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又堵上的兩人,星移和行禮互視一眼,最後默默低頭當個木頭人。
也不知道爲什麽,主上喜歡賭,尤其喜歡和沈姑娘賭。
難不成是因爲沈姑娘會讓主上輸嗎?
“我賭烏蘭王會是今晚上最大的赢家。”宮子青喝了一口酒,“他早有預謀,對自己下手也足夠狠,他有備而來。”
等宮子青說完,沈顔慢悠悠開口:“不賭必勒格?”
這裏可是巴達瑪,不管怎們看都是必勒格赢得幾率更大一點,他居然不賭必勒格去賭烏蘭王?
“這不是把赢的機會讓你嗎?”宮子青說得那叫一個善良。
沈顔呵笑了一聲,眼角眉梢滿是鄙夷。
但凡是單純一點的姑娘,隻怕都信了他的這句鬼話。
“我賭滿達日娃王。”沈顔說。
在宮子青的矚目之下,沈顔淡淡開口,“雖然那個人不如何,但今晚上,隻怕他會是最大的赢家。”
對于沈顔這個敷衍的說話,宮子青很不滿意。
沈顔聳了聳肩膀,“硬要說的話,直覺。”
直覺?
對此,宮子青也沒有再說什麽。
必勒格在雷厲風行的處理着那些事,沈顔和宮子青兩人低聲達成了一個賭約。
醫師陸陸續續過來。
烏蘭王和滿達日娃王就坐在席位上接受着治療。
“啊——”
“王!”
“王!!”
此起彼伏的聲音将不祥的氛圍灑向所有人。
宮子青心裏隐約有些不安的預感。
“哎呀,看起來你要輸了。”沈顔站起身,手裏拎着一個酒壇。
宮子青看了眼沈顔那小人得志的嘴臉,随後大步朝着宴會那邊走過去。
白绫之下,沈顔的眼裏滿是幸災樂禍的神色。
星禮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沈顔。
“王!”
恸哭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就是烏蘭王庭的人跪了一地。
椅子裏的烏蘭王睜大着眼睛,似乎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畫面,胸前的衣襟敞開,傷口還在冒血。
必勒格‘蹭’地一下站起來,看着死不瞑目的烏蘭王,心裏隐隐約約有了不安的預感。
這不是他的計劃。
他并不打算讓烏蘭王死在大庭廣衆之下。
他的計劃是暗殺了烏蘭王,随後嫁禍給齊國。
究竟是誰在攪亂了他的計劃!
宮子青尚未走到跟前就看到死在椅子裏的烏蘭王。
哪怕是隔着一段距離,他一眼也就能看出這位烏蘭王是死了。
隻不過,究竟是因何而死呢?
宮子青走上去,站在烏蘭王的屍體前,上下審視着這具屍體。
“你要做什麽?!”烏蘭王的一個心腹站起來,虎視眈眈的看着宮子青。
宮子青淡漠開口,“你不想知道烏蘭王因何而死?”
這句話直接說到了那個心腹的軟肋上。
“王,王年紀大了,底子不好,這才沒有扛過去!”跪在那兒的醫師站起來擋在烏蘭王身前,随後和那些人說道,“你們怎麽能讓一個身份不明的人驚擾了王!”
宮子青并非是個好脾氣的人,他直接伸手,輕飄飄一掌将那個醫師給打飛。
“我是誰,你不配知道。”男人冷漠的聲音響起來。
隻是這一掌,讓所有人頓時對宮子青的目光瞬間一變。
這個男人的武功着實不簡單!
北禦看着身姿颀長的男人,眯了眯眼。
這冷漠,和顔顔真的很像啊……
冷漠都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這個人……
北禦握緊手裏的酒杯,低眸若有所思。
沈顔慢條斯理的站起來,随後朝着宮子青走過去。
路過蠻族席位的時候,姬翌琛開口問了一句,“幹嘛?”
“去看看烏蘭王怎麽死的。”沈顔說。
“别去搗亂。”姬翌琛想要阻止一下沈顔介入這些事情之中。
沈顔側頭淡淡看了一眼姬翌琛,随後徑直走過去。
姬翌琛無奈。
“真慘。”淡漠的聲音聽不出半分憐憫。
宮子青看了一眼沈顔,随後伸出手,修長好看的兩個手指在那個傷口上翻來覆去。
就在那些心腹要暴走的時候,修長的手指捏着一根滿是血迹的釘子。
宮子青舉着那根釘子,一雙漂亮的手沾染了血迹。
“這……”
看着宮子青手裏的東西,烏蘭王心腹的怒火就這麽被撲滅了。
王的死因……真的是另有隐情?
宮子青看着那根細長的釘子,聲音漠然,“一根仿照刺骨釘的釘子,不是刺骨釘,但足以緻命。”
“這位……公子,刺骨釘是什麽?”見宮子青的穿衣打扮,那位心腹磕絆了一下才說處公子二字。
“一種酷刑。”宮子青淡漠開口。
星禮看了一眼宮子青手裏的釘子,眼裏目光暗了一點。
“刺骨釘是一種酷刑,被釘入刺骨釘時時刻刻都會痛不欲生,若不按時服藥,會被活活疼死。”星移一闆一眼的開口。
聞言,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天底下居然還會有這種酷刑?
“本将軍好像聽過?”木青婳不是很确定的開口。
她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回過頭就對上了不少人的目光。
木青婳努力的回憶了許久才開口說道:“那是流傳在已滅陳國那邊的一種酷刑,刺骨釘在那邊算是曆史悠久,不過刺骨釘制作極難,一枚刺骨釘價值百兩黃金。”
百兩黃金?!
一根破釘子居然值百兩黃金?!
木青婳的目光落在宮子青身上,她微微颔首,随即開口:“本将軍沒見過刺骨釘,不過看閣下,似乎很了解刺骨釘?”
看着給自己挖坑的小姑娘,宮子青大大方方的承認,“嗯。”
果然還是稚嫩了一點。
“那閣下是有真正的刺骨釘嗎?”木青婳問了一句,随即笑了笑,說,“本将軍從未見過,不免好奇,唐突之言,還請閣下海涵。”
看着木青婳,宮子青一時間說不上來她是聰明還是愚笨。
很多事情,并非是要實證。
看到刺骨釘又如何?知道是他給沈顔釘入的刺骨釘又如何?
宮子青另一隻趕緊的手手腕一轉,像是變戲法似的那出一根細長的釘子。
木青婳目不轉睛的看着。
“有什麽不一樣嗎?”烏蘭王的心腹實在是分别不出來這兩根釘子有什麽不一樣。
沈顔端起一邊的酒杯,清澈的酒液沖洗幹淨釘子上的血迹。
沖洗掉血迹,那根釘子露出的真面露。
宮子青手指微微一動,刺骨釘上瞬間遍布滿了倒刺。
瞬間,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氣。
這下子,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兩根釘子的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