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啊!火山噴發!岩漿!是岩漿啊!我的臉徹底完蛋了。”
四毛發出一連串奇怪的吼聲之後,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我的臉!我的臉啊,被徹底毀了。”
也許是受了極度驚吓,四毛仍然沒有清醒過來,扯開喉嚨大喊。
令人驚訝的是,他并不在密林中,那隻可怕的蛤蟆也消失了,他現在就躺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李隊還在他身邊打呼噜。花花也在直播間的沙發上睡着了,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臉,發現自己的臉好好的,啥事沒有,這才放心了。
看來,剛才的一切隻是個夢而已。
可是夢境中的一切卻如此地逼真,尤其是那些噴到臉上的液體,一摸臉頰,那痛感似乎還在。
爲什麽會做這樣一個夢呢?
四毛前思後想,感覺很不安,他抓住李隊使勁搖晃。
“李隊,醒醒啊。”
“什麽事?”
李隊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
“我剛才做了個夢。”
“嗯,你做夢了。”
李隊懶洋洋地哼了一聲,一翻身,又要閉眼睡。
“喂,李隊,你别睡了,你知道我剛才夢見什麽了?”
李隊強打精神,應道,“嗯,你夢見什麽了?”
“夢見那隻蛤蟆了。”
“嗯,然後呢?”
李隊的語氣明顯在敷衍,可是四毛卻很興奮,繼續地說下去。
“然後我夢見蛤蟆有獠牙,它張嘴想咬我,結果我抓起石頭砸中了蛤蟆的後背。”
“嗯,砸中後背,之後呢?”
“之後,它的後背噴出一股岩漿似的東西,噴到了我的臉上,我覺得臉很疼,就是那種灼燒的痛感——”
四毛激動地描述着自己的夢境,可是話到一半,還是打住了,因爲他聽見震天的呼噜聲再次響起。
“喂,李隊,你先别睡,你聽我說啊。”
“别說了,我實在是太困了,有事明早再說吧。”
李隊說完,接着打呼噜去了。
四毛歎氣,“真是太糟糕了,李隊居然這麽困。”
此時,牆上的挂鍾忽然響了,四毛伸頭一看,現在正好是午夜兩點,難怪李隊這麽困呢,正常人在這個時間段都在睡覺。
就在這個時候,廚房忽然傳來奇怪的聲音。
呲啦——呲啦——
這分明是尖銳的指甲撓在木闆上的聲音。
難不成是那個女人回來了嗎?
四毛知道,她是可以随意爬到窗外的,盡管這裏離地面很高,她仍舊可以輕松地爬上來。
四毛等了一會兒,那瘆人的呲啦聲并未停止,他想把李隊叫醒,可是他發現李隊睡得很香,不忍心吵醒他。
四毛站起身,抓起放在客廳沙發後面的棒球棍,蹑手蹑腳地朝着廚房走去。
“是誰在外面?”
“除了我,還有誰啊?”
果然是那女人矯揉造作的聲音。
“快滾!再胡鬧,信不信我敲碎你的腦袋。”
“就憑你?别吹牛了。”
那女人放肆地哈哈大笑。
“看來不給你點顔色看看,你是不相信啊。”
四毛嘴上不示弱,握着棒球棍的手不禁微微顫抖。
“喂,我說,你幹嘛在窗戶上堵上木闆呢?”
“窗戶被你撞破了,不堵木闆,你不是直接進來了嗎?”
“看來你真的很怕我呀。說真的,你不該怕我,我是你的女朋友,我是橙子啊。”
“呸!你還敢胡說嗎?你根本不是橙子。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回事?你是個妖怪。”
“你居然認爲我是個妖怪?你真是太愚蠢了。”
那女人再次發出瘆人的笑聲,同時,那呲啦呲啦聲更響亮了。木闆被她抓得不住地抖動,看上去岌岌可危,随時都會掉下來的感覺。
四毛看着抖動的木闆,心裏發慌,趕緊抓了廚房裏的微波爐頂在了木闆後面。微波爐分量比較沉,還是可以抵擋一陣的。放完微波爐,還是擔心重量不夠,又把什麽砂鍋炖鍋的摞起來,堵在木闆後面。
那女人聽見屋裏一陣響動,又感覺木闆的分量沉了許多,立刻猜到四毛剛才在做什麽了。
“喂,我說,你敢不敢把這塊木闆拿掉呢?”
“不敢,你以爲我是傻子嗎?我拿掉木闆,你就能進來了。”
“哼,那你就别拿,告訴你,這塊木闆盯不了多久,我早晚會進來的。”
那女人說完,更加用力地在木闆上抓撓。
那一下下呲啦呲啦的,就跟抓住四毛胸口上一樣,麻酥酥的,鋒利無比,就好像那十個指頭是十根竹簽,随時都會插進肉裏去,搞得四毛頭皮發麻,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四毛徹底慌亂了,再讓她這麽抓下去,木闆早晚會扛不住的。
怎麽辦呢?情急之下,隻有想歪招了。
那女人之前不是聽見蛤蟆的叫聲掉頭就走了嗎?幹脆我再學蛤蟆的叫聲試試吧。
眼下情勢危急,四毛來不及多想,立刻捏着嗓子叫了起來。
呱呱——呱呱——
結果,叫聲一起,那呲啦呲啦的怪聲立刻停止了。
與此同時,女人的驚呼聲從窗外傳來。
“它在裏面嗎?”
“你說的是誰?”
“别裝糊塗了,你知道我說是誰,那隻蛤蟆在裏面嗎?”
“你猜?”
四毛說完,再次捏着嗓子呱呱兩聲。
“看來它真的在啊。”
這一次,女人的聲音很小,而且聽上去很膽怯的樣子。
四毛心裏暗自得意,故意笑道,“喲,美女,這下你是不是要走了呀?”
“你管我呢,你這廢物。”
那女人惡狠狠地罵道,緊接着,窗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再往後就徹底沒聲音了。
四毛等了好半天,發現窗外确實沒聲音了,才大着膽子問道,“喂,美女,你還在嗎?”
這次,沒人回答了。
“看來,終于走了。”
四毛原本打算打開木闆檢查一下,又擔心那女人沒走,躲在窗外埋伏他,琢磨半天,還是選擇把耳朵貼在木闆上仔細聽了聽,仍舊沒有聽見任何聲音,方才歎口氣,走回客廳。
客廳裏,李隊仍舊打着呼噜睡得正香,四毛歎口氣,在李隊身邊坐下,重新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