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壓低嗓門道，“花花這叫做什麽？嫌貧愛富？”
莊夢蝶低聲道，“噓——你不懂又瞎說，人家花花是在争取自己的權利。”
“它一頭豬，還能有什麽權利？”
“它雖然是一頭豬，可是它正在争取自己的獨立權。”
“豬的獨立權？你是在說笑嗎？”
“這不是說笑，花花并不是一頭普通的豬，它不但能說話唱歌，還會思考。所以我覺得，它應該擁有自己的權利。”
審判長咳咳兩聲，“肅靜！肅靜！現在，我有問題要問原告。”
張蘭花愣了一下，立刻站起身來。
田美芸立刻扯了張蘭花一把，示意她坐下。
審判長皺眉，“張蘭花，你不是原告人嗎？怎麽你不打算回答問題嗎？”
“我——當然——”
張蘭花剛要站起身回答，被田美芸死死按住。
“我來代替她回答。”
審判長道，“張蘭花，你同意她代替你回答問題嗎？”
張蘭花點頭，“是的。”
“她是你什麽人？”
“她是我的兒媳田美芸。”
審判長點頭，“好的，田美芸，那現在麻煩你站起來回答我的問題。”
田美芸立刻站起來，她似乎對這種場合很不習慣，她的臉漲得通紅，看上去很不安。
“田美芸，我問你，花花是你們家養的豬，剛才我已經讓花花闡述了自己的意見，它的意見是不想再回到你們身邊了，對于花花的決定，你怎麽看？”
田美芸怒道，“這絕對不可能。”
審判長道，“你這個絕對不可能是什麽意思？是說花花打算跟四毛一起生活，你們絕對不同意，是嗎？”
田美芸點頭，“是的。我的父母辛苦養育花花，長達五年的時間，在這五年當中，我父母給花花以無微不至地照顧，可是現在，花花居然狠心地抛棄養育它的主人，跟四毛這個不相幹的人生活在一起，我們堅決不同意。而且花花它明明是一頭豬，它憑什麽向我們人類提要求？”
這時，吳铮忽然舉起手來，“對不起，審判長，我打斷一下。”
審判長點頭，“現在有請被告人辯護律師發言。”
吳铮咳咳兩聲，走到田美芸跟前。
“田女士，我不同意你剛才的說法。你說花花是一頭豬，它沒有權利向人類提要求，我認爲這個觀點是錯誤的。”
田美芸冷哼一聲，“吳律師，難道我有說錯嗎？像豬牛雞這類家畜家禽，它們生來就是咱們人類的食物，它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權利，話說你會跟餐桌上的紅燒肉或者炸雞腿去談話并且關心它們的感受嗎？”
田美芸的話引起了一陣哄笑。
“所以說呢，吳律師，你就不要在這裏說這種可笑的話了，咱們是處于食物鏈最頂端的人類，咱們壓根不會在乎，也根本沒必要去在乎任何動物的感受。因此，像花花這樣的低等生物，它根本就沒有任何權利。它是一頭豬，而不是一個人，豬是沒有任何權利的，你懂嗎？”
這次，旁聽席上并未傳出笑聲，可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嚴肅。顯然，大家都在思考剛才田美芸的發言。
此時，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吳铮，田美芸剛才的回答足夠犀利，大家都在期待着吳铮的反戈一擊。
吳铮咳咳兩聲，才慢悠悠地開了口。
“田女士，你剛才說的沒錯。花花它的确是一頭豬，但是，它卻做出了我們人類都無法企及的事，它現在已經是直播行業的一姐，大家可以細數一下直播行業的那些網紅主播，有誰的收入能超過花花的？有誰的人氣能比花花還高？”
衆人面面相觑，唏噓不已。
吳铮笑道，“沒有，對不對？花花在直播行業已經做出了令人矚目的成績，這是不争的事實。既然花花能取得如此的好成績，我覺得咱們就不該再把花花去按照豬的标準來衡量它，那是不恰當的，也是對花花的一種亵渎。”
田美芸冷笑，“吳律師，那依着你，咱們不該用豬的标準來衡量花花，那咱們現在就該用人類的标準來衡量它呗？”
吳铮點頭，“是的，你說的太正确了。咱們現在就是應該用人類的标準來衡量它。”
田美芸哈哈大笑，“哦？吳大律師，你打算用人類的哪方面标準來衡量它呢？”
吳铮笑道，“田女士，我問你，我們人類跟其他生物相比，最大的優點是什麽？”
田美芸道，“高智商。”
“不是。”
“那是什麽？”
吳铮一字一頓地道，“是獨自自主權。這些是其他生物，尤其是家禽家畜們所不具備的。”
田美芸恍然大悟，“哦，我算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既然花花本身具備的出衆才能，使得它強于人類，所以就該賦予它獨立自主的權利。”
吳铮點頭，“是的，你的回答太正确了。既然花花擁有比人類更優秀的才能，那它就應該享有跟人類同等的權利。”
田美芸發出一陣瘆人的大笑，“不！絕不能答應。花花即便是再優秀，它也隻是一頭豬，隻要是豬，它就應該是咱們人類财産的一部分，就跟咱們人類的房子和汽車一樣，必須是歸屬于人類的。它絕不可能擁有獨立自主的權利。”
審判長咳咳兩聲，“看來原告和被告人的辯護律師在花花的歸屬問題上，還是存在嚴重的分歧。那麽現在，咱們請原告的辯護律師談談對這個問題的看法。”
佟麗正在發呆，忽然被審判長點名回答，吓得猛然清醒過來。
“嗯，那個，我個人的看法跟原告基本一緻。”
佟麗結巴了半天，終于湊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審判長皺眉，“那就是說，你也認爲花花應該回到原主人身邊去了？”
佟麗點頭，“是的，花花是張蘭花養的豬，這個養豬場和豬場裏的豬全都是張蘭花的私人财産，這個私人财産如何安置，應該是張蘭花個人的事，咱們，包括後來跟花花一起生活的四毛，都無權過問花花的去留問題，因爲的花花的去留，應該由它的主人張蘭花來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