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青擡手接住空中飄落的雪花,冰涼的雪花落在手裏後頓時就化爲一點水。
“我不覺得君棄隻是想讓離璟針對我。”宮子青冷漠的聲音響起來。
萬古村活着的人,沒有一個簡單。
隻是利用離璟來針對自己,不免有些玩笑的意味了。
想來,君棄應該還是有什麽的後手的。
“我什麽都不知道。”沈顔淡聲開口。
君棄愛如何是他的事情,至少目前她不會和君棄取得什麽聯系亦或是合作。
“君棄一個人不可能有這麽大的本事。”宮子青側頭看着沈顔,冷聲開口:“究竟是誰在和君棄合作,亦或是說,是誰在暗地裏幫助君棄。”
沈顔側頭看了一眼宮子青,淡漠開口,“懷疑我?”
“你具有最大的嫌疑。”宮子青說。
除了沈顔,他暫時還想不到誰能這麽厲害,藏得那麽深。
沈顔收回目光看着漫天飄雪,“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麽人在幫助君棄。”
君棄一個人,确實很難做完這些事。
幫助君棄的人至今沒有被找到,君棄也沒有被抓住,可見,幫助君棄的那個人的勢力算是龐大。
那個人,究竟是什麽人,是敵是友?
希望不是敵人吧。
“不是你,會是誰呢?”宮子青似是自言自語的問了句。
沈顔眼裏目光暗了一些。
看來,還得找個時間聯系一下君棄,問一問這個情況。
蘇軒拿着一封密函走過來。
“皇上,這是剛查到的一些消息。”蘇軒将手裏的密函遞上去。
宮子青接過來。
沈顔避嫌一般的退開一點。
宮子青看着紙上所寫的内容,冷聲開口:“沈顔,你對齊央帝有多少了解?”
“你要問什麽?”沈顔反問了一句。
她對北禦很了解,但是對他暗處的勢力沒有多少了解。
如果她問,北禦一定會說,自己也一樣,隻是沒有那個必要。
每個人都會有秘密,就像她自己一樣。
很多事情沒必要都知道,人與人之間還是要有一點屬于自己的私立空間。
宮子青将手裏的幾張紙遞過去。
沈顔接過來,低頭過目。
“君棄身後的人是齊央帝。”宮子青擡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冷漠開口:“陳國有齊央帝的人,人還不少。”
話音落下的時候,宮子青動手了。
沈顔往後一躲,手裏的紙張依舊穩穩的攥在手裏。
“你發什麽瘋呢。”沈顔一邊躲一邊罵了一句。
這是北禦幹的,有本事他去找北禦啊,找自己幹嘛。
她還真驚訝着呢。
不過……
陳國距離齊國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他居然在陳國安插了眼線。
這男人,比她想象的還厲害一點啊。
“夫婦一體,他造的事,你承擔。”宮子青下手招招緻命。
暫時不能将北禦如何,拿沈顔出氣也是好的。
雖然殺不了她,讓她受點傷也是可以的。
“……行。”沈顔将手裏紙張一丢,随後擡手迎上去。
比起之前的切磋,如今這兩人的交手之際還多了一些殺意。
蘇軒站在一邊看着,他數次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
“碰——”
兩掌對上,内力碰撞迸發出強烈的力量。
蘇軒被這道力量波及到,往後退了幾步才堪堪站穩。
宮子青和沈顔被彼此的内力擊退幾步,随後又殺在了一處。
也幸虧他們赤手空拳,若是有點武器在手,隻怕早就見血了。
再一次推開的時候,沈顔摸了一把嘴角的血絲,忍不住罵了一句,“瘋子。”
比起宮子青,她還真像是個正常人了。
宮子青咽下翻湧到喉嚨的鮮血,随後擡起手,“彼此。”
看着還想再打的宮子青,沈顔将嘴裏的鮮血吐了,冷聲開口:“宮衍,您真想要和我兩敗俱傷?”
“心軟不敢?”宮子青冷聲開口。
冷漠的聲音落下後,兩人分别從腰間抽出軟劍,随後提劍殺上去。
兩人的身手都是數一數二的,劍法自然也不會差的到那兒。
飄逸好看的劍法每一招都是殺機。
兩人的身姿好,交手的時候也很美,可是……美感之下是森森殺意冷厲。
蘇軒看着兩人那恨不得對方死的樣子,有些瞠目結舌。
照皇上和沈姑娘這個打法,最後的結果隻怕是會折在這兒吧。
“噗呲——”
沈顔手裏的軟劍刺進了宮子青的腰腹裏,同理,沈顔距離心髒不遠的地方也被利劍刺進去了。
“皇上!”蘇軒看着兩敗俱傷的場面,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圍聚在一邊的禁軍緊緊握着手裏的利劍。
沈顔握住刺入體内的利刃,将其拔出來甩在一邊後冷聲開口:“來,繼續!”
不是要兩敗俱傷嗎?
誰怕誰啊!
“瘋子。”宮子青退了兩步,體内的利劍拔出去,看着沈顔滴着血的手,“這兩個字非你莫屬。”
沈顔動了動手腕,冷聲開口:“怕了?”
“怎麽,要我陪你死?”宮子青冷漠開口。
激将法對他沒用,他可不想和沈顔拼個你死我活。
沈顔嫌棄不已的開口:“可别了,我可不想死不瞑目。”
宮子青低眸看了眼腹部被鮮血浸濕的衣衫,“蘇軒,找大夫。”
“是。”蘇軒擡手一禮,随後看了一眼沈顔衣襟上的大片鮮血,“皇上,是否需要給沈姑娘找個大夫?”
“嗯。”
蘇軒轉身離開。
沈顔将手裏的軟劍丢在一邊,說了一句“沒趣”就轉身走了。
宮子青看着女人筆直提拔的身影,思量着是否自己下手太輕了。
寝殿。
包紮好,沈顔靠在床上垂着眼睑。
星禮端着湯藥進來就看到沈顔這副樣子,她微微低頭,“沈姑娘,吃藥了。”
沈顔擡頭看了一眼,見那黑漆漆的湯藥後開口,“不吃。”
“沈姑娘,不吃藥會……”
對上沈顔冰冷的目光,星禮勸說的話戛然而止。
她微微颔首,最後端着藥出去了。
沈顔看着手上的白布,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宮子青這個人,不應該爲這點事就要和自己打個兩敗俱傷。
他這麽做,隻怕又是另有算計。
雖然着了道很不爽,但捅他一劍的時候是真的很爽。
沈顔擡手輕輕覆上傷口,綿密的巨疼一陣接着一陣傳來,雖然很疼,但是能忍。
“嘶嘶……”
月華蠱從被褥上爬過來,随後纏在沈顔沒有受傷的手上。
沈顔摸了摸月華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