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機場。
聶辰景單手抱着七個月大的女兒,小家夥在他懷裏睡得很沉,另一隻大手拽着顧妙蕊的手腕,放下男人的尊嚴,卑微的祈求道:“妙蕊,求你,别走,别跟他走。”
“辰景,放手吧,大庭廣衆之下,你這樣很丢臉。”四周投來好奇的目光,讓顧妙蕊很是難堪。
“妙蕊,你舍得嗎?你舍得丢下我跟女兒嗎?”聶辰景不相信她能狠心抛棄他們父女跟沈濤離開。
不提女兒還好,顧妙蕊很是嫌棄的看着聶辰景抱着的孩子,她也努力過,卻敵不過現實的殘酷,殘忍的說道:“她是聾子,十聾九啞,她就是一個累贅,辰景,看在我們曾經相愛的份上,我勸你還是将孩子送到福利院……”
聞言,聶辰景眸色陰沉,戾氣狂飙,這是身爲一個母親該說的話嗎?她可是孩子的親媽。
啪!狠狠的給了顧妙蕊一巴掌,打斷了顧妙蕊的話,這是他們的女兒,是他們愛情的結晶,因爲女兒聽力損傷,她就要狠心抛棄女兒,她狠心就算了,還想勸他将女兒送去福利院。
“聶辰景。”一旁冷眼旁觀的沈濤不淡定了,聶辰景都出手打人了,他還能袖手旁觀嗎?
“沈濤。”顧妙蕊害怕沈濤爲了她跟聶辰景打起來,拉住沈濤的手,朝他搖了搖頭,沈濤會意的點頭,站在顧妙蕊身後,顧妙蕊捂住被聶辰景打痛的臉頰。“辰景,這是你第一次打我,你這一巴掌讓我對你們不再愧疚了。”
聶辰景沉了眸,冷了聲。“你的狠心,豈是一巴掌就能抵消你的罪過。”
“說我自私也好,說我不配當母親也罷,我都不在乎,聶辰景,不是我心狠,而是你無能,沈濤的條件那麽優越,他對我的深情不輸你半分,我跟他在一起,就是榮華富貴,我跟你在一起,加上你抱着的累贅,隻能是同甘共苦。”既然做了決定,顧妙蕊就不會後悔。
她對聶辰景是真愛,對沈濤隻是好感,如果他們的女兒不是聾兒,她不會放棄真愛,在現實面前,真愛又能堅持多久呢?
“顧妙蕊,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聶辰景說得異常的冷狠,深邃的眼眸盡是陰鸷,抱着女兒決然轉身,他不該來機該求她回心轉意。
如果女兒能聽見,能聽懂話,聽到自己母親嫌棄她的話,女兒該多傷心,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抛棄,會在她心裏留下陰影,會影響女兒的成長。
即使他的女兒聽力有障礙,她依舊是他的小公主,他會全心全意寵着她,十聾九啞,真是可笑,她就如此笃定女兒将來不會說話嗎?
醫生也說了,女兒可以配戴助聽器,最壞的結果便是人工耳蝸,他相信現在的醫學,借助外力,他的女兒一定能聽見聲音,一定能開口說話。
顧妙蕊心酸地看着他抱着孩子離去的背影,在明亮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的寂寥和孤單。
“妙蕊,快沒時間了,我們快去辦登機手續。”沈濤摟着顧妙蕊的腰,看着她的目光裏盡是深情。
斂起思緒,顧妙蕊仰面望着沈濤,微笑着點頭。“好。”
天堂酒吧,A市出名的酒吧。
酒吧内,迷離的燈光,昏暗而魅惑。
俞文靜濃妝豔抹,紅唇潋滟,穿着緊身上衣,緊身短褲,将她妖娆的身體曲線展露得淋漓盡緻,配上過膝的長靴更是妖豔如魔。
俞文靜在舞台上跳着鋼管舞,飄逸而性感,大膽而時尚,配上湯姆瓊斯的[YouCanLeaveYourHatOn]。
俞文靜的奔放熱情,讓酒吧内的人激情澎湃。
盧浩然吹着流氓口哨,激動的站起身,卻被離他最近的曹志峻拉回坐位上。“盧少,你能克制下自己的情緒嗎?”
“志峻,我決定了,我要睡這個女人。”盧浩然說得直接,接着又警告道:“她是我看中的獵物,你們誰都不準跟我搶。”
“她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你是降不住她的。”鄧睿逸聲音一貫的清冽,并沒有什麽情緒起伏。
“你們盡興。”聶辰景有些醉意的說道,欲起身離去,卻被盧浩然阻止。
“聶少,今晚你可是主角,你可不能先退場。”盧浩然将聶辰景按在坐位上,不讓他離開。
“盧少說得對,我們今晚是慶祝你回到聶家,接管聶氏集團,說好了不醉不歸。”曹志峻遞給聶辰景一杯伏特加。
聶辰景沒有猶豫,接過一飲而盡,對灑他是不會拒絕的,他想醉生夢死,可酒精隻能麻痹他的神經,卻麻痹不了他的意識。
以前他堅信,真愛是可以戰勝金錢,可顧妙蕊卻讓他知道,真愛戰勝不了現實。
看着聶辰景一杯又一杯的伏特加仰頭猛灌,盧浩然開始擔心了,拍着聶辰景的肩膀說道:“聶少,我忍痛割愛把她讓給你。”
“沒興趣。”聶辰景沉聲道,音色極爲冷厲。
“聶少,你不相信愛情了,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拒絕女人,我就不能理解。”盧浩然說道,指着舞台上妖孽勾魂的俞文靜,又說道:“你看看她,利用鋼管,透過挑逗的眼神看着你,火辣的舞蹈動作向你不斷進行着性暗示,多帶有色情成分,你若是拒絕她的熱情,那就是你的錯,志峻、睿逸,你們說我說得對不對?”
“沒毛病。”曹志峻說道。
“她在天堂酒吧跳舞不是爲了錢。”鄧睿逸提醒道,有些人賣藝不賣身,而她即不賣藝也不賣身。
“不爲錢,肯定是想釣金龜婿。”盧浩然笃定道,招手讓服務員把經理叫來。
更衣室,俞文靜準備換衣服,卸妝走人。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俞文靜一愣,門外響起經理的聲音。“萘萘,我可以進來嗎?”
俞文靜邁步,打開門,問道:“有事?”
經理見俞文靜還沒換衣服,幸虧他來得及時,一臉祈求的望着俞文靜。“萘萘,幫我個忙行不?”
“說。”俞文靜依靠在門邊上。
“有一桌客人,想請你去喝一杯。”經理有些爲難的說道。
俞文靜挑眉,冷了臉,清冷的聲音透着溫怒。“我不是陪酒女郎。”
“萘萘,你誤會了,不是陪酒,隻是去喝一杯,他們都是A有頭有臉的人,得罪了他們,天堂酒吧就會有麻煩,萘萘,你來天堂酒吧跳舞也有一年了,你忍心看到天堂酒吧惹上麻煩嗎?萘萘,你對天堂酒吧也有感情,爲了天堂酒吧,你就破例一次好不好,我保證,下不爲例。”在經理的祈求與保證下,俞文靜最終還是點頭了。
經理将俞文靜帶到盧浩然等人面前,經理欲介紹,卻被盧浩然打斷了。“萘萘小姐,你能賞臉,是我們的榮幸。”
“羅嗦。”俞文靜清若泉水的目光看着他,她隻想喝完酒便離開。
“萘萘小姐,真是爽快,但是,你不是陪我們喝,而是陪他喝一杯。”盧浩然手指着坐在一旁猛灌酒的聶辰景。
俞文靜順着盧浩然手指的方向看去,聶辰景一張妖孽的臉,令人難忘的精緻五官,淩亂的發絲帶着一絲狂狷,一杯又一杯的伏特加,仿佛在喝白開水般,從她站在這裏,他就不曾看她一眼,姿态傲然,冷峻狂肆,仿佛是傲視世間的雄鷹般。
酒吧裏昏暗的燈光下,淡淡的陰影更顯得他冷楘和狂狷,隻是,他眉眼間有濃到化不開的悲悸。
盧浩然倒了兩杯酒,一杯給俞文靜,一杯給聶辰景。
聶辰景沒看俞文靜一眼,一飲而盡,很是爽快,俞文靜也豪邁,接過盧浩然遞來的酒杯,仰頭飲盡。
看着倆人如此配合,盧浩然嘴角勾起奸計得逞的陰險狡詐笑容,而一旁的鄧睿逸看着這一幕,深沉難測,晦澀陰暗,隐約又藏于眼眸深處隐而不發。
東陵酒店,盧氏旗下的産業,總統套房内,正上演着一幕春色撩人的畫面。
聶辰景被俞文靜的熱情,挑逗得氣息有些浮動,加之藥物的推動他的自制力瀕臨崩潰。
陪他賣醉的是那幫摯友,除了他們,沒人會有機會在他酒裏下藥。
這個女人在酒吧跳鋼管舞就極爲大膽,現在的她簡直是妖精的化身,在他懷裏不耐地扭動。
性感流露,魅惑恣意,風騷霸氣。
讓人忍不住沉淪!
“我被下藥了,你也被下藥了。”聶辰景冰幽的眼底,充斥着冷戾,無論她是賣藝又賣身,還是賣藝不賣身,不是你情我願,他有必要提醒她。
“卑鄙。”俞文靜罵道,還是她太單純了,單純的以爲喝完一杯酒她就能走人了,他們卻在她的酒裏下藥,把她帶到了這裏。
聶辰景邪魅地勾起俞文靜的下巴,幽邃犀利的深眸危險地看着一臉怒意的俞文靜。
“你不值得我費這番心思。”聶辰景聲音雖輕,卻揚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凜。
挑釁,絕對是對她魅力的挑釁,她在酒吧跳鋼管舞,想要與她春宵一夜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鲫。
“不值得是吧?”俞文靜倔強的眸子裏閃爍着詭谲的光芒,紅暈的臉頰上蕩出一抹邪氣,青澀而熱情的吻上聶辰景的薄唇。
聶辰景一愣,遲疑了幾秒便化被動爲主動。
這個女人宛如是罂粟,危險而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