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所長歎氣,“之後的好幾天,宋翔因爲心理陰影的加重,把小白鼠的實驗暫停了。”
小張笑道,“宋翔這次聽見小白鼠開口喊救命,顯然受得刺激不小,按理說,他是該好好休息一下。”
莊夢蝶笑道,“不過,即使是這樣,宋翔還是沒有停止往蛤蟆體内注射毒素吧?”
魏所長點頭,“是的,往蛤蟆體内注射毒素是宋翔每天必做的頭等大事。”
小張苦笑,“這樣也好,至少那些可憐的小白鼠可以免除被毒死再異化的命運了。”
魏所長笑道,“小白鼠暫時是安全了,可是蛤蟆就沒這麽走運了。它還得忍受體内各種毒素的折磨,而且還不斷有新的毒液注入到它的體内。”
莊夢蝶笑道,“至此,這蛤蟆的變化已經從顔色變得鮮豔,又能開口說話了,包括受它毒液侵蝕的小白鼠也發生了令人驚訝的變化。那麽接下來,它還有什麽變化呢?”
魏所長苦笑,“接下來的變化,就令人匪夷所思了。有一天早晨,宋翔照常醒來,可是奇怪的是,沒有聽見蛤蟆的哭聲,其實那段時間,幾乎每天,他都是被蛤蟆的哭聲給吵醒的。唯獨那天,他居然破天荒的,沒有聽見蛤蟆的哭聲。”
小張驚道,“這蛤蟆八成是故意折騰,不讓宋翔踏實睡覺吧?”
“那倒不是,因爲蛤蟆被體内的多種毒素折磨,疼痛難忍,根本睡不着,所以它整宿整宿地哭。它哭是因爲它難受,并不是因爲它想吵人。”
葉天皺眉,“小張,你咋又打斷魏所長呢?你倒是讓所長把故事說完啊。”
小張做了個鬼臉,知趣地把嘴閉上了。
魏所長笑道,“好,那我接着往下說,那天早起,他居然意外地發現蛤蟆沒哭,感覺不對勁,立刻趴在玻璃器皿上仔細觀察,他發現蛤蟆還是老樣子,鼓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怒視着他。這讓他感覺很尴尬,于是他主動跟蛤蟆打招呼,早上好啊。蛤蟆冷哼一聲,立刻掉過身子,用屁股對着他。他更是奇怪了,這蛤蟆從來沒有對他這麽無禮過。于是他假裝不介意,繞過玻璃器皿,走到蛤蟆的面前,喂,蛤蟆老弟,你今天怎麽了?你看起來跟平時不一樣了。蛤蟆得意地笑道,可惡的人類,我的苦日子快要熬出頭了。宋翔聽了大吃一驚,什麽意思?蛤蟆笑道,我很快就可以離開你了,你難道還沒有意識到嗎?這下,宋翔懵了,啊?蛤蟆老弟,你在說什麽胡話呀?你可是我辛苦研發的結晶,你要是離開我,我所有的辛苦和努力就全都白費了。請原諒我的自私,我知道拿你做實驗很殘忍,可是爲了得到劇毒的毒液,我隻能繼續做下去,我無法收手,更不可能放你離開。蛤蟆老弟,我勸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你還是做好永遠住在這個實驗室裏的打算吧。”
莊夢蝶笑道,“終于發現宋翔也有誠懇的一面,那麽面對宋翔的坦誠,蛤蟆又是怎麽說的呢?”
魏所長笑道,“蛤蟆聽了宋翔的話,哈哈大笑,宋博士,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我想離開這裏,你根本就無法留住我了。宋翔大驚,不可能的,我把你鎖在這個玻璃器皿中,你即使想跑,也根本跑不出去啊。蛤蟆冷笑,你以爲這個小小的玻璃器皿還能困住我多久呢?這話說得宋翔冷汗直冒,的确,蛤蟆體内的毒性不斷增強,誰知會不會對玻璃器皿造成腐蝕呢?果不其然,蛤蟆再次冷笑道,宋博士,你有好好觀察這個玻璃器皿嗎?你認爲這個玻璃器皿還能撐多久呢?宋翔聽了,心裏咯噔一下,立刻拿起放大鏡,仔細觀察玻璃器皿,果然發現器皿上有好些細微到肉眼都難以發現的裂紋,那些裂紋很細小,可是它們的确存在。這時,蛤蟆笑道,宋博士,你看見那些裂紋了嗎?宋翔隻得點頭,看見了。蛤蟆又笑道,宋博士,那些裂紋還會繼續擴大加深的,這也就是說,這個玻璃器皿早晚會咔嚓咔嚓的,變成一堆玻璃碎片的。宋翔聽了,驚得使勁搖頭,不!你簡直是在胡說,這個玻璃器皿絕對不會變成碎片的。蛤蟆大笑,宋博士,你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明知道,這個玻璃器皿之所以起了變化,是因爲我體内毒素對它的影響,其實玻璃器皿的變化早在幾天前就發生了,我也知道剛注意到而已。目前,随着玻璃器皿上的裂紋進一步地加深。我離開這裏的夢想,相信在不久的将來就會成爲現實。玻璃器皿咔嚓一聲碎裂的時刻,便是我重獲自由的凱歌。我很快就可以回到美麗的森林裏去了,那裏有蔥郁的樹林野草,還有清亮的小溪,可愛的小鳥蝴蝶和快活自在的小魚。我很快就可以跟我的小夥伴們團聚了。宋翔氣得大吼,閉嘴,你這愚蠢的蛤蟆,你知道的,我絕不會讓你離開這裏的,什麽森林,小溪,還有綠樹青草和花鳥魚蟲,你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到它們了。你将永遠待在這個實驗室裏,直到死去。現在,就請你徹底地忘記美麗的大自然,跟它們永遠地說再見吧。”
小張歎氣,“殘忍的宋翔,可憐的蛤蟆,如果從他們各自所處的立場來看,他們也許都沒錯,一個瘋狂的科學家和一個可憐的實驗品,他們都有各自的夢想。”
莊夢蝶笑道,“我倒是覺得,宋翔做這種實驗,壓根就沒有必要。”
葉天點頭,“嗯,我也覺得,宋翔作爲一個科研工作者,不去想辦法研發一些對人類有益的項目,反而劍走偏鋒地鼓搗這種什麽劇毒物,依我看,宋翔這個人,心理就很有問題,就是因爲他胡亂搞,才弄出這麽一隻奇怪的蛤蟆,惹出一連串的案子。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宋翔。”
莊夢蝶點頭,“沒錯,我也同意這說法,這個宋翔八成是精神出問題了,才想出這種研究項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