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靜回到辦公室,辦公桌上的手機正好響起,見來電顯示,俞文靜猶豫了一下,拿着手機去外面接。
“文靜。”葉斯南叫道,他不确定接電話的人是不是俞文靜,這幾天他一直在聯系她,都沒聯系上,打電話她也不接,去她家找她,家裏也沒人,問蔣珊珊,又不告訴他。
“什麽事?”俞文靜擡手揉搓着眉心,這些天葉斯南在找她,她是知道的,珊珊也告訴過她,是她讓珊珊不要讓葉斯南知道她住院的事情。
“老天,你還活着啊?”葉斯南沒好氣的問道。
“有事說事。”俞文靜催促。
“今晚無論如何你都要來酒吧,你都多久沒露面了?如果不是你也沒去别的酒吧跳舞,客人們都懷疑你跳槽了。”葉斯南抱怨道,俞文靜沒說道,葉斯南接着說道:“你的腳傷也應該好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不知道嗎?”俞文靜問道,腳已經好了,可新傷又來了,她才動了手術,敢去酒吧跳鋼管舞嗎?動作那麽大,傷口裂開是肯定的,她是喜歡跳鋼管舞,可也沒瘋狂到不顧惜自己身體。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别人不愛惜,她自己要愛惜。
“姐姐啊!上次你不是說你的腳已經好了嗎?”葉斯南問道,上次她來酒吧,他還特意關心過她的腳,是她自己說沒事了,等幾天她就恢複跳舞。
“我腳傷是好了,可新傷又來了。”俞文靜本沒打算要隐瞞他,不讓珊珊告訴他,是不想他來醫院,以葉斯南的個性,知道她住院,估計會照顧她的名義直接搬來醫院住。
“新傷,什麽新傷?”葉斯南問道。
“你還不知道嗎?”俞文靜故意問道。
“知道什麽?”葉斯南茫然不知所措。“這些天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你要我知道什麽?”
“珊珊沒告訴你嗎?”俞文靜又問道。
“她該告訴我什麽?”葉斯南咬牙切齒的問道,他是見過蔣珊珊,也問過蔣珊珊,她在哪兒,蔣珊珊卻說不知道。
“怪不得呢!我在醫院住了那麽久,你居然沒來醫院看我,原來是不知道我住院的事情,我就說嘛,以我們倆人的關系,我住院了,你怎麽可能不來醫院看我呢!”俞文靜一副恍然大悟的說道。
“住院?你怎麽住院了?”葉斯南激動的問道。
聲音過大,很是刺耳,俞文靜把手機從她耳邊移開,直到葉斯南的聲音停了,俞文靜又将手機放到耳邊說道:“你這麽激動做什麽?又不是什麽重病,隻是突然得了急性闌尾炎。”
“闌尾炎是要手術的。”葉斯南說道。
“是啊!手術了。”俞文靜說道。
“俞文靜。”葉斯南火冒三丈,這麽大的事情,她居然沒告訴他。
“我做了手術,爲了我的身體,我是不能來酒吧跳舞了。”俞文靜說道。
“你在哪兒?”葉斯南問道。
“我在上班,葉斯南,我警告你,别來幼兒園,不然我會對你不客氣。”俞文靜威脅道。
“該秋後算賬的人是我。”葉斯南話音未落直接挂了電話。
俞文靜回到辦公室,曾老師的指甲剪壞了,指甲剪了一半,指甲剪壞了,曾老師很是郁悶,找劉老師借,劉老師沒有,找俞文靜借。
“等一下。”俞文靜有指甲剪,打開包包,紅色小本本落入她的視線内,俞文靜愣了愣,一股不好的預感席卷而來,拿出本本一看,結婚證,居然是結婚證,誰的結婚證?誰會在她的包包裏?一串的問題浮現在她腦海裏。
俞文靜深吸一口氣,打開本本,映入視線内的名字讓她要捉狂了,女方是俞文靜,男方是聶辰景,這是她跟聶辰景的結婚證,開什麽玩笑?
看錯了,一定是她看錯了,她跟聶辰景怎麽可能去領結婚證,俞文靜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又睜開眼睛,再次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睛,俞文靜連續做了幾次,結果沒辦,她可以很肯定,這就是她跟聶辰景的結婚證。
妖孽啊?
領證的日期是昨晚,昨晚她跟聶辰景喝醉了,還上演了領證這一出嗎?不對,不對,不對,民政局沒有夜班,沒有工作人員,他們是怎麽領的證呢?
俞文靜要瘋了,她的心裏素質再好,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她要去找聶辰景問清楚,糊裏糊塗就把證給領了,這算什麽事兒?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還裝腔作勢不知情,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
她喝酒斷片了,他也喝酒斷片了嗎?
俞文靜将結婚證丢進包包裏,提着包包朝外面跑去。
“俞老師,指甲剪。”曾老師叫道,可惜,俞文靜已經跑遠了。“什麽情況啊?”
“估計是拿錯了結婚證。”劉老師說道,她坐在俞文靜對面,她看得很清楚,俞文靜手中的紅本本是結婚證,誰的結婚證,她就沒看到了。
“結婚證?”曾老師挑眉,突然震驚的問道:“俞老師結婚了嗎?”
“如果她剛才手中的結婚證不是她的,應該還沒結。”劉老師說道,在她們幾個老師之中,隻有俞老師跟許老師還沒結婚,其他老師都結了,孩子都能走了。
“應該不是俞老師的結婚證。”曾老師說道,一點風聲都沒有,怎麽可能就結婚了呢?俞老師也否認了,來幼兒園找過她幾次的那個男人不是她的男朋友,如果是她的男朋友,俞老師不可能不承認。
“也許吧。”誰也沒看到裏面的内容,她也隻是看到結婚證三個字。
聶氏集團,俞文靜被前台擋住。
“小姐,請問你找誰?”前台小姐問道。
“聶辰景。”俞文靜咬牙切齒從牙縫裏迸出。
前台一愣,俞文靜的語氣很沖,前台小姐也沒生氣,甜美的臉上依舊挂着微笑,問道:“請問小姐,你有預約嗎?”
“沒有。”俞文靜搖頭。
“小姐,不好意思,你沒有預約,我不能放你進去。”前台小姐歉意的說道,接着又問道:“通行證也行?”
通行證她沒有,她隻有結婚證,被前台小姐攔住,她若是硬闖,會有保安來請她出去,俞文靜想了想,從包包裏拿出結婚證。
“這是什麽?”前台小姐一臉蒙圈的問道,不讓她進去找總裁,把結婚證放在她面前做什麽?這個小姐到底想要幹什麽?
“結婚證。”俞文靜說道,她也是被逼的,她跟聶辰景領證的事情,她不想讓人知曉,前台小姐不讓她進去,她隻能想到這個辦法。
“小姐。”前台小姐笑了笑,說道:“我知道是結婚證,我是想問,你給我結婚證做什麽?”
這是結婚證,不是通行證,拿出結婚證有什麽用,隻要她能拿出通行證,就會放她進去。
“你自己打開看。”俞文靜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面對難教的聽力障礙小朋友們,她很有耐心,看到她跟聶辰景的結婚證,她淡定不了了,一刻也不能等待。
前台小姐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結婚證,打開一眼,目光一震,聶辰景,總裁的名字,上面的照片也是總裁,前台小姐難以置信的看着俞文靜。“這……這……”
總裁結婚了,跟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結婚了,這個女人一次也沒來過公司,她也沒有見過,總裁居然就跟她結婚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可以進去找他了吧?”俞文靜問道。
“可……當然。”前台小姐雙手将結婚證奉上,态度恭敬極了,她可是總裁夫人。
“還需要預約嗎?”俞文靜接過結婚證故意問道,前台小姐笑得很勉強,搖了搖頭,俞文靜又問道:“還需要通行證嗎?”
“您手中的結婚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前台小姐笑着說道。
這結婚證還真的很好使,俞文靜放回包包裏,問道:“電梯呢?”
“這邊,我帶你去。”前台小姐帶着俞文靜來到總裁專用電梯,還告訴俞文靜,總裁辦公室在哪一層。
電梯來了,俞文靜在進電梯之前,警告的說道:“結婚證的事,你最好當沒看到,如果敢洩露出去,你就别在這裏幹了。”
“總裁夫人,您放心,我的口封很緊。”前台小姐保證道,總裁都沒宣揚,這其中一定有原因,總裁夫人又警告了她,事情的嚴重性她還是知道的。
樓層到了,蘇思兒見俞文靜從總裁專用電梯裏出來,目光閃了閃,迎了上去。
“俞老師,你怎麽來了?”蘇思兒好奇的問道,昨晚她也喝醉了,現在還頭重腳輕,早上她都沒來上班,中午才來的公司。
“蘇秘書,聶辰景呢?”俞文靜問道。
她是來找總裁的,蘇思兒眸光裏一抹陰冷一掃而過,臉上卻揚起微笑,答非所問。“俞老師,你是怎麽上來的?”
“走上來的。”俞文靜語氣不佳,在樓下前台将她攔下,現在聶辰景的秘書又将她攔了下來。
“俞老師,你真會說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前台沒攔你嗎?”蘇思兒問道,難道她跟總裁有約。
“聶辰景的辦公室在哪兒?”俞文靜沒心情跟蘇思兒聊她是怎麽上來的,推開蘇思兒,不告訴她,她有眼睛,自己找。
“俞老師。”蘇思兒叫道,人都來了,是阻止不了她見總裁的,如果真是總裁約見俞文靜,她如果把人攔了下來,總裁會怪她。“俞老師,你走錯了,我帶你去總裁的辦公室。”
總裁辦公室,蘇思兒欲敲門,俞文靜卻不耐煩的直接推開門。
“俞老師。”蘇思兒臉色變了變,想要叫住俞文靜,還是晚了。
聶辰景在辦公,聽到推門聲,擡眸,見是俞文靜,深邃的眸光裏閃過一抹錯愕,她怎麽來了?
“總裁,俞老師說……”
“關門。”聶辰景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蘇思兒一愣,很是不甘心,可她又不敢違背總裁的話,認命的把門關上,俞文靜跟聶辰景在辦公室裏獨處,她還真是不放心。
俞文靜瞪着聶辰景,白皙的臉有着一絲怒氣。
“我又哪兒招惹你了?”聶辰景坐在辦公桌後面,手從鼠标上移開,靠着椅背,翹着二郎腿,雙手環胸,将她眼中的怒意盡收眼底,這是她第一次來聶氏找他,她不是在幼兒園嗎?怎麽跑來公司找他了?
“聶辰景。”俞文靜怒吼一聲,朝聶辰景沖去,怒氣沖天的站在他的辦公桌前,從包包裏拿出結婚證,重重的丢在辦公桌上。“給我一個解釋。”
結婚證三個字,清晰的映入聶辰景視線内,鷹利的眸子一暗,伸手拿起結婚證,翻開一看,上面的名字他太熟悉了。
“老天!”聶辰景撫額,頭痛瞬間加劇,揉搓着太陽穴,聶辰景閉上雙眸,調整着思緒。
“聶辰景,你别告訴我,你不知情。”俞文靜惡狠狠的說道:“我酒量不好,你酒量也不好嗎?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
冤枉,聶辰景有一種有口難辯的困窘,在俞文靜心中,這是他算計的,聶辰景心裏卻很清楚,盧浩然在場,雖然盧浩然沒有膽量算計他跟俞文靜領證,可不代表别人沒有。
喝醉了,是真的,昨晚也不知爲何,見她暢飲,他也放任自己喝醉。
“你喝的是紅酒,我喝的是白酒,我的酒量再好,也是有限度的。”聶辰景說道,他并非千杯不醉,酒喝過了量已經超出了他接受的範圍内,能不醉嗎?“我如果是清醒的,這本結婚證就不會存在了。”
俞文靜啞然,她還沒自信到,以爲聶辰景已經愛上了自己,如此費周折将她灌醉,然後帶着她去民政局,她相親遇到盧浩然跟他的美女朋友,這隻是巧合,相親的事情,是臨時決定的,除了她跟呂阿姨,還有阿雄,沒有人知道他們要相親。
遇到盧浩然是巧合,遇到聶辰景還是巧合嗎?
俞文靜深吸一口氣,壓抑着滿腔的怒火,指着聶辰景手中的結婚證,問:“現在說什麽都多餘,你告訴我,現在該怎麽辦?”
聶辰景沉默了幾分鍾,這在幾分鍾内,俞文靜沒有催促他,給他時間考慮,幾分鍾後,聶辰景拿起手機,撥打盧浩然的手機。
“聶少,什麽事?”盧浩然還在家裏睡覺,昨晚忙得太晚了,安頓好他們之後,曹姐又拉着他去了聶家,在聶家又待了很久,回到盧家的時候,天都快要亮了。
“立刻、馬上、現在來我公司。”冰冷的聲音從聶辰景的薄唇中溢出,帶着讓人不敢抗拒的威脅。
盧浩然迷迷糊糊的問道:“出什麽事了嗎?”
“你說出什麽事了?”聶辰景話音未落,直接挂了電話。
盧浩然猛然驚醒,坐起身,看着安靜的手機,盧浩然丢在一邊,扒了扒帥氣的短發。“妖怪啊!不會是東窗事發了吧?這未免也太快了點,劇情正常發展不是要到了晚上嗎?”
盧浩然揭開被子起身,朝衛生間沖去,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在衣帽間換衣服的時候,盧浩然猶豫了,他獨自去聶少的公司,無疑就是自尋死路,他不是他們領證的策劃人,他隻是被迫做了幫兇。
盧浩然立刻給曹若打電話,她才是主謀,她不在場,他敢單槍匹馬去聶少的公司嗎?
曹若的手機沒人接,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在手術,二種是她故意不接,盧浩然又打電話去聶家,歐陽雪典型的過河拆橋,事成之後她不承擔後果,讓盧浩然自己去處理。
“耐心等待,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聶辰景安撫道,面對俞文靜的怒意,他除了安撫,還能指責嗎?
“耐心?我現在一點耐心都沒有,聶辰景,昨晚你最好是真的喝醉了,不然我要你好看。”俞文靜掄起拳頭,在聶辰景面前晃動,十足的威脅。
她可是跆拳道黑帶,敢招惹她,簡直是不想活了,她要是發起火來自己都怕。
她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敢揍,更别說聶辰景了,其實,俞文靜不知道,真要是動起手來,她根本不是聶辰景的對手,兩次聶辰景在她面前吃了虧,那是聶辰景毫無防備,他沒有想到,俞文靜會對他出手,還那麽野蠻。
“你先坐一會兒,盧浩然一會兒就來了。”聶辰景說道,昨晚他是真醉的,他問心無愧。
俞文靜看了一眼時間,說道:“我沒多少時間,我還要回去上班,你最好催盧浩然快點。”
“你上班重要,還是你的婚姻重要?”聶辰景問道,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想着上班。
“都重要。”俞文靜瞪了聶辰景一眼,糖果請假了,如果糖果在幼兒園,他還會這麽說嗎?估計都催着她離開了。
聶辰景沒說她,起身,朝門口走去,路過俞文靜身邊,被俞文靜抓住。“你要去哪兒?”
“你以爲我會潛逃嗎?”聶辰景低眸看着俞文靜,說真的,一開始見到他們的結婚證,他是被震驚到了,現在他不震驚了,仔細一想,他們都喝醉了,盧浩然跟曹若能輕易放過他們嗎?
盧浩然沒膽量,曹若有,這種事情也隻有曹若幹得出來。
“不無可能,我要小心爲妙。”俞文靜說道,他跑了,她上哪兒找他。
“這是我的辦公室,你覺得我會逃去哪兒?何況,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屆。”聶辰景無語的看着她。
俞文靜想了想,他是誰,她知道,他家在哪兒,她也知道,他在哪兒上班,她很清楚,再說了,她是糖果的語訓老師,他的女兒在她手中,他能跑到哪兒去?
俞文靜放開聶辰景,坐在沙發上,等着盧浩然來。
沒一會兒,聶辰景端着一杯咖啡進來,放到茶幾上,俞文靜看着他,他出去就是去給她倒咖啡嗎?
“放心喝,沒有加料。”聶辰景說道,他不是盧浩然,動不動就在她喝的東西裏放點料,這是盧浩然的嗜好,不是她的嗜好。
“我不渴。”爲了安全,俞文靜要小心謹慎,聶辰景存的是什麽心思,她不清楚,也猜不透,以防萬一,才不會吃虧。
聶辰景沒勉強她,人家不願意喝,他能逼着人家喝嗎?
半個小時後,俞文靜有些坐不住了,一個小時後,俞文靜徹底沒耐心了。
2點半第一節單訓課,她必須在2點半趕到幼兒園。
“盧浩然什麽時候來?我沒時間了。”俞文靜問道,分明就是故意的,她從幼兒園趕來都沒花那麽長的時間,都一個小時後,盧浩然還沒來。
“我打電話催。”聶辰景撥打盧浩然的手機,結果是關機,看着俞文靜,很無奈的說道:“關機了。”
俞文靜氣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顫抖的手指着聶辰景,氣得她都不知道說什麽了,索性什麽也不說了,結婚證丢給聶辰景,提着包包走了。
等幼兒園放學了,她找他們算賬。
俞文靜趕到幼兒園,高天祺小朋友跟他的奶奶已經在班上等她了。
“高天祺。”俞文靜叫道。
“唉。”高天祺舉起右手,應了一聲,卻沒看俞文靜一眼,小家夥正在玩小豬佩奇。
“高天祺奶奶,不好意思,我出去了一趟,讓你久等了。”俞文靜愧疚的說道。
“沒等多久,你也沒遲到,是我們早到了。”高天祺奶奶笑着說道,現在還沒有2點半,今天她帶着孫子早早就來了。
“等一會兒,我準備高天祺上課的資料。”俞文靜笑着說道。
“好,我們不着急。”高天祺奶奶說道。
第一節親子課結束,俞文靜送走高天祺小朋友跟高天祺的奶奶,準備下節課,東西都準備好了,小朋友的家長還沒帶小朋友來,俞文靜在班上等。
“紅包來了。”俞文靜的手機響起,微信裏有人丢紅包,她設置了紅包提醒,小朋友還沒來,俞文靜聽到紅包來了,自然不會聽而不聞,俞文靜拿起手機,曹若在群裏丢紅包,她住院的時候,曹若把她拉入了這個群子。
俞文靜點開,搶了50,目光閃了閃,50已經很多了,曹若還真是大方,她都搶了50,還不是最佳手氣,最佳手氣的是鄧睿逸,搶了140,曹若一共丢了12個紅包,20秒内被搶光了,她是最後一個,如果她再遲疑幾秒,最後一個都搶不着了。
俞文靜看了一下,聶辰景也搶了。
這個群裏的人都是有錢人,紅包都丢的大紅包,其他群裏丢紅包隻是丢着玩,她一般都隻能搶一分。
“謝謝曹老闆。”“請繼續。”“再接再厲。”“曹姐姐,謝謝你的紅包。”“曹姐姐……”
搶到紅包的人都發來感謝,隻有俞文靜沒有,她覺得自己跟群裏的人格格不入,不是她自尊,而是她有自知之明。
接下來誰會丢紅包,沒有人拒絕得了紅包,俞文靜也不例外,等着下一個金主丢紅包,一分鍾後,紅包沒等來,等來了一段視頻,是曹若私發給她的。
俞文靜點開了,瞬間愣住了,這段視頻是昨晚上盧浩然拍攝的。
“俞老師,你有多喜歡聶辰景?”
“很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聶辰景,你呢?有多喜歡俞老師?”
“俞文靜,你是我的天,你是我的地,你是我的最愛。”
聶辰景突然捧起她的臉,她眨巴着眼睛望着聶辰景,突然,聶辰景低頭,吻上她的唇。
兩人吻得很投入,都快要窒息了,聶辰景才放開她,抱着彼此大口大口的喘氣,突然,她雙手纏上聶辰景的脖子,給他一個火辣辣的吻。
“你們還羅嗦什麽?還要不要領證了?”
“領證?什麽證?”
“結婚證。”
“結婚證。”
“俞老師,你不是很喜歡聶辰景嗎?你願不願意跟聶辰景領證結婚?”
“願意,我願意。”
“要領證就快點,别讓我等太久了。”
“領證,領證,領證。”俞文靜高聲叫道,随即捧着聶辰景的臉。“聶辰景,我們進去領證好不好?”
“OK。”
兩人扶着彼此跌跌撞撞上台階,進了民政局,登記、拍照、簽字、蓋章、發證,都是她自願的,沒有辦點被脅迫。
視頻結束,俞文靜呆若木雞,聶辰景是真喝醉了,她也是真喝醉了,他們被曹若跟盧浩然诓騙了,卻沒有威逼他們。
登記是他們自己登記的,拍照他們也是配合,簽字也是利落,眼巴巴的等着蓋章,證拿到手的時候,他們笑得很燦爛。
俞文靜撫額,她還有臉去找他們興師問罪嗎?
酒真是害人不淺啊!喝醉更是恐怖,很容易被人牽着鼻子走。
大晚上的領信,民政局還上夜班嗎?有錢有勢就是牛,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并且還不會時候。
“俞老師。”劉陽的家人叫道。
俞文靜猛的回神,斂起波瀾洶湧的思緒,露出微笑。“劉陽。”
劉陽小朋友隻是舉起左手,沒有回應,他還小,配戴助聽器的時間久,他才來語訓一個月,還不會應答。
“劉陽,坐坐好,我們開始上課了。”俞文靜笑着說道。
思緒萬千,俞文靜還是認真有耐心的教小朋友,這是上班時間,天大的事情也要下班後才能處理,不能因爲她的情緒而影響小朋友上課的心情。
上午兩節親子單訓課,下午兩節親子單訓課,白托班的每天都有一節單訓課,剩下的就是集體課,幼兒園放心了,以往都是俞文靜最後一個離開幼兒園,今天俞文靜第一個離開幼兒園。
剛走出幼兒園,歐陽雪就在外面等候。
“文靜。”歐陽雪叫道,在俞文靜沒跟聶辰景領證之前,她都是叫俞老師,他們都領證了,叫俞老也不合适了,歐陽雪索性叫她文靜。
俞文靜一愣,她習慣了歐陽雪叫她俞老師,突然叫她文靜,她反而很不自在,尤其是想到自己跟她的兒子領了結婚證,歐陽雪突然來幼兒園找她,又叫她文靜,顯然是知道他們領證的事情。
歐陽雪是怎麽知道的,俞文靜不知道,是曹若告知,還是她本就事先知情,俞文靜都不清楚,也不能貿然猜測。
俞文靜朝歐陽雪走去,禮貌的問道:“糖果奶奶,糖果好些了嗎?”
“好些了,等她在家裏休息幾天就可以回幼兒園了。”歐陽雪拉着俞文靜的手,俞文靜覺得很不自在,可她又不能掙紮,任由歐陽雪牽着她朝路邊的車走去。“文靜,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俞文靜沒有拒絕,她也拒絕不了,她們是該聊聊了。
她跟聶辰景領了結婚證,面對歐陽雪,俞文靜心情很複雜,如果她跟聶辰景是在清醒的時候領證,歐陽雪就是她的婆婆。
許老師跟呂阿姨出來,見俞文靜被歐陽雪拉上了車,呂阿姨挑了挑眉,許老師問道:“那個是聶怡然的奶奶嗎?”
“是聶怡然的奶奶,你沒有看錯。”呂阿姨說道,說起聶怡然,她就頭痛。
“聶怡然不是請假了嗎?聶怡然奶奶來找俞老師做什麽?”許老師好奇的問道,從聶怡然奶奶的穿着打扮,應該是個闊太,聶怡然小朋友身上穿的都是些名牌,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
“俞老師是聶怡然的單訓老師,你說聶怡然奶奶來找俞老師做什麽?”呂阿姨白了許老師一眼,除了聶怡然的事情,不會有别的事情。
許老師心裏也清楚,歎息道:“唉!他們是賴上俞老師了。”
咖啡廳,歐陽雪請俞文靜喝咖啡,她本想請俞文靜吃飯,俞文靜以減肥晚上少吃點爲由拒絕了,喝咖啡俞文靜沒有拒絕。
歐陽雪不是呂阿姨,跟她說事情不會在馬路邊說,要找個安靜的地方。
“文靜,我很喜歡你。”歐陽雪很坦承的說道,簡單又直接,讓俞文靜很是意外,她以爲歐陽雪會拐彎抹角,沒想到歐陽雪如此直接。
俞文靜将額前擋住她視線的一縷發絲掠到耳後,一臉微笑的看着歐陽雪,說道:“糖果奶奶,你喜歡我,我很高興,但是……”
“文靜,我兒子你也認識,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條件也很優裕,你們也相處了一個月,扪心自問,我兒子值不值得托付終身?”歐陽雪打斷俞文靜的話,婉拒的話,她不想聽。
俞文靜心情很複雜,攪動着面前的咖啡。“不可否認,聶辰景是很好,可是……”
“沒有可是,你覺得他好就行了。”歐陽雪又打斷俞文靜的話。
俞文靜笑了,說道:“糖果奶奶,我不能覺得他好就嫁給他。”
“你都覺得他好了,你還不嫁給他,你想嫁什麽樣的男人?”歐陽雪問道,俞文靜啞然,她自己都不知道想嫁什麽樣的男人,歐陽雪趁熱打鐵繼續遊說。“文靜,在這世上好男人不多了,遇到了就要好好把握,别讓好男人成爲你生命中的過路客。”
“糖果奶奶,你喜歡我,我很高興,但是,我跟聶辰景之間真不是你想的那樣,聶辰景的條件下很優裕,我也承認,嫁給他,一輩子不用爲錢的事情煩心,可是感情呢?我跟聶辰景之間沒有感情。”俞文靜說道。
錢這東西,說重要不重要,說不重要又重要,你不需要的時候,你覺得錢不重要,你需要的時候,你就會覺得錢很重要。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歐陽雪說道。
“我們是在慢慢培養嗎?我們是直接領了證來培養。”俞文靜帶着情緒說道,語氣很不佳。
“我承認,這樣诓騙你們領證是太草率了,我卻不後悔沒有反對曹丫頭,現在的結婚證已經沒有什麽約束力了,綁縛不住一顆出軌的心,有結婚證,就有離婚證,文靜,你們已經領了結婚證,真不給彼此一個機會嗎?文靜,我希望你想清楚,若是你還是執意要跟他去把結婚證換成離婚證,我不會阻止你們,我也沒有資格阻止你們,婚姻自由,離婚更是你們的自由,我隻希望你們清楚後再決定。”歐陽雪說道。
俞文靜不語,離婚?說真的,看到她跟聶辰景的結婚證,她很氣憤,有一種被人算計的惱火,可是,離婚兩個字,從未在她腦海裏浮出過。
如果不是歐陽雪提起,她甚至都忘了,這世上還有一種證,叫做離婚證。
“文靜,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歐陽雪勸說道。
離婚?唉!離了婚,再遇到合适的結婚對象,她不就成了二婚女人了嗎?
二婚?她招誰惹誰了啊!
俞文靜依舊不語,她糾結的是,他們的結婚證,并非你情我願之下領的,對,是沒有人拿着刀逼迫他們,他們也算是自願的,可是,他們都喝醉了,在這種情況下領的結婚證,誰能接收?
“文靜,你對結婚證抵觸那麽深,是不是因爲糖果?”歐陽雪問道,糖果的親生母親都嫌棄,如果俞文靜也是因爲糖果,歐陽雪不會怪她,人之常情,她可以理解,畢竟俞文靜跟糖果沒有任何血統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