陽雪跟聶世博都不允許那個女人嫁入聶家,最後他們還是分手了,還給聶辰景生了個女兒,那個女兒聽力受損,配戴了助聽器。
“公婆對我很好。”俞文靜笑着說道,她跟聶辰景能領證,公婆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聶辰景的情感沒你想的那麽單純。”李銳又說道。
“我知道。”俞文靜加深臉上的笑容,接着又說道:“我跟他的女兒相處得很好,她很喜歡我的,我也很喜歡她。”
先是聶家,再是聶辰景,接下來就是糖果了,與其讓李銳說,不如她自己說。
李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她都這麽說了,他還能說什麽。
“李銳,快到中午了,我答應了陪聶辰景吃午飯。”俞文靜說道,多年不見,李銳用蔣珊珊的名義把她約出來,除了她結婚的事情,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麽可說的,随着時間的流失,很多事情,很多人都變了。
李銳不說話,隻是看着她。
“我們下次再約。”俞文靜起身。
“文靜。”李銳叫住俞文靜,說道:“什麽時候去李家?我爸媽都想看看你。”
俞文靜眸光閃了閃,這麽多年都沒想過看看她,現在突然想看看她了,苦澀一笑,說道:“有時間我會帶着聶辰景跟糖果去看他們。”
俞文靜邁步,走出咖啡廳,李銳看着她開車離開,他卻沒有急着離開,而是靜靜地坐着,他心愛的姑娘已經嫁人了,他還是晚了一步。
俞文靜開車去聶氏,聶辰景還沒下班,前台一見她,立刻恭敬的迎上去,聶氏員工除了前台跟彭玉,沒人知道俞文靜是總裁夫人。
隻要前台知道,俞文靜進出聶氏就很方便。
“俞老師。”蘇思兒見俞文靜又來了,心裏很不高興,卻又不敢說出來,俞文靜可不是她能得罪的人,俞文靜是糖果的老師,總裁對俞文靜都是客客氣氣的,她敢給俞文靜臉色看嗎?
“蘇秘書。”俞文靜笑了笑。
“俞老師,又來找總裁嗎?”蘇思兒臉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這就是她的能耐,總裁秘書能沒一點能耐嗎?尤其是自控能力,心裏再不喜歡你,也不能表露在臉上。
“是啊。”俞文靜笑着點頭,蘇思兒那句“又來找總裁”,俞文靜聽着心裏很不舒服,聶辰景是她的老公,老婆來找老公,很正常。
“俞老師,總裁在開會,你在外面等一會兒。”蘇思兒說道。
俞文靜腳下一頓,伸手欲去擰開門的手停在了空中,俞文靜收回手,聶辰景在開會,她怎麽好進去打擾呢?“哦,這樣啊,那好吧。”
“俞老師,快到下班時間了,你跟我去秘書室等吧。”蘇思兒說道,這是公司,總裁沒見到俞文靜,就是她說了算。
“不用麻煩了,我在外面站一會兒。”俞文靜拒絕蘇思兒好意思,她看得出來,蘇思兒對聶辰景有意思,秘書對總裁沒有意思,絕對不是好秘書。
“俞老師,你來找總裁,是因爲糖果嗎?俞老師,你可真是盡職盡責啊!都放署假了,你還爲了糖果小姐的事情來公司找總裁。”蘇思兒意在言外的說道。
“蘇秘書,你誤會了,我不是爲了糖果來找他。”俞文靜靠着牆,用挑釁的目光看着蘇思兒,她沒跟聶辰景領證之前,她還不敢能這種語氣對蘇思兒說話,她都跟聶辰景領證了,她就是聶辰景的合法妻子,是聶氏的總裁夫人,蘇思兒隻是一個總裁秘書,敢用這種語氣對她這個總裁夫人說話,她要是壞一點,在聶辰景耳邊煽風點火,蘇思兒就要失業了。
她一句話,聶辰景就會開除蘇思兒,這點自信,俞文靜還是有的。
“不是爲了糖果小姐,那你是爲了什麽?”蘇思兒挑眉問道,她也看出來了,俞文靜對聶辰景有想法,蘇思兒不甘心,她是總裁秘書,在工作上,天天跟總裁待在一起,她自信自己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爲什麽總裁就沒被她迷住呢?
按理說,她的機會更大,畢竟他們上班就在一起,俞文靜隻是糖果的語訓老師,想要來公司見總裁,還得找各種理由才能見到總裁,總裁見不見她都不知道。
“我約了你們總裁吃飯。”俞文靜故意說得很暧昧,她可是聶辰景的老婆,蘇思兒隻是聶辰景的秘書,說句實話,蘇思兒長得很漂亮,身材又好,聶辰景找這麽漂亮的女人來當秘書,其心可見啊!
轉念一想,如果聶辰景喜歡美女,跟秘書玩辦公室戀情,還有她什麽事?直接跟秘書結婚就行了。
蘇思兒臉色一沉,眸光變的陰戾,嬌顔上更是布滿了陰霾。“俞老師,可能要讓你白跑一趟了,我們總裁今天很忙,沒有時間陪你吃飯。”
“相信我,無論他再忙,他也會抽出點時間陪我吃飯。”最後一句話,俞文靜刻意加重了音。
“除非你卑鄙的用糖果小姐來威脅總裁。”蘇思兒說道,憤憤不平的看着俞文靜,隻有她們兩人,又沒有其他人,蘇思兒沒必要掩飾了。
卑鄙、威脅,這兩個字眼也太犀利了。
“蘇秘書,你很喜歡聶辰景嗎?”俞文靜突然問道,她問得很直接,讓蘇思兒有些意外,沒料到她會如此直言不諱的問她。
蘇思兒看了一眼總裁辦公室門口,緊閉着房門,她不喜歡俞文靜來公司找總裁,很不喜歡。“是,我是很喜歡總裁。”
隻有她們兩人,蘇思兒就大方承認,希望能斬斷俞文靜對總裁的念想。
“聶辰景呢?”俞文靜問道。
“總裁對我自然也有這個心思。”蘇思兒說道,停頓了一下,接着又說道:“我是總裁身邊工作最長的秘書,俞老師,你想想,假如總裁對我沒那個心思,他會留我在他身邊工作這麽久嗎?”
“道理是這個道理。”俞文靜點着頭,贊同蘇思兒的說詞。“秘書終究是秘書,即使你們發展爲辦公室戀情,隻怕你們也隻能是地下情。”
蘇思兒臉色一變,瞪着俞文靜,眸光犀利尖銳宛若冰棱,俞文靜話中的意思,蘇思兒理解爲,即使總裁能接受她,聶家也不會接受她這個兒媳婦,她隻能是第三者,總裁夫人隻會是别人。
“俞老師,你錯了,隻要我努力,我就會成爲總裁夫人,我是總裁的秘書,工作上我們配合得很有默契,等我成了總裁夫人,在工作上也能給予總裁幫助。”蘇思兒自信的說道,這是俞文靜比不是她的,他們可以一起工作,俞文靜隻是糖果的語訓老師,除了糖果,他們之間就沒有任何交集,而自己跟總裁就不同了。
“總裁夫人。”俞文靜喃喃念着“總裁夫人”四個字,看來她該同意公開她跟聶辰景的結婚證了,省得聶辰景身邊的女人們還抱着幻想。“隻怕總裁夫人這個位置已經有人坐着了,無論你多努力,到頭來隻是徒勞無益。”
“俞老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蘇思兒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聶辰景不是你的良人。”俞文靜說道,真想知道蘇思兒,她就是聶辰景的老婆。
“總裁不是我的良人,難道就是你的良人嗎?”蘇思兒諷刺的問道。
“沒準還真是。”俞文靜說得很含蓄,沒有直截了當的說,聶辰景就是她的良人。
“俞老師,你是老師。”蘇思兒提醒道。
“我是啊。”俞文靜點頭。
蘇思兒火了,對俞文靜不再客客氣氣了。“俞文靜,你真以爲能借着糖果小姐,你就能靠近總裁嗎?”
“我已經靠近了。”俞文靜說道,對窺視她老公的女人,俞文靜也不想對她客氣了。
“俞文靜,你要我怎麽說,你才能明白呢?我在總裁身邊工作這麽多年,我了解總裁,你不是總裁喜歡的類型。”蘇思兒說道。
“我不是,你是嗎?如果你真是,你怎麽還隻是他的秘書呢?”俞文靜的話也毒。
蘇思兒氣極,這是在公司,又在總裁辦公室外面,說話要小心謹慎,深吸一口氣,說道:“俞文靜,我們來打個賭。”
“賭什麽?”俞文靜問道。
“賭我們在總裁心中誰的位置更重。”蘇思兒說道。
“重要嗎?”俞文靜問道,蘇思兒是自信過了頭,憑着漂亮就能得到聶辰景的垂青嗎?如果聶辰景真是那麽膚淺的人,他身邊的女人就算不清了。
“重要,很重要,如果總裁心中沒有你,你還垂死掙紮做什麽?”蘇思兒問道。
俞文靜笑了,很想問蘇思兒,你哪兒來的自信,聶辰景心中沒有她的位置呢?“賭注是什麽?”
“誰輸了,誰就從總裁身邊消失。”蘇思兒說道。
“消失?”俞文靜加深了笑意,看着蘇思兒,說道:“我是糖果的語訓老師,你覺得他們會讓我消失嗎?”
“他們不讓,你可以辭職,語訓中心又不隻有你一個語訓老師。”蘇思兒說道,這個賭很大,幾乎賭上了自己未來的前程。
俞文靜不語,沉思默想着。
“你在想什麽?”蘇思兒問道。
“我在想,除了秘書的工作,你還會做什麽?”俞文靜笑着說道。
“你……”蘇思兒怒瞪着俞文靜,以前因爲總裁的關系,她不喜歡俞文靜,現在她對俞文靜簡直是讨厭至極了。
誰輸誰赢還是個未知數,她哪兒來的自信,認定辭職的人會是她呢?
蘇思兒承認,在工作上,總裁并不是一定非她不可。
“蘇秘書,記住你說的話。”俞文靜意味深長的看着蘇思兒,從包包裏拿出手機,當着蘇思兒的面,直接撥通聶辰景的手機,電話接通,俞文靜按了免題,情深的叫道:“老公。”
俞文靜一聲老公,叫得蘇思兒呆若木雞,也叫傻了聶辰景。
老公,領證一個月了,她從未如此深情的叫過他一聲老公,爸媽時不時在她面前提起,公開他們的婚事,然後舉辦婚禮,都被她拒絕了。
“你抽什麽瘋?”聶辰景一盆加冰的涼水從頭澆到尾,澆滅了俞文靜的熱情。
蘇思兒死灰複燃般幸災樂禍的看着俞文靜,這個女人她真是小看了,爲了達到目的真是不擇手段,居然直接叫上老公了,還好總裁沒被她蒙騙。
“我在你辦公室門口,限你三秒鍾之内出來。”俞文靜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聶辰景沒出聲,辦公室的門在二秒鍾之内開了,聶辰景從辦公室裏走出來,見俞文靜真站在辦公室外面,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背對着辦公室内的人說道:“散會。”
“總裁,我們會還沒開完。”副總忍不住說道。
“我說散會。”聶辰景眼底拂過冷冽的寒意。
副總跟其他兩個部門經理起身,走出總裁辦公室,各自回各自的辦公室。
“你來了多久了?”聶辰景眼中的寒意盡褪,她來公司找他,讓他很意外,上次她來公司,是拿着結婚證來興師問罪的。
“十多分鍾前。”俞文靜将手機放回包包裏,餘光睨了一眼一旁的蘇思兒,臉色很是難堪,精明如她,不難看出她跟聶辰景之間的關系不簡單。
“怎麽不進來?”聶辰景挑眉問道。
“蘇秘書說你在開會,我進去了會打擾你開會。”俞文靜說道,接着又說道:“我可不想影響到你工作,我跟糖果還指望着你養。”
聶辰景狠狠的剜了蘇思兒一眼,吓得蘇思兒臉色蒼白。
俞文靜上前,挽着聶辰景的手臂,親昵的叫道:“老公,我餓了。”
聶辰景眸光閃了閃,低眸看着抱着自己手臂撒嬌般的小女人,她跟蘇思兒之間一定發生了口舌戰,怪不得她會叫自己老公。
聶辰景也沒讓她失望,摸了摸她的秀發,低頭在她額頭啄了一下。“想吃什麽?”
“想吃你做的菜。”俞文靜故意說道,這句話她是說給蘇思兒聽的。
“好,我們去買菜,你想吃什麽,我就做什麽。”聶辰景縱容道。
“老公,你真好,你進去拿外套,我在外面等你。”俞文靜放開聶辰景的手臂,推着聶辰景進辦公室。
聶辰景無奈的看着她,大熱天的,拿什麽外套?
知道她有話要對蘇思兒說,聶辰景特意在辦公室等着。
“蘇秘書,準備什麽時候辭職?”俞文靜笑看着蘇思兒,是她赢了,如果是蘇思兒赢了,聽怕比她更咄咄逼人,更趾高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