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隻是個三歲的孩子,看見一個大人滿臉怒氣地朝着自己走過來,還是吓懵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大叔雖然躺在地上,可是夫妻倆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看着眼鏡男朝着那孩子走去,他哪裏還能淡定,立刻騰身而起,打算追上去阻止眼鏡男。誰知,大嬸早已洞悉了他的意圖,就在他起身的同時,大嬸一伸腿,正好給他來了個絆馬索,大叔着急追人,不及防備,居然被絆倒,跌了個狗啃泥。這一下,摔得可不輕,大叔吃力地爬起來,怒視着大嬸,冷哼一聲,“可以啊,居然陰我?”
大嬸哈哈大笑,“沒辦法,你實在是太愛管閑事了。我是出于無奈,才不得不這麽做的。還是那句話,少管閑事。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大叔怒道,“真是可笑,你一個女流之輩,你能把我怎麽樣?”
大嬸冷笑,“大哥,記住我一句話,千萬不要小看女人。”說完,舉起胳膊,用肘彎對準大叔的後背,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往下一撞,大叔立刻慘叫一聲,癱在地上,老半天都爬不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大叔才回過神來,喘着粗氣問道,“你個賤人,剛才用肘彎擊中我哪個部位了,我咋感覺脊梁骨像是被你給打斷了似的,動都動不了。”
大嬸得意地咳咳兩聲,“我退休之後,閑着沒事,就去學了跆拳道,其實也沒正經學,隻是跟着幾個老姐妹,沒事瞎比劃而已。其實剛才,我隻是按照平時練的招式,随便比劃了一下,沒想到,真的管用,你立刻就癱在地上了。真好玩。”
大嬸說完,居然像個孩子一樣,拍着巴掌,哈哈大笑。
大叔怒道,“你們夫妻倆,果然是一對賤人,胖師傅果然沒有罵錯你們。”
大嬸冷笑,“哼!随便你怎麽說,反正今天,你是休想再給我們添亂了。告訴你,我可是練過跆拳道的,雖然打人的力道還不足,點點穴道這種小動作,我做的還是蠻到位的,不信的話,你就再試試看。如果你還想搗亂的話,當心你再次癱在地上。”
大叔試着從地上爬起來,可是隻要一動,立刻感覺後背又酸又麻,壓根動彈不得,不由地火大,“我說你究竟是打到我哪個穴位了?我咋感覺脊梁骨好像斷了似的。”
大嬸冷笑,“你可真蠢,我已經跟你說了,我隻是點了你後背上的一個穴道而已。你的骨頭沒有斷,回去稍微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大叔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努力了半天,還是感覺後背毫無力氣,酸麻無比,壓根連直起身子這麽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擡頭看看眼鏡男,發現他已經快要走到那孩子跟前,而那個孩子還傻呼呼地張大嘴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似乎已經被吓傻了,連逃跑都不會了。
大叔看得火急火燎,立刻扯開喉嚨喊道,“孩子,趕緊跑啊,快跑!”
那孩子似乎聽見這喊聲才猛然清醒過來,撒丫子就跑,眼鏡男立刻拔腳追了過去。大叔看着倆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不由地低聲道,“還好,那孩子不傻。能聽懂我在說什麽。”
大嬸冷哼一聲,“你個蠢材,真能多管閑事。”
那邊廂,眼鏡男和那孩子,一個在後面追,一個在前面跑,按照常理來說,一個成年男人追一個三歲娃娃,就跟玩一樣,可是現在,眼鏡男沒了眼鏡,就跟半個瞎子一樣,此刻,他眼中的世界,不但模糊不清,而且還不斷地晃動,在這種情況下,去追一個三歲孩子,談何容易?
再說那孩子,之前眼鏡男抓住他的時候,他就感覺眼鏡男是壞人,現在,再次親眼目睹眼鏡男和他的妻子按住大叔,一頓胖揍,就更加認定了他不是好人。現在,那孩子感覺自己是在被一個壞人追趕,哪裏敢有半點放松?自然撒腿跑得飛快,眼鏡男看不清周圍的狀況,又擔心那孩子跑掉,隻好加快腳步往前追,于是乎,跑得飛快,話說一個原本就相當于半個瞎子的人跑得飛快會是怎樣的結果呢?即使不說,大家也想象得到,眼鏡男先是被花池邊的幾塊大石頭絆倒了,還好隻是摔在草坪上,摔得并不重,他幾乎是在倒地的一瞬間,立刻就一骨碌爬起來,繼續追那孩子。第二次,眼鏡男撞在晾衣繩上,那繩子也不知是小區裏的哪個住戶牽的,繩子的兩頭拴在院裏的兩棵大樹上,按理說,繩子的位置拴得不低,沒可能會撞到人,可是這條繩子拴在樹上已經很久了,再加上繩子本身是尼龍繩,尼龍繩用的久了,彈性變小,繩子被越扯越長,所以現在這條繩子能撞到人,也就不足爲怪了。不過這次,眼鏡男雖然是撞在了尼龍繩上,可是由于尼龍繩已經嚴重老化,被眼鏡男這麽猛力一撞,居然給撞斷了。那條繩子恰好垂在眼鏡男的胸部,眼鏡男沒帶眼鏡,自然是沒看見前面有繩子,等他一頭撞過去,感覺胸口被什麽東西勒了一下,緊接着是嘭地一聲,這個時候,繩子就已經斷了。可是他着急去追那孩子,來不及停下細看,就立刻又追了過去。
那孩子雖然才三歲,也的确是個人小鬼大的小機靈鬼,他一眼就看出,眼鏡男沒了眼鏡之後,跟一隻熊瞎子似的,瞎摸亂撞,就故意想整整他,于是那孩子故意往假山上跑,這小孩本來就是這個小區的住戶,由于家住這裏,對整個小區的環境自然很清楚,小區裏假山,是小區裏的孩子們玩捉迷藏的好地方,這孩子平時就跟一群小夥伴一起在假山上玩,對假山的地形很熟悉。而眼鏡男平時遛彎和鍛煉身體都是去小區附近的人民公園,小區裏的這座假山,他攏共也沒爬過幾回。就地形來說,小孩比眼鏡男要熟悉的多。那孩子帶着眼鏡男故意在崎岖的山路上跑,害得眼鏡男摔了一跤又一跤,可是他依舊咬牙撐住,對那孩子緊追不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