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宮子青亦或是沈顔知道離璟的這個想法,隻怕他們兩個要笑起來。
說真的,挾持星禮要挾宮子青都比挾持沈顔來的好。
沈顔見宮子青眼裏一閃而逝的譏諷,移開目光看着離璟嘲弄開口說道:“要不你挾持她吧,她比我管用,真的。”
星禮側頭看了一眼沈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離璟看了一眼沈顔身邊手持長劍的女人,冷冷一笑,“一個奴才而已,挾持她能有什麽用?沈顔,你當我蠢啊!”
“看來你是真的蠢啊。”沈顔微微搖頭。
幾人廢話的時候,下面的兩方人早已打的不可開交。
被裏外包抄的離璟一行人很快就露出了敗态。
都不需要沈顔動手,離璟一行人就被逼入了絕境。
看着以少勝多的場面,沈顔挑了一下眉,随後轉身準備回去補個覺。
宮子青都回來了,沒有她什麽事了。
“沈顔!你這個浪蕩的女人!”
離璟大聲的咒罵引得沈顔微微駐足回頭。
“你一個有婦之夫居然跟在其他男人身邊!你看看你們兩個,不清不楚!齊央帝不會放過你的!我等着你死!!”
沈顔朝着離璟走過去,過去的時候順手折了一個樹枝。
清瘦的身影一動,肩上的狐裘被寒風吹起。
因着沒有系好帶子,狐裘從肩上滑落。
宮子青走上去伸手接住狐裘,看着一根樹枝就能大殺四方的女人,目光冷漠。
枯樹枝脆弱易斷,可是在沈顔手裏就像是堅不可摧的利刃。
她的速度極快,出手就是必死。
殘存的士卒根本就抵擋不住,沒一會兒,離璟身前的士卒死了大半。
“這……”蘇軒看着身姿輕盈優雅的女人,愣了一下。
宮子青瞥了一眼蘇軒,“你不會覺得自己能在她手裏走過五招吧?”
蘇軒低頭。
原來,沈姑娘是放水了啊。
星禮走上來,正要說什麽的時候,宮子青将手裏的狐裘丢給她。
星禮有些手忙腳亂的接住,随後低頭,“主上,沈姑娘的内力……”
看這個樣子,大概是恢複了。
可…,沈姑娘并沒有動用内力,殺人全靠巧勁和技巧。
“恢複了。”宮子青笃定的開口。
他早就知道沈顔的内力恢複了,但是,沈顔的安分有些出乎意料。
九天的時間,她硬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宅子裏。
看來,她是真的很想殺了必勒格啊。
星禮愣了一下。
這邊,沈顔已突破層層人盾,枯樹枝直逼離璟的面容。
離璟被吓得後退幾步,擡手擋在臉前,大聲開口,“别殺我!!”
沈顔停下來的時候,樹枝距離他隻有一步之遙。
“原來你也怕死。”沈顔冷漠的聲音響起來。
離璟放下手就看到那被鮮血浸紅的枯樹枝像是能戳在眼睛上。
他吓得後退一步,若非後面是牆角,隻怕要跌坐在地上。
“你,你……”離璟努力将目光從枯樹枝上移開,他看着沈顔冷漠的樣子,“你這麽生氣,難道不是因爲我戳中了你們的髒事嗎?!”
離璟一邊害怕的發抖,嘴上卻還是說着讓他覺得很正義的話。
“隻要肮髒的人,看事才會是肮髒的。”沈顔冷漠開口。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直接怼的離璟啞口無言。
“你一個女人,簡直是……”
沈顔毫不客氣的打斷離璟的話,“你一個大男人連我這個女人都打不過,你活在世上做什麽?浪費糧食?”
沈顔用樹枝戳了戳離璟的臉,開口繼續怼,“别拿性别說事,就你這樣的男人,别說是送我,就是你倒貼十萬兩黃金我都不要。”
星禮瞠目結舌的看着沈顔。
“你!!”
“我什麽我,你不照照鏡子?要本事沒本事,要長相沒長相,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沒有皇帝命一身的皇帝病,說你一無是處都是擡舉你了,我要是你,我早就找一棵歪脖子樹吊死了。”
說完,沈顔用樹枝拍了拍離璟的臉,“就你這種蠢貨,活該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離璟被沈顔這一番話氣的臉紅脖子粗,他攥緊拳頭正要和沈顔拼個你死我活的時候,沈顔擡腳了。
“碰!”
沈顔一腳将離璟踢在牆上,等他摔下來後,一腳踩下去。
“啊——”
離璟吃痛喊叫起來,他疼的眼前發黑。
“就這?”沈顔嘲諷開口,“這麽一點疼就扛不住了?真弱啊。”
女人冷漠的嘲諷讓離璟努力堅持着不要暈過去。
“我看你很嫉妒北禦啊,也是,他有權有貌還有我這麽一個能文能武的妻子,可謂是人生赢家了。”
“我理解你,畢竟同樣都是男人,他是天上月,你是地上泥;他被我捧在手裏,你被我踩在腳下,啧,真是天壤之别啊。”
離璟掙紮着想要擡手移開胸膛上的那隻腳,可是五髒六腑的疼痛讓他根本沒有多餘的戾氣去搬那隻宛若千斤重的腳。
“你,你這個毒婦,噗……”
看着離璟嘴裏冒出的血繼,沈顔挑了一下眉,她不僅沒有松腳,反而還加重的力道。
“就你這點本事,可真是千裏送人頭,禮輕情意重。”沈顔擡腳踢了踢離璟的腦袋,“謝謝啊,你這份薄禮我就收下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樹枝插進了離璟的腦袋裏。
離璟瞪大眼睛張着嘴像是要說什麽,可惜,一根枯樹枝已經帶走了他的生命。
沈顔收回腳,看着不遠處的一些放下武器的士卒。
“過來。”宮子青開口。
沈顔轉身,越過地上的屍體走過去。
星禮将臂彎裏的狐裘遞過去。
“不必。”沈顔擺手。
獵獵寒風吹來,雪花随風飄飄揚揚落下來。
“你先去沐浴更衣。”宮子青冷聲開口。
沈顔瞥了一眼,随後轉身就往屋子裏走去。
她轉身離開的時候,就看到男人冷漠的說了一句,“一個不留。”
等沈顔沐浴洗漱好後,外面的雪下的略大。
穿好衣服梳好發披上狐裘,沈顔拿起白绫遮住眼睛,随後往外面走去。
出了屋子,她就看到撐傘站在那兒的男人。
“離璟死了。”宮子青側頭看着迎着風雪而來的女人。
沈顔環視了一圈。
宅子裏已經被收拾幹淨,周圍的奴才井然有序,飄落的白雪蓋住了不少狼藉,之前的兵變像是不曾發生過一般。
“然後呢?”沈顔淡漠開口。
宮子青轉身,“入宮。”
沈顔站在原地沒動。
走出一步的男人回頭看來,“不去?”
“非去不可?”沈顔緊了緊肩上的狐裘。
大下雪天,就該睡覺。
“你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