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離開之後,南楚還坐在椅子上尚未離開。</p>
北禦打量了一眼南楚,“還有什麽事麽?”</p>
該說的好像都說完了吧?</p>
南楚笑了一聲,“我在想,月堯帝和攝政王中毒一事,難不成真的是巴達瑪王庭使者做的嗎?”</p>
眸中的目光暗沉一瞬,南楚看着尊貴溫和且深不可測的男人,心裏的想法頗爲驚世駭俗,可卻出乎意料的可信。</p>
“不然呢?”北禦笑了一聲,那優雅從容的樣子愈發顯得他的城府深不可測。</p>
“那隻是我們的推測,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南楚靠在椅子裏,好整以暇的看着北禦。</p>
北禦看着南楚從容不迫的樣子,緩聲開口,“神醫,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p>
捕捉到北禦眼裏一閃而逝的殺意,南楚笑得溫和從容,“齊央帝,我們是盟友。”</p>
“誰知道呢。”北禦笑着開口,優雅的笑容之中滿是薄涼。</p>
除了顔顔,沒有誰能讓他全心實意的相信。</p>
“憑沈顔對你的看重,再憑我們用共同的敵人。”南楚開口,“齊央帝放心,隻要沈顔站在你這邊,我就不背叛你。”</p>
他或許會背叛北禦,但他絕對不敢背叛沈顔。</p>
背叛沈顔的代價,他承受不起。</p>
對于南楚的坦率直白,北禦并不覺得有什麽,反而因爲這句話,他還安心了一些。</p>
北禦不緊不慢開口,“你應該知道,就算我們是盟友,那也是有界限的。”</p>
南楚不可否認的點點頭,随後笑的無辜,“但我好奇。”</p>
好奇害死貓。</p>
可惜,就憑南楚的本事,鮮少能有人殺得了他。</p>
“說到好奇,朕也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北禦開口,“你們各方面都算是頂尖,爲什麽不自己去報仇反而要聽顔顔的?”</p>
不說晴鸢那個瘋女人,但說南楚這人,不隻是神醫,武功還不俗,說一句全能也不爲過。</p>
隻怕他們那幾位都是如此,這種站在頂尖的人,還有什麽人能成爲他們忌憚的對象嗎?</p>
亦或是說,梁若雲嘴裏的那位主上就那麽厲害?</p>
“齊央帝很想知道?”南楚問了一句,随後開口,“做個交易吧,我爲齊央帝解惑,齊央帝也要爲我解惑。”</p>
衡量片刻,北禦颔首。</p>
“齊央帝先說如何?”南楚得寸進尺開口。</p>
北禦挑了一下眉,不等他說話,南楚便開口了。</p>
“梁若雲師從毒醫,在我眼裏她雖然學的不精,但在外面她也擔得起一聲厲害的毒師。”南楚不緊不慢開口。</p>
北禦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p>
南楚不緊不慢開口,“能使出這種下毒手法,足以可見那個人的毒術亦或是醫術絕對不差。”</p>
“巴達瑪王庭那邊我暫時還不知道有什麽醫術或毒術精湛的人,但齊央帝身邊的黎院正,是位醫術精湛的。”</p>
南楚看着北禦,可惜,他并未從北禦的面色之中看出什麽端倪。</p>
“月堯帝和攝政王在行宮出事對齊國和朕百害無一利,朕爲什麽要這麽做?”北禦笑着詢問。</p>
南楚打量着北禦,疑惑開口,“我也很好奇齊央帝爲什麽這麽做。”</p>
他也很好奇爲什麽北禦要這麽做。</p>
可事實告訴他,這件事和北禦絕對脫不了幹系。</p>
如果不是北禦推波助瀾亦或是他出手,這麽戒備森嚴的行宮裏根本不可能這麽順利得手,且至今都找不到兇手。</p>
北禦雙手交疊在一處,他閑适的靠在椅子裏,不緊不慢開口,“證據呢?”</p>
南楚忍不住笑了起來。</p>
“如果有證據那還得了?”南楚笑着說。</p>
他隻不過是太細心了一點,他了解沈顔,所以也對北禦有那麽一點了解。</p>
行宮是何等的森嚴,怎麽可能一晚上還找不出兇手,除非是齊央帝他不想。</p>
“沒有證據,那就隻是你的一面之詞。”北禦笑的溫和,那樣子當得起一聲狂傲。</p>
南楚開口,“我不明白,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齊央帝爲什麽會做呢?”</p>
北禦不是一個糊塗的人,更不是一個不以大局爲重的人,他這麽做到底圖什麽。</p>
“這是第二個問題。”北禦開口說道。</p>
見狀,南楚聳了一下肩膀。</p>
果然是不肯吃一點虧啊。</p>
“該你了。”北禦端起手邊微涼的茶盞喝了一口茶水。</p>
南楚沉吟片刻,開口說,“那位令我們忌憚的原因是他太過神秘,而且我們雖然厲害,但并不能以一敵多。”</p>
他一個人可以對付十個,百個,可若是一千個呢?</p>
他們這些人,一旦分開隻會被逐個攻破死路一條,唯有報團取暖,這才是他們唯一的活路。</p>
“隻是如此?”北禦問了一句。</p>
南楚搖頭,“或許也因爲那位給我們的陰影太重,對他,難免慎重更慎重。”</p>
萬古村的主人,曾掌握着他們的生殺大權,對于他們而言,那位真的在他們心裏留下的厚重的陰影。</p>
北禦微微蹙眉。</p>
“但不可否認的是,那位确實不簡單,沈顔待那位也很慎重,齊央帝切莫掉以輕心。”南楚開口說。</p>
對于南楚的好心提醒,北禦微微颔首以表謝意。</p>
等南楚離開之後,忠義從外面走進來。</p>
見靠在椅子裏閉目養神的北禦,輕手輕腳走上去,将手裏的文書放在桌子上。</p>
“何事?”磁性的聲線淡淡。</p>
忠義低頭,恭恭敬敬開口,“杜丞相遞來文書詢問皇城封城一事,太後娘娘也提了一句,詢問皇上和…皇後娘娘……是否安好……”</p>
随着氣氛越來越冷,忠義的聲音也越來越低。</p>
“你代筆回書。”說完,北禦繼續養神。</p>
忠義應了一聲,随後熟練的提筆回信。</p>
沒一會兒,傅程從外面走進來,他問安之後跪在地上。</p>
北禦沒有做作聲,傅程跪在地上也不敢起來。</p>
忠義側頭看了一眼北禦,随後低頭繼續寫回書。</p>
殷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皇上靠在椅子裏閉目養神,忠義在一旁寫字,而傅程則是跪在地上。</p>
“臣參見皇上。”殷九擡手一禮問安道。</p>
北禦沒有說話,殷九也就維持着作揖的姿勢。</p>
殷九看了一眼傅程,随後試探的開口說道,“皇上,封城一事聲勢浩大,隻怕會鬧得民心不安,與朝政并無半分利處……”</p>
“滾出去。”冷厲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殷九的長篇大論。</p>
殷九頓了頓,随後愛莫能助的看了一眼傅程,擡手一禮就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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