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所長使勁搖頭，“不！你别再安慰我了。其實當時我看見那個黑盒子的時候，心裏也發毛，我覺得正常人類絕不可能待在這麽小的盒子裏。那時候，我猶豫了一下，可是，是它的苦苦哀求，打動了我，我還是一時心軟，按了那個該死的紅色按鈕。一切全都是我的錯啊。”

葉天歎氣，“可是事已至此，你還是繼續說你的故事吧，看看能否找到什麽線索去抓住那隻蛤蟆。”

魏所長哭喪着臉，繼續往下說，“因爲發現小白鼠的變化，宋翔更是加緊了做實驗，小白鼠的變化，讓他感到很興奮。他繼續往蛤蟆體内注射毒液，同時也加緊了小白鼠的實驗，直到有一天，變化再次發生，這一次，小白鼠死後，在籠子裏還留下一張鼠皮，宋翔拿着那張鼠皮，百思不得其解，他按照慣列，解剖了小白鼠的屍體，發現它的屍體跟之前的小白鼠一樣，都是沒有骨頭血液和腦髓的。隻是多了一張皮而已。”

莊夢蝶點頭，“嗯，這就跟之前我們發現的人面瘡案件的受害者一樣了，案發現場也有是一張人皮的。”

這下，魏所長吓得一個激靈，“啊？難道說，宋翔之前做的實驗裏的小白鼠的變化，演變到人類身上，居然變成一張人皮了？”

莊夢蝶歎氣，“是的，我知道，這樣的結果，對于你來說，會更加内疚，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葉天咳咳兩聲，“魏所長，别郁悶了，你還是接着往下說吧。”

小張特意站起身，去倒了一杯茶，遞給魏所長，示意他先喝口水再往下說。

魏所長喝了口茶，情緒似乎稍稍穩定了些。

“好吧，我接着往下說，宋翔把小白鼠奇怪的屍體和鼠皮全都凍在冰櫃裏，留作研究資料，他絞盡腦汁也解釋不出小白鼠的身體爲何會發生這種變化？再往後，他所做的每一次實驗，小白鼠的屍體跟之前的一樣，而且每次實驗都會留下一張鼠皮。宋翔以爲，小白鼠所有的古怪變化也就止步于此了。可是令他驚訝的是，小白鼠很快又發生新的變化了。那天，他像往常一樣把有毒的食料喂給小白鼠吃，這次小白鼠吃了食料之後，沒過多久，便發出刺耳的慘叫聲，宋翔吓得渾身發軟，那分明是一個女人經受殘忍折磨時發出的痛苦叫聲啊，那隻白鼠在慘叫的同時，還不斷地呻吟扭動，宋翔看着那隻白鼠，完全被吓傻了，等那隻白鼠徹底不動了，他才想起那隻白鼠是一隻母鼠。”

小張皺眉，“一隻母鼠發出女人的叫聲，單是從性别上來說，好像整件事并不矛盾。”

莊夢蝶驚道，“魏所長，這個宋翔真是太瘋狂了。他一個人住在實驗室裏，而他的實驗對象癞蛤蟆成了一隻會說話的怪物，他依舊堅持做實驗。現在，就連被他用來做實驗的白鼠也發出了人類的叫聲，他還是堅持做實驗嗎？”

魏所長苦笑，“其實，宋翔雖然很瘋狂，甚至很變态，可是那天，他聽到小白鼠發出女人的叫聲之後，還是别扭了好幾天，那幾天，他想讓自己安靜一下，他沒有拿小白鼠做實驗，可是那幾天，他并未停止往蛤蟆的身體裏注射毒素。”

小張笑道，“看來，即使是心理素質強悍的宋翔也有需要調整的時候。”

魏所長點頭，“是的，那幾天，他的确是在調整自己。他跟我說，那幾天晚上，他隻要閉上眼睛，就會做同一個噩夢，他夢見自己把蛤蟆的毒素注射到一個女人的身體裏。那個女人變成了一個沒有血液骨頭和腦髓的人形怪物，還留下一張人皮。那女人死之前，叫得很慘，那叫聲就跟小白鼠的叫聲很相像。每天晚上，他都是被那女人刺耳的慘叫聲吵醒，他一醒過來，就看見那隻蛤蟆鼓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看得他很不舒服，他問蛤蟆，你不用睡覺嗎？蛤蟆搖頭，不！我在研究人類。宋翔驚道，是在研究我嗎？蛤蟆點頭，是的。”

莊夢蝶苦笑，“還别說，宋翔的這個夢，倒是預示了之後發生的離奇案件。還有這隻蛤蟆，居然也在研究宋翔？這簡直太搞笑了。”

魏所長笑道，“很搞笑嗎？被自己的實驗對象研究？”

小張笑道，“魏所長，你接着說啊。”

魏所長歎氣，“那幾天，宋翔爲了打起精神，也爲了振作起來，拼命吃東西，他跟我說，那幾天，他的食量大的驚人，一頓飯要吃兩份盒飯，他說，如果不增加食量，他真的擔心自己會撐不住，倒下去。”

小張笑道，“看來，小白鼠的叫聲在宋翔心裏留下很深的陰影，那麽後來，宋翔還有用小白鼠做實驗嗎？”

魏所長笑道，“有陰影是肯定的，可是宋翔畢竟是個心理素質很強大的人，豈會被小小的陰影吓倒？調整了幾天之後，宋翔的精神頭好了很多，盡管每晚的噩夢依舊出現，他還是決定再次拿小白鼠做實驗。幾天沒拿小白鼠做實驗了，宋翔把毒液注入小白鼠體内的時候，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可是稍有遲疑之後，他還是把毒液注入到小白鼠的身體裏。結果，那隻小白鼠立刻抽搐一下，癱在籠子裏，沒多久，小白鼠就再次站起來，扯開喉嚨，不住地慘叫，還大喊救命——”

小張驚道，“我沒聽錯吧？是那隻小白鼠在喊救命嗎？”

魏所長點頭，“是的，你沒聽錯，的确是那隻白鼠在喊救命。”

莊夢蝶苦笑，“看來，随着蛤蟆的毒性增強，把蛤蟆的毒液注入到小白鼠的體内，小白鼠也産生了驚人的變化，上次實驗，它還隻是發出人類的慘叫聲，而現在，它已經可以開口喊救命了。”

魏所長歎氣，“是的，随着蛤蟆毒性的增強，實驗對象小白鼠也發生了驚人的變化。最搞笑的是，小白鼠喊救命的時候，蛤蟆開口說話了。”

小張驚道，“蛤蟆是在跟小白鼠說話嗎？”

魏所長點頭，“是的。”

莊夢蝶笑道，“可是蛤蟆會跟小白鼠說什麽呢？”

魏所長道，“蛤蟆對小白鼠說，你不用喊了，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莊夢蝶和小張哈哈大笑，葉天皺眉，“你倆笑什麽？人家蛤蟆說的沒錯啊，的确是沒人救小白鼠啊，宋翔會救它嗎？顯然不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