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自然也看到了那四個外國人,他陰郁着臉沉聲說道:“那幾個是教廷的人,可以算是呂家的合作夥伴吧。”
“合作?”王銘聞言不由大奇,“現在修行資源如此緊缺,那什麽呂家怎麽還找外人合作?不怕你們這些人聯合起來抵制他麽?”
王銘這幾天除了向祁盛請教修煉上的事情,也有進一步的了解地球修行界的現狀,然後他發現如今修煉資源的枯竭比他之前想象中的還要嚴重,照這個趨勢下去用不了五十年整個修行界都要徹底歇菜。
之前祁盛之所以願意出雙倍價錢從王銘那裏買房子,就是爲了避免落人口實而已,他若是光明正大從别人那裏買下來的,陳家的人即使事後知道了也不好翻臉硬搶,畢竟他的身份和實力都放在那裏。
不過這也是修行界式微的表現,以前他們都是直接動手搶的,誰的拳頭大好東西就是誰的,才不會管你什麽口實不口實的,但如今的修行界前所未有的虛弱,政府對修行界的約束力自然也比以前大得多。
官方倒是沒有禁止他們之間的争鬥,但必須師出有名,不能單純的因爲争奪資源而争鬥,而且還要盡可能的減少對普通人的影響。
王銘覺得“抵制國外勢力入侵本土”就是很好的名頭,所以才會對祁盛提出這麽個疑問來。
“前輩有所不知了,就是因爲資源緊張他們才得以成功合作的。”祁盛隻能苦笑着回答到,“他們之間會相互交換各自所需要的資源,有時候還會互相邀請探索各自的發現的遺址,比如現在就是呂家邀請教廷那邊的人過來一起探索。”
王銘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的重點,他愕然道:“照你這麽說,呂家差不多就是慷他人之慨,拿那些屬于整個華國修行界的資源去給自己換取利益啊!你們這都能忍?”
“剛開始他們都是偷偷來的,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呂家已經靠着這個成爲了三姓四宗裏最強的一股勢力了,我們聯合起來倒是也不怕他,隻是有時候人多反而的累贅啊。”祁盛無限感慨地說到。
王銘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正所謂蛇無頭不行,這衆多勢力聯合在一起的話,若是沒有一個能鎮得住場子的帶頭人,所謂的聯合恐怕也隻能起到一加一小于的一的效果了。
……
兩人邊走邊說,談話間就已經靠近到了天坑的邊沿,王銘這時候能輕易的看到,在那個被自己轟出來的天坑底部,東南方向的一個角落裏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虎頭石雕,而虎頭那張開的大嘴巴裏面就是一個幽暗的通道。
此時正有十幾個人圍在那虎口外面,十幾個人分成了好幾個小團夥,叽叽喳喳一陣讨論之後就會有一個人進入那虎口中去,但通常很快就會從不遠處的石壁中直接穿牆而過走出來,有的則是進去之後久久也不見再次出現。
王銘看着那個虎頭石雕的神奇表現,不由在心中感慨命運真奇妙,這遺址散發出的能量波動雖然十分的隐晦,但以他現在的精神力還是能夠輕松感應到了,可是當時轟擊出天坑的他本質上還隻是個普通人,自然是發現不了這個可以說是近在咫尺的遺址。
他這邊正感慨着人生際遇的奇妙,那邊卻是已經有幾個人迎了上來,來者正是那呂家家主呂天明和那幾個教廷的人。
“祁長老好久不見啊!沒想到這次你也親自出馬了,這種遺址讓黃宗主他處理不就好了嘛!”那呂天明看上去隻有四十多歲的樣子,一出現就十分熱情的笑呵呵說到,“黃宗主我們又見面了,說實話我是很羨慕你啊,啥事都有祁長老幫你頂着,不像我隻能靠自己。”
顯然這家夥也是個笑面虎,表面看起來笑嘻嘻的,話裏話外的卻是在瘋狂暗示祁盛這個太上長老不放權,黃樊烽隻不過是一個傀儡宗主。
他自然是不指望這就能成功離間祁盛兩人之間的關系,隻是想要在雙方的心中都埋根刺而已,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起作用,反正也是有棗沒棗打一杆的事情。
“呵呵,誰說呂家主是一個人的,你們這不是又請來教廷的朋友合作了麽!”這時候卻是原本一路上沒啥存在感的黃樊烽忽然開口強硬回應到,他還特别加重了“合作”兩個字的發音,嘲諷意味十足。
呂天明聞言也不見有什麽反應,隻是笑了笑後好像現在才發現一直站在旁邊的王銘,故作驚訝的說到:“這位是你們連山宗新招收的青年才俊吧?黃宗主不給我介紹一下麽?”
其實這麽幾天時間下來,各大勢力對于王銘這個新出現的超級高手也多少有些了解了,隻不過他們對于王銘的了解都和最初的祁盛差不多,隻以爲王銘是得到了某個前輩傳承的幸運兒而已。
當然,那是一個能秒殺祁盛的幸運兒,所以呂天明這次前來也是做了準備的,剛剛那隻是他的一次試探而已,想看看對方和連山宗的關系到了哪裏。
黃樊烽卻是被呂天明這個小小的試探給問住了,他可是知道王銘的厲害,沒有得到對方的允許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的,一時間有些僵在了那裏。
這時候王銘輕輕拍了下黃樊烽的肩膀,走到了呂天明的面前平靜說到:“你不用管我是誰,我隻能告訴你這個天坑是我打出來的,所以這個遺址理應屬于我一個人,你可以帶着你們的人直接滾蛋了。”
王銘此言一出,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但除了祁盛和黃樊烽,其他人都是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向了王銘,他們自然是不相信那個天坑是王銘的傑作,隻當這是他想要霸占遺址的借口。
那幾個教廷的人貌似也聽得懂中文,正指着王銘叽裏咕噜的說着什麽,不時發出一陣陣嘲諷意味十足的笑聲。
那呂天明倒是沒有嘲笑王銘的意思,隻是搖了搖頭說到:“年輕人,或許你不太清楚一個傳承有序的家族會有何種的底蘊,但我隻能勸誡你一句,一時的運氣代表不了什麽,别以爲自己實力還行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王銘卻是已經暗中決定了,既然已經準備和連山宗聯合,那自己也沒必要藏着掖着的,幫他們多争取一點資源,對自己這邊來說也是好事,于是他隻是平靜的說到:“你們可以試着阻攔我,不過後果自負。”
說着他就已經擡腿走向天坑邊沿的一個升降機,而呂天明見他如此“不識好歹”,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朝着身後四名教廷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四人接到了呂天明的暗示馬上就動了起來,幾個身形轉折間已經将王銘和祁盛、黃樊烽兩人給分隔開來,同時又将呂天明和王銘給圍攏在中間。
緊接着四人整齊劃一的分别拿出了一張古舊的羊皮紙,而随着羊皮紙的出現,一股奇特的能量場就籠罩在了他們的周圍,而身處能量場中央的王銘也感覺到了一股力量朝着自己壓迫而來。
其他勢力的人也都是一直在關注着這邊的,這時候見雙方一言不合就動手了不由感到有些驚訝,有的人似乎還想上前勸阻一下的樣子。
但呂天明卻是已經撕下了自己的僞裝,他揚聲說道:“經過我們的調查,這人在短短四個月内就有了如今的修爲,我們完全有理由懷疑他是繼承了某個邪道門派的傳承!”
“所以我們今天請來了教廷的朋友,準備聯手拿下他作進一步的調查,希望在場的各位都能給做個見證,也希望連山宗的朋友能夠顧全大局。”呂天明最後還不忘拿話去堵祁盛他們,雖然即使祁盛出手他也有把握能夠應付。
不過祁盛并沒有出手的意思,因爲王銘早就通過精神力傳音讓他們兩個安心看戲就行,同時王銘對于教廷四人組的舉動也沒有阻攔,他就是要一次過将這些人都打服,免得這些人以爲自己輸了是因爲沒準備好。
等王銘感覺到那能量場對自己所施加的壓迫達到最頂峰的時,他這才微笑着開口說到:“不好意思,有實力真的可以爲所欲爲!”
随着話音落下,隻見王銘伸出手掌緩緩一翻,頓時一個巨大的手掌從天而降,直直的朝着呂天明等人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