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和莊夢蝶把那張人皮帶回警局交給何楚耀。
何楚耀苦笑,“又一張人皮,真是無語了。”
莊夢蝶道,“現在連邵薇薇的皮都冒出來了,隻怕是邵薇薇也已經死了。”
葉天道,“這案子查到現在隻剩下一頭霧水了。目前咱們已經有三張人皮了,一張是羅風的,一張是龍勝的,現在又發現邵薇薇的皮。而且有意思的是,這三者之間并不是毫無聯系,之前,龍勝駕車壓死了羅風,而邵薇薇又跟龍勝是情人關系,而且邵薇薇還是謀殺龍勝的重要嫌疑人。”
整整一晚,葉天在看案例分析,何楚耀忙着解剖屍體,莊夢蝶忙着寫稿,誰也沒有心思睡覺。
隻有小張和暹羅貓一直在睡覺,一人一貓,呼噜聲此起彼伏。
莊夢蝶忙了一整晚,看看電腦屏幕下方的時間,已經六點了,不覺伸個懶腰,“哇,天快亮了吧?六點了。”
葉天嗯了一聲,“咱倆又一宿沒睡。”
莊夢蝶一擡頭,看見一個女人站在辦公室門口,驚得她啊地叫了一聲。
葉天聽見她喊聲,擡頭看着莊夢蝶,“喂,莊作家,你喊什麽?”
莊夢蝶指着門口,結結巴巴地道,“看那邊啊。”
那女人站在暗影裏,看不清臉,此時天還沒亮,那女人看上去很是詭異。
葉天厲聲道,“喂,你找誰?”
那女人這才扭扭捏捏地走進辦公室,不好意思地笑笑。
葉天和莊夢蝶一看見那女人,立刻傻眼了。
“啊?董菲菲,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呀?”
董菲菲道,“我又有重大案情要彙報,然後今天又約了兩家公司面試,我不想耽誤面試,更不想隐瞞案情,所以才來得這麽早。”
葉天苦笑不得,“董菲菲,你哪來的這麽多案情要彙報啊?你昨天不是剛來警局彙報過,今天怎麽又來彙報啊?”
董菲菲着急地道,“我昨天彙報的是之前的案情,昨天我離開這裏之後,又發現新案情了,所以我覺得必須再次彙報啊。”
看着董菲菲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葉天隻得苦笑着把正在打呼噜的小張叫起來。
“小張,别睡了,趕緊起來給這位女士沖杯咖啡,對了,給我們每人來一杯。”
小張隻得利落地爬起來,給大家沖咖啡。
董菲菲喝着熱騰騰的咖啡,心情才平靜下來。
葉天歎氣,“說吧,董菲菲女士,你又發現什麽重大案情了。”
董菲菲道,“我昨天離開你們辦公室之後,遇見邵薇薇了。”
“遇見邵薇薇?在什麽地方遇見的?”
這下,葉天和莊夢蝶全都精神一振。
“就在你們警局附近地鐵站斜對面的胡同裏。”
小張驚道,“那個胡同不是已經拆遷了嗎?”
“是準備拆,還沒拆呢。我就是在那裏遇見邵薇薇的。”
葉天皺眉,“那個胡同正在規劃的範圍内,已經準備要拆了,胡同裏的原住戶全都搬走了吧,你一個姑娘家沒事鑽那黑胡同裏幹嘛去了?”
董菲菲歎氣,“那你們就慢慢聽我把整個故事告訴你們。我在離開你們警局之前,不是接到一個面試電話嗎?”
莊夢蝶點頭,“嗯,這事我有印象。”
“于是我離開警局之後,立刻跟那個打電話的人聯系,然後是那個人叫我進黑胡同的,說他們公司就在那個胡同裏。你們也知道,我現在已經窮得身無分文了,一有面試的電話,我肯定會去看看的。所以盡管覺得那個胡同很黑,我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進去,之後,就算一個好心的老大爺三番五次地勸我不要進去,我還是咬牙走了進去。”
葉天道,“停!你給我打住,你不是說你在胡同裏遇見邵薇薇了嗎?怎麽又冒出一個老大爺來?”
董菲菲歎氣,“關于那個老大爺,我到現在也沒想通他究竟是人是鬼,電話的那人一直喊我往裏走,我就跟中了邪似的,一直往裏走。倒是那個老大爺,一直好心勸我,說胡同裏根本就沒有公司,叫我不要往裏走。”
葉天和莊夢蝶面面相觑,苦笑道,“那老大爺說的沒錯啊,那個胡同馬上就要拆了,哪裏還會有公司在裏面辦公呢?”
小張道,“就算不拆遷,那胡同裏也全是一些老房子,連個寫字樓都沒有,誰會在哪種地方辦公啊?你真是想工作想瘋了。”
莊夢蝶道,“那老大爺的勸告,你聽了沒啊?”
“就是沒聽啊,所以我才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莊夢蝶驚道,“結果發生了什麽?”
“結果我一直往裏走,發現那人跟我說的所謂公司,其實是一家壽衣店,當時,天已經全黑了,我摸索着走進店裏,發現桌上趴着一個人,而我撥打的電話,就放在那人身邊,那人死活不接我電話,我跟他說話,他也不理我,仍舊趴在桌上,我一生氣,就走過去跟他拍桌子,結果卻把蠟燭給弄滅了。哦,我忘記告訴你們,那個店裏隻點着一支蠟燭。而且那支蠟燭已經燃到底了,馬上就要熄滅了。”
小張聽得頭皮發麻,結結巴巴地道,“嗯?蠟燭滅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麽?”
“蠟燭滅了之後,當時我正在氣頭上,以爲他就是那個耍弄我的人,也并沒覺得害怕,于是打開手機,推了那人一把,結果我發現他的身體像紙片一樣輕,正因爲我推了他一把,他整個人往後仰去,我看見了他的臉。”
說到這裏,董菲菲忽然變得聲音哆嗦,她甚至扭臉看了一下黑糊糊的窗外。
小張着急地道,“他的臉怎麽樣了?你說啊,說半截話,你成心急人啊。”
董菲菲沉默半晌,才艱難地開了口,“我看見那人的臉,居然是一張紙人的臉,難怪我剛才推他的時候,感覺他的身體這麽輕呢。原來他根本就是一個紙人啊。”
特案組的三個人全都傻眼了。
小張驚道,“董菲菲,你的意思是,給你打電話約你去面試的,就是那個趴在桌上的紙人嗎?”
董菲菲點頭,“整件事我想了一整晚,應該就是那個紙人給我打電話約我去面試。因爲那個跟我通話的手機就放在紙人趴着的那個桌子上,就放在紙人的手邊。這一切表明,給我打電話的就是那個紙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