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皚皚的小雪如同絨毛一般覆蓋在地面上。
出機口外面站着一排西裝革領的黑衣人,一見到張玉蘭便大聲喊道。
“大小姐好!”
李玉柱被排場給驚呆了,剛來龍都的時候見識過一次。
來到哈城才真正意識到張家的實力。
張玉蘭點了點頭,接過黑衣人地上來的羽絨服,直接坐上了最前面的車子。
見李玉柱還在發呆便沖他喊道:“上車啊,還有好幾個小時才到呢。”
“好幾個小時?我們不是要去見你爺爺嗎?”
“對啊,我爺爺不在哈城,他喜歡住在鄉下。”
說罷張玉蘭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置,李玉柱聽話的坐上了車。
車隊沿着高速公路直接離開了哈城。
一路朝着偏僻的郊區開去。
東北地勢平坦,一望無際的田野看不到頭。
雖然已經覆蓋了一層初雪,卻依然能看到農田内種着一些農作物。
李玉柱興沖沖的看着一掠而過的農田,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你怎麽像個小孩子一樣?”
“這你就不懂了,我從小在村子裏長大,對農田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李玉柱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張玉蘭微微一笑。
看着李玉柱的樣子,簡直和爺爺一模一樣。
車隊一路開了幾個小時,農田周圍漸漸出現了密集的村莊。
李玉柱本以爲像張家這裏大勢力的家族。
應該紮根在城市,沒想到張家家主居然住在這麽偏僻的農村。
正疑惑的時候,車隊已經進了村莊。
沒開多久就停在了一間不錯的小酒館面前。
“你進去吧,我爺爺就在裏面。”
“在這裏?你爺爺爲什麽在這裏見我?”
“他平時喜歡喝兩杯,剛才發消息讓我直接把你送到這裏來。”
張玉蘭讓李玉柱看了一眼她的手機,上面确實有導航地圖。
李玉柱帶着滿肚子的疑惑走進小酒館。
一進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小酒館面積不大,隻有五六桌。
但生意卻異常火爆,每桌都坐滿了客人,一邊喝着酒一邊大聲的吹着牛皮。
窗戶旁邊有一排火炕,北方人喜歡盤腿坐在火炕上。
李玉柱稍微掃了一眼,朝着一名獨自飲酒的老者,笑着走了過去。
老者穿着樸素,帶着北方特有的棉氈帽。
枯黃的雙手不停夾起桌子上的菜肴塞進嘴裏。
時不時的喝一口手邊的老酒,美味的時候嗞嗞作響,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
李玉柱毫不猶豫坐在老者面前。
老者一台眼皮問道。
“小夥子,你怎麽沒打招呼就坐下了?”
“老人家是你請我來的,況且整個酒館隻有這個位置有一個空杯子。”
李玉柱指了指桌邊放着的小杯子。
老者微微一笑,将酒滿上。
“呵呵,果然名不虛傳,難怪烏老太婆都誇你厲害。”
“老爺子您大老遠叫我來,不是爲了誇我的吧?”
李玉柱喝了一口酒,腥辣的感覺嗆的不行,好不容易咽下一口又咳嗽了好幾聲才緩過來。
老者見李玉柱的樣子非常搞笑,便親自爲他夾了一片腌黃瓜說道。
“你覺得我們東北怎麽樣?”
“好,地好田好物産豐富。”
“是啊,東北是塊寶地啊,黑土地年年增産各種蔬菜供不應求,想當初多增收一畝都高興的不得了,如今也習慣了。”
“老爺子種過地?”
李玉柱打量着老者的雙手。
與那些白白胖胖的商賈不同,老爺子雙手枯黃掌心生繭,一看就是勞動者的手。
一提起種地老爺子興緻就來了,指着窗外的農田說道。
“你看到那片地了沒,以前是我們隔壁老方頭的,後來老方頭的兒子下海經商,賺了錢就把他爸接走了,這裏的地就由我接手,每天我都會來看看,看着地裏的秧苗慢慢長大,心裏就說不出的高興。”
老者越說越激動,眼神中透着追憶的光彩。
想當初他也是個不問世事的莊稼漢,每天隻爲一畝三分地忙碌。
但随着張家的産業漸漸擴大,老者的閑情逸緻也逐漸被埋沒。
李玉柱也非常喜歡和别人聊種地的事情。
離家這麽久終于有了親切的感覺。
不自覺的多喝了幾杯。
一老一少不停笑着不停聊着。
随着酒勁的升溫,老者終于說到了重點。
“小夥子,你說我們東北這麽好,你想不想留在東北?”
“想,這裏物産豐富我想把這裏的田全包下來!”
“好,以後東北所有的農産品都由你代理,雖然張家不經營這一行,但你有什麽要求我都可以滿足。”
“老爺子爽快!我答應你隻要每天能種地,你有什麽要求我也會答應。”
李玉柱酒勁上頭,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老者微微一笑品着杯中美酒淡淡的說道。
“如果,我讓你成爲張家的孫女婿呢?”
此話一出,李玉柱瞬間清醒,朦胧的酒意一下子就被沖淡了。
一時之間背脊冰涼,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說道。
“老爺子,别開玩笑了,張小姐這麽好的我怎麽配得上呢?況且我在家鄉還有一門親事,這次回去我就要結婚了,到時候請老爺子來喝喜酒。”
李玉柱極力拒絕,但老者似乎并不在意。
繼續笑着說道:“我不在乎你有沒有成親,我說的是你想不想成爲張家的女婿?”
老者再次重複,李玉柱緩緩将酒杯放了下來,臉色逐漸陰沉。
“老爺子,我聽說了你們張家現在有困難,可你拿孫女的後半輩子做籌碼,恐怕不合适吧。”
“玉蘭是個好孩子,隻可惜作爲女兒身,能爲張家出力的地方實在有限,但如果能犧牲她一個,換來像你一樣的盟友,無論張家還是她都會覺得高興。”
老者的話如同一把刀子架在李玉柱的脖子上。
他終于明白,爲什麽大老遠把他叫來。
原來是爲了盡一切可能拉攏他。
張家的重心已經從烏家轉移到自己的身上,看來自己想躲是躲不掉的。
“老爺子我看您是喝多了,張小姐的幸福應該由她自己決定,我……脫了這身衣服,隻是跟您一樣的農民,不過我們又有所不同,我不會強人所難。”
說罷李玉柱起身要走,誰知小酒館的老闆娘突然擋在他的面前。
小酒館的大門被人鎖住,原本在喝酒的衆人紛紛站了起來。
“老爺子,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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