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靜一愣,随即懊悔極了,她真是說話不經過大腦。
“她廚藝不好。”聶辰景說道。
“廚藝不好就要學,女人的天職就是做家務。”王老師心裏又不舒坦了。
“是,我會好好學習。”俞文靜咬牙切齒的瞪着聶辰景,王老師那句,女人的天職就是做家務,她很不苟同,若不是王老師神經有問題,她會辯駁。
“真想要好好學習就要心甘情願,而不是怨氣沖天。”王老師不滿的說道。
俞文靜默了,王老師對她有意見,無論她說什麽都是錯,索性沉默算了。
尴尬的氣氛中帶着壓抑,胡伯欲開口調節氣氛,糖果卻搶先一步,雞腿吃了一半,小家夥不吃了,扭動着小屁股,展開小手臂,她要下來。
胡伯放下碗筷欲起身,俞文靜搶先一步。“胡伯,我來。”
俞文靜将糖果從兒童椅上抱下來,小家夥撒腿就往院子裏跑去,俞文靜立刻追上。
跟糖果來到院子裏,俞文靜深深地吸了口氣,王老師這脾氣真讓人受不了,王老師是單純的針對她,還是脾氣就是如此?
“小聶,小顧變了。”王老師感歎道。
胡伯跟聶辰景沉默不語,俞文靜不是顧妙蕊,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人,是她要将俞文靜認成顧妙蕊。
胡伯喂王老師吃飯,王老師緊閉着嘴巴,等胡伯的勺子從她嘴邊移開,才開口說道:“不吃了。”
“一碗飯還沒吃完,怎麽就不吃了呢?”胡伯問道,平時她要吃一碗飯。
“沒胃口。”王老師心情很糟糕,這些年小顧不來看她,她心情不好,現在小顧來看她了,她的心情更加惡劣了。
胡伯看了聶辰景一眼,聶辰景立刻會意過來,起身來到王老師身邊,接過胡伯手中的碗,說道:“王老師,我來喂您。”
“我說了,不吃了,沒胃口,我的話,你們是不是當耳旁風?”王老師瞪着聶辰景,她現在連糖果都不如,糖果還能自己吃飯,而她完全不能,她就是一個廢人。
這一折騰,誰也沒了胃口,滿滿的一桌菜,沒動幾下筷子,有些甚至沒動一下,胡伯很沮喪,卻也無奈,簡單的吃了幾口,收拾碗筷,聶辰景幫着胡伯收拾。
“小聶,小顧第一次來胡家村,你出去看看,這裏不用你幫忙。”胡伯說道。
聶辰景看向王老師,見她沒說話,聶辰景看得出來,王老師在生悶氣,這個時候,他應該陪着王老師,可他又擔心俞文靜跟糖果。
“不用管她,你王老師的脾氣,你還不清楚嗎?”胡伯笑着說道。
聶辰景點了點頭,轉身邁步,王老師見狀,臉色一變,欲開口叫住聶辰景卻被胡伯阻止。“老婆子,我推你回房間休息。”
“你們就縱容着她吧。”王老師說道。
“他們是年輕人,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生活,我們做爲老人就别摻和進去了。”胡伯的思想觀念比王老師的開明。
“你看看小聶都把小顧寵成什麽樣了。”王老師很嫌棄的說道。
“老公寵老婆理所當然。”胡伯笑着說道。
一路上王老師一個勁的埋怨,胡伯總是笑呵呵的開導。
大門口,俞文靜坐在門口,糖果蹲在不遠處玩石子,聶辰景在俞文靜身邊坐下,俞文靜冷睨了他一眼,問道:“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明天。”聶辰景回答道。
“明天?”俞文靜不淡定了。
“噓,你小聲點。”聶辰景提醒道。
俞文靜深吸幾口氣,壓抑着内心的激動,壓低了聲音說道:“聶辰景,你難道沒看出來嗎?你的王老師對我有意見,她老人家很不待見我,别說在這裏住一晚,我現在就想離開了。”
聶辰景不語,王老師是在氣她,現在才來胡家村看他們,俞文靜也是冤枉,她根本不是顧妙蕊,卻要背這個黑鍋。
“聶辰景,你不覺得對我有愧嗎?”俞文靜問道。
“抱歉,給你造成困擾了。”聶辰景道歉,這是他的疏忽,他隻考慮到王老師,卻沒考慮到她。
他故意誤導王老師,俞文靜就是顧妙蕊,王老師幾年沒見到顧妙蕊,對她的關心全化爲了怨氣。
“這隻是困擾那麽簡單嗎?這已經在我心上留下了陰影。”俞文靜很激動,嫌棄她這裏,嫌棄她那裏,無論她說什麽都是錯,甚至質疑她對糖果的愛,不給糖果夾菜就是不愛糖果嗎?
“沒那麽嚴重。”聶辰景忍不住想笑,想到王老師怨怼她,她有口難辯的樣子,着實讓人想笑,她的心腸不壞,王老師将她認成顧妙蕊,她沒有糾正,王老師對她百般刁難,她也忍氣吞聲,無論王老師說什麽,她都沒有主動爲自己辯駁,而是向他求救。
“我是不是一無是處?”俞文靜問道。
“不是。”聶辰景搖頭,她有她的長處。
“在你的王老師眼中,我就是一無是處。”俞文靜很郁悶的說道,聶辰景笑了,俞文靜怒了。“你笑什麽?”
“你又不跟王老師一起生活,何必在乎王老師怎麽看你。”聶辰景說道。
俞文靜語塞了,聶辰景說得對,她不跟王老師一起生活,那麽在乎王老師怎麽看她做什麽,她這是在跟自己較勁。
“多來幾次王老師對你的态度就會轉變。”聶辰景說道。
“别,你别逗我了,這次跟你來這裏是意外,如果你提前告訴我,你帶我來這裏,我保證會拒絕跟來。”俞文靜甯願在家裏睡覺,也不願意陪他們來這裏。
“真心話?”聶辰景挑眉問道。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俞文靜瞪了一眼聶辰景,還問她是不是真心話,是不是真心話,他難道看不出來嗎?
聶辰景起身,展開雙臂,仰面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眸,享受着這裏的新鮮空氣。“這裏很好,相信我,你會喜歡上這裏。”
“田園生活是惬意,很适合養老,卻不适合年輕人。”俞文靜姿勢沒有變,風吹得她發絲淩亂,臉上一片倔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