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青眼裏的目光暗了一瞬,暗色轉瞬即逝,他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樣子。
“我去吃東西。”說完,沈顔就想要轉身離開。
沈霖大步上去堵住了沈顔的去路。
“滾開。”沈顔冷漠開口。
沈霖伸手想要去碰沈顔,但時刻戒備着他的女人往後一退躲開了。
“我,我以爲你需要清夜樹根是要用了……”沈霖懊悔的開口,“我不知道你需要……我不知道……”
沈顔覺得眼前這人指定是有點毛病。
不知道就能捅她一劍?
好歹也是有救命之恩的,不說救命之恩要他回報,好歹也不要在背後捅刀子吧?
“不知道就能捅我一劍?”沈顔譏诮開口。
宮子青看了眼沈霖眼裏的痛色以及悔恨,随後看着看着一臉冷漠隐有嫌惡之意的沈顔,“還不去?”
沈顔瞥了一眼宮子青,直接轉身繞路離開。
想要去抓沈顔的沈霖被星移攔下。
見沈霖還想動手,星移冷聲警告開口,“沈公子,這裏可不是你的地盤。”
沈霖側頭看着站在一旁的男人。
說實話,冷漠傲然的男人頂着一張普通的臉,違和感實在太重了。
這應該不是他原來的樣子。
“閣下究竟要做什麽?”沈霖沉聲開口。
宮子青冷漠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沈公子才對。”
沈霖冷冷的看着幾步之外的男人。
“報酬。”丢下兩個字,宮子青就轉身離開了。
他來定晚鎮可不是爲了這件事。
看着轉身離開的男人,沈霖拂袖而去。
這邊。
沈顔吃過東西就歇下了。
睡到傍晚,沈顔起來後就讓星禮去給她弄點酒。
星禮帶酒過來的時候,身後跟着一個人。
“有事?”說完,沈顔從星禮手裏接過酒壺,“不夠,再去拿點。”
星禮側頭看了眼宮子青。
“沈顔,你在調理身體”宮子青淡漠開口。
沈顔應了一聲,“然後呢?”
宮子青擺手。
星禮一禮離開去拿酒。
喝了一口酒,沈顔開口,“喝酒就要喝盡興。”
如果要是喝酒都不能盡興,人生還有什麽意思呢。
宮子青彎腰在一邊坐下來。
也真是難爲她戒酒那麽長時間。
看來,她确實很在乎齊央帝,不然不會這麽聽話。
“他是誰?”宮子青忽然問了句。
沈顔擡頭看去,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宮子青問的是什麽。
“他對你應該很重要吧?”宮子青拿過酒盞,倒了一杯酒輕抿一口。
那個他到底是誰無從得知,但可以确定的是那個他對沈顔一定是一個重要的人。
在宮子青低眸喝酒的時候,沈顔眼裏暗色一閃而逝,随後恢複冷漠。
确實很重要。
可惜,見不到了。
看着喜形不于色的女人,宮子青淡漠開口,“我猜,你會救沈霖是因爲沈霖身上有他的影子。”
他想了很久,最終也就隻有這個不靠譜的猜測最靠譜。
沈顔擡頭看去,眼裏浮上不悅。
和這種人待在一處最煩了,一點蛛絲馬迹都能被他揪着抽絲剝離出不少消息。
“看來我說對了。”宮子青笃定的開口。
沈顔喝了一口酒。
“那個他,是你的親人?”宮子青打量了一眼沈顔,若有所思起來。
沈霖,這個名字隻怕是沈顔給他取的。
沈……
同姓,一般同姓的都是親人。
可沈顔隻有一個哥哥,但她和那位的關系不算多麽的親近,所以那個他不可能是柳文修。
那到底是誰呢?
沈顔還有其他親人嗎?
“嗯。”沈顔承認的格外爽快。
在這位面前,隐藏是沒用的。
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承認了。
宮子青頓時明白沈顔爲什麽會這麽惡心了。
要是換了他,他也會惡心。
隻不過,沈顔會做出這種事,隻怕那個他不在人世了吧?
真是令人感到遺憾的消息啊。
“沈霖在許如城一手遮天。”宮子青慢條斯理開口,“他與葉知秋有合作。”
沈顔眯了眯眼,她擡頭看着坐在那兒低眸抿酒的男人,一時間搞不懂他的心思。
和沈霖交易的是他,轉頭将沈霖賣個幹淨的也是他。
當真是交易結束報酬到手就不管不顧了?
可也沒必要扯上葉知秋吧。
葉知秋和他的交易可不簡單啊。
“你想要搞什麽?”沈顔喝了一口酒,“你和葉知秋的交易沒有那麽簡單,他出事對你來說應該沒有什麽好處。”
宮子青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沈顔。
他和葉知秋的交易确實不簡單,但葉知秋對沈顔執念成魔。
如果葉知秋放不放下執念,那他注定失敗。
執念成魔,放下幾乎不可能。
葉知秋的結局早已寫定,他透露一點消息不過是想看沈顔會做到什麽地步。
沈顔擡手一擺,“你千萬不要說葉知秋對我有感情,今天已經夠惡心了,你不要再惡心我了。”
她晚飯還沒吃呢。
“……”宮子青喝了一口酒。
過了半晌,男人冷漠的聲音響起來,“沈顔,你隻相信北禦對你的感情吧?”
沈顔這個人,冷漠就算了,還極爲偏心。
“或許吧。”沈顔開口,随後她倒斟滿一杯酒一飲而盡,“得到一個有本事的美人能滿足他們的征服谷欠,僅此而已。”
感情和一些其他的,她還是能分得清。
她清楚的知道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以及什麽是占有作祟。
“是嗎?”宮子青抿了一口酒。
“難道不是嗎?”沈顔淡漠,“上位者的感情虛僞又惡心,明明是權衡利弊的選擇,偏要裝出一副深情不已的樣子。”
明明不愛,卻能裝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這不惡心膈應?
宮子青頗爲好奇,“那你爲什麽還找了個上位者?”
北禦可是個徹頭徹尾的帝王,而且還是一個頗有野心的帝王。
“你真覺得我離開北禦的那三年隻是爲了續命?”沈顔端着酒盞看着杯子裏的清澈液體。
她動心了,可不确定北禦對她到底是占有還是喜歡,加上那些事,她決定讓時間來證明一切。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沒有錯。
“……”宮子青眯了眯眼,他似明白了什麽。
“你在算計他。”宮子青說。
若沒有這三年的分離,隻怕北禦不會懂得什麽是愛,什麽是珍惜。
沈顔聳了一下肩膀,“别說得那麽難聽,我隻是教他什麽是愛。”
看着故作純良無害的女人,宮子青冷瞥了一眼人。
教?
她還真是足夠狠心,對誰都一樣,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