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道，“既然羅風和龍勝的交集是那場車禍。譚女士，你先不要着急，你先仔細回憶一下，你丈夫最近有什麽變化？尤其是車禍之後，他有什麽變化？”
譚晶晶皺眉，“你們在說什麽車禍呀？我丈夫怎麽沒跟我提起他出過車禍呢？”
莊夢蝶大吃一驚，“嗯？他三天前開車壓死過一個人，這事他沒跟你說嗎？”
譚晶晶搖頭，“沒有啊。”
莊夢蝶道，“确切地說，你丈夫壓死的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人形的怪物。”
譚晶晶道，“三天前？不就是我丈夫回家的那一天嗎？”
看見衆人驚訝的目光，譚晶晶歎氣道，“你們不用奇怪，我丈夫平時都是不住家裏的，他一直跟他的情人邵薇薇住在一起，三天前，正好是邵薇薇卷款逃跑的日子，因爲邵薇薇不告而别，他才心灰意冷地回到家裏。難怪那天，他的心情如此郁悶，原來不光是因爲公司出了問題，他自己還出了車禍呀。難怪他看上去這麽頹廢呀。”
葉天道，“你丈夫那天有什麽異常嗎？”
譚晶晶仔細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
“哦，我想起來了，那天他回到家裏，我催他洗澡，可是我在廚房做飯的時候，聽見他在浴室裏尖叫一聲，我跑進浴室裏一看，發現他肩上有一塊雞蛋大小的紅斑，”
葉天驚道，“紅斑？他當時是什麽樣子？”
“當時他的樣子看上去很不安。”
莊夢蝶道，“那是一塊什麽樣子的紅斑呢？”
“看上去就跟被蟲子咬得腫包似的，紅了一塊，摸上去有點硬，隻是皮膚的表面并沒有被蟲子咬的傷口。”
“發現紅斑之後的情況呢，你接着說。”
“發現紅斑之後，我看他心情不好，安慰了他幾句，就去炒菜，然後留他一人繼續洗澡。沒想到等我吵完菜，喊他吃飯的時候，發現那塊紅斑從他的肩膀挪到後腰上了。”
邵薇薇的話驚得在場的衆人一頭冷汗。
的确，皮膚上長紅斑并沒啥稀奇，稀奇的是這塊紅斑會挪動。
葉天苦笑，“何法醫，你是專業人士，那聽說過會挪位的紅斑嗎？”
何楚耀搖頭，“沒有，頭一次聽說這麽奇怪的東西。”
莊夢蝶道，“你倆先别說話，聽人家把事情說完。”
譚晶晶咳咳兩聲，“當時我和龍勝全都被那塊紅斑給吓住了，我看他吃不下飯，就說陪他去醫院做檢查、”
莊夢蝶道，“他同意去醫院了嗎？”
譚晶晶點頭，“同意了。可是醫生的意見是把那塊皮膚切下來，龍勝害怕做手術，當時那醫生正好有别的病人要他去查房，他就讓我們在辦公室等他，自己急急忙忙地去病房了。龍勝趁着這會兒工夫拉着我回家了。”
莊夢蝶道，“醫生說沒說那塊紅斑是怎麽回事？”
譚晶晶搖頭，“醫生說他也從來沒見過這麽奇怪的東西，還自己會挪位的，所以他建議把那塊紅斑切除。”
葉天道，“之後又發生什麽事了？你接着說。”
“之後，回到家，他的情緒一下子變得很壞，隻吃了幾口飯，就回房睡覺去了。我和兒子跟他說話，他也愛搭不理的。第二天早起，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脾氣暴躁，看什麽都不順眼，跟他說什麽，他都發脾氣。”
莊夢蝶道，“那你覺得，龍勝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生明顯變化的呢？”
譚晶晶皺眉，“我覺得應該是從醫院回來之後，他大概是覺得自己身上無端端地長出這麽個怪東西，再加上公司倒閉，他覺得自己一敗塗地，無可救藥，所以才變得暴躁異常。”
莊夢蝶道，“那你覺得他的情緒變化主要是因爲紅斑引起的嗎？”
譚晶晶點頭，“嗯，我覺得是。對于男人來說，事業垮了，還可以東山再起，可是身體出問題，又是這種古怪的毛病，所以會讓他很絕望。”
小張道，“絕望就該對自己的老婆孩子發脾氣嗎？這也太過分了吧？”
莊夢蝶瞪了他一眼，“我現在懷疑，那個對你和孩子大發雷霆的家夥根本不是你丈夫，而是那個怪物。”
譚晶晶哆嗦一下，“這位姑娘，你快别再說什麽怪物了，我現在想想都怕，難不成我和兒子這三天一直跟一個怪物住在一起嗎？”
莊夢蝶點頭，“我覺得很可能是這樣。”
小張道，“莊作家，你就吓人家譚女士了，你看把人家吓得臉都白了。”
莊夢蝶道，“我可沒吓他，按照我的推理，這極有可能就是事實。”
何楚耀拿起那張皮仔細檢查，然後苦笑道，“你說你丈夫身上出現過一塊會挪動的紅斑，如果這張皮就是你丈夫龍勝的，那麽那塊紅斑現在在哪裏呢？”
衆人的目光一起落在那張人皮上，葉天還特意拿着人皮仔細又檢查一遍，然後搖頭道，“譚女士，何法醫說的對，這張皮上根本就沒有你說的紅斑。”
譚晶晶皺眉道，“可是我丈夫身上的那塊紅斑，我可是親眼所見，還親手摸過那紅斑呢。我說可全都是真話，你們難道不相信我嗎？”
葉天苦笑，“譚女士，我們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覺得整件事太過離奇了。”
這時，譚晶晶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驚呼一聲，“哦，我想起來了，還有一件事，我忘記告訴你們了。就在我丈夫回家的當晚，我睡到半夜忽然聽見一聲慘叫。”
葉天道，“哦？又是一聲慘叫？你繼續說，接下來，又發生什麽？”
譚晶晶道，“當時我一下子驚醒，因爲我覺得慘叫聲好像是從我丈夫房間傳來的，于是我立刻跑到他房間門口，敲門問他，結果他态度很粗暴，把我訓了一頓，我隻得回去睡覺了。”
莊夢蝶啧啧兩聲，“葉天，聽到譚女士說起夜半的慘叫聲，你有沒有聯想到，之前在羅風入住旅館的當晚，服務員小魏親耳聽見，從羅風租住的312房間内也傳出過一聲慘叫。”
葉天點頭，“嗯，我當然記得，所以，我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個羅風和龍勝的相似處不要太多，他倆之間似乎有一種無形的紐帶在聯系着。”
(本章完)