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聶怡然拍着聶辰景的肩,小手指着電視,小家夥還想看電視,不想吃飯,強行被聶辰景抱走,她也沒發脾氣。
“爸爸知道,吃完了飯,我們再繼續看動畫片。”聶辰景輕拍着小家夥的後背,他很寵愛糖果,卻不會一味的縱容着糖果,任由着她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爸媽跟夏嬸就會縱容她,他不在家的時候,糖果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隻要他回到家裏,小家夥就會很乖,在家裏小家夥誰也不怕就怕他。
有時候聶辰景也很郁悶,他從來沒有打過糖果,隻是偶爾嚴厲點,糖果在他面前宛如變了個人,隻要是他不允許她做的,糖果都不會堅持,若是在爸媽和夏嬸面前,不滿足糖果,小家夥就會又哭又鬧,很會折騰。
教她說話,無論是威逼還是誘惑,小家夥誰的面子也不給,即使是他也不例外,高興時敷衍你,不高興時怎麽都不開口。
聶怡然耷拉着小腦袋,嘟着小嘴,很是不開心,卻也沒有堅持。
聶辰景把糖果放到兒童椅上坐好,看着俞文靜準備的食物,目光一冷,滿是嫌棄。
“糖果,快,我們吃飯了。”俞文靜笑眯眯的說道,把糖果專用的小碗放到她面前。
看着小碗裏的面條,聶怡然沒有嫌棄之意,她是很挑食,卻不會拒絕面條,聶怡然很懶,稍微帶有嚼的食物,她都不喜歡吃,她喜歡吃軟軟地食物,如果不用嚼的食物就更好了。
“你就給我們吃這玩意兒?”聶辰景的聲音冰冷十足,眼眸中迸射出淩厲的冰光,斜睨着俞文靜等着她的解釋。
“這是我最拿手的食物,第一次給你們做飯,我可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不用太感動,我會不好意思的。”俞文靜笑着說道,她沒有先吃,而是先喂糖果,她知道糖果在家裏是要人喂的,雖然她想鼓勵糖果自己吃,但是不能操之過急,鍛煉糖果自己吃飯要慢慢來,反正她有一個月的時間。
聶辰景嘴角一抽,她的臉皮真厚,以命令的口吻說道:“重做,糖果不會吃。”
俞文靜将面條卷在筷子上,喂進糖果嘴裏,小家夥很給面子,吃得津津有味,俞文靜得意的看了聶辰景一眼,聶辰景臉都黑了,盯着自己的女兒,心裏很不是滋味兒,仿佛被自己的女兒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看到沒有,糖果喜歡吃,你要吃便吃,不吃就餓肚子。”俞文靜說道,隻要糖果願意吃就行了,至于聶辰景,她管不着,煮面的時候也給他煮了一份已經很不錯了,歐陽雪請她來是照顧聶怡然的,可不是來照顧聶辰景的。
聶辰景那麽大一個人了,需要人照顧嗎?
“俞文靜,你是故意的。”聶辰景聲音低沉而冰冷。
“抱歉,你猜錯了,我還真不是故意的,實話告訴你,除了煮面條,我就隻會炒蛋炒飯了,你想吃其他的,抱歉,我不會,你要是願意将就就吃,要是不願意将就你要麽叫外賣,要麽出去吃。”俞文靜說道。
無論是煮面條,還是蛋炒飯,聶辰景都不喜歡吃,夏嬸的廚藝很高,即使是平時加班,他也不會在外面吃,除非被朋友強行拉出去,他也吃不了多少,回到家裏多多少少也要吃點。
“你是我媽請回來的保姆,你的職業道德在哪兒?”聶辰景問道。
俞文靜睨了聶辰景一眼,繼續喂糖果吃面條,不痛不癢的說道:“我是你媽請回來照顧糖果的保姆,不是請回來照顧你的保姆,我隻要照顧好糖果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内。”
他說她的保姆,好吧,她就是保姆,至于職業道德,她又不是專業的保姆。
聶辰景啞然,媽跟他說得很清楚,俞文靜是她請回來照顧糖果的,還警告過他不許刁難她。“糖果正在長身體,營養搭配很重要,如果因爲你不盡職盡責,讓糖果營養不良,我看你怎麽向我媽解釋。”
“謝謝你的提醒,這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俞文靜笑着說道,一碗面條糖果吃完了,俞文靜又給糖果倒了杯水,糖果隻喝了一口。
“嗯,嗯,嗯。”聶怡然扭轉着小身子,小手指着客廳。
“糖果,你要做什麽要跟老師說。”俞文靜放下水杯,握住聶怡然的小手說道。
“她要去客廳看電視。”聶辰景說道,女兒想做什麽,或是想要什麽,隻需要一指,他們就懂了,他不信俞文靜看不懂。
俞文靜瞪了聶辰景一眼,批評道:“需要你傳達嗎?我要糖果說,你多什麽嘴?糖果都三歲多了,配戴助聽器也有一年多了,按理說一些簡單的表達該會了,糖果聽得很好,可爲什麽就是不開口呢?”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你是糖果的語訓老師,你是怎麽教糖果的?”聶辰景指責道,他還沒責備她,她反而責備起他了。
“前期的親子訓練,與其說我們在教孩子,不如說我們在教家長,讓家長在家裏怎麽教孩子,孩子在幼兒園的時間有限,她在家裏的時間比在幼兒園的時間多。”俞文靜語氣有些激動,她那麽盡職盡責的教糖果,不僅僅是糖果,其他聽力障礙的小朋友們也是一樣的,這樣的小朋友們進步是很慢,不僅是老師,家長也要配合老師耐心教導,在小朋友們開口說話之前的投入是很高的。
“糖果在幼兒園的表現如何我不知道,反正糖果在家裏的表現差強人意。”聶辰景說道,他們也教了,按照老師教的方法在教,可糖果就是不配合,他們做家長的也沒辦法,隻能将希冀寄托在老師身上。
俞文靜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語氣過于激動了,像糖果這樣聽力損傷的小朋友,教起來是很辛苦,并不是說配戴了助聽器就會說話了,後期的語訓很漫長,要有十足的耐心,超強的意志力。
“看。”聶怡然很模糊的吐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