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在天黑之前,将這片土地清理幹淨!”
賈玉林等人帶着一百多人來到了酒店附近的草坪上,開始分别負責一些人進行工作。
同樣的人數,工具也差不多,各自負責各人的,這樣效率也快一點。
王海川用力的将鐵鍬踩下去,将松散的泥土翻開撬起,好方便其餘人幹活。
幹活的地方距離别墅也就是十多米的地方,這些别墅附近爲了美觀的關系,有着很大的空間來種植一些的綠化植物。
以前是爲了觀賞,現在這些觀賞植物就成爲了礙事的東西。
降雨會使這些植物快速的生長,成爲給老鼠和一些毒蟲提供保護的草地。
在魚水之下命令之後,人口的力量就開始緩慢的運作了起來。
一百多人同時分成幾個小隊,開始在各自的長方形工地上進行挖土除草作業。
男人們拿着從度假村的倉庫裏找到的除草鐮刀和切片進行除草,女人們則是抱着一團團被拔出來的野草走到一邊的道路上,将濕潤的野草擺放在幹燥的土地上進行晾曬。
不幹活就沒飯吃,長期不幹活,不服從管理,就會被趕出去自生自滅,這就是魚水之制定的第一條規矩。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就算是老人和小孩,依舊是要努力的爲自己的食物工作。
現在的世道就是如此。
在連續幹了一分鍾的活後,王海川就疲憊的将鐵鍬交給了另外一人,自己則是拿着毛巾站在一邊擦汗。
“這可真不是人幹的活,還有這鬼天氣也太熱了。”
王海川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又将頭上野草編織的草帽帶整齊,不然腦袋會被曬的發疼。
賈玉林負責的工地距離王海川也就是幾米的距離,此時也一邊拔草,一邊說道:“再苦再累也要幹完再說,不然耽誤了村長大人種糧食的事情,大家就等着餓肚子吧。”
王海川看了看左右,其餘區域内的人都在幹活,于是就看了看别墅那裏。
魚水之的别墅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開着空調的,不像是别的地方那樣,白天悶死,晚上凍死。
一想到現在魚水之可能正躺在空調屋裏和女人在床上玩着,王海川就忍不住說道:“村長大人現在做什麽呢?我都快脫水了……”
賈玉林也不知道魚水之在做什麽,但是賈玉林要比王海川腦子好用多了。
現在這個時候,怎麽能在一百多人面前說老大的壞話呢?那不是找死嗎!
“應該是在商量周圍怪物的事情,現在咱們的用水都是以前留下來的,水廠和電廠要想要重新恢複工作,就要往林子裏走很久去調查,那裏可都是怪物,村長大人不安排好,誰去誰就是死!”
不僅是王海川,其餘正在幹活的人聽到這個,就覺得魚水之住在空調屋裏是有原因的,也沒有那麽不滿了。
王海川想了想,猶豫的說道:“我聽說森林的湖裏是有鳄魚,會不會也變大了很多?”
賈玉林搖了搖頭,在将一把草從地面上拔出來之後就暫時坐在了地上開始休息。
“你又不是沒有進過林子裏,我們現在進去就是死,有槍也不行,而且村長大人也說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電,是食物問題,我們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别的吧。”
王海川也将毛巾放在了套在了脖子上,在蹲下身準備拔草的時候,就猛然的發現從腳下的土裏串出來一個黑色的活物!
“吱吱!”
一隻黑褐色的老鼠在從地洞中跑出來之後,就開始四處亂蹿。
周圍到處都是兩隻腳的人類,老鼠在勢單力薄之下,就顯得格外的沒有方向感。
很快,一隻腳就猛然的踩住了老鼠。
孫寒食看着腳下的老鼠,慢慢的彎腰,在一點點松開腳下的力道的同時,也捏着老鼠的頭皮将老鼠提了起來。
“這個是老鼠吧?怎麽會在地下,應該不是田鼠才對。”
孫寒食見過老鼠,有些奇怪這個地方怎麽會出現老鼠,一般就算是有老鼠,也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啊。
賈玉林等人都看了過去,此時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聚攏了過來。
趙青山看了看孫寒食手中吱吱亂叫的老鼠,就笑着對王海川說道:“王海川,看你那傻樣!被一隻老鼠吓得坐在了地上,還有沒有一點男人的膽子了?”
“這東西突然蹿出來,我要是知道老鼠就沒這麽緊張了,就是本能的吓了一跳。”王海川尴尬的解釋了一下,然後也看着孫寒食說道:“這位兄弟是叫孫……”
“孫寒食,廚子。”孫寒食介紹了一下自己,因爲是新來的人的關系,孫寒食在對待這些之前就跟随魚水之的人也保持着尊重。
王海川聽到是廚子,就高興的說道:“孫寒食,孫兄弟,你剛才也和村長大人說話了,那應該是村長大人信任的人了,不過這老鼠還是給村長大人看一看吧。”
孫寒食有些奇怪,猶豫的說道:“這點小事也要打擾村長大人嗎?”
賈玉林走過來看着老鼠說道:“不算是小事,村長大人說過,任何一點可疑和不正常的事情,都需要找他說一聲,現在我們并不安全,提高一些警惕也沒壞處。”
宋志宵也跟着說道:“沒錯,有些事情我們幾個都看不出來,村長大人他就是能夠從一些細微的小事裏發現出問題,像是怪物和天氣的變化,還有很多事情,村長大人看得都比我們遠的多。”
“是啊,村長大人很少動手,因爲沒有動手的必要,大人他的智慧才是讓我們這些人聚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聽到這些人的話後,孫寒食就看向了一旁的錢清明。
幾個孤兒中,以趙元宵和錢清明爲主,兩人都是那種能拿主意的人。
現在趙元宵在另外的地方照顧老婆,這裏的事情孫寒食就更加依賴錢清明了。
爲了不給人一種孫寒食是聽自己的感覺,錢清明迅速的說道:“放心,你的活我幫你做,不會落下的。”
孫寒食聽到後就看着王海川說道:“我要不要拿個布包着這東西,裏面的女人看到這個東西應該不好吧?”
“沒事,我帶你過去吧。”賈玉林微笑着接下了此事,也對着自己的手下說道:“我的活放在那裏就可以,我回來後再補上。”
在交待了一下後,賈玉林就帶着孫寒食靠近了别墅那裏。
在别墅的門口并沒有别人,但是在屋裏站着兩個類似迎賓的女生。
賈玉林在打開門後就感覺到了一陣讓人渾身舒坦的涼氣,不過也顧不得多享受了,迅速的說道:“我們幹活的時候在土裏抓到一隻老鼠,村長大人現在方便嗎?請幫我們報告一下,老鼠還是活的。”
其中一名迎賓小姐迅速的走了回去,另外一人則是說道:“請稍等一下。”
“嗯!”賈玉林就站在門口,也沒有進去,孫寒食看到後也站在一邊安靜的等着。
沒有一分鍾,魚水之就和中山知可子一起走了出來。
賈玉林看到這麽快就出來了,就知道肯定是在裏面談正事了,并不是和女人混在床上。
魚水之不知道手下們正在想着他此時做什麽,走過來後就直接推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熱浪讓魚水之很不舒服,好在身體還沒有那麽嬌慣,很快就适應了這種猛然的高溫悶熱環境。
“提起來我看看。”
孫寒食迅速的擡起了手,将老鼠放在了方便魚水之看的地方。
老鼠的個頭不大,有正常男人的鞋子那麽大小,再被捏住脖子和頭皮後,尖銳的牙齒就顯得更爲的清晰了。
小鼠:性情兇猛,喜歡聚集的鼠類,在經過進化之後,擁有了更強的藥物抵抗力,同時繁殖速度也加快了許多,雜食,在饑餓的時候會吃掉任何能夠吃的食物。
【隐藏屬性】因爲生活環境的不同,不同的鼠類有着不一樣的特性,在髒亂和重金屬區域内的會攜帶病菌。
“能吃,不過最好清理幹淨一些再吃,告訴其餘人,現在外面的動物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不論是什麽肉,都一定要高溫烹制!”
度假村附近沒有特别髒亂的地方,這些老鼠也不是垃圾堆的那種老鼠,所以吃掉并沒有什麽。
真要是覺得髒的話,其實之前從海裏捕來的魚類要更髒一些。
賈玉林并不知道魚水之去找人就是爲了解決老鼠問題去找的,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其餘人根本不知道魚水之這一次出海的目的。
“那我和弟兄們說說,晚上看看能不能抓點老鼠。”賈玉林最近也想吃肉了。
在貓肉吃光了後,大家唯一的肉食就是魚肉,感覺還是需要一些有嚼勁的肉類才能長力氣。
現在每天都幹那麽多活,休息的時候女人都不想碰,倒頭就睡,沒有肉真不行!
魚水之鄭重的說道:“不要浪費武器在這種事情上,也不許耽誤工作,耕地的事情必須要盡快完成,若是感覺進度慢的話就和我說一下,我會從别處再調過來一些人。”
“是!村長大人您放心吧!我們絕對按時完成任務!”賈玉林迅速的下了保證,然後對着魚水之恭敬的說道:“村長大人您請好好休息,我們這就回去幹活!”
魚水之看着外面忙碌的人群,輕聲說道:“我睡一會兒,晚上的時候會調查一下附近的情況。”
“你們抓老鼠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也不反對你們給自己加餐,但是不要強迫别人參加這種事情,誰得到的食物誰就吃,我不會沒收老鼠肉,所以不用給我送來,務必要保持整個營地的清潔和爲生!吃的時候都給我放幹淨點!明天找人在海邊挖一個處理髒東西的地坑!”
“我不阻攔你們抓老鼠吃,但有些事情必須要交代清楚,不要在殺老鼠的時候弄髒了營地這裏,引來了怪物的話,誰都不會好過!”
“另外通知下去,不依靠營地的力量獨自捕獲的獵物,我不會收繳,我也會提供保護,可以憑借個人意願合理分配,前提是别給我找麻煩。”
賈玉林聽到這點,就鄭重的說道:“是!”
孫寒食也答應了下來,這點确實是很重要。
在兩人走後,魚水之也返回了别墅裏面。
魚水之不吃老鼠肉不是因爲對老鼠肉有抵觸,是不想參與這種事情,給那些餓極了的人一個出口,讓他們相信自己不會動他們的老鼠肉,這樣更有利于這些人的囤積。
人的欲望就像是一個口子,隻要打開了,那麽就很難堵住了。
“村長大人的話就是這麽說的!老鼠肉是私有财産,受到營地的保護,但誰要是因爲私有财産影響了村長大人交代的活兒,那麽就别怪我們不客氣!趕緊幹活!”
整天隻有饅頭和熱水的難民們,在知道老鼠肉能吃後,幹活的時候就不自覺的産生了一種壓抑的氣氛。
每個人都在忍耐着什麽。
這一點王海川等人沒有感覺到,賈玉林也沒有那些島上難民的困苦生活體驗,不知道這些人其實已經是餓了有半個多月的人類。
孫寒食感覺到了營地中存在着一種無形的氣氛,尤其是當自己把老鼠的頭顱扭斷丢在一邊草地上的時候,周圍的那種氣氛就更加的壓抑了許多。
作爲苦難中的一員,孫寒食很清楚對大多數一天隻有一個饅頭的難民來說,這些老鼠意味着什麽。
這是藏在土地裏的肉,會跑的肉!
王海川繼續翻土,在随意的将鐵鍬上的泥土給丢出去之後,就看到一個人影猛地朝自己撲了過來!
這一幕讓王海川回想起了當初貓怪的撲擊,身體本能的就後退了幾步,在撞到一個人後就坐在了土地上。
在這個時候,其餘人也都看了過來,隻見一個披散着頭發的女人倒在了王海川之前站着的地方,
這個女人就像是遊泳的青蛙一樣倒在了草地上,在雙腿慢慢的将身體支撐起來之後,這個匍匐在地上的女人就慢慢的舉起了手。
她這遲緩的速度,和剛才那個将王海川給吓的後退的突然速度,相似又不相似。
衆人的視線都伴随着那隻緩緩舉起來的手臂而移動,在那個髒兮兮的手臂的頂端,五根被泥土和污漬沾染的手指,正死死的的攥緊一隻不斷掙紮的老鼠!
老鼠吱吱的叫喊了起來,努力的想要逃跑,但無論如何都無法從這弱小的手掌中掙脫。
女人的面目因爲那披散的頭發而模糊不清,看不真切,不過卻是呆呆的,高興的笑着。
不知道怎麽的,明明是炎炎烈日,王海川卻感覺背後一陣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