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内不能什麽事情都由自己負責,那麽自己隻會累死。
白雪不需要做太多事情,隻需要在自己身邊。
魚水之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規劃,在從庫房走出去的這短短的幾米的路程下,就确定了未來的規劃。
以前是沒有想太多,現在已經被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在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麽後,很多事情就是做與不做的問題。
這家私人醫院裏最值得魚水之注意的就是庫房和育嬰房。
太陽島是以公益事業爲項目申請下來的用地,這裏會定期舉辦一些公益演出,也會邀請一些明星過來出演。
根據法律規定,在人群數量集中的區域,當地的醫院必須要配置相應的醫療器械,育嬰器就屬于其中之一,而且是标配。
魚水之所在的農場就有這個,也看到一些人使用這個來養小孩。
大家對于後代基本上沒有什麽感覺,生小孩的觀念也在人類進入科技社會之後變的淡薄了。
就像是魚水之和孤兒院的趙錢孫李一樣,大多數小孩都是由社會撫養。
隻要有少數有錢人因爲法律的關系不能不生小孩,不生小孩就是路線錯誤,不生小孩就是不遵守法律。
要麽自己生,要麽國家幫你生,或者讓你心甘情願的生。
在自身的壽命比較長的情況下,富人們并不願意生小孩,要麽是生了當個手下用,要麽就是選擇生傻女兒,避免财産糾紛。
另外說一句,當今時代的安全套屬于醫院才有的醫療用品,民間賣這個是違法的。
生孩子的過程很簡單,就是采集男女雙方的白水,然後放置在專門的育嬰器裏就可以。
當父母隻需要基本功能健全就可以,不需要什麽資格。
魚水之不在意自己的父母是誰,是做什麽的,是女女、男男,還是男女都不重要,反正和自己沒有關系。
福利院的姓氏會根據所在地方的不同,有不同的設置,不會出現某一年全國都是趙姓人員的事情。
魚水之的姓氏就是福利院剛好是輪到了魚姓,于是那一個月,那一片區域的幾十家福利院都有了很多魚姓小朋友。
就像是趙國強、趙國麗、趙國喜、趙國民……
魚水之的名字也是格式名。
魚水之、魚雪之、魚霧之、魚龍之、魚鳳之、魚虎之、魚慶之、魚行之、魚知之、魚夢之、魚改之、魚念之、魚成之、魚美之……
相比之下,魚水之這個名字就很普通了,不像是一些好名字,聽到就能聯想到場景和畫面。
進入房間後,魚水之就看到了正在這裏看書的春節。
春節被腳步聲吵醒,在看過去後就發現來人不是李七七,是魚水之。
迅速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春節對着魚水之恭敬的說道:“村長大人。”
魚水之走到春節的身前,看着春節那已經隆起的肚子,詢問道:“你打算就這樣生下來嗎?”
春節緊張的點了點頭,眼前這個少年比自己小很多,但是在這種安靜的氣氛下,還有雙方身份的不對等下,很容易就會産生畏懼感。
魚水之得到了對方的回複,就轉身走到了一邊的育嬰器那邊,一邊觀看,一邊平靜的說出自己的決定。
“我之前就說過,會幫助你把孩子生下來,你的身體也不是那種虛弱的身體,隻是這裏有專業的接生人員嗎?”
春節松了口氣,随後認真的說道:“生孩子本就是女人的事情,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魚水之不認爲這是母親的勇氣和愛,在他看來,這是一種自以爲是得的錯誤認知。
“女人可不是動物,就算是豬圈裏的母豬,生産的時候也多是由獸醫幫助。你認爲你可以,可以不需要現代科技的防護措施,那麽就要承擔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會一起死亡的風險。”
春節被魚水之這麽說,苦笑着說道:“村長大人,我也想接受正規的養護,隻是現在條件不允許……”
魚水之轉身看向春節,淡漠的說道:“條件不允許就去創造條件,沒有專業的設備就尋找專業的設備,找不到就去找替代的,再找不到就想辦法找到!”
“沒有專門的人員,那麽就去尋找專門的人員!助産醫師屬于高收入職業,那麽出現在這裏的可能就比其餘人地方要高,這裏有接近兩萬人的人口數量,基數決定了一些事情不再是那麽不可能!”
“如果這樣都找不到的話,那麽就去附近的島嶼去找,找到助産醫生的幾率不會比找到醫院的幾率低。”
“再或者每個地方的醫院和醫生都因爲意外無法過來,那麽找不到就自己培養!”
“這裏有專門的書籍,有專門培訓用的虛拟模拟倉,有大量可以培養的醫護人員。”
“所以呢,你爲什麽會認爲你已經到了隻能自己生孩的地步?是因爲什麽,讓你覺得隻要加把勁,就能像是排洩一樣把小孩子生出來呢?”
魚水之直視着春節那躲閃的目光,用毫不留情的話語在攻擊着這個女人。
“我過來的時候去過庫房,那裏的粗筒注射器和膠皮管少了一個,在能夠進入這個地方的這些人裏,消化系統最弱的就是你對吧?”
“都已經淪落到了這種地步的你,應該很清楚你的情況對吧?”
“在廁所裏舒暢的排洩,堆積在腸道的垃圾和臭氣都随之而下,是不是很舒服?我想你出來的時候,一定是多用了一些空氣清新劑對吧?”
“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你站起來的姿勢,你這身體可不僅僅是因爲重量和肚子的關系而遲鈍,是不是現在你的肛眼還在熱辣的疼着?”
這就是被白雪放出來的魚水之!
早已經習慣不惹事和安逸生活的魚水之,就像是當初因爲一個女人慢慢的溫和下來一樣,現在也因爲一個女人的關系,慢慢的恢複成了小時候的那個樣子,魚殘暴。
弱小、無助、羞愧、無地自容,比魚水之大了二十多歲的春節,此時在魚水之面前就是一個受氣的小姑娘,低着頭強忍着不哭。
這個少年,一點點的面子都沒有給她,将她的自尊心給踐踏到了泥水裏,但是春節爲了自己的弟弟妹妹還有丈夫孩子,什麽都無法做。
不要說隻是辱罵,就是更過分的事情,春節也必須要忍着。
李七七已經過來了,在魚水之進屋的時候其實就站在門口了,也看着魚水之一點點的把她沒有說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這份觀察力,讓人膽寒!
魚水之淡漠的看向了李七七,“内部消化的物資,也記得寫上去,若是再有這種情況的話,你今後将不會适用于這裏的大多數工作和待遇。”
李七七緊張的低下了頭,“是!是我的不對,對不起!”
魚水之再次将目光轉向了春節,看着春節的肚子,“我說過的話依舊算數,你這些時候的食物我會提供,同時我也會想辦法幫你安排一些專業的醫護人員,但是也請你放下你的自以爲是,你是第一個在這裏生孩子的女人,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不要給我起一個壞的開頭。”
“是!謝謝村長大人您的照顧!”春節委屈的進行感謝,懷孕期間的她,遠不如平時那麽冷靜。
就算是沒懷孕,春節也不認爲自己能夠反抗的了這個少年。
以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感覺這個少年是一個被推舉上去的首領,人畜無害的那種,但是今天春節就意識到自己看錯人了。
魚水之很快就走了,李七七也松了口氣,“終于沒事了,太可怕了……”
春節勉強的笑了笑,看着魚水之離去的方向,有些話是不會和任何人說的,也包括自己的丈夫。
那個人看自己的目光,并不是看孕婦的目光。
春節有一種感覺,那個少年就像是用看母豬的目光看自己。
或許在他眼中,自己就像是母豬一樣,隻是屬于他的财産而已。
正因爲是母豬,所以才能夠得到主人的照顧,連生産都有專門的助産醫生負責。
春節即使清楚這種事情,也不會和其餘人說,她無論如何都想要這個每天都有食物的安全豬圈來生存下去。
“魚殘暴……”
春節重複了魚水之的另外一個名字,還是覺得這個名字更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