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鸢和南楚在一邊坐下來。</p>
詹月看了一眼,随後乖乖的站在晴鸢身後。</p>
“看上去氣色不錯。”說着,晴鸢拿起桌子上的一串冰鎮葡萄遞給詹月。</p>
詹月接過來,摘下一顆喂在嘴裏。</p>
薄皮一破,酸酸甜甜的汁水充斥在口腔之中,冰冰涼涼的,很舒服。</p>
她嚼嚼後連皮就咽下去了。</p>
晴鸢正想說什麽的時候就看到詹月要去摘第二顆葡萄。</p>
“皮呢?”晴鸢看着詹月,“你連皮吃了?”</p>
“不能吃嗎?”詹月眨了眨眼睛,有點呆滞,“我覺得挺好吃的,冰冰涼涼的,這是什麽?”</p>
南楚詫異的看了一眼詹月,随後便反應過來了。</p>
苗州并沒有葡萄,她沒有吃過也很正常。</p>
晴鸢嘴角微微一抽。</p>
“這叫葡萄,皮不是不能吃,隻是不建議吃。”說着,南楚摘下一顆葡萄示範一遍如何吃葡萄。</p>
詹月點點頭,随後開始學的有模有樣。</p>
“你們還撿了個孩子?”北禦的目光從詹月身上落在了晴鸢身上。</p>
别說,看着這兩人身邊跟這個孩子,還真是叫人吃驚不已。</p>
晴鸢冷笑了一聲,“與我們無關,你家那位撿的。”</p>
南楚将詹月的事情和北禦簡單的說了一下。</p>
聽完,北禦的目光落在詹月身上。</p>
小姑娘感覺到危險,擡頭看去。</p>
見是那位男人,她往晴鸢身後縮了縮,眼裏閃過些畏懼。</p>
等北禦收回目光後,她才重新開始吃葡萄。</p>
宮娥端來溫水淨手後,南楚便要給沈顔診脈了。</p>
“定晚鎮那邊的情況處理好了?”沈顔開口。</p>
南楚颔首。</p>
診完脈,南楚收回手,開口,“大部分疫病已經解決,根除疫病的方子已經成熟,因着這次疫病,我的醫術有所長進。”</p>
醫術是救病治人積累起來的經驗,難怪有些大夫以遊走天下增進醫術,這是有道理的。</p>
若是以後有機會,他也想遊走天下救病治人積累經驗。</p>
晴鸢詫異的看了眼南楚,随後什麽都沒說。</p>
南楚的醫術說是天下第一不爲過,雖然他年輕,但是他真有那點本事,如今他說醫術有所長進,這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p>
沈顔點點頭,“其實毒醫不分家,有時間你也可以研究一下毒藥,這算是你的短闆。”</p>
說着,她整理了一下袖子,然後又靠在美人榻上。</p>
那懶洋洋的樣子,像是随時會睡着一樣。</p>
南楚下意識的蹙了蹙眉。</p>
“說起毒,梁若雲的蝕骨……”南楚頓了頓,“定晚鎮消息不通暢,我們并未知道梁若雲身在何處,你還是找一下她的下落。”</p>
沈顔嘴角一彎,笑得有些神秘莫測。</p>
采薇低頭,開口,“南楚公子所說的梁若雲此時身在京城。”</p>
京城?</p>
她在北禦的眼皮子底下?</p>
“她救了柳夫人,随後被柳夫人帶回去柳府,也就是她在柳府住下不久,主子的死訊傳的沸沸揚揚,朝堂亂到前不久才平息。”采薇簡單的說了一下。</p>
“柳夫人?”晴鸢打量了一眼沈顔。</p>
采薇低頭開口,“主子的母親乃是柳氏,也就是被梁若雲救了的柳夫人。”</p>
說完,采薇便低頭安安靜靜站在一邊候着。</p>
南楚蹙眉。</p>
這件事怎麽看怎麽都有陰謀。</p>
“你母親有點蠢啊。”晴鸢開口,她擡手摸索着下颚,“不過梁若雲那個人确實生了一副好皮囊,隻要她樂意,裝個天真善良不成問題。”</p>
詹月膽戰心驚的看着晴鸢,“姑奶奶,那可是壞女人的母親,你這麽說好嗎?”</p>
當着人家的面說人家的母親蠢,這要是重孝道的人,那指不定分分鍾就翻臉了!</p>
“母親?”晴鸢看着詹月那方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p>
“她?就她?當初她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從若國流落到應天國,你覺得她能對這個所謂的母親有多少感情?”晴鸢笑得嘲諷至極。</p>
她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她是被家裏人賣了,轉了幾手後被帶到了萬古村。</p>
他們這些人,不是被父母賣了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p>
至于沈顔,她出身是高貴,可一個小孩子流落到那個地府,足以看得出來很多事情。</p>
要是她和母親感情好,那還真是不太可能。</p>
畢竟家人對于他們而言,還不如一錠銀子值錢呢!</p>
詹月愣了愣。</p>
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p>
“蠢不蠢我不知道,但她掀不起什麽風浪來。”沈顔淡聲開口。</p>
晴鸢點點頭。</p>
“既然人在京城,齊央帝爲什麽不把人給殺了呢?”晴鸢撐着下颚好奇開口。</p>
北禦沒說話。</p>
“梁若雲震碎了她丹田,你沒發覺她沒内力了嗎?”晴鸢說。</p>
北禦眼裏的殺意一閃而逝。</p>
他自然是知道的,顔顔的丹田被梁若雲震碎,内力沒了。</p>
若是可以,他當然想要殺了梁若雲,可是顔顔有自己的計劃。</p>
況且,這種事讓顔顔親自動手才更解氣。</p>
“他知道,我和他說了。”沈顔伸手握着北禦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後看着晴鸢,“處理梁若雲這件事不急。”</p>
南楚寫藥方的時候擡頭看了一眼。</p>
“明白了。”</p>
晴鸢挑了挑眉。</p>
這家夥明白什麽了?</p>
“沈顔回來的消息早就傳開,梁若雲知道自己做的事,她肯定想要再殺沈顔一次以絕後患,可是她接觸不到沈顔。”</p>
說着,南楚低頭繼續寫藥方,“沈顔是皇後,她要殺梁若雲易如反掌,梁若雲怕沈顔會動手,每天都會活得膽戰心驚。”</p>
梁若雲深知沈顔睚眦必報的手段。</p>
她将沈顔的丹田震碎,又将人弄進死亡谷。</p>
按照沈顔的脾氣,必然不可能放過她,所以她肯定會想着再殺沈顔一次,可齊國是沈顔的主場,她根本殺不了沈顔。</p>
她怕沈顔殺了她,所以每一天都會過的膽戰心驚,生怕睡一覺就起不來了。</p>
晴鸢明白了。</p>
“按照某人的惡趣味,她完全不需要有什麽作爲就能看着梁若雲自己吓自己,整天擔驚受怕的。”</p>
說完後,晴鸢擡手拍了拍,“高啊,實在是高啊!”</p>
都說人吓人吓死人,可如今這個情況,那梁若雲完全可以把自己給吓死了。</p>
沈顔聳了聳肩膀,“我可什麽都沒做,都是她自己想的。”</p>
晴鸢冷笑一聲。</p>
“裝什麽,裝什麽,你什麽人我們可都知道。”晴鸢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水。</p>
沈顔本來就沒有打算放過梁若雲。</p>
梁若雲整日擔驚受怕警惕起來也沒錯,畢竟照沈顔的脾氣,她遲早會動手。</p>
隻是梁若雲忘了一點,沈顔最擅長揣摩人心。</p>
她想要看着梁若雲像是跳梁小醜一般上蹿下跳卻逃不過一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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