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朝董菲菲招手，“走啊，你還愣着幹嘛？”

董菲菲道，“葉組長，我能不能不去呀？”

葉天道，“不行，你必須去，你可是昨晚事件的當事人，你還得跟我們一起去指認現場呢。”

“可是我約了公司上午面試呀。你們這一指認現場，誰知道又弄到幾點啊？”

莊夢蝶道，“很快，撐死了一個小時。”

葉天道，“現在才六點多，你着什麽急啊？等看完現場，你再去面試也來得及啊。你這麽早去，人家公司還沒開門呢，你去了也是白搭。”

“那好吧，我先跟你們去現場。”

董菲菲點點頭，不情願地跟在葉天和莊夢蝶身後。可是她的動作太慢，葉天不時地回過頭催她走快點。

好半天，董菲菲才結結巴巴地開了口。

“其實，葉組長，你能給我借點錢嗎？我現在真的是身無分文了，我剛才坐地鐵的三塊錢還是從抽屜裏一毛錢一毛錢地湊出來的。我也知道，我跟你其實隻是萍水相逢，這樣借錢實在是很過分，可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看着渾身名牌的董菲菲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葉天感到哭笑不得。

莊夢蝶立刻給葉天使眼色，叫葉天别管，葉天卻像是沒看見莊夢蝶的眼神，徑直停下腳步，笑道，“說吧，你要借多少？”

“五千塊。”

“你還真不少借啊。”

“其實我原先打算借一萬塊呢，後來考慮到你們做警察的，薪水不會太高，所以就想先借五千塊。”

葉天歎氣，“好了，我們警察的薪水的确不高，這樣吧，我借給你一千塊，你不用還了。”說完，立刻打開錢包，拿出一千塊地給董菲菲。

“多謝葉組長。葉組長真是個大好人啊。”

董菲菲趕緊把錢接過去，塞進皮包。

莊夢蝶冷哼一聲，“董菲菲，你今天一大早地跑來，不會就是爲了找葉天借錢的吧？”

董菲菲道，“哪有啊，我真的是來彙報案情的。不過呢，手頭緊張，也是實際情況。我看葉組長人不錯，所以就跟他張嘴了。”

莊夢蝶歎氣，“看來這身打扮就知道，你把錢全花在自己身上了，才會搞到渾身名牌還需要伸手借錢的地步。你這麽大個人，還找人借錢，不覺得可恥嗎？”

董菲菲道，“我這麽年輕，又這麽漂亮，不吃不穿，留着錢幹嘛？話說年輕的時候不穿不打扮，等成了老太太，想穿也沒機會了。”

莊夢蝶道，“所以你才落到要借錢的地步。而且連葉天這種隻有一面之緣的人你也借。”

董菲菲不耐煩地道，“喂，我是借葉組長的錢，又不是借你的錢，你急什麽？還好我剛才沒跟你借錢，否則你不定還會有多兇呢。”

莊夢蝶冷笑，“放心，我也不會借給你，我可沒葉天這麽好說話。”

葉天道，“行了，别耽誤時間了，咱們趕緊走吧。”

董菲菲知趣地在前面帶路。

葉天和莊夢蝶緊跟在後面，三人很快來到昨晚那個黑胡同。

此時還不到七點，天色還沒大亮，胡同裏的光線十分昏暗。

剛一走進胡同，暹羅貓立刻從莊夢蝶懷裏跳下來，警覺地在地上嗅來嗅去。

由于光線昏暗，看不清地上的腳印，莊夢蝶不得不打開手電筒。

胡同裏的房子面臨拆遷，裏面的住戶也早就搬空了。

地上的腳印很新鮮，攏共就隻有兩個人的腳印。

一個是35碼高跟鞋的腳印，一個是38碼平底鞋的腳印。

其中，平底鞋的腳印在胡同裏來來回回地走了好幾趟。

莊夢蝶打着手電筒，蹲在地上仔細查看。

“35碼高跟鞋是哈森牌女鞋，38碼平底鞋是愛步女鞋。”

董菲菲道，“哇，你好厲害啊，光看腳印，就知道品牌了。”

莊夢蝶道，“這算什麽，每款鞋子的鞋底都有品牌标識和品牌名稱的縮寫，隻要鞋子不是太舊，鞋底磨損得不厲害，一眼就能看得出的。”

葉天道，“莊作家不光能從鞋底看出鞋子的品牌，還能看出鞋子主人的年齡身高和大概的體重呢。”

董菲菲道，“哇，好厲害啊，好吧，我告訴你們，那個35碼的腳印是我的，38碼的腳印顯然是邵薇薇的，因爲邵薇薇非常喜歡愛步的女鞋，而且因爲她體格壯碩，穿高跟容易不穩，她一般都選擇平跟鞋。”

莊夢蝶道，“看來這裏的腳印就是你和邵薇薇的腳印了。”

董菲菲點頭。

三人捋着腳印往前走了一段，一路上，莊夢蝶一直打着手電筒，照着地面上的腳印。

葉天道，“可是這地上隻有你和邵薇薇的腳印，并沒有你說的老大爺的腳印啊。”

董菲菲歎氣，“所以我才愈加肯定，那個老大爺不是人類，否則地面上應該留有他的腳印才對。”

葉天打了個哈欠，“又是你那荒謬的故事，紙人打電話約你面試，老大爺的鬼魂提醒你不要進胡同。董菲菲女士，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不要再搞牛鬼蛇神的那一套。”

董菲菲委屈地道，“可是我真的看見那個老大爺了。”

莊夢蝶哈哈大笑，“葉天，你又把王局的那一套搬出來了。”

葉天道，“王局就是沒在這裏，如果他在，肯定得把這話原封不動地說一遍。”

董菲菲道，“那依着你倆，這老大爺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葉天搖頭，“不知道，我隻按事實說話，反正地上沒有你說的那個老大爺的腳印。既然沒有老大爺的腳印，咱們按照科學的方法來分析，就是沒有老大爺這個人。”

董菲菲使勁搖頭，“不可能，可是我真的看見他了。一共看見他兩次，就在這個胡同裏。”

葉天笑道，“好，我相信你的确是看見那個老大爺了，可是現在的問題是，老大爺的腳印在哪裏？”

董菲菲循着昨晚的路線一直往前走，邊走邊郁悶地道，“沒可能的呀，我明明看見那個老大爺了呀。地上爲什麽沒有老大爺的腳印呢？難不成老大爺真的是隻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