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驚道,“媽呀,這個老光棍怕不是瘋了嗎?居然撿起磚頭遞給張狗蛋,讓張狗蛋把磚頭往他的腦袋上拍?這——也太誇張了吧?”
雞婆笑道,“老光棍之所以這麽做,是打算把那幫村民鎮住,他才不會傻到真的讓人拿着磚頭往自己的腦袋上拍呢。好了,我現在接着往下說,當時,老光棍作勢要把磚頭遞給張狗蛋,其實隻是虛張聲勢的表現而已,因爲張狗蛋那邊人多,而他隻是一個人,他其實是爲了壯膽而已。當時,在場其他人看見老光棍的所作所爲,全都吓得目瞪口呆,隻有張狗蛋非常鎮定地走過去,咳咳兩聲,一把搶過那塊磚頭。老光棍完全沒想到張狗蛋真的會把磚頭搶過去,也傻眼了,不過,他依舊打算繼續裝下去,直着脖子喊道,喂,你不是要往我腦袋上拍嗎?來啊,照這裏來!你要是個純爺們,就直接拍下來好了。此時,磚頭被張狗蛋捏在手上,他感覺磚頭的分量有千斤重,捏在手心裏,被手心裏的汗水浸濕了。聽見老光棍叫嚣,他隻是緊緊攥着磚頭,怒視着老光棍,不爲所動,衆人見狀,齊聲驚呼,大哥,千萬别上他的當啊,他在激你,他是故意的。如果你真的砸傷了他,可是要擔法律責任的。張狗蛋緊張得渾身發抖,脖子上的青筋暴突,他似乎正在猶豫,要不要把磚頭砸下去。老光棍看出他的猶豫,故意刺激他,怎麽回事?你不敢砸下來嗎?張狗蛋把牙齒咬得格格響,怒視着老光棍,依舊是一言不發。小白羊擔心張狗蛋來真格的,急忙勸道,大哥,别聽他的,他是故意的,就是想讓你出手。誰知,小白羊這麽一說,反倒激起老光棍的醋意,他立刻走得更近了些,幾乎是跟張狗蛋,臉貼臉,鼻子貼鼻子,厲聲道,你是純爺們嗎?如果你真是個爺們,就照這裏,直接拍下來好了。你要是不敢拍,就說明你沒種。話音剛落,就看見張狗蛋猛地掄起磚頭,照着老光棍的腦門砸了下去,這一下,可是砸得結結實實,就聽見嘭地一聲,老光棍本人就覺得腦門上當地挨了一下,緊接着眼前一黑,栽倒在地。老光棍似乎被打得不輕,跌倒之後,半天爬不起來,非但是爬不起來,還滾到街邊的土牆下,不住地呻吟。衆人見老光棍爬不起來,全都吓壞了,張狗蛋卻邁開大步走過去,一腳踩住老光棍的嘴巴,用腳尖碾了又碾,咬牙切齒地道,你他娘的,罵老子沒種,老子最恨的就是被别人罵沒種。說完,揚起腳,一下子把老光棍踹到牆根下,老光棍應聲倒在牆下,捂着肚子不住地呻吟,嘴裏哼哼唧唧的,不知在罵些什麽。張狗蛋怒視着老光棍,上去又是幾腳,罵道,你個賤人,欠揍的玩意,再敢叽歪,信不信老子揍死你。老光棍罵道,混蛋,你打我,我非報警抓你不可。張狗蛋仰着脖子,哈哈大笑,好你個賤人,還敢叫警察抓我?老光棍冷笑,對,我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們幾個混蛋等着進局子吧。衆人聽了,全都吓得臉色大變。張狗蛋哈哈大笑,喲,你個混蛋,看來你挨的打還是不夠,我還是沒有把你打服,今天,老子非把你打服不可,看你敢去報警。說完,朝着那些傻兮兮的兄弟們一招手,全都過來,給我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混蛋。那幫同來的村民也不客氣,立刻圍上來,丁光五四地一頓捶,把個老光棍打得皮開肉綻。那些村民本來就是一些遊手好閑的混子,平時瞎胡混的那種,好勇鬥狠慣了的。打起架來,就更是不要命。這一通打,打得老光棍爬不爬起來。小白羊見他們打得太狠了,急忙過去找張狗蛋,大哥,别再打了,再打,該鬧出人命了。張狗蛋原本就一直站在人群打量這個長得白淨細嫩的漂亮姑娘,現在看見她走過來,立刻咳咳兩聲,端起架子,裝樣子,沒事,我心裏有哈數。不會出事的,姑娘盡管放心。對了,剛才讓姑娘受委屈了。小白羊搖頭,不委屈,誰叫我吃這行飯呢,做我這行的,什麽人的氣都得受。我都習慣了。小白羊見張狗蛋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有點不好意思,把頭低下了。張狗蛋笑道,别怕,今後我罩着你,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對了,這麽危險又難做的工作,你幹脆别做了。小白羊驚道,啊?不做了?你養我啊。張狗蛋點頭,對,我養你。小白羊怔住,盯着站在面前的男人打量了半天,然後,别過臉,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你真的養我嗎?張狗蛋點頭,當然是真的,這事,我還能騙你嗎?這倆人之間的對話,無異于相互挑逗,張狗蛋的目光火辣辣的,恨不能一口把白淨細嫩的小白羊一口吞下,小白羊的眼睛也開始變得不老實,開始擠眉弄眼的,給張狗蛋抛媚眼。倆人都是情場上打混的老手,一對眼,便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些什麽。此時,倆人隻是礙于衆人在場,不方便做出親昵的舉動而已。那邊廂,那些同來的村民還在打老光棍,張旺财見張狗蛋和小白羊倆人含情脈脈地對視,心裏已經明白了九分半,于是走過去,拍拍張狗蛋的肩膀,大哥,你倆這是在幹啥呢?張狗蛋方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道,哦,沒什麽。張旺财擡起下巴,指着正在呻吟慘叫的老光棍,低聲道,大哥,還打嗎?依我看,差不多了,再打,真該鬧出人命了。張狗蛋擡頭看了眼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老光棍,歎氣道,姑娘,你在這裏等我,我先去一下那邊,馬上回來。小白羊點頭,去吧。張狗蛋點點頭,才跟着張旺财朝着那邊走去了。那是一幫打人打慣了的家夥,現在有老光棍當人肉沙包,他們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依舊圍着老光棍,打得叫一個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