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驚道，“嗯？死的究竟是誰？這個小白羊的反應居然如此之大，暈過去了？這也太誇張了吧？”

旁邊的圍觀者當中，立刻有人插嘴道，“嗨，這都不明白嗎？那個出車禍死去的人，自然就是小白羊的晚餐約會對象了。”

胖子驚得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說話的人是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婦女，胖子對她的話，很有些懷疑，被她鄙夷不屑地瞪了一眼之後，胖子隻好尴尬地笑笑，轉而面對着雞婆，“妹妹，事情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嗎？那個出車禍死的人是她的晚餐約會對象？”

雞婆點頭，“是的，的确是這樣。所以當時，聽見老光棍說出那人的名字之後，她立馬暈了過去。”

胖子笑道，“可憐的姑娘，原本在那天，她可以有兩份收入的，可是，這麽一來，她今天等于是一分錢也賺不到了，真是可憐啊。”

雞婆笑道，“是啊，如果她不事先跟這倆人約好，她完全可以跟其他老光棍約會啊。沒想到，悲劇的是，她推掉其他老光棍的約會，約了這倆人，結果這倆人，一個老母親生病，必須陪着母親看病，一個出了車禍，死翹翹了，結果他倆因爲個人自身的原因，不得不爽約。隻可惜了小白羊，幹等了一整天。”

胖子冷笑，“有啥可惜不可惜的，做任何事都是有風險的，誰能保證旱澇保收呢？”

雞婆笑道，“嗯，你明白這道理就好。其實小白羊也明白，隻是，小白羊有點想不通了，心說今天這踩得是什麽點呀，怎麽全部倒黴事被她給趕上了呢？于是乎，眼前一黑，一頭栽到在雪地裏。老光棍扶着她，喊了半天，她才醒過來，眼睛一睜開，第一句話就問，誰死了？老光棍無奈，隻得把那人的名字又說了一遍。小白羊一聽，立刻跟死了媽似地嚎喪起來。老光棍心裏酸溜溜的，挺不是滋味，我說美女，他死了，你不是還有我嗎？誰知，這小白羊是真的傷心了，居然哭道，那能一樣嗎？他是他，你是你。老光棍聽了，老大不樂意，啊？看你這話說的，真是太傷人了，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他能給你錢花，我也能給你錢花。我跟他哪點比不了吧？小白羊哭道，你呀，我跟你說不明白。算了，我走了。說完，站起身來，轉身就走。老光棍急忙追了上去，唉，等等我，你去哪裏啊？小白羊頭也不回地道，當然是回家了。老光棍皺眉，我說妹子，你不是說要去車禍現場看看嘛。小白羊搖頭，不了，我之所以能跑到這裏，是因爲我不知道這些村民是跑去看車禍的，我要是知道他們是去看車禍，我指定是待在家裏，屁股都不想擡一下。老光棍冷笑，妹子，你知道死的人是他，是不是感覺心裏不好受啊。小白羊伸手擦了把眼淚，哽咽道，哪有的事，我這人膽子小，害怕看見血，我要是知道出了車禍，肯定不會出門的，好了，再見了，我得趕緊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老光棍見她跑了，趕緊撒開腿追上去，攔住她，唉，妹子，别走啊。小白羊怒道，你幹什麽？放開我。這裏人這麽多，你不害臊，我還嫌難爲情呢。老光棍笑道，你怕什麽？大家都知道你是幹什麽的，我跟你拉拉扯扯的，沒人會管。這話說完，小白羊臉上挂不住了，使勁掙脫老光棍的手，不悅地道，我是幹什麽的？你說我是幹什麽的？我憑自己的本事吃飯，我也是在賣苦力，你明白嗎？老光棍壞笑，嗨，瞅你那小樣吧，還真的生氣了呢。做那種事的時候，出力的主要是男人，女人多享福，隻要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閉，就完事了。事後，男人就掏出荷包，給你點鈔票了。這麽容易的事，你跟我說，你也出力了？老光棍說完，圍觀的衆人哈哈大笑。小白羊雖然是性工作者，可是，私底下，她也是個愛面子的人，被人當着面這麽奚落，臉上哪裏挂得住，立刻伸手啪地一下，扇在老光棍臉上，指着他，用顫抖的嗓音罵道，你簡直是個混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原本這些村民都是朝着村口走的，聽見這響亮的一巴掌，全都停住腳步，扭臉，驚訝地看着他倆。老光棍捂着臉，一把抓住小白羊的胳膊。小白羊怒道，幹什麽？你放開我，聽見沒有。老光棍冷笑，我知道你爲啥不敢去看車禍，因爲你害怕看見他倒在血泊中的樣子，我說的對嗎？小白羊拼命掙紮，扯開喉嚨喊道，滾開，放開我，你要是再不撒手，我可是要罵人了。老光棍冷笑，我說妹子，我說的，對吧？你就是不想看見他倒在血泊中的樣子，沒錯吧？告訴你，今天你是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小白羊聽見這話，大吃一驚，啊？你到底想幹嘛？老光棍冷笑，你是不提供陪人吃飯陪人唱歌陪人聊天的服務嘛，現在我打算雇傭你。小白羊看見他臉上挂着不懷好意的笑容，陡然一驚，你到底想幹嘛？老光棍笑道，我想雇你陪我看他的屍體，你意下如何呀？小白羊哆嗦一下，使勁搖頭，不，我沒空，我晚上還約了人吃飯呢。我現在得趕緊回家，稍微梳洗一下，準備出門了。老光棍笑道，喲，你的心上人剛死，你就立刻移情别戀了？馬上約了别的男人吃飯？小白羊冷哼一聲，你到底想說什麽？你該知道的，做我們這一行的是沒有感情的。老光棍笑道，這個我當然懂。誰有出得起票子，你晚上就到誰家去。第二天早起，一摩臉，誰都不認識誰。小白羊笑道，既然你什麽都清楚，你幹嘛還拉着我不放。趕緊撒手啊。老光棍搖頭，不！我說了，我想雇你陪我看屍體，隻要你肯答應，價錢你随便出，無論你說多少，我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