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杜芸茜直接雷門了,曹若皺眉,正想着如何将杜芸茜給打發走,杜芸茜在門外叫嚣:“俞文靜,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面,怎麽?有能耐打人,沒本事開門讓我進去嗎?”
“杜芸茜。”俞文靜臉色一變,居然是杜芸茜,她卻不震驚,她打了杜忠權,以杜忠權的個性,他不會将事情鬧大,周蘭卻不同,她不能親自出面,也會慫恿她的女兒和兒子出面。
俞文靜以爲會是周昊天來找她,周昊天是男人,在她面前吃不了虧,杜芸茜是女人,又懷了孕,周蘭就不擔心嗎?
看來她昨天的表現還沒吓着周蘭,想想也對,周蘭是誰?估計夜叉也吓不着她。
曹若很懊惱,謊言這麽快就被拆穿了,看着俞文靜尴尬一笑,說道:“可能是我看花眼了。”
“曹主任,開門,讓她進來。”俞文靜說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從來就沒有怕過誰,杜忠權在她面前都讨不了便宜,更别說杜芸茜了,她要是失控起來自己就害怕。
“你确定?她可是來報仇雪恨的。”曹若提醒道,俞文靜疑惑的挑眉,曹若又說道:“昨天我帶辰景去了一趟監控室。”
“監控?”俞文靜臉色一變,目光犀利的如掃描儀,在病房裏掃描着。
“病房裏沒有監控。”曹若知道俞文靜在擔心什麽。
俞文靜松了口氣,不是怕昨天的事情被人看到,而是她的隐私。
“俞文靜,開門,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麽看到我來了,你就當縮頭烏龜了?”杜芸茜對着房門一陣猛踢,護士長看到了,上前來阻止。
“小姐,這是醫院。”護士長提醒道。
“醫院不是她的避風港。”杜芸茜瞪了多事的護士長一眼,使勁踢着門。
“小姐,病人需要休息,你吵着我們的病人了,出了什麽事情,誰也承擔不起責任,小姐,你不聽勸,我隻有叫保安了。”護士長拉住杜芸茜,不讓她踢門。
“拿開你沾有細菌的髒手,我警告你,我可是孕婦,我肚子裏的孩子若是出了什麽意外,你就是有十條賤命也賠不起。”杜芸茜推開護士長,陰冷的眸子盯着她。“你叫保安我就怕了嗎?别說叫保安,你就是叫來警察,他們帶走的人隻會是俞文靜。”
一個連自己的父親都敢打的人,瘋子,絕對是個瘋子。
杜芸茜也隻是虛張聲勢,她是偷偷來醫院找俞文靜算賬,如果被爸知曉了,爸一定會責斥她。
門開了,護士長見是曹若,目光閃了閃,叫道:“曹主任。”
“護士長,你去忙。”曹若笑着說道。
“可是……”護士長看着一臉嚣張的杜芸茜。
“交給我。”曹若話音未落,直接将杜芸茜給拉了進來,杜芸茜沒料到曹若會直接拽她進來,腳下一個跄踉差點跌倒。
杜芸茜怒了,指着曹若,罵道:“你好大的膽子,我是孕婦,我肚子裏的孩子若是有什麽意外,你就是……”
“有十條賤命也賠不起,是吧?”曹若打斷杜芸茜的話,傲然轉身,朝沙發走去,如女王般坐在沙發上,冷傲的眼神看着杜芸茜,說道:“賠一個孩子有什麽困難的,你把你未婚夫叫來,我給他生一個就是。”
噗的一聲,俞文靜忍不住笑出聲,曹若這個女人很奇葩,什麽話都敢說出口。
杜芸茜怒了,找俞文靜算賬暫時擱下,眼前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挑釁她,冷哼一聲,諷刺道:“就憑你?你給我未婚夫擦鞋都不配,更别說生孩子。”
吳宇翰的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從她肚子裏生出來,她的血統高貴,生出來的孩子自然高人一等。
曹若諷刺一笑,冷若利劍的眸子杜芸茜。“我堂堂曹氏大小姐,給你未婚夫擦鞋,他敢伸出腳嗎?”
上流社會的人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尤其是豪門之間,周蘭并非杜忠權的原配妻子,隻是杜忠權的續弦,杜忠權的原配妻子死了,周蘭帶着一雙兒女嫁入杜家,兒子不是跟杜忠權生的,隻有女兒才是跟杜忠權生的。
一個小三被扶正的女人生的女兒,居然敢在她面前叫嚣,怎麽說曹氏也是A市四大家族之一,杜氏算什麽?
杜芸茜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錯愕的看着曹若,震驚的問道:“你是曹若?”
曹家大女兒沒在自家公司上班,在一家醫院當醫生,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曹若的脾氣古怪,杜芸茜做夢都沒有想到,她來醫院找俞文靜算賬會碰上曹若,按理說,她應該認識曹若才對,仔細一看,她的确像曹若。
她在宴會上看到的曹若,穿着性感,妖娆風情,如女王般霸氣,怪不得自己剛才沒認出曹若,她又沒有見過穿白大卦的曹若。
“坐不改名,站不改姓,我就是曹若。”曹若微微擡下巴,冷傲霸氣。
“曹姐,對不起,剛才我真沒認出你來,說錯了什麽話希望你别跟我一般見識。”識時務者爲俊傑,杜芸茜立刻卸下剛才嚣張的态度,她可不敢招惹曹若。
傳言,曹若就是一個惡魔,折磨人的手段殘忍至極。
俞文靜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杜芸茜跟她媽一個樣,尖酸刻薄,趾高氣揚,個性又強,凡事要争個輸赢,沒想到在曹若面前也會認慫。
“你來找俞老師做什麽?”曹若問道。
“俞老師?”杜芸茜挑眉,曹若居然叫俞文靜俞老師,難道俞文靜在教曹若跳鋼管舞?俞文靜是酒吧裏的舞女,曹若讓她教跳鋼管舞,不覺得丢臉嗎?滿臉笑容的說道:“曹姐,你想學鋼管舞,我可以介紹一個……”
“杜芸茜,滾。”俞文靜打斷杜芸茜的話,知道她是萘萘的人不多,這個身份也不是見不得人,卻會給她招來麻煩,她這個人最讨厭麻煩了。
聽到俞文靜叫自己滾,杜芸茜火冒三丈,她在曹若面前低聲下氣是因爲曹若是曹家大小姐,俞文靜算什麽東西?“俞文靜,我還沒找你算賬。”
“杜芸茜,俞老師是我的病人,出了醫院的大門,你們的事情我不管,隻要是在醫院裏,你找俞老師算賬就是在跟我作對。”曹若憤然而起,犀利的眼神吓得杜芸茜心一顫。
杜芸茜咬牙,真是倒黴,今天出門前她該翻一個黃曆。“曹姐,這是我們杜家的事情。”
“杜家的事情在你們杜家決定,這是醫院。”曹若提醒道,如果不是辰景說,吳宇翰是俞文靜的前男友,她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杜芸茜有杜家人撐腰,俞文靜也有聶家人撐腰,曹家跟聶家是世交,聶家人不在,她就有責任代替聶家人保護俞文靜。
杜芸茜不甘心,她都來醫院了,也進了俞文靜的病房,俞文靜就在自己眼前,如果是因爲曹若讓她白跑一趟,太不甘心了。
在來的路上她都想好了,以宇翰的名義來找俞文靜算賬,必要時才搬出俞文靜打爸的事情,想了想,杜芸茜一臉憤怒的瞪着俞文靜,說道:“她打了我爸。”
“你搶了她的男友。”曹若怼了回去,接着又說道:“是你爸來醫院招惹她,挨揍了也是活該。”
跟杜忠權打架,俞文靜的代價是差點丢了命,如果不是發現得及時,俞文靜會因失血過多而亡,又錯過了黃金搶救時間,俞文靜現在就不是躺在病床上了,而是棺材裏。
連吳宇翰的事情俞文靜都跟曹若說了,杜芸茜恨得牙癢癢。“我爸是長輩。”
“我尊重長輩,但我不尊重失德的長輩。”曹若冷聲說道,她沒有諷刺之意,純粹是不能接受杜忠權的做法,這件事情歐陽阿姨還不知曉,辰景也不讓她告訴歐陽阿姨,如果讓歐陽阿姨知道,她看中的兒媳婦被人欺負了,還差點丢了命,以歐陽阿姨護短的脾氣,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俞文靜靜靜地坐在病床上,心裏暖烘烘的,除了母親,曹若是第二個義無反顧爲她出頭的女人,即使她與蔣珊珊認識多年,無底線的給予蔣珊珊金錢上的幫助,今天若是蔣珊珊遇到此事,以蔣珊珊怯懦的個性,面對趾高氣揚的杜芸茜,隻會被欺負。
說白了,這些年不是蔣珊珊在保護她,而是她在保護蔣珊珊,都說女人爲母則強,事關可樂,蔣珊珊就會立刻從一隻溫順的小綿羊變成一隻兇悍的母老虎。
杜芸茜恨啊!想立刻撲上去将俞文靜給咬死,曹若能護她一時,還能護她一世嗎?等她出院了,收拾她也不遲,杜芸茜認定,這次是因爲曹若在場,她才出師不利,完全忘了,每次與俞文靜交鋒下來,她從來沒讨到便宜過。
杜芸茜轉身,朝門口走去,手握着門把,卻沒的擰動,猶豫了一下,轉身看着坐在病床上的俞文靜,嘴角揚起諷刺的笑容。“俞文靜,你知道宇翰爲什麽會被我搶走嗎?”
“因爲他犯賤。”曹若搶先一步幫俞文靜回答,男人犯起賤人真是天理不容,她最看不起這種男人,明明有女朋友,還要跟别的女人搞暧昧,或是被一個富家女纏着他,果斷的抛棄女朋友,選擇富家女。
這就是世道,有些女人以嫁高富帥爲目标,也不怪有些男人爲了走捷徑,娶白富美讓自己少奮鬥幾年。
俞文靜笑了,贊同曹若的話。“的确是犯賤。”
杜芸茜利害得把她的爸都搶走了,搶走她的男朋友又有什麽好奇怪的,爸她都可以潇灑的讓給杜芸茜,更何況一個男朋友。
俞文靜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大方,還是心寬,爸跟男朋友都可以潇潇灑灑的拱手相讓。
杜芸茜深吸一口氣,不要因她們的話而動怒,輕易動怒容易讓自己失控,杜芸茜妩媚的撥了撥秀發,揚起她自認迷人的微笑。“宇翰跟我說,他跟你上床時,很沒有滋味兒,每次都是草草敷衍了事,而跟我上床,我能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歡快感。”
杜芸茜的話宛若當頭一盆徹骨的冷水,毫不留情的朝俞文靜潑去,淋她一個透心涼。
戾氣從曹若冷傲的雙眸中迸發出來,杜芸茜這招,太陰損了,都想朝她豎起大拇指,她什麽都能幫俞文靜出頭,唯獨床上的事情她不能,這種事情除了當事人,别人無從插手,杜芸茜是吳宇翰現在的未婚妻,算是當事人,俞文靜是吳宇翰的前女友,更是當事人,她們都跟吳宇翰有關系。
難道爲了幫助俞文靜,她也跑去跟吳宇翰上床,對比一下嗎?
曹若不好開口,看向俞文靜,好奇她要怎麽回擊。
俞文靜很平靜,完全沒因杜芸茜的話而感到羞慚,反而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
杜芸茜自信自己站了上風,曹若都閉嘴了,更是嚣張的說道:“你跟宇翰這麽多年,爲什麽沒有孩子嗎?”
俞文靜沒說話,嘴角始終都是翹着的,看着杜芸茜臉上平靜似水,波瀾不驚。
“因爲宇翰根本不愛你,遇到了我,宇翰才懂什麽是愛,沒有愛情的婚姻,他不願意将就,這就是爲什麽你們在一起多年,他都不給你一個孩子,不跟你談婚說嫁,與我相識不過幾月,我們就談婚說嫁,現在我又懷孕了。”杜芸茜笑着說道,終于可以釋放她心裏積累的怨氣了。
曹若是被她給氣着了,俞文靜臉上的表情太過平靜了,難道是平靜後的暴風雨嗎?
“杜芸茜,你夠了。”曹若忍無可忍了,美眸裏劇烈燃燒着火焰,情緒劇烈翻湧,諷刺道:“杜芸茜,有什麽值得你炫耀的,吳宇翰跟俞老師在一起多年,他對俞老師都是虛情假意,不以結婚爲前提的談戀愛都是在耍流氓,如此陰險的一個男人,你覺得他會在短短幾個月内愛上你嗎?急切的讓你懷上他的孩子,無非就是想……”
“曹姐。”杜芸茜打斷曹若的話,接着又說道:“自己的枕邊人對自己的感情,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實意,難道我會分辨不出來嗎?”
“他跟俞老師幾年,俞老師都沒分辨出來,他跟你幾個月,你就能分辨出來了?”曹若諷刺道,男人的心宛如海底的針,誰又能看得透呢?
“她笨。”杜芸茜一字一頓,挑釁的看着俞文靜,第一次說得俞文靜啞口無言,這種成就感勝過剛才受的怨氣,俞文靜越是沉默不語,就代表着她越是心虛,證明自己說對了,她要是早知道可以利用自己跟宇翰的感情來打擊俞文靜,她早就這麽做了。
今天如果不是曹若,她還不會用這招釜底抽薪。
“杜芸茜,你跟俞老師的身份換一下,你覺得宇翰對你還是真愛嗎?”曹若冷笑一聲,俞老師笨嗎?開什麽玩笑?精明如歐陽阿姨,她看中的人會是笨蛋嗎?
杜芸茜臉色一變,看着曹若的目光很是心虛,她跟俞文靜的身份換一下,用得着換嗎?她跟俞文靜是同父異母,真要說起來,俞文靜才是爸的原配妻子所生,身份比她高貴。
曹若會這麽問她,顯然是不知道俞文靜也是杜家的女兒,俞文靜沒有告訴曹若,想想也對,俞文靜跟吳宇翰在一起這麽多年,都沒告訴過吳宇翰她的身份,又怎麽可能告訴曹若呢?
真不知道俞文靜走了什麽狗屎運氣,住個院都能與曹若結交。
“呵呵!”俞文靜突然笑出聲,笑得有些隐約,笑得小心翼翼,手輕輕地放在腹部,她要控制住,不能因爲笑讓傷口又裂開。
“俞老師。”曹若挑眉,她也擔心俞文靜的傷口,來到俞文靜身邊,手放到俞文靜的手背上,握着她的手,給她一個安撫的微笑。
俞文靜很感動,曹若對别人很犀利,對她卻很照顧,給曹若一個安心的笑容。
“杜芸茜,你不去當編劇,我都覺得惋惜。”俞文靜諷刺道。
杜芸茜兩眼怨毒的盯着俞文靜。“什麽意思?”
俞文靜挑起一側唇角,噙着半嘲的冷笑,密睫微擡,看着杜芸茜的目光裏滿是清冷而犀利。“你剛剛編得很好。”
“編?哼!”杜芸茜冷哼一聲,對上俞文靜犀利的目光,沒有半點心虛。“這都是我跟宇翰的枕邊交心話。”
“枕邊交心話。”俞文靜喃喃念着,感受到曹若握着她手的手緊了緊,嘴角微勾,挑釁似的一笑,問道:“吳宇翰沒有告訴你,我們從沒上過床嗎?”
杜芸茜臉色一白,激動的握起小拳頭,全身上下戾氣暴發,宇翰對她說過,她卻不信,男女交待幾年,不可能沒上過床,在認識宇翰之前,她交往過好幾個男朋友,都曾發生過關系,她根本不在乎他們上過床,她卻沒有想到,宇翰沒有騙她,居然是真的。
曹若看着俞文靜的眼眸中滿是錯愕,俞文靜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卻平添一份傲然,她不是在說謊。
俞文靜一句“我們從沒上過床”,将杜芸茜打回原形,杜芸茜沒有繼續留下來自取其辱,擰開房門,憤然離開。
杜芸茜走後,病房裏恢複了平靜,俞文靜笑看着曹若,感激的說道:“曹主任,謝謝你。”
“你是歐陽阿姨看中的人,我當然不會讓人欺負你。”曹若放開俞文靜,佩服聶辰景的遠慮,他居然猜到杜家的人會來找茬,讓她留在病房陪着俞文靜。
俞文靜不像是那種軟柿子,不然她也不會敢揍杜忠權,老奸巨猾的杜忠權在她面前都沒讨到便宜,更别說他的女兒杜芸茜。
俞文靜臉頰泛紅,跟曹若聊天真傷腦筋,對她說聲謝謝,她都能把糖果的奶奶給扯進來,不管曹若是出于什麽原因,是看在誰的面子上維護她,該感激的她還是要感激。
“俞老師,你真還是處女嗎?”曹若忍不住問道。
俞文靜一愣,曹若問得也太直接了,好在病房裏沒有旁人,隻有她們兩個人,還都是女人,俞文靜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不是。”俞文靜很誠實的搖頭。
曹若挑眉,沒有嫌棄之意,隻是不解。“你不是說你沒跟吳宇翰上過床嗎?難道你是騙杜芸茜。”
“我是沒跟吳宇翰上過床。”俞文靜肯定的說道,她沒跟吳宇翰上過床,卻跟聶辰景有過一夜情,俞文靜卻沒有告訴曹若,本來曹若就想撮合她跟聶辰景,要是知道她跟聶辰景上過床,他們非逼着聶辰景娶她不可。
“你跟别人……”曹若捂住嘴,太驚訝了,吳宇翰是她的男朋友,她不跟吳宇翰上床,卻跟其他男人上床。
“是意外。”俞文靜擡手揉搓着眉心,說意外還是含蓄了,她是被盧浩然他們暗算了,他們不僅給她下藥,還給聶辰景下了藥,兩個被下了藥的男女放在一起,不發生點什麽才讓人覺得奇怪。
“你是被人強迫?”曹若問道,自願會讓人覺得她很随便,被強迫就情有可原。
“不是。”俞文靜搖頭,被下了藥,跟着身體的感覺走,聶辰景的長相她還能接受,甚至有些慶幸那個男人是聶辰景,如果是一個長得歪瓜裂棗的男人,她甯肯會被郁悶死。
“我茫然了。”曹若說道,她都被俞文靜給弄蒙了。
俞文靜也覺得很意外,她居然跟曹若聊這種事情,或許她可以借機利用曹若斷了糖果奶奶的念想。
“曹主任,你可以如實告訴糖果的奶奶,讓她另外再選兒媳婦,我的情況很糟糕,不配做他們聶家的兒媳婦。”俞文靜隻說自己不配做他們聶家的兒媳婦,可沒說自己配不上聶辰景,她的優秀自己清楚就行了,沒必要宣揚出去。
“再怎麽糟糕能糟糕過辰景嗎?”曹若問道,白了俞文靜一眼,說道:“現在都什麽世紀了?難道還像古代那麽落後,挑選兒媳婦還要黃花大閨女嗎?”
俞文靜眼角抽了抽,她刻意抹黑自己失敗了嗎?
曹若微眯起雙眸看着俞文靜,雙手按在俞文靜身體兩邊,微微斜身逼近她:“俞老師,你該不會是故意吧?”
“不是,我是認真的。”俞文靜很鎮定的開口。
“是嗎?”曹若不信,放開俞文靜,剛剛的動作太過暧昧,被護工看到了會引起誤會,醫院裏的護工阿姨們很八卦,一傳十,十傳百,謠言都會被傳成真理,傳到歐陽阿姨耳中,她百張嘴都解釋不清楚。
聶氏,總裁辦公室。
“總裁,南通集團告我們毀約。”彭玉說道。
“随便。”聶辰景不在乎。
好吧,總裁都不在乎,他擔心什麽,聶氏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告毀約,聶氏又不是小公司,被人告幾次又不會影響公司的股市,誰叫他們的總裁狂傲,獨斷專行,稍有不順心,想毀約就毀約。
“總裁,林梅雨要跟我們解約。”彭玉說道。
“理由?”聶辰景鷹眸裏已彌漫起風暴,從來都是他毀約,居然還有人敢跟他解約。
“對我們的産品反感。”彭玉如實說。
“她人呢?”聶辰景深邃的黑眸蓦地一沉,冰火跳躍。
彭玉暗自偷笑,說道:“總裁,您早該聽我的,我們給的價錢是林小姐身價的三倍,林小姐哪舍得跟我們解約,她分明是想逼你去見她。”
聶辰景冷睨一眼彭玉,彭玉立刻識趣的離開。
幾分鍾後,彭玉苦着一張臉進來彙報。“總裁,林小姐的經紀說林小姐出國了,解約的事情等她回來了再談。”
“誰跟她簽的合約?”聶辰景沉黑深眸蓦地一鸷,寒星四射。
“副總。”彭玉說道,本來該總裁親自簽,結果總裁臨時有事,就由副總代勞了,現在副總又出差了。
“合同呢?”聶辰景話音未落,彭玉便将合同遞上,聶辰景接過來,大緻掃一眼,嘴角噙着冷冽的笑意,深邃的眸子閃爍着詭異的光芒。“廣告是今天拍攝完,沒拍完林梅雨就出國了,他們違約了。”
“是違約了,林小姐的經紀人說會按照合同賠償。”彭玉說道。
“合同上的賠償金,我不滿意。”聶辰景将合同丢在辦公桌上。
“啊!”彭玉很震驚,合同上的賠償金很優厚了。
“啊什麽?”聶辰景緊繃的下巴宛若刀削,犀利的目光泛着寒意,一字一頓。“告他們,告到他們破産爲止。”
彭玉扒扒頭發,很難的說道:“總裁,這個好像不太合适吧?合同上的賠償金寫得很清楚。”
有合同在,怎麽告啊?
“給盧菡打電話。”合不合适是他說了算,聶辰景目光寒森,全身被一股冷厲之氣所萦繞,敢跟他玩花招,不付出點代價,他們怎麽可能長記性呢?
“好,我這就去辦。”彭玉走出總裁辦公室。
接到彭玉的電話,在電話裏彭玉言簡意赅的說了下情況,盧菡立刻趕來聶氏。
盧菡一身職業裝,腳踩高跟鞋,出現在聶氏。
“盧大律師,你可來了。”彭玉在前台等候,一見盧菡出電梯,立刻迎了上去。
“我的速度慢嗎?”盧菡問道。
“不慢,不慢,很迅速。”彭玉很狗腿的親自将盧菡送到總裁辦公室。“總裁,盧大律師來了。”
“稍等。”聶辰景在跟曹若通電話,曹若正在跟他彙報今天病房裏發生的事情,佩服聶辰景的料事如神,杜家人真的來醫院找俞文靜的麻煩了。
“盧大律師,你先請坐。”彭玉客氣的讓盧菡落座,又讓秘書送進來一杯咖啡。
盧菡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優雅的疊在一側,豎起耳朵偷偷聶辰景聊電話,聶辰景很少說話,都是電話那邊的人在說個不停,她又聽不清楚,隐約可以聽出是個女人,而聶辰景除了嗯,還是嗯,弄得好像在老婆面前跟小三打電話。
結束通話,聶辰景轉身看着盧菡。“合同看過了?”
盧菡點頭。“看過了。”
“你有把握嗎?”聶辰景直接問道。
盧菡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喉嚨,用專業口吻說道:“沒有在合同規定期内拍完廣告,對方是有違約行爲,但是,他們承認了按照合同賠償,聶總,如果你堅持要上訴,勝算很小。”
“廢話,勝算大我請你來做什麽?”聶辰景靠在椅背上看着盧菡。
盧菡嘴角一抽,明明是他有求于她,他現在的表現反而像是他施恩于她。“我是律師,不是綁匪,我要從法律的角度考慮問題。”
“你接還是不接?”聶辰景不想跟她廢話,接一個字,不接兩個字,她不接,他有的是辦法逼着她接下。
“你想讓他們賠償多少?”盧菡問道,她算是答應接下了,聶氏的案子,她能不接嗎?不僅要接,還要勝訴。
“我要他們破産。”聶辰景一字一頓,字字清晰。
“稍不順心,你就毀約,也沒見他們把你告到破産。”盧菡抱怨道,接着又說道:“頂天了,我能讓他們多賠償一倍就已經很不錯了,你要他們破産,怎麽可能?”
“這是你的事,我隻要他們破産。”聶辰景起身走過去,來到盧菡面前,居高臨下的睨視坐在沙發上的盧菡。“盧大律師,你的本事我很清楚,什麽時候讓我失望過。”
盧菡昂頭,清澈的目光迎向聶辰景冷凝的目光,揚起嘴角,笑容幾分妖娆,幾分邪魅。“恐怕這次要讓你失望了。”
他以爲他是誰,她會在乎他失望嗎?她也是有原則的。
“這樣吧,事成之後,我告訴你他的下落。”聶辰景手握殺手锏。
“成交。”盧菡立刻說道。
聶辰景揚眉,嘴角勾起玩味十足的陰笑。“爽快,盧大律師果然有魄力。”
盧菡怒瞪着聶辰景,她就知道聶辰景知道他在哪兒?這些年無論她旁敲側擊,還是威逼利用,聶辰景都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一個字都不願意吐露,今日爲了一份合同,他就妥協了嗎?
如果不是知道聶辰景的爲人,她會懷疑聶辰景是故意耍她。
聶辰景伸手。“合作愉快。”
盧菡起身,伸出手,放到聶辰景大手中,咬緊牙關的說道:“合作愉快。”
聶辰景放開盧菡的手,取下衣架上挂着的外套,沒穿上而是拿着朝門口走去。
“聶總,你要去哪兒?”盧菡問道。
“下班。”聶辰景并沒說他要去哪兒,隻說他下班了,言下之意,他要離開公司,她就請便。
盧菡看了一眼時間,挑了挑眉,提醒道:“還沒到下班時間。”
“我是老闆。”聶辰景狂傲的說道。
你是老闆,你下班自由,你強,盧菡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了他一番。“我餓了,我們一起去吃飯。”
“沒時間,找别人。”聶辰景拒絕盧菡的邀請,他要去醫院看俞文靜,杜芸茜去病房找她的茬,曹若說杜芸茜沒讨到便宜,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都下班了,會沒有時間嗎?”盧菡跟在聶辰景身後,一副今天你去哪兒我就跟去哪兒的樣子。
“我不會去找他。”聶辰景明确的告訴盧菡,她跟着他的目的,太過明顯了。
爲了秦墨,她足足纏了他一個月,他利用秦墨的消息,逼着她答應他過分的要求,她沒一絲遲疑就答應了,可見她一天都沒忘記過秦墨。
盧菡跟秦墨不是自願分手,是盧家人嫌棄秦墨是孤兒,沒有家族的背景,覺得秦墨配不上盧菡,硬逼着秦墨離開盧菡,他們越是如此,反彈力就越強,秦墨是如他們願離開了,可盧菡對秦墨的思念與執着比他們想象的更濃烈。
“聶辰景,我已經答應你了。”盧菡有些惱怒,她的心事輕而易舉就被聶辰景看穿了。
等電梯的時間,聶辰景看着盧菡,很認真的說道:“事成之後,我會告訴你,他在哪兒。”
“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讓你失望,早晚你都會告訴我,你爲什麽還要吊着我,痛痛快快告訴我他在哪兒,你又不會虧損什麽。”盧菡很是心急,她找了他那麽久,明明知道聶辰景知道他在哪兒,威逼恐吓懇求,她都用上了,聶辰景嘴硬着,死活撬不開。
好不容易聶辰景答應要告訴她,他的下落了,萬一他又後悔了,她找誰說理去?
“事成了嗎?”聶辰景問道,電梯來了,聶辰景走進電梯,盧菡也進了電梯,先聶辰景一步按了—2樓。
“我都答應了。”盧菡擡頭,望着跳躍的數字。
“答應歸答應,事成歸事成。”聶辰景雙手環胸,态度生硬,冷睨了一眼盧菡,接着又說道:“别跟着我,我不會去找他,他也不在A市。”
“他真不在A市?”盧菡微眯起雙眸看着聶辰景,懷疑聶辰景的話。
“他如果在A市,你會找不到他嗎?”聶辰景反問道,A市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說,尋常人在A市想要找出一個人或許很困難,如果盧菡想要在A市找人就容易了。
盧菡沉默了幾秒,按了一下1,沒一會兒,1樓到了,盧菡看着聶辰景,冷哼一聲,高傲的昂首挺胸,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頭也不回的走出電梯。
電梯門關上,聶辰景拿出手機,撥打秦墨的手機,—2到了,聶辰景走出電梯,鈴聲響了很久,秦墨才接起。“景,什麽事?”
“盧菡在找你。”聶辰景說道。
“我知道。”秦墨無奈的笑了笑。
“我跟她達成了協議。”聶辰景直言不諱,無論是跟秦墨,還是跟其他人,他都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事說事,說完了了事。
秦墨沉默了幾秒,說道:“景,沒得到我的同意之前,你如果貿然告訴她我在哪兒,我會讓你都找不到我。”
“盧菡愛你。”聶辰景說道。
“我知道。”盧菡對他的愛,秦墨從不懷疑,接着又說道:“我高攀不上盧家。”
“盧家是盧家,盧菡是盧菡。”聶辰景挑眉,愛情在現實面前敗一塌糊塗,他深有體會。
“我了解盧菡,盧菡也了解我,她不會爲了我,放棄她的家人,我也不會爲了她,将自己卑鄙的跌入塵埃。”秦墨斬釘截鐵的說道,他是窮,他是孤兒,配不上盧菡,正因爲他窮,他是孤兒,孓然一生,什麽都沒有,不會害怕失去什麽,走也能走得潇灑毫無牽挂。
他跟盧菡,今生注定,有緣無分。
“墨,相信我,隻要你肯堅持,盧菡會爲了你,放棄家人。”聶辰景說道,找了秦墨那麽久,盧菡也累了,該考慮的也考慮清楚了,盧家人執意不肯接受秦墨這個女婿,盧菡是該做出取舍了。
爲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家人,聶辰景從心裏不支持,如果他們是真愛,人這一輩子能遇上自己的真愛不易,輕易就放棄真愛,很是惋惜,家人隻是暫時的放棄,血緣脈相連,總有一天會得到涼解,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當初爲了愛情,義不容辭跟家人脫離關系,他的愛情敗給了現實,回到家人身邊,沒被拒之門外,欣然接受他跟糖果。
“景,盧菡是富家女,從小錦衣玉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覺得她跟我過苦日子,她會不後悔嗎?我從小過慣了苦日子,什麽樣的日子我都無所謂,盧菡不行。”秦墨很肯定的說道。
“沒有嘗試過,你怎麽知道她不行?”聶辰景挑眉,秦墨的話,他不贊同,沒給盧菡體驗的機會,他就武斷的說盧菡不行,這對盧菡不公平。
秦墨歎了口氣,說道:“沒有嘗試,幻想是美麗的,一旦嘗試又失敗了,我們之間的愛情都會變得可笑,能保留着美好的回憶,爲什麽要讓它變得可笑呢?”
“秦墨,我回來了,晚餐你想吃什麽?”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
聶辰景見了,秦墨沒有避開聶辰景,對着門外說道:“随便。”
“她是誰?”聶辰景問道,眉頭慢慢地收攏,緊鎖。
秦墨沒有回答聶辰景的話,沉默幾秒鍾,秦墨開口了。“景,我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