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隊說完，跟那三個警察使眼色，示意他們跟着自己沖過去。
四毛再次上前，死死攔住李隊。
“喂，小夥子，你瘋了嗎？我們趕着去救人，那女人被狼群包圍了，她現在有生命危險，我們是人民警察，不能坐視不管啊。”
“李隊，在你們沒來之前，我已經待在這裏聽了半天了，你們說，那女人就一個人，被一群狼圍着，居然面不改色地訓了這麽久，這說明一個什麽問題？”
李隊搖頭，“小夥子，你有話直說，我是個粗人，跟你拽不來那些文鄒鄒的玩意。”
四毛道，“李隊，你糊塗啊。這說明那群狼圍着那女人，根本就不敢上。”
李隊和三個警察面面相觑。
“正因爲狼不敢上，所以我斷定，那女人現在根本就沒有生命危險，你們也不用着急闖進去救人。”
四毛的這種解釋，顯然不能讓李隊信服。
“我說小夥子，那些狼暫時不敢進攻，很可能是因爲山裏很少有人來，狼幾乎沒見過人，它們感到新鮮，所以不敢貿然進攻，可是時間久了，它們就會發現女人是比它們弱小的生物，就像黔之驢中的老虎和毛驢那樣，老虎沒見過驢，不敢貿然襲擊，隻敢遠遠看着驢，但是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驢根本不是它的對手，立刻就果斷出擊了。現在，那女人和狼群就跟毛驢和老虎一樣，一旦被狼發現女人沒有殺傷力，它們一定會襲擊她的。依我看，還是趕緊把那女人救出來的好。”
“我覺得沒必要。”
四毛跟瘋了似的，依舊抱着李隊不撒手。
“小夥子，别鬧，放開我。要不這樣，咱們選一個比較折中的辦法，悄悄地走過去，然後再見機行事。這樣總行了吧？”
四毛點頭，“可以。不過，爲了防止你們闖進去吓到那個女人，我走第一個，你們跟在我後面，不許你們拿着槍威脅群狼，更不許随便開槍，因爲那樣的話，群狼受驚，很可能會立刻襲擊那女人。”
盡管四毛的提議很荒唐，可是在當前這種不可思議的狀況下，李隊隻好點頭答應。
于是乎，這一行五人，就由四毛打頭，李隊緊随其後，三個警察又跟在李隊後面，朝着山坡那邊走去了。
可是等四毛走過去一看，眼前的情形卻讓他驚得張大了嘴巴。
山坡後面哪有什麽女人啊，山坡後面隻有一頭豬，那頭豬雪白壯碩，一群狼正圍着那頭豬，虎視眈眈地看着它，可是誰也不敢上。
“啊？難不成剛才說話的就是這頭豬嗎？”
就在四毛驚得合不攏嘴的時候，那頭豬嘴巴一張，開始說話了。
“快滾！我說的就是你們，聽見沒有！”
媽呀，聽見這聲音，四毛差點吓得跪在地上，剛才他聽見的女人聲音，就是這聲，原來剛才他聽見的就是這頭豬的聲音。
這是一頭會說話的豬。
四毛吓得直往後退，不自覺地居然踩在身後人的腳上，回頭一看，發現李隊就站在自己身後，嘴巴張着，能塞進去一個鴨梨。
很顯然，李隊也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四毛結結巴巴地道，“李隊，你全都看見了吧？”
李隊點頭。
此時，其餘三個警察也趕到了，他們拿着槍打算沖進去，被李隊攔住了。
“李隊，這叫什麽事啊？這群狼居然圍着一頭豬，而且還不敢上。”
李隊噓了一聲，“不要吵，因爲這是一頭不同尋常的豬。”
“這豬有啥特别？咱們跟它客氣啥，一群狼，再加上一頭豬，夠咱們吃到過年了。今天進山真是好啊，趕着這麽多的野味。”
“這頭豬會說話，咱們剛才聽見的女人聲音，就是它在說話。”
“啊？這豬會說話？剛才真是這頭豬在說話嗎？”
三個警察剛跟上來，顯然是沒聽見那頭豬說話。
一個警察道，“李隊，别管它這麽多了，就算它能說話，它不還是一頭豬嗎？既然是豬，就該被人宰了吃肉。管它能不能說話呢。依我看，咱們還是趕緊開槍吧。我倒是很想嘗嘗這頭會說話的豬身上的肉跟不會說話的豬比起來，有啥區别。”
旁邊立刻有人附和，“對對，李隊，咱們趕緊開槍，趁着這個節骨眼，先把豬撂倒，再把那群狼一一撂倒，反正咱們帶着好些子彈呢，足夠把它們全都送上西天了。這頭豬膘肥體壯的，再加上這麽一群狼，看得我都流口水了。”
李隊低聲道，“你們還能有點組織紀律性沒有？咱們進山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打獵的，明白嗎？全都不許開槍，不要輕舉妄動，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誰要是胡亂開槍，一律把槍沒收。你們該知道我的脾氣，我可是從來都不開玩笑的。”
三個警察隻好撅着嘴，耐着性子看下去。
這時，那頭豬忽然瞪圓了眼睛，呲着牙吼道，“我說了，快滾！聽見沒有！否則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群狼圍着那隻豬一起嗷嗚嗚地叫喚，像是在向那頭豬示威。
可是那頭豬根本不爲所動，反而扯開喉嚨喊道，“那好，既然你們不肯走，那我隻能是給你們點顔色看看了。”說完，它立刻把豬腰一貓，攢足了勁，朝着離它最近的狼沖了過去。
那隻狼體型較小，身形瘦長，看上去也就是個六七十斤的樣子，在這群狼裏，算是最不起眼的一隻。
那隻小狼看見豬朝着它沖過來，壓根沒有防備，就被豬拱了個四腳朝天。
豬急了拱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三個警察見了，剛想放聲大笑，被李隊用眼神制止了。
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是讓衆人跌破了眼鏡。
那頭豬把狼撞到之後，并未像家豬那樣停止進攻，而是像一隻野獸那樣，撲到狼身上，對着狼的脖子，死命咬了一口。
嗷嗚——
那隻狼的脖子幾乎被咬斷，臨死前，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呼。
那頭豬以勝利者的姿态，用它的兩隻前蹄踩在狼的胸口上，昂着頭，發出怒吼。
“還有誰？誰再敢上，跟它是一個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