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苦笑,“這個老光棍真是個腦殘,中毒了吧?幹嘛非得拉着小白羊不放呢?何況這小白羊根本就不喜歡他。”
雞婆笑道,“這種事,你問我,我問誰呢?現在這個老光棍就認準小白羊了,非得想把她帶走不可。”
胖子笑道,“這老不卡尺眼的,也不知中了哪門子的邪。非得跟小白羊較勁。”
雞婆笑道,“老光棍爲啥會這麽做?當然是因爲愛情了。至少,在老光棍看來,他跟小白羊之間是有愛情的。”
胖子冷笑,“可是這種單方面的感情,有意思嗎?”
雞婆笑道,“問題在于,現在老光棍自己不覺得,那是單方面的感情呀。他自認爲,他和小白羊之間是愛情。但是,小白羊隻是跟他做交易而已。現在我接着說下去。當時,老光棍拉住小白羊,扯開喉嚨,又吼又叫,就跟瘋了一樣,小白羊被他的兇相吓住了,不住地慘叫,旁邊圍觀的衆人因爲搞不清他倆的關系,也不敢貿然上前,那小白羊居然再次被老光棍給抓住了。場面亂的可以,小白羊伸手朝着張旺财呼救,大哥,救我啊。張旺财看着老光棍瞪着眼瞅着他,目露兇光,哪裏還敢上前,吓得往後躲。這時,張狗蛋果斷上前一步,抓住那老光棍用力一扯,老光棍原本正在跟小白羊拉扯,哪裏防備張狗蛋忽然從斜刺裏出來,居然被張狗蛋抓住,一下子掀翻在地。老光棍在地上摔了倒栽蔥,他可是一個從來不肯吃虧的人,立刻騰地一下子爬起來,指着張狗蛋,罵道,你個混蛋,剛才是你把老子給推倒在地的吧?張狗蛋冷笑,是又怎麽樣?老光棍罵道,你他娘的,你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在老子頭上動土?你倒算是哪根蔥呀?張狗蛋笑道,我說大哥,你還要臉不?人家姑娘都不想搭理你,你硬是纏着人家不放,究竟是幾個意思啊?小白羊立刻附和道,對,沒錯,人隻要不要臉就無敵了,這個混蛋,他是想老婆想瘋了,所以他剛才對我百般糾纏。衆人哈哈大笑。老光棍臉上哪裏挂得住呢?氣得大罵,小白羊,你就是個賤人,生就一副千人騎萬人踏的命運,老子想要擡舉你,你還不給臉了?你以爲你是個什麽東西?你又不是正經人家的黃花閨女,你隻是一個做羊的。你有什麽了不起的?小白羊怒道,你個畜生,做羊的又怎麽了?你看不起做羊的,你自己也未必比做羊的高級多少。老光棍冷笑,至少我不用靠出賣身體活着。張旺财笑道,就你長得那個德行,就是想賣,估計也沒人買。就算白給,也沒人會要。老光棍罵道,你個混蛋,你不是我們村的人吧?說完這話,老光棍擡頭看着圍觀他的衆人,忽然醒悟過來,哦,我明白了,你們看上去很面生,看來你們都不是我們村的人。既然你們都不是我們村的人,那麽我們村的事,輪不到你們來管,明白嗎?要是識相的,就趕緊給我退下,滾到一邊去。張狗蛋哈哈大笑,我說兄弟,你還真有點意思,你憑啥讓我們滾呢?這個村子又不是你家的開的,這裏又不是你家的地盤,你說我們憑啥就不能來呢?老光棍罵道,滾!趕緊滾!張狗蛋冷笑,你這老混蛋,還要臉嗎?人家姑娘明明沒看上你,你還死皮賴臉地纏着人家,你的臉皮是有多厚啊?老光棍正待扯開喉嚨回罵,卻見張狗蛋把手一揮,招呼那些同來的弟兄,來,全都過來。老光棍不知他是什麽意思,緊張地往後退了幾步。張狗蛋指着老光棍,朝着那些弟兄,一擡下巴,快,揍他!還等什麽?那些同來的弟兄立刻一呼啦跑過來,把老光棍圍住,老光棍慌了,扯開喉嚨,喊道,喂,你們究竟打算幹嘛,我可告訴你,這裏可不是你們村的地盤,你們别想在這裏撒野。老光棍雖然嘴裏說得理直氣壯,可是看見這麽多人圍着自己,心早就虛了。張狗蛋冷笑,你個混蛋,成天不學好,總惦記白占女人的便宜,今天就給你一點教訓吧。說完,再次一揮手,嗯?你們還愣着幹啥?趕緊上啊。老光棍一看,不行啊,這麽多人,明擺着是吃虧的事。吃虧的事,誰幹呢?老光棍拔腳就跑,可是沒跑出多遠,就被衆人按住,丁光五四地捶了一頓。可憐老光棍一個身材瘦小的弱雞似人物,被這麽多人打,他哪裏扛得住?沒多大工夫,就被打得不成人形,慘叫不斷。張旺财見老光棍滿臉是血,立刻拉着張狗蛋,着急地問道,哥哥,再打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老光棍聽見他們說話,喊道,别,打死我呀,打死我,你們可是要負責任的。張狗蛋罵道,呸,你還真是話多,看來是沒把你給打服。老光棍指着自己的腦門,冷笑道,來啊,你們是不是打算把我打死?幹脆朝這裏招呼。簡單的很,隻要拿一塊闆磚,照着我這裏一敲,完事了。老光棍說完,當真彎下腰,在地上尋摸半天,找到一塊闆磚,撿起來,遞給張狗蛋,張狗蛋傻眼了,不知他要幹啥,身子往後一撤,厲聲質問,幹什麽?你給我磚頭幹啥?老光棍指着自己的腦門,笑道,嗯?你不是打算打死我嗎?那你折騰半天,不如給我來個痛快的,就拿這塊闆磚給我開瓢算了。說完,還要把磚頭往前送。張狗蛋被老光棍臉上詭異的笑容給吓住了,哪裏敢伸手去接那磚頭,而是怔怔地站在原地,傻乎乎地看着老光棍,沒了主意。老光棍知道他不敢,愈加嚣張地吼叫起來,喂,我的話,你全都沒聽見嗎?你給我拿住這塊磚頭,給我來個痛快的。今天,如果你不敢這麽做,就證明你不是個爺們。來啊,拿着這塊磚頭,照着我的腦門,啪嚓一下,就能敲出一個窟窿來,然後什麽紅的白的,就全都出來了。老光棍說完,仰着脖子,哈哈大笑。在場的衆人全都吓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