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棺蓋被緩緩推動,北樞握緊了手裏的扇子。</p>
采薇推開了三分之一的棺蓋後并未看望棺木内是什麽情況,她擡頭看了一眼沈顔,随後走到她身後</p>
寂靜的環境之中,北樞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p>
噗通,噗通。</p>
有力的心跳一下接着一下,他感覺到了自己無端的緊張。</p>
随着皇嫂來刨自家祖墳這件事足夠荒唐了。</p>
可更荒唐的是……</p>
北樞不笨,當沈顔提出開棺驗屍的時候他就隐隐約約猜到了一些,隻是他不敢相信。</p>
沈顔舉着夜明珠走上去。</p>
北樞邁出自己的腿跟上去。</p>
沈顔看着那副空棺,眯了眯眼睛。</p>
意料之中。</p>
看到這副棺木,她心裏已經清楚的知道先帝未死被母後藏起來。</p>
先帝後妃大多死在了母後手裏,而先帝的子嗣也就隻有北禦兄弟兩,加上北禦那病态的想法,很多事情都無聲說了不少信息。</p>
母後對于先帝的愛不少,加上那病态的占有欲,所以她故意僞造了先帝病逝的假象,然後将先帝給囚禁了。</p>
該說什麽呢?</p>
真不愧是北禦的母親?做事比北禦狠多了?</p>
“看看。”沈顔說。</p>
北樞聞言後低頭看去。</p>
“空棺?!”北樞錯愕的看着沈顔,見她平淡的神色,腦子裏有些轉不過來。</p>
他愣了愣,随後沖上去俯身想要看得更仔細。</p>
“這怎麽可能!”北樞看着那些昂貴的陪葬品,可陪葬品至終他并未看到一點骨頭,他的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怎麽可能會是空棺?!父皇的屍骸呢?!”</p>
沈顔看了眼采薇,随後轉身往外面走去。</p>
北樞看着沈顔的背影,過了一會兒後握緊扇子跟上去。</p>
采薇收拾了殘局,随後跟上去采薇。</p>
一路上,北樞安安靜靜的跟在沈顔身後并未說什麽。</p>
離開皇陵之後,沈顔帶着采薇準備離開。</p>
北樞張口喊住了沈顔。</p>
“皇嫂……”北樞看着沈顔,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這麽說,從何說起。</p>
沈顔往着北樞,“懂了嗎?”</p>
北樞緩緩點頭。</p>
“明天來禦書房。”說完,沈顔帶着采薇離開了。</p>
這件事對于北樞的沖擊力太大了,還是讓他緩和一晚上。</p>
善若宮。</p>
沈顔和采薇在夜幕之中悄無聲息的回來。</p>
茯苓低聲說了一下後就和采薇伺候着沈顔洗漱。</p>
宮裏一切照舊,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p>
次日。</p>
沈顔起了個早,等早朝結束之後,采薇重新給沈顔更衣梳妝。</p>
“主子。”采薇說了一句,随後将手裏的東西遞上去。</p>
沈顔接過來,看着那個扳指,擡頭看了眼采薇。</p>
這東西顯然是昨晚上采薇從棺木拿的。</p>
“盯好慈沐宮。”沈顔将扳指遞給了采薇,“走吧。”</p>
采薇應聲。</p>
抵達禦書房之後,沈顔處理了一下折子,接着就是亓深和杜钺求見。</p>
等兩位丞相進來後,沈顔放下手裏的折子讓他們坐着回禀。</p>
“肅親王招募了一個謀士,那個謀士是在皇後娘娘抵達之後被招募的,金桂苑陷害栽贓一事就是出自那個謀士之手。”亓深開口說。</p>
該調查的事情都調查的差不多了,該安插的眼線也安插到位了。</p>
“抓住那個謀士拷問後,應該就能知道是哪個國家所爲了。”杜钺揣測開口。</p>
當然,也不一定能知道是哪個國家所爲,畢竟這種危險的事情,謹慎一些的人都不會如此莽撞。</p>
沈顔看了一眼兩位丞相,随後緩聲開口:“如何查到的?”</p>
“臣在肅親王安插了眼線,那個謀士以奴才的身份在肅親王府,也是這段時間頻繁出入書房才察覺到了端倪。”亓深不緊不慢開口。</p>
沈顔若有所思。</p>
“無妨,秋後的螞蚱蹦跶不出什麽事,盯緊陳王。”沈顔開口。</p>
杜钺起身一禮,“說道陳王,臣正要回禀。”</p>
“講。”</p>
“邊境傳來戰報,錢國和申國聯手重創了皇上,不用幾天這個消息就會傳到京城。”杜钺面色依舊溫和,“以陳王的消息,隻怕他已經得到消息了。”</p>
“嗯。”沈顔應了一聲,“去準備。”</p>
杜钺擡手一禮。</p>
亓深簡單的說了一下,等事情說完後,兩人就走了。</p>
沒多會兒,北樞過來了。</p>
他行禮問安之後,開口第一句話便是,“皇嫂需要臣弟做些什麽?”</p>
不等沈顔開口,采薇從外面急匆匆走進來。</p>
她走到沈顔身邊,低聲開口:“主子,柳夫人被劫。”</p>
北樞像是沒聽到一樣。</p>
“人呢?”沈顔屈指不緊不慢敲着桌子。</p>
采薇低聲開口,“在京城的陵王府裏。”</p>
秦煙和主子是有過節的,柳夫人落在秦煙手裏,隻怕是讨不到好處的。</p>
陵王府?</p>
北慕?</p>
北樞蹙眉。</p>
這不應該啊,北慕現在不應該是在北州嗎?</p>
“去查,陳王和肅親王和甯章郡王府是否勾結?”沈顔緩聲開口。</p>
她的面色太過平淡,看上去并非像是出了什麽大事的模樣。</p>
采薇一禮。</p>
沈顔看着北樞,緩聲開口,“搬入宮裏,接下來不太平。”</p>
她不保證那些不會對北樞動手,所以還是讓北樞進宮來住一段時間。</p>
北樞應聲。</p>
簡單的說來了幾句,北樞就離開了。</p>
……</p>
陵王府。</p>
秦煙帶着幾個婢子走到一處僻靜人少的院子裏。</p>
婢子推開門進去,就看到幾個侍衛在巡邏。</p>
這幾個侍衛自然不是北慕的人,那是她和某些人合作接過來的人。</p>
如今這個陵王府,可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下,至于北慕,天高皇帝遠,他不知道也不會分心來過問。</p>
“王妃娘娘。”</p>
秦煙擺手,“那兩個女人呢?”</p>
“在屋子裏。”</p>
秦煙點頭,随後往屋子裏走去。</p>
等她推門進去,就看到兩個女人被五花大綁丢在床上。</p>
秦煙走上去伸手掐住柳夫人的下颚,她看着那張風韻猶存的臉,似是看到了某個令她憎恨無比的女人,“你和沈顔長得真像。”</p>
柳氏看着面前目光帶着恨意不甘的女人,蹙了蹙眉不曾說話。</p>
“你就是沈顔的母親吧?”秦煙松開自己的手,她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彷佛剛才碰到了什麽垃圾。</p>
柳氏面色不變,心裏已經有了一番思量。</p>
她被抓并非是偶然,是因爲這個女人想要用她做出一些傷害顔顔的事情。</p>
“你就是那位嫡公主吧?”</p>
即墨绫打量了一眼這位披金帶銀的女人,随後淡淡開口,“我叫即墨绫。”</p>
秦煙眯眼。</p>
即墨绫,那就是了,若國皇室的嫡公主,被沈顔冒名頂替的女人。</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