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的表弟很老實,除了長相普通了點,其他都很優秀,男人啊!都一個樣,稍微長得出色一點的男人,看着碗裏的,盯着盆裏的,還要想着鍋裏的,長相普通點,在外面才不會招蜜引蝶,你才能放心。”呂阿姨說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俞文靜抓了抓頭發,又說道:“呂阿姨,我是擔心……我們是同事,萬一你表弟看不上我,他不好意思直接對你說。”
“不會的,我表弟一定會看上你。”呂阿姨保證道。“隻有你看不上他,絕對不會發生他看不上你的事情,俞老師,你還要考慮嗎?這種事情有什麽好考慮的,隻要你點頭,我立刻打電話給我老公的表弟,安排你們見個面。”
“呵呵!”俞文靜撫額,想了想,含蓄的說道:“萬一我們見了面覺得不合适呢?”
“合适,合适,我保證合适。”呂阿姨說道。
俞文靜笑得很勉強,她隻是讓呂阿姨給她留意一下,沒想到呂阿姨太熱心腸了,辦事效率又這麽強,介紹她老公的表弟給自己,是她先找呂阿姨幫忙,一時之間俞文靜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她也不是因爲呂阿姨說她老公的表弟長相普通才想要打退堂鼓,而是她真心覺得有這麽一層關系滲雜着,她要慎重考慮。
“俞老師,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找個老公了,然後再生個孩子,都說生孩子要趁自己年輕,身材恢複才快,如果你再生病住院,照顧你他義無反顧,回到家裏,還有人陪你說說話。”呂阿姨誘惑道,給俞文靜灌輸着結婚後的各種好處。
終于,在呂阿姨的誘惑與灌輸下,俞文靜點頭了,呂阿姨立刻趁熱打鐵,給她老公的表弟打電話,顯然對方也願意,擇日不如撞日,安排今晚七點在一家飯店見面。
呂阿姨是行動派的,俞文靜有些苦笑不得,他們也算是相親,按理說,相親地方會選在咖啡廳和茶樓,呂阿姨安排在飯店,很現實,晚上七點吃晚飯。
下班時間到了,呂阿姨沒有急着回家給老公和孩子做飯,等着俞文靜,兩人一起去飯店。
晚上六點正是用餐的高峰期,事先又沒打電話訂位子,這是一家小飯店,普通薪資的人群消費的地方,飯店裏客人都滿了,
“俞老師不好意思啊!看我辦的什麽事兒,忘了先打電話來訂位子。”呂阿姨敲了敲額頭,很是懊惱的說道。
“沒關系,現在還沒到七點,我們去别家。”俞文靜笑着說道。
“好好好,反正我表弟還沒下班。”呂阿姨笑着說道。
這個時間段,經濟實惠的飯店都滿員,隻有高消費的飯店了,跟在呂阿姨身後,俞文靜的腳都走痛了,呂阿姨是出了名的節儉,呂阿姨沒說去高消費的飯店,俞文靜肯定不敢主動說,即使是她出錢,也不能說,會傷到别人的自尊。
呂阿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她是又累又着急,眼前表弟都要下班了,她們還沒找到飯店。
腳都走痛了,她們在一家高級的西餐廳停了下來,不是考慮進去吃西餐,而是坐在花壇邊休息。
“不行了,不行了,腳都走痛了,我要坐一會兒。”呂阿姨從來不講究,哪兒合适就在哪兒坐,完全不在乎什麽影響。
俞文靜也是走累了,坐在呂阿姨身邊。
“不找了,等我表弟下班,讓他安排。”呂阿姨說道,找也找不到。
“呂阿姨,你表弟在哪兒上班?”俞文靜忍不住問道。
聽到她表弟的工作,呂阿姨眼前一亮,很自豪的指着眼前的西餐廳。“就是這裏面。”
俞文靜默了。
呂阿姨又得意的說道:“我表弟在這家西餐廳裏做廚師,我表弟可是有廚師證的,無論是中餐還是西餐都擅長,俞老師,不是我王婆買瓜自買自誇,你要是嫁給我表弟,他一定會疼惜你,把你照顧得白白胖胖的。”
“呵呵。”俞文靜笑得很尴尬,喃喃念着。“白白胖胖。”
呂阿姨看了俞文靜一眼,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現在的女人爲了減肥,晚上都不吃,真是糟蹋的身體,人活在這世上,不能滿足自己的口欲,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呢?所以說,俞老師,你不能像她們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胖有什麽不好。”
“呂阿姨,你說得對。”俞文靜能反駁呂阿姨的話嗎?“你老公的表弟在這家西餐廳上班,七點鍾正是他上班的時候,他出得來嗎?”
“他請的假,提前下班。”呂阿姨說道,本來是準備安排在表弟休息的時間,可又想,表弟休息不代表俞老師就休息,俞老師星期六跟星期天不上班,表弟星期六跟星期天卻休不了假。
俞文靜不說話了,兩人看着進出的男女,男人西裝革履,女人打扮穿着華麗,呂阿姨忍不住說道:“來這裏用餐的人都有錢,隻是一頓飯就能花掉我一個月的工資,同樣是吃,隻要能吃飽就行了,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
俞文靜笑了笑,說道:“有錢人懂得享受,沒錢人隻有羨慕。”
“俞老師,你該不會被感染了吧?”呂阿姨擔憂的問道。
“我……”
“俞老師。”盧浩然叫道,打斷了俞文靜的話。
“盧浩然。”俞文靜起身,笑看着盧浩然,心裏暗叫不妙,怎麽會遇到盧浩然呢?
“盧少,她是誰?”盧浩然身邊的美女挑釁的看着俞文靜,打量着俞文靜的穿着,完全沒有她的華麗與貴氣。
“你先進去。”盧浩然推了推身邊的美女。
“盧少,不介紹一下嗎?”美女哪兒肯離開,挽着盧浩然的手臂,自信的看着俞文靜。
“讓你進去就進去,羅嗦什麽?”盧浩然語氣有些不耐煩。
“盧少。”美女不依,撒嬌的跺了跺腳。
“你還要不要吃飯了?”盧浩然冷聲問道。
“我……”美女很不高興,輸給一個旗鼓相當的女人,她不會生氣,輸給一個普通的女人,她會被氣死的,咬了咬牙,挑釁的在盧浩然臉膛上印下自己的口紅,嗲聲嗲氣的說道:“盧少,你可要快點,别讓人家等太久了。”
“俞老師,你在這裏做什麽?”盧浩然跟俞文靜說話時,語氣立刻就換了,氣得美女牙癢癢。
“等人。”俞文靜笑着回答道,在這裏遇到盧浩然真的隻是意外,她要是有未蔔先知的能力,她不會跟着呂阿姨在這裏停下,更不會坐在花壇上,太丢臉了。
“等誰?”盧浩然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
“等我表弟。”呂阿姨站了出來,搶先回答,這個男人長得太英俊了,又跟俞老師認識,她感覺到不妙,出現在俞老師身邊的男人都這麽的出類拔萃,想想表弟的長相,呂阿姨有些擔憂,即将要到手的媳婦飛了,豈不可惜。
“這位阿姨,請問你表弟是誰?”盧浩然尊敬的問道,隻因呂阿姨跟俞文靜站在一起,不然誰理會她。
“俞老師的相親對象。”呂阿姨說道,特意将“相親”兩個字加重了音,提醒着盧浩然,俞文靜是來跟她表弟相親的,至于他,有多遠滾多遠。
“相親?”盧浩然被驚訝到了,用驚駭的目光看着一旁沉默不語的俞文靜,問道:“俞老師,真的假的?”
俞文靜沒說話,呂阿姨等不及了,催促道:“俞老師,你告訴他,你馬上要跟我老公的表弟相親,結束完相親,你們就去領證結婚。”
“呵呵,對。”俞文靜笑得很不自在的點了點頭。
親還沒相,都謀劃着領證結婚了,要不要這麽快?盧浩然看着呂阿姨的目光裏有些敵意了,俞老師可是歐陽阿姨看中的兒媳婦,居然有人膽敢跟歐陽阿姨搶兒媳婦,簡直是活膩了。
“這麽阿姨,相親能不能成功還是個未知數,領證會不會說得武斷了?”盧浩然挑釁的問道。
“相親隻是形式,俞老師跟我表弟的婚姻由天注定。”呂阿姨也挑釁的看着盧浩然,她好不容易說服俞老師同意跟表弟相親,被眼前這個男人破壞了,她怎麽跟表弟和老公交待,給表弟找到像俞老師這麽優秀的女人,她就是家裏的功臣。
盧浩然不跟呂阿姨說,看着俞文靜,問道:“俞老師,你認識她的表弟嗎?”
“不認識。”俞文靜搖頭,這不廢話嗎?認識還用得着相親嗎?
在這裏撞到盧浩然,準不會發生什麽好事。
盧浩然拉着俞文靜到一邊,低聲問道:“俞老師,婚姻可是大事,你可要想清楚,不能意氣用事,你真要跟她的表弟去相親?”
“我都跟她來了,當然是真的。”俞文靜說道。
“俞老師,你去相親了,聶少怎麽辦?”盧浩然問道。
“我相親跟他有什麽關系?”俞文靜冷笑一聲,曹若撮合她跟聶辰景就算了,盧浩然瞎摻和什麽?
“當然有關系了,你抛棄聶少跑出來相親,你對得起聶少嗎?俞老師,在我心裏,你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可不能像顧妙蕊那個賤人一般,抛棄聶少跟糖果跟沈濤跑了。”盧浩然說道。
“你們要我說多少次,我跟聶辰景沒任何關系,他是他,我是我。”俞文靜鄭重其事的說道。“行了,你别說了,你的女朋友在裏面正用眼神殺我,快進去,跟她解釋清楚,别讓她誤會。”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盧浩然否認道,被眼神殺的不隻俞老師一人,他也正被呂阿姨的眼神殺着。
呂阿姨不耐煩了,上來把俞文靜拉了回來,盧浩然沒跟她搶人,邁步進了西餐廳。
呂阿姨勸說道:“俞老師,你可不能被他的外表給欺騙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你也看到了,他身邊那個美女,這種花花公子是有錢,卻不是什麽好男人,不值得女人托付終身,你要是嫁給他,一輩子沒有幸福,他的女人太多了,不會爲了一朵花而放棄整個花園。”
俞文靜笑了笑,說道:“呂阿姨,你誤會了,我跟他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俞老師,你能相通,我就放心了,俞老師,在幼兒園我雖然隻是小朋友們的生活老師,可怎麽說我們也算是同事,我會害你嗎?”呂阿姨拉着俞文靜的手,又坐回花壇上。
俞文靜笑而不語,盧浩然的出現讓呂阿姨感受到了威脅,好在俞文靜沒跟盧浩然走,呂阿姨趁着等表弟下班的時間,趕緊給俞文靜灌輸她表弟的優點,苦口婆心勸俞文靜,找男人是過日子,好看的男人不适合過日子,她表弟這樣的人才是過日子的人。
婚後各種好處,什麽她表弟會疼人,什麽她表弟會寵她,什麽她表弟會把家裏的經濟大權交給她掌控,什麽家裏日後就是她說了算,各種誘惑。
盧浩然沒心情陪美女吃飯,給曹若打電話。“曹姐,不好了,俞老師要跟别人相親了。”
“什麽?”曹若正在工作,接到盧浩然的電話很是震驚,俞老師要跟别人相親了,這可是大事情。“我在工作,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麽用,你給歐陽阿姨打電話。”
“曹姐,這事不能讓歐陽阿姨知道。”盧浩然說道。
曹若想了想,覺得盧浩然說得對,想了想說道:“你給聶少打電話,告訴他這個消息,看聶少的反應。”
“萬一聶少的反應讓人失望呢?”盧浩然問道,他也想過給聶辰景打電話。
“先打了再說。”曹若說道。
“好。”挂了電話,盧浩然立刻撥打聶辰景的手機。
手機響了幾聲,聶辰景接起。“說。”
“聶少,俞老師正和别人在文津街的西餐廳相親。”盧浩然說道,等着聶辰景的反應,幾秒後,聶辰景挂電話了,盧浩然錯愕極了。“挂電話了,他居然挂電話了。”
“盧少,什麽事情讓你這麽煩憂?”美女擔憂的問道。
“安靜。”盧浩然警告的瞪美女一眼,他正煩着,她來吵他。
美女一愣,接着生悶氣,又不敢招惹盧浩然了。
一分鍾後,曹若打來電話,盧浩然接起,曹若問道:“你給聶少打了嗎?”
“打了。”盧浩然回答。
“聶少什麽态度?”曹若問道。
“不知道,我的話才說完,他就挂電話了。”盧浩然郁悶極了。
“你怎麽說的?”曹若問道。
“我說俞老師正和别人在文津街的西餐廳相親。”盧浩然說道。
“很好。”曹若話音未落挂電話了,說了地址,說了相親,不錯。
“什麽意思啊?”盧浩然更茫然了。
二十分鍾後,呂阿姨老公的表弟來了。
“表嫂。”呂阿姨老公的表弟叫道。
“阿雄。”呂阿姨笑得陽光燦爛,拉着俞文靜朝阿雄走去,介紹道:“阿雄,這就是我跟你說起的俞老師,俞老師,這就是我老公的表弟,你叫她阿雄就行了。”
“你好。”俞文靜笑得很勉強,見到阿雄的瞬間,她沒有立刻轉身逃之夭夭已經是勇氣了,呂阿姨隻說,她老公的表弟長相普通,并沒有說,身高跟身材。
這麽說吧,阿雄沒俞文靜長得高,身材圓潤,跟顆球似的,俞文靜很不能理解,呂阿姨到底是怎麽看出來她跟阿雄很配了,給她灌輸了許多找男人就要找普通點的靠譜,阿雄是普通嗎?
不,是奇葩啊!
“俞老師,您好。”阿雄見到俞文靜很是激動,比他想象中的更好,這樣的女人,居然願意跟他相親,尤其是見到他的長相後沒有撒腿就跑,以往家人給他介紹的對象,見到他的長相後,都拒絕與他相親。
俞文靜禮貌的跟阿雄握了下手,他這身高,居然是這家西餐廳的廚師,俞文靜很好奇,他是怎麽炒菜的,是站在地上,還是站在凳子上?不是她歧視他,而是……唉!算了,是她開的頭,怎麽說飯也要吃一頓。
“俞老師,你覺得我表弟如何?你還滿意嗎?”呂阿姨急切的想要知道俞文靜的态度,如果俞文靜拒絕,她也不會生氣,畢竟阿雄長得就這樣,她隻要俞文靜一個痛快話。
“很……特别。”出于禮貌,俞文靜想說很優秀,違背自己的良心就算了,還沒有信服力,萬一人家聽了她的話,當真了,在自欺欺人的路上越走遠越,豈不害了人家。
呂阿姨一愣,随即一笑。“呵呵,對對對,我家阿雄是長得很特别,阿雄,我們也等你這麽久了,肚子也餓了,我們找家飯店吃飯。”
俞文靜正想着如何婉拒,阿雄卻問道:“俞老師,你喜歡吃西餐嗎?”
“啊?”俞文靜啊了一聲,沒料到阿雄會問她。
呂阿姨挑了挑眉,阿雄的話,她很容易理解,對俞文靜笑了笑,拉着阿雄到一邊,低聲問道:“阿雄,你該不會是要我們到裏面吃西餐吧?”
“俞老師很好,我很滿意。”阿雄笑着說道。
“我知道俞老師很好,我也知道你會滿意,但是,阿雄,你要想清楚,人家是什麽态度我們都不知道,萬一她不願意跟你結婚呢?隻是一個相親,你請她到裏面去吃西餐,吃完後,她願意嫁給你還好,這點血我們放得起,可萬一她不願意嫁給你呢?這不是浪費錢嗎?你在裏面上班,你很清楚,在裏面吃一頓飯要花多少錢。”呂阿姨說道。
呂阿姨心裏清楚,阿雄跟俞老師是有差距的,尤其是剛剛遇到了盧浩然,俞老師這樣的女人跟盧浩然這樣的男人才合适,跟他們家的阿雄真心不合适。
她會遊說俞老師答應來相親,也是破灌子破摔,請俞老師去普通的飯店,他們三個人,頂天了也隻花一兩百,事不成,也不會心疼錢,如果是去這裏面吃西餐,一兩百根本拿不下來,随便點一份菜都會要她心疼半天。
“表嫂,沒事,我在這裏上班,會給我員工價。”阿雄憨厚的說道。
“員工價也很貴。”呂阿姨低咕着,想了想,一咬牙說道:“這樣吧,你帶俞老師進去吃,我回家随便煮點面吃。”
她已經打了電話回家,老公不會做飯,隻會煮面,他讓她别擔心他跟孩子,他會煮面給孩子吃,讓她以阿雄的婚事爲重。
“表嫂,這可不行,你不在場,我跟俞老師又第一次見面,氣氛會很尴尬的。”阿雄說道,接着又說道:“表嫂,你放心,我請客。”
“你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呂阿姨瞪了阿雄一眼,可阿雄說得也有道理,算了,放血就放血。“我不管了,随便你。”
“好表嫂,我會報答你的。”阿雄笑得很憨厚。
“誰要你報答了。”看着阿雄的憨态,呂阿姨很是擔憂,拉着阿雄,說道:“阿雄,真心不值得去裏面吃什麽西餐,你要不再考慮一下?”
“表嫂,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阿雄很堅持,接着又說道:“表嫂,你放心,過幾天我就要發工資了。”
呂阿姨不說了,拉着阿雄來到俞文靜面前,說道:“俞老師,我們進去吃西餐。”
俞文靜知道呂阿姨很節儉,兩個饅頭就能解決的饑餓,絕不會吃奢侈的西餐,尤其是這家西餐廳。
爲了能讓她答應嫁給阿雄,呂阿姨真的是費盡心機,扪心自問,她會同意嗎?不是她歧視人長相,如果她真嫁給阿雄,她真心接受不了。
她不會同意,自然不會讓他們破費。
“呂阿姨,我們吃中餐吧。”俞文靜說道。
呂阿姨一愣,她好不容易被阿雄說服了。“爲什麽?”
“我不喜歡吃西餐。”俞文靜笑着說道。
俞文靜太懂事了,呂阿姨正要說話,被阿雄搶先了。“西餐不錯,可以嘗試。”
俞文靜沒想到阿雄這麽執着,尴尬一笑,說道:“我不會用西餐的餐具。”
“沒關系,我教你。”阿雄自告奮勇的說道,呂阿姨暗中掐了掐阿雄,俞老師都說不吃西餐,他勸個什麽勁?
聶辰景帶着蘇思兒來吃西餐,跟俞文靜來個巧合,盧浩然說,他們說他們正在相親,看到俞文靜的相親對象後,聶辰景真是佩服她的勇氣。
俞文靜見聶辰景跟蘇思兒正朝這裏走來,目光閃了閃,先是盧浩然,接着是聶辰景和蘇思兒,下一個又會是誰?
這是巧合嗎?她今天來這裏相親,巧合的發生了這麽多的巧合嗎?
“聶總,那個人是不是俞老師?”蘇思兒故意問道,她是聶辰景的秘書,思慕聶辰景多年,接到聶辰景的電話,她很是高興,尤其是聶辰景請她吃西餐,她更是喜不自禁,見到俞文靜,蘇思兒心裏很不舒服,她甚至能猜出,聶辰景請她吃西餐的目的。
聶辰景沒說話,沉着臉邁步,直到在聶辰景面前,才停下腳步。
俞文靜擡眸,看着聶辰景清澈的眸光一絲心虛掠過,心虛,她爲什麽要心虛,她也不清楚。
聶辰景挑眉,雙眸中蓄滿玩味。
“俞老師,好巧。”蘇思兒笑着開口。
俞文靜目光從聶辰景身上移開,看向蘇思兒,微微一笑。“蘇秘書。”
“相親。”聶辰景冷然擲聲,深邃的眼眸,冷冰冰盯着俞文靜。
俞文靜一愣,随即笑着說道:“對,相親。”
相親是她的自由,面對聶辰景,沒什麽可心虛的,是他跟盧浩然約好的,純屬巧合,還是盧浩然給他打電話……不對,聶辰景是誰,會因爲她與别人相親而特意跑來嗎?不會,絕對不會。
“成功了嗎?”聶辰景平靜的問道,卻俞文靜感覺到一陣壓抑的幽冷氣息。
“還算成功。”俞文靜回答道,在聶辰景面前,她能說還在考慮嗎?或者說相親失敗嗎?
“成功。”聶辰景側目,目光如刀鋒般斬向阿雄,危險而寂冷,令阿雄猛的打個激靈,反射性的退後一步,心凜然一顫。“品味很獨特,蘇秘書,我們進去。”
聶辰景決然邁步,蘇思兒還呆若木雞,聽到聶辰景的話,立刻反應過來,追上聶辰景的步伐。
俞文靜望着他們的背影,目光裏掠過一絲錯愕,他就這麽進去了,他不是來阻止她相親的,心裏劃過一絲失望,俞文靜猛然搖頭,她在失望什麽?難道她在期盼着他能阻止自己相親嗎?
俞文靜,俞文靜,醒醒吧,别胡思亂想了。
“俞老師,他又是誰?”呂阿姨忍不住問道,她不關心蘇思兒,她隻關心聶辰景,他的目光太吓人了。
俞文靜回神,看着呂阿姨,笑着回答道:“小朋友的家長。”
“小朋友的家長?”呂阿姨挑眉,狐疑的看着俞文靜,不像,小朋友的家長見到俞文靜,都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而剛才那個男人反而像是在興師問罪。
“呂阿姨,我肚子很餓,我們去吃中餐吧。”俞文靜說道。
“好,吃中餐,吃中餐。”隻要省錢,呂阿姨自然很高興,接着失神的阿雄,說道:“阿雄,我們要征求俞老師的意見,她說吃中餐,我們就去吃中餐,别說俞老師不吃西餐,我也很嫌棄,我們是中國人,吃什麽西餐,西餐是外國人的玩意兒。”
“表嫂,你跟俞老師去吃,我突然想起來有事,我先走了。”阿雄隻是憨厚,卻不傻,聶辰景剛才看他的眼神,他讀出了警告,莫名讓他害怕起來,跟俞老師相親就是一個錯,俞老師這樣的女人,不該跟他相親,他配不上俞老師。
呂阿姨一愣,拉住阿雄。“阿雄,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特意安排他們相親,俞老師雖然沒表态,卻也沒有拒絕,還沒吃飯,阿雄就要逃之夭夭了,都說定了的事情,能有什麽事情,阿雄分明是故意的。
“表嫂,我真有事。”阿雄苦悶的說道。
“能有什麽事?天大的事情,也沒這次相親重要。”呂阿姨很不高興的說道。
“這次相親算了。”阿雄說道。
呂阿姨一愣,拉着阿雄不放他走,逼問道:“爲什麽啊?”
算了,算了,他說算了就算了嗎?
俞文靜靜靜地看着他們,靜靜地聽着他們說的話。
“俞老師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阿雄說道,人要有自知之明,他更有自知之明,如果表嫂給他介紹的女人,長相難看,身材矮胖,他才覺得現實,他們才匹配,偏偏表嫂給他介紹的對象是俞老師,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涵養又好,他真心配不上。
如果聶辰景沒出現之前,他還抱着一線希望,聶辰景的出現,隻是一個眼神,他就打退堂鼓了。
呂阿姨一愣,吼道:“你還有喜歡的類型?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爲什麽不說清楚?阿雄,爲了你的婚事,我們家多少人操碎了心。”
“我不喜歡她,她配不上我。”阿雄言不由衷的說道,由他來拒絕俞老師,他還有些自尊,若是由俞老師拒絕他,他的自尊隻會被傷到,雖說被像俞老師這樣的女人拒絕,是他的福氣,聶辰景出場這一幕,他覺得自己繼續留下來,隻是在自取其辱,他隻想要離開,偏偏表嫂拉着不讓他離開,萬分懊惱。
掙脫開呂阿姨,阿雄邁着短腿跑開,活像一顆圓球在地上滾。
直接就拒絕了,完全不顧及别人的面子,真是太過分了,呂阿姨要被阿雄給氣暈了,追上去罵道:“阿雄,你給我站住,跟我說清楚,俞老師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工作也好,待人處事也好,你一個又胖又矮的矮冬瓜,你哪兒來的自信,覺得俞老師配不上你?嗯?你給我站住,我要告訴你表哥,讓你表哥收拾你。”
阿雄跑在前面,呂阿姨追在後面,俞文靜有些失笑,無奈的搖頭。
肚子真的很餓,俞文靜摸了摸肚子,看了一眼西餐廳,有聶辰景跟盧浩然在,她不會進去用餐。
俞文靜轉身,背對着西餐廳,七點多了,天色漸漸暗沉下來,還好不是在冬季,如果是在冬季,這個時間天早就黑了。
俞文靜剛準備邁步離開,突然,一隻大手扣住她的手腕,接着一股她熟悉的氣息席卷入鼻翼,俞文靜一愣,轉頭望着一臉陰沉的聶辰景。
“聶辰景,這是什麽意思?”俞文靜漫不經心的問道。
“俞文靜,剛才那個矮胖的男人就是你的相親對象?”聶辰景微微俯身,在俞文靜耳邊問道。
矮胖的男人,俞文靜挑眉,他太沒禮貌了,可他說的是實話,撥了撥頭發,很坦然自若的說道:“是有點兒矮,有點兒胖。”
她還好意思談笑風生的跟他聊那個矮胖的男人,聶辰景放開她的手腕,退後一步,雙手環胸打量着俞文靜,不說話,深邃的眸光裏滿是審視。
聶辰景的目光像X光一樣,俞文靜有一種無處遁形的苦惱,挑眉瞪着聶辰景。“聶辰景,你這是什麽眼神?”
“懷疑。”聶辰景薄唇開啓。
“懷疑什麽?”俞文靜有些茫然。
“你的眼光。”聶辰景話音一落,轉身邁步,他的眼光真的讓人擔憂,跟誰相親不好,跟一個矮胖的男人相親,她是怎麽樣的?
“我的眼光怎麽了?”俞文靜不悅了,立刻跟在聶辰景身後追問。“聶辰景,你給我站住,把話給我說清楚。”
聶辰景停下腳步,俞文靜直接撞進他的胸膛,這個男人真是過分,在前面走得好好的,爲什麽要突然停下來,停下來就算了,在停下來之前預先說一聲給她一個提醒,她也不會撞進他的胸膛。
“你?”俞文靜退後一步,離開他的懷抱,揉搓着被撞痛的鼻子,怒瞪着聶辰景。
幾天不見,這個男人真是變本加厲的過分了,從骨子裏壞到外表來了。
聶辰景低眸,居高臨下的睥睨着俞文靜,這就是兩人身高上的差距,這種差距是硬傷,答非所問。“你眼瞎嗎?”
“你才眼瞎。”俞文靜怼了回去。
“你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嗎?”聶辰景又問道。
“這是我的事情,跟你一個外人有什麽關系?”俞文靜特意将“外人”兩個字加重了音,接着帶着情緒的說道:“我愛跟誰相親是我的自由,我就要跟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相親,我樂意極了,你管得着嗎?”
“隻是單純的其貌不揚嗎?”聶辰景雙手環胸,嘴角邪魅的勾出一抹弧度,接着問道:“你能接受一個還沒自己高的男人嗎?”
“我能,你有意見?保留。”俞文靜一橫眼,口是心非的說道,與聶辰景對視幾秒,繼續下猛藥。“他要長相沒長相,要身高沒身高,也沒家世背景支持,他憑自己的勞力賺錢,你有什麽資格看不起他,你看不起沒用,我看得起就行了,是我跟他結婚,是我跟他過日子,不是你。”
“結婚。”聶辰景狐狸般狹長的眼中射出一道邪光,諷刺的問道:“你确定自己有膽子跟他結婚?”
那個矮胖的男人,真心配不上她,他們要是結婚,那才是真的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了。
“哼!”俞文靜哼哼着,賭氣的說道:“我不僅要同他結婚,我還要跟他生孩子。”
聶辰景越是看不起阿雄,她就越要贊美阿雄,他不說是她沒膽跟阿雄結婚嗎?她就越不讓他稱心如意,她說過的話,不會實現的,她又不是真的要跟阿雄結婚,說真的,俞文靜心裏很是慶幸聶辰景的出現,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婉拒。
“生孩子?”聶辰景狹長的眸子裏亦閃過一道狐狸般的狡黠,譏諷一笑。“假如你們的孩子長得随了父親,你覺得你們的孩子會不會恨你?”
“你……”俞文靜咬牙,這個男人太可惡了,這張嘴啊!太毒了。“孩子不嫌棄父母長相,隻有你才這麽膚淺,同樣的問題,假如你母親長得不順你的心,而你又随了你母親的長相,你會嫌棄她嗎?你會恨她嗎?”
“我是長得随我媽多些。”聶辰景停頓了一下,接着又問道:“你沒見過我媽嗎?”
俞文靜咬牙,她不是說假如嗎?歐陽雪的長相,風華絕代,聶辰景是随他的母親多些,太妖冶了,一個男人長得太妖冶了,真是浪費。
“聶少、俞老師,你們有什麽聊不完的?快點過來,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再說,你們讓兩個大美女等你們,适合嗎?”盧浩然催促道,妖娆的臉上溢滿了暧昧的笑意,聶少沒讓他失望,還真看不出來,聽到俞文靜跟男人相親,聶少表面淡然自若,實則洶湧澎湃,這才多久,好家夥就快速來了,還速戰速決把男人吓跑了,這氣場也是無敵了。
聽到盧浩然的聲音,俞文靜尋聲看去,除了盧浩然帶來的美女,跟聶辰景一起來的蘇思兒坐在美女旁邊,優雅而端莊,美女找她聊天,她都愛理不理,顯而易見,蘇思兒看不起美女,這也難怪,盧浩然帶來的美女都是一些風花場所的美女,蘇思兒名牌大學畢業,又在聶氏上班,還是總裁秘書,怎麽可能看得起風花場所的小姐。
盧浩然也奇怪,以他的條件,帶一些名媛出門都輕而易舉,他偏偏不願意招惹那些名媛,而要跟風塵中的小姐們打得火熱。
俞文靜轉身欲走,陪他們吃飯,她可沒這個心情。
聶辰景手一伸,大手扣住俞文靜的手腕。“聶辰景,你又發什麽瘋?别怪我沒提醒你,這是在公共場合。”
“你在怕什麽?擔心我會吃了你嗎?”聶辰景問道,接着又說道:“正如你所說,這是在公共場合。”
“放開我。”俞文靜掙紮着,想要掙脫聶辰景的鉗制,奈何她的力氣不如聶辰景,根本掙脫不開。
“吃飯。”聶辰景拉着俞文靜朝盧浩然他們坐的餐桌位走去。
“什麽?”跳躍式的思維,俞文靜遲鈍的跟不上節奏,被迫跟着聶辰景在走。“我不吃。”
“我請。”聶辰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