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咳咳兩聲，“我說妹子，這個故事，我聽到現在，完全沒有聽出任何所以然來。你究竟想要表達什麽。”

雞婆冷笑，“說了這麽多，隻是想說明一點，張狗蛋和小白羊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勾搭在一起的。而且之後，小白羊經常跑到隔壁村找張狗蛋約會。他們後來在一起膩歪的時候，總會提起那天相遇時的情形，當然倆人膩在一起，總會拿老光棍當話題，說老光棍如何的可笑，不自量力，被打成孫子，最後還是得跪地求饒。這個老光棍也真是個慫包，那天還真就吃了啞巴虧，居然也沒去報警，那天的事就這麽平過去了。按說，像老光棍這種個性，哪裏是省油的燈呢？可是誰知道，老光棍居然就生生地把這口氣給咽下去了。再也沒惹過什麽麻煩。于是乎，小白羊就順理成章地成了張狗蛋的傍尖兒，每天天一擦黑嗎，就跑去跟張狗蛋膩歪，也不管什麽寒冬臘月寒冬酷暑，即使是天上下雹子，小白羊隻要心裏癢癢，想見張狗蛋，立刻就會打扮一番出門了。有關于小白羊密會張狗蛋的事，絕不是什麽新聞，而且兩個村子人盡皆知的事。而且，對于小白羊和張狗蛋的愛情，不看好的居多，衆人一緻認爲，他倆在一起，簡直就是俗話中常說的表子配狗，盡管在城裏人看來，表子和狗簡直是标配，完全可以天長地久的。但是在村裏人看來，表子是大逆不道的，該遭天譴的，而張狗蛋這種癞皮狗就更是忤逆不道，活着就是浪費糧食，甚至很多村裏的老年人都說，像張狗蛋這樣的寄生蟲活着，簡直是對人性的藐視，這種家夥生在農村，卻不肯踏實務農，跑到城裏打工，也不踏實幹活，反而每天挖空心思地從女人身上搞錢，這種混蛋根本就不該活在這世上。像張狗蛋這種好吃懶做的家夥，老年人自然是看不上的，可是年輕人卻對他趨之若鹜，因爲在村裏的年輕人看來，張狗蛋沒有付出什麽，卻得到了很多，反倒是他們每天辛苦勞作，卻搞不到幾個錢，所以在年輕人的眼中，張狗蛋仿佛神一般的存在。然而，村裏的小孩子跟年輕人的看法又不同，小孩子們的看法往往是跟着自己的長輩走的，比方說自己的父母和爺爺奶奶，既然張狗蛋是一個不受村裏長輩們待見的無賴漢，長輩們自然會把這種看法傳授給自己的孩子。如果孩子年紀小，比方說十二歲以下的孩子，這個年紀的孩子還屬于兒童，兒童是沒有自己的世界觀的，他們的一切做法都是以父母、或者是爺爺奶奶的言行爲參考指标，來對某一個具體的人或者事物産生好惡感。由于長輩們嫌惡張狗蛋和小白羊，那些孩子們也自然是讨厭他們的。所以，那些淘氣的孩子才會撿了鞭炮，吓唬小白羊。”

胖子冷笑，“說了半天，我還是沒感覺你這個小白羊的故事跟你剛才所說的老鼠的故事有啥區别。”

雞婆笑道，“都說了，你不要插嘴，至于這小白羊的故事跟那隻老鼠有啥關聯，你聽了這半天，還沒聽懂嗎？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鞭炮這種東西，不止是過年的時候買來聽響兒的，還有更多的妙用。好了，你現在别插嘴，聽我接着說下去。我已經把小白羊的故事圓滿地給你畫了一個句号，咱們現在接茬說那隻老鼠的故事。當時，那隻小老鼠被膠水粘在地闆上，動彈不得，驚恐萬狀的小老鼠，因爲害怕，不斷地發出刺耳的吱吱叫聲。而那個腦袋有點不靈光的家夥正拿着一個鞭炮，面帶邪惡的笑容，一步步地靠近小老鼠，冷笑道，小兔崽子，你折騰我半天，現在該是你報應的時候到了。小老鼠已經預感到某種不詳，叫得更賣力了。然而，任憑小老鼠叫得撕心裂肺，那人壓根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而是繼續往前走。他慢悠悠地走到小老鼠跟前，停住，蹲下身子，把那個鞭炮放在地闆上，小老鼠嗅覺靈敏，立刻被鞭炮散發在空中的輕微的火藥味引得不住地打噴嚏。那人笑道，可憐的小東西，看來你對火藥味有點敏感啊。否則你也不會咳得像在打擺子。不過，沒關系，你很快就會對這種讨厭的火藥味産生不了任何感覺了，因爲你馬上就要一命嗚呼了。這個鞭炮會幫助你實現一飛沖天的夢想。依我看，即使是像你這樣微不足道的小老鼠，也會有那種類似飛上天空的夢想吧？可憐的小家夥，好好想想，飛上天空的夢想，幾乎是人人都有，就算是強大的人類，也渴望腋下生出翅膀來，然後憑借自己的雙翼，在天空中翺翔。所以說，你這樣卑微的畜生，會想着飛上天，并不奇怪。現在，我就要幫你實現這個夢想了。來吧，愚蠢的畜生，我現在就幫你實現夢想。你知道的，夢想實現起來是非常困難的，而且每個人夢想的實現，都是需要有貴人扶持的。現在，我就是你的貴人。說到這裏，仰起脖子，哈哈大笑。小老鼠原本就吓得屁滾尿流，看見那人仰着脖子狂笑，吓得叫得更加刺耳凄涼。那人把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夠了，閉嘴，你個混蛋，吵死人了。我讨厭别人叽叽歪歪的。尤其讨厭像你這樣卑微低下混蛋在我面前搖尾乞憐。實話告訴你，你不會得到任何憐憫。我不會可憐你的。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你把我家的客廳搞得像豬窩一樣。所以說，像你這樣的混蛋，是不值得原諒的。來吧，現在該是你享受折磨的時刻了。那人說完，拿着鞭炮靠近小老鼠，小老鼠叫得更刺耳了，那叫聲着實紮心，相信任何人聽了都會心軟，放棄那可怕的折磨它的念頭。可是那人鐵了心腸，絕對不會心軟，他已經決定要讓這隻可惡的小老鼠死于最痛苦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