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俞文靜咬牙切齒的瞪着聶辰景,還要繼續聊下嗎?
她還沒結婚啊!一胎都沒有,還二胎例,不過,她是沒結婚,小顧結婚了,突然,俞文靜很好奇,小顧跟聶辰景結婚了嗎?
她在歐陽雪面前提起糖果的媽媽,歐陽雪的反應很激動。
“我們準備要二胎了。”聶辰景說道。
“是該準備要了,糖果都這麽大了,給她生個弟弟或是妹妹,糖果才不會孤單。”王老師很高興的說道。
跟王老師聊天,你要有足夠的耐心等她把話說完。
俞文靜無語的看着聶辰景,空頭支票真是随便開,他是在敷衍,王老師可當真了,糖果的媽媽都不知過向,他上哪兒找人給他生二胎。
“王老師,她陪您聊天,我去廚房幫胡伯。”聶辰景說道。
俞文靜瞪大雙眼,他陪王老師聊天才對,該去廚房幫胡伯的人是她,被聶辰景搶先一步說了,原本以爲王老師會像阻止她一樣阻止聶辰景,卻不曾想到,王老師還真同意了。
“去吧。”王老師說道。
俞文靜立刻可憐兮兮的望着聶辰景,能别丢下她嗎?她真不知道該怎麽和王老師聊天才不會說錯話。
“聶辰景。”俞文靜壓低聲音,一字一頓的叫道。
“你好好陪王老師聊天。”聶辰景話中暗藏玄機,提醒着俞文靜,要順着王老師的話說。
聶辰景走後,俞文靜坐如針毯,陪老人聊天解悶,她沒意見,陪一個生病的老人又錯将她認成别人,她真心不知道該怎麽聊啊!
“小顧……”王老師又說道,對俞文靜問東問西,俞文靜除了陪笑就是是是是,或者,對對對,王老師,您說得對。
剛開始俞文靜還能順着王老師的話應對,王老師聊起聶辰景在大學時跟小顧之間發生的事情,有時候還考驗她的記憶,她又不是小顧,王老師的問題,她怎麽可能回答得出來,答錯了王老師還不高興,擔心把王老師氣出好歹,俞文靜以上廁所爲由,去廚房找聶辰景。
“聶辰景,你出來一下。”有胡伯在,俞文靜壓抑着脾氣說道,聶辰景踏出廚房,俞文靜将他拉到一邊。“我幫胡伯,你出去陪王老師聊天。”
“王老師想你陪她聊天。”聶辰景說道。
“這天我聊不了,王老師把我認成小顧,請問一下,我是小顧嗎?我不是,剛開始我還能順着她的話應付,現在我應付不了了。”俞文靜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精明如你,怎麽能應付不了呢?”聶辰景問道。
“她幫我規劃未來,我還能應付,她幫我回憶你們在大學時的時光,我不是小顧,她的問題,我回答不出來,你要我怎麽辦?聶辰景,别怪我沒提醒你,你若是堅持讓我出去陪王老師聊天,萬一我露餡了,或是把王老師給氣着了,這個責任我可不承擔。”俞文靜說道。
“行了,你在廚房幫胡伯,我去陪王老師聊天。”聶辰景不勉強俞文靜了,有些事情勉強不來,隻會事得其反。
“早該如此。”俞文靜松了口氣,推開聶辰景,朝廚房走去。
胡伯在切菜,糖果坐在小椅子上,面前的盆裏有幾條鲫魚在遊來遊去,小家夥玩水得不亦樂乎。
“糖果,你不能玩水,衣服濕了怎麽?”俞文靜想阻止糖果。
“沒事兒,這裏有糖果的衣服,濕了換就行了。”胡伯笑着說道,他很寵孩子,每次糖果來這裏,他都縱容着小家夥随便玩,所以糖果很喜歡來這裏,有人縱容着,可以無法無天盡情的玩。
胡伯都這麽說了,俞文靜還能說什麽,叮囑道:“糖果,小心點,頭别栽進水裏了,助聽器是不防水的。”
“嗯嗯嗯。”糖果拉着俞文靜的褲子,小手指着水中的魚。
俞文靜蹲下身子,指着水中的魚,說道:“糖果,這是魚,會遊泳的魚,漂亮的魚,我們可以做菜吃的魚,魚。”
“嗡。”糖果注意力不在俞文靜身上,目不轉睛盯着魚。
“糖果,不對,不對,不是嗡,是魚,魚,糖果,看着我,跟我一起說魚。”俞文靜糾正道,若是剛開始語訓的時候,隻要糖果跟着她發音,即使不是目标音,她都會鼓勵糖果,不會糾正,隻要糖果發音就對了,現在她開始糾正了,如果說很難的,糖果真的不會說,她不會勉強,魚很好發音。
“嗯。”糖果有些敷衍。
俞文靜捧起糖果的小臉頰,逼迫着她看着自己。“糖果,看着我的口型,魚。”
“噜。”糖果望着俞文靜。
俞文靜放開糖果,改去抓着她的小手,一隻放在她的喉嚨處,一隻放在糖果的喉嚨處,讓她感受她們說話時喉嚨處的震動。“魚。”
“魚。”這次糖果說對了。
“對了,就是魚,糖果真棒。”俞文靜誇獎道。“水……”
俞文靜本想趁機教小家夥說水,可小家夥不願意了,她不想說了,她要玩。
俞文靜想着,今天的目的本來就是帶小家夥出來玩的,她不想學就算了,放開小家夥的手,讓她繼續玩,俞文靜站起身,問道:“胡伯,我幫您做點什麽?”
“你是客人,什麽也不用做,廚房裏有我一人就行了,等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胡伯笑着說道。
“胡伯,沒事的,隻要不炒菜,其他的我都會做。”俞文靜說道,她不想出去陪王老師聊天啊!
“糖果讓你費心了。”胡伯轉移話題。
“我是語訓老師,糖果是我的學生,這是我的職責。”俞文靜笑着說道,胡伯拒絕她幫忙,陪胡伯聊天總比陪王老師聊天好,至少,胡伯是正常的,沒把她錯認成是誰,以自己的身份聊天,跟被迫用别人的身份聊天,這完全是兩種感覺。
“唉!”胡伯看了一眼糖果,歎息道:“糖果的情況,我是清楚的,真的很難想象,糖果聽力有問題,都說十聾九啞,剛開始的時候,我怎麽也接受不了,漸漸地我接受了,這就是命,命該如此,誰也沒有辦法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