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看着寒雨眉宇間的冷意，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p>
阮暮雙手抱臂，“這樣子養蠱，成蠱率太低，那些人爲了縮減養蠱的成本已經不用這種辦法了，但用這種方法養出來的蠱會更強。”</p>
寒雨擡頭看去。</p>
“我養蠱從來都是用這樣的方法，隻有這樣，養出來的蠱才會最強。”阮暮好聽的聲音說出來的話格外殘忍。</p>
用這種方法養出來的蠱，在同類的蠱之中是最強的。</p>
南楚對此并沒有任何看法。</p>
寒雨眉宇間的冷意有增無減，最後卻化爲了虛無。</p>
他倒不是排斥，隻是乍一聽到這樣的方法讓他想到了那些不太美妙的過往。</p>
阮暮看了一眼寒雨的變化，随後移開目光看着那條白眼蛇。</p>
“這個蠱有名字嗎？”南楚問了句，“說句實話，這個蠱看上去太過弱小，輕輕一捏就能死去。”</p>
“别看它小巧無害，它可是吞噬了無數蠱。”阮暮說，“沒有，名字沒想好，既然這白眼蛇認主了，倒是可以讓沈顔想想。”</p>
日後這條白眼蛇是要陪伴着沈顔的，名字什麽的還是讓她想吧。</p>
“冷血，兇狠，怎麽那麽像……”沈顔。</p>
寒雨的目光落在沈顔身上，沒說完的話在眼神之中表達出來。</p>
南楚不可否認的點點頭。</p>
當初他們覺得沈顔是個軟包子，可血的教訓告訴他們，那是位祖宗。</p>
阮暮忍不住笑出聲。</p>
難怪啊！</p>
這條蛇就像是沈顔一般，看着都是輕輕松松能殺死，可實際上卻是兇狠務必，而且還很冷血。</p>
啧，真是物以類聚。</p>
難怪這條白眼蛇會選沈顔。</p>
沈顔轉了轉眼珠子，麻木在消退，四肢漸漸回歸掌控。</p>
扯了半天的閑話，南楚還是問出了最讓他們關心的問題，“聖主，這個蠱真的可以救沈顔嗎？”</p>
“不知道。”阮暮攤手，“但這确實是她最後的生機了，死馬當活馬醫吧。”</p>
南楚：“……”</p>
阮暮面露純良無辜。</p>
這條蛇已經是一隻成熟的蠱了，可是功效他是真不知道。</p>
他倒是想拿自己試一試，可是這條白眼蛇嫌棄自己，所以他也就沒強求。</p>
如今，沈顔到底能不能活着，隻能是聽天由命。</p>
“這條蛇年紀不小，爲何像是剛出生一般？”寒雨問，他看着那條蛇，眼裏有藏不住的好奇。</p>
“鬼知道。”阮暮攤手，“可能是吸食了我太多的血吧？”</p>
寒雨：“……”</p>
無話可說的兩人忍不住扶額。</p>
“對了，有故事可以聽嗎？”阮暮問，在兩人詫異的目光，他說，“你們的過往，我很好奇。”</p>
寒雨頓了頓，“……沒什麽好說的。”</p>
“萬古村是什麽地方，外面的陣法是怎麽回事？這裏的那些人又是怎麽回事？你們體内的蠱毒又是怎麽回事？”</p>
阮暮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砸過去。</p>
“你們身體裏不止有蠱毒，還有很多問題，不過比她好多了，但如果不好好調理也還是會危機生命。”阮暮笑盈盈的開口。</p>
他笑得優雅，可話語卻是格外犀利。</p>
寒雨面色有些無奈。</p>
他看了眼南楚，不知道該不該說。</p>
這個時候，沈顔慢吞吞的站起來了，她動了動脖子，等整個身體在掌握之中後，二話不說朝着阮暮發起進攻。</p>
阮暮急忙向一邊躲去。</p>
寒雨看着阮暮四處躲閃的樣子，隻能沖上去陪着沈顔搏鬥撒氣。</p>
就阮暮那點拳腳本事，跟沈顔交手和送死沒什麽區别。</p>
“阮暮他暫時還不能死，而且他也不是用你試蠱。”寒雨邊擡手抵擋邊說。</p>
阮暮這厮确實是不太靠譜，但他沒有讓沈顔試蠱的意思，他完全就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态度。</p>
沈顔沒說話，算是無聲默認了寒雨的話。</p>
阮暮本事不凡，暫時還不能死。</p>
南楚一臉意料之中。</p>
阮暮躲在一邊看着搏鬥起來的兩人，有些害怕的開口，“這是個瘋子吧？二話不說就動手，下手還那麽狠！”</p>
“嗯。”南楚應了一聲。</p>
迎上阮暮錯愕的目光，他說，“她的本質就是個瘋子，比晴鸢還可怕點。”</p>
沈顔生了一張絕美的臉，但卻是個瘋子的性格，一般人看不出來，但他們和她待在一處那麽久，自然是知道的。</p>
“……”阮暮縮了縮脖子，“我好像得罪她了？”</p>
“自信點，把好像去了。”南楚說。</p>
阮暮：“……”</p>
見阮暮哭喪着臉，他不緊不慢開口說，“她的身體會成這樣，都是因爲試藥，你用她試蠱……不得不說你很莽。”</p>
“……”阮暮擡手摸了一把臉，“鬼知道這會觸及她的底線，再說了，這蠱我也養不出第二隻來，這不算是用她試蠱，最多就是死馬當活馬醫。”</p>
“什麽？”南楚不是很明白。</p>
阮暮攤手，“除非再有一隻涅盤蠱，不然我養不出來。”</p>
這小白眼蛇當初是吸取涅盤蠱的力量爲養分，而後又開始吸取他體内的毒藥，接着就是他的血。</p>
涅盤蠱的大部分力量全被這條白眼蛇吸收，如果不是他和涅盤蠱共生死，這小白眼蛇早就吞噬了涅盤蠱。</p>
涅盤蠱如今除了能号令萬蠱外，也沒什麽用了。</p>
現在再讓他養一隻，他真養不出來。</p>
畢竟涅盤蠱的力量已經被他和這條白眼蛇吸收得所剩無幾。</p>
南楚點點頭。</p>
晴鸢和彥修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寒雨和沈顔打得不可開交。</p>
兩人好奇的問了一句，南楚将之前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描述一番。</p>
接着，晴鸢和彥修看向阮暮的目光多了些崇拜。</p>
沈顔和寒雨停止搏鬥後，寒雨躺在一邊的椅子裏面，有氣無力。</p>
果然，和沈顔搏鬥是最要命的，有生之年不想再來了！</p>
沈顔眯了眯眼睛。</p>
“打住，打住，我們可以打個商量。”對上沈顔冷漠的目光，阮暮開口說道:“我可以解他們身上的蠱毒，流光蠱隻能壓制一段時間，我出手可以根治。”</p>
沈顔淡淡的望着阮暮。</p>
寒雨幾人面面相觑，幾人默契的沒有吱聲。</p>
生命和自由的誘惑并未讓他們失去理智，他們還是想聽聽沈顔的意思。</p>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救你們如何都不算吃虧。”阮暮開口說。</p>
幾人不爲所動。</p>
“你們活着，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大障礙，何樂而不爲呢，況且南楚對我也算有恩。”阮暮攤手開口，“我雖然不是個好人，可也知恩圖報。”</p>
知恩圖報得丢一隻很不靠譜的新蠱給沈顔？</p>
寒雨面色複雜的看了眼阮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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