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流逝的很快,幾乎就是眨眼的瞬間,時間就到了。
傍晚。
沈顔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擡手揉着有些酸脹的額頭。
宮子青攏好衣衫坐起,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的有點可怕。
不遠處擺放的銅盆裏滿是血水。
星禮照顧着宮子青,星禮則是倒了一杯水遞給沈顔。
喝下一杯溫水,沈顔緩過一些。
下次再也不要解蠱了,真的是太累了。
宮子青面容雖然看着蒼白,可實際上卻是神采奕奕的,自從中蠱之後,他再也沒有這般精神過了。
“昨天收到密函,齊央帝禦駕親征,戰況不算多好。”說完,宮子青接過星移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口。
沈顔看了一眼宮子青,放下茶杯淡漠開口,“我要回去。”
“不行。”
“我不是在和你講條件,我隻是在通知你。”沈顔站起來,聲音冷漠,“你也别用孩子要挾我,不過是一個尚未成形的胎而已。”
宮子青将手裏的茶杯遞給星移,離開床榻後,淡漠開口:“再過幾天,我要去和女帝商談事情,你确定不去?”
應天國和宸國達成什麽協議,對齊國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去。”沈顔說。
宮子青看着絲毫不動搖半分的沈顔,緩聲開口,“随你。”
沈顔拿出了那顆白玉骰子,“第一個要求,與齊國相安無事。”
宮子青雙手環胸,“如果你能讓齊央帝放棄對宸國的謀算,我就收手。”
隻要北禦不對宸國動手,他就和齊國相安無事。
可若是北禦非要來動齊國,那麽,他不可能放過齊國的。
“好,可以。”沈顔說。
宮子青淡淡開口,“那就看下次會晤吧,希望到時候的會晤還能看到齊國。”
“我也希望能看到宸國還在。”
……
沈顔自長甯殿出來,外面的天空已經布滿了晚霞,星禮跟在身後,手裏拿着藥箱。
撲面而來的晚風很是惬意,她眯了眯眼睛,然後就走了。
次日一早,星禮來回禀了消息。
聽聞沈顔已經離開,宮子青将頭上的朝天冠摘下來,随後接過星移遞來的密函。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寫滿了有關齊國的事情。
最後一行的字迹赫然是齊央帝遇險。
宮子青将手裏的密函折起來遞給星移。
他要看看,沈顔會如何做。
星移處理了密函後,宮子青更換好了衣服準備去用膳。
“女帝那邊,再拖延一下時間。”宮子青說了一句。
既然沈顔不想去,那他就先去處理一下那些小國。
與女帝商議,沒有沈顔在會很無聊的。
八月初。
沈顔抵達了齊國京城。
皇宮。
她回來的突然,打的北樞幾人一個措手不及。
禦書房。
看着站在那兒的采薇,北樞‘蹭’的一下站起來,“皇嫂回來了?!”
采薇一禮,“是。”
北樞走過來走過去繞了幾圈,随後開口:“那皇嫂呢?這些事情可都等着皇嫂呢!”
一旁的杜钺幾人紛紛颔首附和。
“娘娘一會兒就到。”采薇不卑不亢開口。
北樞幾人互視一眼,随後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皇後娘娘回來了就好。
回來的及時啊!
沒多會兒,沈顔帶着茯苓和幾個宮娥抵達了禦書房。
沈顔徑直走到龍椅前坐下來。
看着端坐在那兒的女人,北樞幾人忽然就安心了很多。
“本宮聽了一些,你們一一報來。”沈顔看了一眼桌案上的折子,随手拿起一份翻看。
北樞起身,擡手一禮後開口,“菱州戰事吃緊,木将軍請求朝堂押送糧草。”
沈顔穩穩颔首。
北樞再道:“陳州戰事危機,皇上遇險,昏迷不醒,臣以調遣兵馬增援的借口讓陵王前去坐鎮陳州。”
杜钺擡手一禮,“神醫與阮公子已在陳州,皇上的情況不容樂觀,這件事隻怕瞞不住多久,還請娘娘快些相處應對之策。”
此次,陳州那邊的幾個小國以及附屬國忽然聯盟起兵,倒是給陳州造成了些動蕩。
按理說皇上也不需要禦駕親征,哪怕是讓季霖前去都可以,奈何皇上偏生要禦駕親征。
如今可好了,若非将這個消息壓下來,隻怕早就人心惶惶了。
沈顔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開口:“無妨,實在不行讓北樞繼位。”
北樞‘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使不得,這萬萬使不得啊皇嫂!”
繼什麽位!
他可不想整日面對着這些折子啊!
對此,沈顔不做過多糾結,開口說,“還有其他事嗎?”
“宸國戰事吃緊,應天國以支援爲由準備對那些小國出手。”亓深一禮,“若是應天國和宸國達成交易,隻怕霧州一帶危矣。”
齊國如今的情況,說嚴重也算是嚴重,不過,是真的不能再有戰火了。
等衆人依次回禀完之後,沈顔心裏有了一番衡量。
“吩咐季霖前去押韻糧草前往菱州,菱州戰事盡快結束,一旦入冬與菱州不利。”沈顔一邊批閱折子一邊說。
如今已經八月初了,十月份草原就進入冬季,到時候想要乘勝追擊幾乎不可能。
兩個月的時間,必須結束戰事。
“是。”杜钺擡手一禮。
沈顔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來,“下密旨,讓南楚等人秘密護送皇上回京,陳州由陵王做主,整頓兵馬,誅殺那些烏合之衆。”
……
沈顔有條不紊的處理着朝中事物,那些讓北樞感到棘手的事情,在沈顔手裏面似乎不值一提。
一道一道的命令傳達下去,衆人的内心安定起來。
沈顔回到京城,朝堂上的所有事情有條不紊。
菱州。
軍營主帳。
木青闵兄妹兩和木副将站在沙盤前。
“如今已經力挫草原王庭,蠻族那邊也開始對王庭發起進攻,時間不等人,還是要速戰速決。”木青闵的聲音響起來。
木青婳心生一計,“草原王庭中,殺的最兇的就是巴達瑪王王庭,巴達瑪的新王是一個很角色,若是能将這位新王殺了的話……”
木青闵警告的瞪了一眼木青婳,“你最好不要亂來。”
那巴達瑪的新王豈是殺就能殺的。
木青婳堅持着自己的想法,“也隻有從内部瓦解,才能最快的和蠻族裏應外合剿滅草原王婷。”
“我們有探子在,再等等。”
“将軍,我想前去刺殺滿達日娃王!隻要他一死,草原王庭的聯盟必然崩塌!”木青婳沉聲開口。
“不可能!”木青闵一句話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